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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做呢!”
“我你是知道的,只要人好,没有问题,我可以带他一起跑!”吴管家当即道。
“有您这句话就中!”小何眉飞色舞一拍桌子,随即起身拱手道:“小少爷,吴管家,您二位稍候,我这就找他去!”
“等等,咱们一起去不是更好?小何,你去雇辆好的马车来!”引章说着抛出一锭银子。顺便扭头扬声道:“小二,结账!”
“是,小少爷!”小何一怔,慌忙接了银子答应,心头暗暗吃惊,忍不住多瞧了引章两眼,心道好老辣决断的小少爷!
一时雇好了车,三人上去坐好,小何指路,车夫轻轻甩鞭,“驾——!”的一声马车便轻快的跑了起来。
找到了三道,小何向他细说缘由,忙替他引荐,吴管家见三道衣衫洁净,干净利落,语言清楚,面皮白净,相貌甚过得去,一看便是个可助一臂之力的,便望了望引章,引章轻轻点头,他这才出言答应。三道与小何一样,都是无家室拖累之人,一听有活干,还能顺带跑京师逛逛,心中甚喜,恭恭敬敬见过引章、吴管家,这才跳上了车,却坐在车夫的旁边,向吴管家等笑着解释这样比较方便指路。吴管家笑笑,对他的机灵甚为满意。
谁知从城南绕到城北,从城东转到城西,一连看了七八家,引章总是不满意,不是嫌地方太小,就是嫌太过偏僻,再不就嫌格局不好、房子太旧、周围环境不好,反正处处都挑得出“不行”的毛病!
吴管家不知她打的什么算盘,默不作声,任由她做主,对小何数次的眼色装作不见!最不耐烦的要数三道,每到一处,三道都要滔滔不绝的介绍一番,说得嘴皮子都要磨破了,见她一点不买账,不由恼火;最高兴的是车夫,转了一圈又一圈,手心里早已暗暗的记着路费明细。
“去苏堤路慕鸿楼!”三道仿佛赌气似的甩出这句。
车夫却是忍不住“嗤”的笑出了声,不相信似的问:“真的去慕鸿楼?”
“当然是真的,快去吧!”三道没好气的瞟了车夫一眼。
“驾——”车夫调转车头,马车又轻快的跑了起来。
“慕鸿楼?”引章偏着头,眨巴着亮晶晶的眸子喃喃重复,心中忍不住起了几分好奇:三道的神色很奇怪,车夫的反应也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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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大家过年好!不好意思,今天更的有点慢!
第二卷 拓野开荒 第36章 盘店(中)
“吁——”的一声,马车缓缓停下,几人跳下了车,引章半眯着眼仰头打量这座坐落在苏堤路旁的慕鸿楼,只见这楼面临大路共有三层,又高大又朗阔,气势恢宏,飞檐朱椽,雕花门窗,雕饰极精致,但除了正中一块“慕鸿楼”的匾额之外,又无不布满灰尘,黯然无光,处处显得消沉落魄。而且从外表看起来,像是一座酒楼。
“不知小少爷对这处可满意?”三道含着笑,长眉微挑,令引章觉出几分揶揄。
引章不理他话中的揶揄,点头笑道:“这里地段好,够热闹;近处就是西湖,环境好;房子大气恢宏,装饰好;看样子后边还带有院子,够大,格局也好!”
“那就请小少爷进去瞧瞧?”三道又笑。
引章脚下不动,却意味深长瞟了他一眼,轻轻哼了一声,不紧不慢道:“这就进去?你不打算先告诉我点什么吗?”
三道一愣,被她凛然的眼神震住,情不自禁起了敬畏之心,脱口便道:“是!”话一出口暗自懊恼,稍稍一愣,只得继续道:“小少爷和吴管家有所不知,这慕鸿楼本是酒楼,七年前可是杭州城里一块响当当的金字招牌,他家的糖醋西湖鲤鱼、豉油鱼子豆腐、金汤鱼蓉、西湖牛肉羹、时蔬卷、桂花藕粉糕、鸡菱糕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爱的!可惜,七年前李老爷去世之后,他家的公子一门心思读书考功名,不大理会酒楼的生意,四年前就因经营不善歇业了。”
“既是如此,”吴管家四下望望,道:“这么好的地段,没有理由租不出去呀?”
“这个……”三道搓着手,颇为踌躇,如果他照实说那是因为李公子死活不肯租,而自己又把他们带了过来,岂不是摆明了故意戏耍东家?他顿时懊恼极了:真不应该一时赌气带他们过来,失策!太失策了!
