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惆怅一时散去,收拾心情依旧要过自己的日子。胤禟第二日便启程,带着秦四等往福建一带去,引章则带着凌霄等往杭州去。陆老六和陆小七兄弟及剩余诸人留下打理这边和海南的各处事宜。
且说引章回到清水镇骆家庄,安寄翠见了又惊又喜又是嗔,携着手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直说“瘦了”,难免相问别后诸情,又问姑爷怎么没来?引华和翠羽见了她,却是相视一眼,一口气无声的舒了下去。
安寄翠并不知引章和胤禟失踪的消息,但引华和翠羽却是知道的,而且为了找引章和胤禟,他们也暗中派了人过去海南随着凌霄等一道。林小泉便是引华隐隐拜托了方才赶往海南,而后又帮着出海寻找。
此时,他们见到引章平安回来,不由大喜,双方以目示意各自点头会意。只有翠羽只见引章不见胤禟心里有些着急起来,紧紧捏着的手中满满是汗。正欲相问听得安寄翠先她问了,不由得注意听着。
只见引章抬眼望着安寄翠忙笑道:“娘放心,他好好的呢现在福建办事,所以也没空过来。”
翠羽顿时安了心,缓缓舒了口气。安寄翠亦点头笑道:“这么我就放心了姑爷忙着正事原是应该的”
引章一笑点头。望望安寄翠,又瞅了引华翠羽一眼,笑道:“我的小外甥呢,叫什么名字?怎么不抱出来瞧瞧,必定好个模样”
翠羽与引华不觉相视,眸中波光盈盈绽开如花,她抿嘴一笑,有些羞涩垂下粉颈,轻轻笑道:“孩儿叫做骆之恒,这会刚刚睡下呢,等晚间姐姐自然便看见了”
引章一笑点头,不由得有些感慨,望着翠羽叹道:“想想当初分别之时,你才刚刚有孕,今日一见,小外甥都快半岁了”
引华和翠羽也也不禁面有黯然之色,一想这些日子也不知他们遭遇了什么,又是怎么逃离生死,脑子里千回百转、百转千回,许多许多的话想要问,碍于安寄翠在旁,只好暂且忍住。
母女姐弟妯娌之间且在屋里说着闲话,不多会,弘衍便磨着吵着要到院子里玩儿,离京以来,引章和胤禟总是千百般的带着他四处玩耍,这江南景致他是第一次见,新鲜好奇之心早耐不住,眼巴巴的瞅着外边只要出去。海晴素来跟哥哥亲厚,见他这么说也闹着要出去,安寄翠便笑着一把将海晴揽在怀中,不住声的笑着哄着,转头向引章道:“阿章你这一路也辛苦了,先回房好好歇歇吧,我带着他们兄妹玩耍一会便哄他们也睡一觉,晚间再说吧对了,你晚上想吃点什么,我好吩咐吴婶去厨房交代”
引章笑着说好,想了想又道:“别的也罢了,就是想菱角、鸡头和糯米密制鲜藕,还有杏仁莲子炖的岩下麻鸡吃”
翠羽不等安寄翠开口便忙笑道:“我等会便吩咐厨房,还叫他们从果园里多摘些新鲜果子回来娘您放心吧,姐姐到了家,怎会受了委屈呢”
安寄翠一笑点头,道:“难得你们感情这么好”
看着一大群丫头婆子们簇拥着安寄翠,带着弘衍和海晴一起说笑着出去,翠羽便向引章有些迟疑道:“姐姐——”
引章忙笑道:“我并不累,走,上我院子里说话去”说着携了翠羽的手,引华跟在一旁,三人一边说一边往引章出嫁之前住的荷露轩走去。
此时已然深秋,处处可见脉脉秋情,铜钱大小的簇簇黄白菊花倒开得正好,红枫亦如火似霞,轩前湖面断梗残荷已经经人收拾拔净,湖面开阔,波光粼粼,湖水清澈澄净,远望之心胸不禁为之一开。
经过湖畔时,引章不自禁住了脚,远眺湖面,深深吸了口气。
“姐姐快进去吧,里边都已收拾预备好了,跟姐姐从前在家时一模一样呢”翠羽笑着扯了扯她的袖子。
引章笑着说了声“好”,回身抬步三人一同过去,顺着她的目光往院门那边望去,发现宝珠正含笑招了招手,带着两名小丫鬟从那边奔过来。
乍见宝珠,引章突然顿住脚,眼光向引华和翠羽一扫,道:“怎么不见鱼儿?鱼儿呢?”才刚刚问完,一个扫地的仆人恰从身旁经过,向三人躬身点头笑道:“少爷、少奶奶、大小姐好”