引章瞟见他吞吞吐吐,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一阵青,显得颇为尴尬无措,她心里暗暗好笑,便道:“这还用说,别说租了,就是买只怕也大有人愿意,我看,一定是这李公子自觉愧对先人,不肯租吧?”
“小少爷真是聪明!”三道舒了口气,见他不责不怪不奚落,心里又感激又惭愧,忙笑道:“果然是这样的,这李家公子做生意不行,做人却迂腐固执的紧,宁肯典当过日也不肯租半间屋子,更别说卖了!他偏偏说就是穷死饿死也不绝不会玷污祖产!妙的是他名又叫李清白,如今可不是穷得一清二白!好在他如今是个秀才,也算有功名在身,他不肯租不肯卖轻易也没人愿意对他用强,所以这间酒楼就这么荒废了!”
“可惜,可惜!”引章仰起头打量,啧啧而叹。
“小少爷,吴管家,嘿嘿,”道三不好意思笑了笑,陪笑道:“小的再带您二位别处瞧瞧去吧!”
“不,我就喜欢这里!”引章笑笑,问:“如今这李公子状况如何啊?”
道三愣了一下,被小何推了一把回过神来,忙道:“如今听说穷得快揭不开锅了!当年酒楼倒闭,仅有一对父子仆人留了下来,去年那老仆去世,他的儿子桐生受了父命留在李公子身边照顾,听说如今是靠桐生打零工赚几个钱过活,说起来也挺惨的!”
“坐吃山空,能有什么出路?”引章摇了摇头叹道。吴管家心中没来由一凛,不由想到搬到马陵湾的情形,如果不是引章主动出击找出路,只怕最终下场跟这李公子差不了多少,想想吓出一身冷汗,既觉心惊又暗叫侥幸,对引章更多了几分敬畏诚服。
“吴管家,我们进去瞧瞧,小何、三道,你们留在这!”引章说着拉过吴管家低声商量一阵,便上前敲门。
老半天,当中一扇通天枣色雕漆大门才“吱呀”闪了一条缝,一个脑袋摇摇晃晃探了出来,引章与吴管家眼前顿时映入一张昏昏欲睡的脸。看起来满脸菜色,眉目倒是清秀,高高的鼻梁,瘦长的脸,就是一双眼仿佛瞳孔四散找不着聚焦点似的四处飘忽,半眯着看上去混混沌沌。
李清白使劲甩了甩头,睨着眼打量,迷迷糊糊问:“你们,你们是什么人?找错门了吧?”他看他们的样子,一老一少,手上也没捧着所谓的“拜礼”,料想不是又来烦他租房子的便搭了一句腔,不然,他早“哐啷”关上门了!
“李公子,我这小侄子走累了,想借贵宝地歇歇脚,讨口水喝,李公子不会介意吧?”吴管家陪笑。
“不介意!”李清白是个吃软不吃硬抹不开面子的人,脱口而出后又不免懊恼,蹙了蹙眉,一边不情不愿往里让,一边问:“你们怎么知道我姓李?”
“咳,谁不知道呀!”吴管家笑笑。
李清白听了总觉得他半讥半讽,轻轻哼了一声不再说话,下巴一努,懒懒道:“桌上壶里有白开水,没有茶,你们自便!”
“哎哟,多谢多谢!您忙您的!”吴管家浑然不觉他的不快,笑眯眯的答应着,反倒弄得李清白有些过意不去,抢上一步拎起那把破了口的粗陶大肚提壶,语气也软了些:“还是我来吧!”
“不敢当不敢当,您太客气!”吴管家作揖道谢不已,双手接过了茶杯,递给引章,引章也说了声“谢谢”双手接过,没有丝毫的嫌弃,直如久旱逢甘霖咕嘟咕嘟喝了下去。
李清白见他们仪表整洁,举止言语彬彬有礼,心中不觉舒坦欢喜起来,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这种感觉了,冷言冷语倒是听得不少!再不然,就是趾高气扬!于是不觉手轻轻一抬,和气道:“别客气,坐,坐吧!”
“好,好,多谢!”吴管家待他坐下,这才与引章一道坐下,与李清白谈扯些闲话,无非是西湖掌故、杭州风物之类的。说起这个,李清白精神一振,话就多了,从《东坡笔记》谈到《武林旧事》(杭州旧称武林)、从王朝云谈到苏小小、从西湖十景谈到东坡旧迹,滔滔不绝止也止不住!再一说说到杭州美食,说到那些老字号酒楼,说到慕鸿楼,他心中一黯,猛的住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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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要出门,早点发吧!