“这,”引章心中又是一顿,眉间轻蹙,听见引华翠羽随口应着,她脑中蓦地灵光一闪,吃惊道:“这不是滨河镇骆家庄、当年打扫书房的老胡吗”
虽然当初引章在滨河镇那个家中所住时间不长,但自打引华遭遇骆之兴兄弟放学拦路时间之后,引章时不时会送引华上书房或者悄悄过去瞧一瞧引华有没有受欺负,是以对书房一带出现的仆人庄丁还是颇有印象的。虽多年未见,乍然一见想不起来,可只要稍微想一想,她便立刻想到了。
“大小姐真是好记性”老胡笑得皱巴巴的脸上像开了朵花,无论如何,被人记住感觉总是不坏。
引华也不觉侧目,笑道:“姐”
“老胡怎么会在咱们这儿?”引章怔了怔,满腹狐疑。
“这跟鱼儿的事实际是一回事,姐姐一会便知了”引华笑了笑。
“哦——”引章虽是越听越纳闷,也没再追着问,一笑抬步,三人一块往荷露轩去。
没走几步宝珠等已快步上前福身拜见,抬眼便笑道:“大小姐,您可回来了也不提前些儿说一声,这不,才刚刚带人把屋子收拾出来,大小姐您先住着,这两日奴婢再好好收拾收拾,添几盆漂亮的花儿,我知道大小姐就喜欢这些”
“正是,咱们花局在杭州也有了分局,明儿便叫人去挑几盆上好的牡丹和兰花给姐姐欣赏”引华和翠羽也笑道。
引章早一把携起宝珠的手叫着“起来”,又向引华翠羽笑道:“咱们家花园里的就不错,哪里用那么麻烦呢还有啊,往后过年也不必再往我家里送花了,有家里那些园丁每年打理着就够了”
说话间已进了屋里,三人坐下,宝珠便与小丫鬟们忙着上茶,摆上瓜果点心等高脚盘。末了,翠羽将眼一睨,宝珠等便盈盈施礼退下。
引章饮了口用桂花蕊熏过的龙井,茶香四溢存留于口齿之间,又用牙签叉了颗渍得乌红饱满的话梅放入嘴里,酸甜生津,令人回味。翠羽又端起装着蜜渍樱桃的高脚莲形盘递到引章面前笑道:“这樱桃味儿不错,姐姐尝尝”
引章便笑着说好,尝了两个。闲话几句,引章笑道:“鱼儿呢,还不快给我说来”
引华与翠羽相视一眼,引华语气忽然间变得有些凝重,道:“姐姐可还记得骆之兴去年替四爷办差一事?”
“当然记得”引章点点头,不但记得,而且记得十分清楚,想那骆之兴,不知四爷的厉害,满心以为攀上了高枝,接了差事之后得意忘形四处炫耀,恨不得在杭州城里拉扯大字横幅还有意在骆家面前显摆,当真把引章笑死。
第二卷 拓野开荒 第419章 重温
收费章节(20点)
第419章 重温
“当然记得”引章点点头,不但记得,而且记得十分清楚,想那骆之兴,不知四爷的厉害,满心以为攀上了高枝,接了差事之后得意忘形四处炫耀,恨不得在杭州城里拉扯大字横幅还有意在骆家面前显摆,当真把引章笑死。
“但这跟鱼儿有何关系?跟咱们家又有何关系?”引章仍是不解。
翠羽甚是不屑嗤笑一声,道:“姐姐你是知道的,我那——咳,那个四爷是多厉害的人物?骆之兴那样的小人在他手下办事岂能讨得了便宜,若是他心甘情愿老老实实办事便也罢了,可他攀附四——爷可不是为了办事而是为了捞好处的,姐姐你想想,四爷岂能轻易饶了他?”翠羽是个极其护短之人,引章引华哥嫂一家刻薄对待他们之事她亦多有闻听,因此对那一家子各人都没有好感。
“他倒也不敢明目张胆,但据他那性子,一点儿油水捞不到岂能甘心?我猜他背地底下还不知都做了些什么呢四爷便是一时不知,可又有谁能长长久久的瞒得住他?”引华亦接着说道。想起前年山西灾后他和翠羽、吴管家等前往那儿协助四爷推广红薯土豆栽植时,四爷雷厉风行、霹雳手段一丝不苟所办一件一件之事,引华至今心有余悸、不寒而栗,也更能体会引章为何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千叮万嘱的嘱咐他要小心谨慎。
引章此时已明白了七八分,不禁摇摇头轻轻一叹,对骆之兴是既鄙视不屑又觉可怜可叹,想那四爷本身便是个苛刻寡薄之人,他不占人家便宜就好了,岂容得人在他手底下自作聪明的弄鬼?
“后来怎样?”引章不禁问,若是没有后续,引华和翠羽犯不着跟她说这些话。突然想起此事会不会连累到自己一家,心顿时不由得一揪,转念一想,若是那样,翠羽和引华岂能好好的在此?不由自嘲轻笑,把心又放下了。
引华瞟了姐姐一眼,道:“具体怎样倒也不知,只不过——”
引章望着他微微颔首,引华不了解详情恰是合理合情的,因为当初听闻骆之兴攀上四爷后,她曾叮嘱过引华不许打听,更不许理会,一切皆由他们去。所以引华其实并不详知那边情形。
“只是什么?”引章便忙接着问。
引华与翠羽相视一眼,道:“今年刚过年后,还在新春正月里呢,突然听到滨河镇骆家那边说要卖地,”引华抬眼望了望显然瞳孔蓦然一睁的引章,继续道:“骆之兴自打被罢官回来之后,倒也老实了一阵子,一心赴在庄子里农活上,还在杭州、宁波、南京、扬州等不少地方开了店铺做起了生意,嘿,看那架势大有跟咱们一争长短之势”
引章听了轻轻点了点头,不用想也知骆之兴当时搅了多大的动静,不然以引华对他的厌恶程度,定然不会去关注。
引华接着道:“我还以为他就此对官场死了心呢,谁知机缘巧合搭上了四爷,立刻将一切农庄活计和商铺统统放下,跟在四爷身边。他既如此,底下人谁还上心,那些店铺我派人略查了查,没有一家挣钱的,一大半还搭了老本据我想来,骆之兴必是不甘心,存了拆东墙补西墙的想法,暗中仗着四爷的势在下头搞鬼,但四爷是何等人物,岂能被他一瞒到底,料想他是嗅到了什么风声不对,去年回家之后,便放出风声要变卖家产,当时我就纳闷,后来才知,他这是要拿了银子逃跑,为这事大哥、二哥两家还大吵了一架分了家呢”
“这么说,滨河镇的产业他当真全卖掉了?”引章不由得心口“突”的一下,道:“滨河镇的产业,是你买了下来?”
“不错,”引华点点头,道:“我总不能眼睁睁瞧着爹的产业落入别人家手里吧二哥一家本倒是想盘下来,只是他们自己也败落得不成样,哪里有这样的本事?”而且,这也算大大出了当年母子几个凄凄惨惨被迫离家的一口气。
“我明白了,”引章点点头,道:“如此说来,鱼儿此时定然在那边主持秋收农活,而老胡也被你挑了来此处。”
“是啊”引华笑道:“老胡当年对我还是挺照顾的,他年纪也大了,老实本分,又不会须溜拍马,在那边总是受人欺负,我便接了他过来随便做些轻松的活,也算是安度晚年了姐姐,如今那边收拾修整的不错,过几日我陪你过去走走?”
“好啊”引章点了点头,忙又问道:“那么骆之兴——”
“自然是跑了”引华道:“年后便跑了,大哥大嫂跟着他一起跑的,也不知去了哪儿谁知道呢,”引华冷笑,道:“他这也是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想到骆之兴的下场,引章心中不禁一黯,此人虽然是个卑鄙小人,这下场算得上罪有应得,她对他也是恨之入骨,早就恨不得亲手好好折辱他一番,可听到这个消息,她心里还是觉得蓦地一空。转而想到素日他之种种作为心肠,不禁又咬了咬牙,嗤笑道:“他也太天真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哪能躲得过四爷的手掌”
翠羽听了便道:“京里那边我一直叫人打听着,奇怪的是,至今也没见来信,说四,四爷对他采取了什么行动。”
引章闻言暗暗点头,心想京城那边这时候还不知热闹成什么样子呢,龙争虎斗你来我往,你四哥此时哪里有多余的精力来管这档子事?不过,别的不说,单凭骆之兴欺上瞒下便也绝不可能容于他的眼,收拾他是迟早的事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引章想毕笑道:“四爷何等人物,手下能人更是辈出,他要做的事岂不隐秘?哪里就能嚷嚷的天下人都知道呢横竖这事跟咱们没关系,不管也罢,不过——”引章手握轻拳在身旁几案上轻轻捶了捶,沉吟道:“明年开春你也不必找四爷,直接派人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