第二卷 拓野开荒 第37章 盘店(下)
引章不参加他们的谈话,放眼打量厅内,这间门面至少有三百平米,不过就如他们刚搬进的马陵湾新家一样,偌大的屋子除了从前的柜台还在就只剩他们坐的这一张方桌。不想可知,家具什么的定然早已变卖度日了。就是他们所坐这张桌子也定非原配,多半是从旧货市场买来的杂木旧桌,凳子也是条凳,真正是又寒又酸。引章又悄悄瞟了李清白一眼,身上的藏青长袍虽然没破,也洗得发白,离破也不远了。看来,他的日子一定很不好过!
“叔叔,我想洗把脸可以吗?”引章见李清白有些尴尬,趁机向吴管家丢了个眼色。
吴管家歉意笑笑望望李清白,李清白忙起身道:“后院有井,随我来吧!”
“叨扰了!”两人跟着他从后廊出去,只见一个极大极阔的院子,左右两边各有一排平房,另一面是一壁院墙,开了一个小门,小门内正对酒楼的是一座两层小楼,十分精致陈旧,看样子是主人家住的地方。四面都有回廊与酒楼衔接。
引章洗脸是假,想瞧一瞧后院是真,一看之下,更加欢喜,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租下这店来!
打水洗脸加上说话,动静有点大,在后边歇息的桐生忍不住出来一探究竟。桐生前两天帮人搬货不留神闪着了腰,如今正在家里休息。
“公子,这两位是——”桐生不由纳闷:自家公子什么时候让陌生人到家里来了?
“哦,他们是路过歇脚的客人!桐生,你看看家里还有什么可招待招待?”
“公子……”桐生无语。
“不敢打扰!李公子,我们再坐坐也该告辞了!”吴管家忙道。
“那,实在不好意思,惭愧的紧!”李清白如何不知自家状况?招待一说也是顺口而已,当下只好硬着头皮红着脸讪讪答话,倒是真的觉得不好意思!
三人重新坐下,桐生在一旁伺候,重新添了水。引章在桌子下悄悄踢了吴管家一脚,吴管家心头一振,收一收心神,知道是时候说话了!
“李公子,”吴管家轻轻一咳,举目四顾,颇有几分长者身份语重心长温言问:“老朽问句不该当的,你这酒楼这么大的地方,又是这么好的地段,怎的生活如此潦倒啊?”
李清白细细的眉棱骨一跳,带了几分警觉斜斜一瞥,淡淡道:“清苦就清苦些吧!实不相瞒,慕鸿楼是祖产,我哪怕饿死也不会租,更不会卖,不然,将来何面目见祖宗先人与地下?”
“李公子有此气节,真正叫人敬服!”吴管家由衷一叹,拱了拱手,话锋一转,极诚恳劝道:“不过,李公子,恕老朽直言,您也是凡人,也得吃饭呀!不然,又如何考取功名、光宗耀祖呢?”
吃饭与考取功名、光宗耀祖没有一滴滴关系,但李清白不会不明白他的意思:连生计都成问题,何谈其他?想到生活窘迫,前程渺渺,一无所成,一事不能,忍不住满腹心事重重叹了口气,顿生无限烦恼!恨不得立刻逃开,逃到永不见人的化外方地,斩断一切!偏偏逃亦无处可逃!他顿时心灰意冷,忍不住秀眉紧蹙,黯然伤神,桐生在一旁也不由得难过起来,默默不语。
“李公子,”吴管家见他这样忍不住真正起了怜悯之心,由衷道:“实不相瞒,这位骆小少爷是我家小主,我们主仆是想到杭州开一家布庄,目前还缺一个账房,如果你不嫌弃的话——”
“嗯?”李清白吃力的抬起头来,微微有些讪色望了过去。
“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想聘请你为账房先生,如果你觉得掉身份的话——”
“不会不会!哪个账房先生不是读书人?读书人做账房也是正道嘛,您肯帮忙,我们公子求之不得,怎么会嫌弃?公子,是不是?”桐生深知李清白为人,生怕他好面子又推辞掉那可就惨了,这个当节,连西北风都没的喝!于是也顾不得什么僭越不僭越的,忙忙插口答应了下来。
李清白微微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