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煜宣勉强笑笑,走了过来,看着如风,道:“明天你就要出嫁了,我舍不得你,所以就准备来看看。”
煜爵也走了过来,紧盯着如风,道:“是啊,没想到如风是我们中间成亲最早的一个,以前见你年纪小,好像也少不更事的样子,没想到现在那么快就成亲了。”
如风摸摸鼻子,很不好意思地说道:“快过年了,一过年我就十九岁了,娘说十九岁不能嫁人,问尘也不想等,所以就只好赶着来成亲了。”
“如风!”煜宣猛然地把如风一抱,很紧,道,“如风,我真是很喜欢你。”
如风僵着身子,想了一会,看了看已经把视线转开的煜爵,这才伸出手来也抱住煜宣,道:“宣,谢谢你。”此时此刻,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放心,我会没事的,如风,如果皇叔对你不好,你可以来找我,我随时欢迎你。”煜宣调笑道,语气却是从来未有过的认真。
如风猛地点头,道:“我会的,谢谢宣。”先安慰着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煜宣发泄一番后,就道:“我先出去了,你和哥哥说说话吧。”煜宣轻轻地吻了一下如风的脸颊,并且趁如风不注意的时候,猛地舔了一下如风的嘴唇,这才心满意足地说道,“这是给你的礼物。”
如风接过后,看了一下,是一副卷起来的画卷,正想打开,煜宣就再亲亲她的脸蛋,不甘心地说道:“真想把你给劫持了,然后我们两个浪迹天涯,再也不回来。可惜,哥哥在看着我呢。”说完转身就走了。
如风看着他的背影,哭笑不得,幸亏问尘不在这里,不然自己就惨了,那家伙最近两天虽然不能见面了,但是每天都要周前带来消息,最重要的一个就是不要让煜爵和煜宣趁虚而入,占了便宜。
可惜他白说了,如风苦笑。
“小三,我真是羡慕他的勇气。”煜爵静静地开口。
如风拉回视线,看着一身白衣的煜爵,笑道:“那家伙总是这样,爵哥哥,恭喜你成为太子!”
煜爵沉着脸,也走进如风,从怀里拿出一支发钗,是白玉雕成的,上面的梅花迎风而立,娇俏可人,洁白如莲。他温柔地一笑,把发钗插到如风的头上,如风的头上毫无装饰物,这一根白玉雕成的发钗一别上,立即和乌发相映成辉,别有动人之处。
“虽然说世间的俗物都配不上你,但是我还是找人做了这个,就当是我这个哥哥为你准备的贺礼吧,他日我为皇帝,如果你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可以拿这个来。”煜爵轻轻一叹,把如风低垂着的头轻轻地按进自己的怀里。
“如风,你是一阵潇洒不羁的风,而我,错过了最好抓住你的机会。”他深深地叹息。
十几年前的事仿佛还历历在目,那个顽皮捣蛋的小小人儿,那个在春风中摇头晃脑吟诗的小小人儿,那个在大街上怂恿自己和别人打架的小小人儿,那个在枫贤书院意气风发,风流倜傥的人儿,那个甜甜叫自己为‘爵哥哥’的人儿……
在不知不觉中,她终于长成了一个倾国倾城的女子,却也要嫁为人妇了。从此之后,她将乌发挽成髻,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娇笑,自己不能再经常见到她,也不能像现在一样拥住她。
自己,发现得太迟了!也来得太迟了!
煜爵眼睑低垂,拥住如风,更紧,低声道:“如风,你一定要幸福。”从今往后,自己将成为这个国家的太子,过几年,自己将成为一国之君,以后,再也不能如此任性了,再也不能如此肆意地表达自己的情绪。
“我会的,爵哥哥。”如风的眼泪落了下来,她一直都知道煜爵对自己的心情,他的疼宠,他的放纵,如不是他在京城为自己说话,如不是他的帮忙,他的退让,自己也许在战场上还要担心太多,自己也许不会如此容易地得到幸福。
“能够得到你的一滴泪,我已经满足了。”煜爵看着如风的眼睛,帮她温柔地擦干泪,最后轻轻地吻上她的额头,道,“如风,你会一直都好的。”因为有我在后面看着你。
“如风,有空去我那里看看吧,我已经把湖里种上了很多荷花,也建了一座桥,我想,你会喜欢的。”煜爵最后轻轻地说道,放开了如风,道,“我走了,记得今晚早点睡,明天也许我会看到一个世间最漂亮的新娘。”
如风只能点头,看着煜爵一步一步地走出自己的房间。明天之后,也许一切都会不同了吧,自己将成为他们的婶婶,以后他也将成为君王,那个小时候因为自己一句话而打假的哥哥也许不再有了,那个在枫贤书院关心着自己,在身后默默支持自己的人也许也不会再有了。
想到这里,如风的眼泪肆无忌惮地流了下来。
落泪,有时候并不是因为爱情,也许是友情、亲情。
放手,有时候并不是因为不爱,也许是因为太爱了!
打开的窗户外,榕树上,周前低声道:“这个……要不要告诉主子?”
周后摇摇头,低声道:“算了吧,他们也不容易啊。”谁叫女主子太有魅力了,而且她只有一个,所以,注定会有人受苦和不甘。
周前看了一眼一脸深沉的周后,也摇摇头,不语。
此刻将军府的大街上,煜爵和煜宣并肩而走。
“哥哥,真是不甘心啊,我心疼得很呢。”煜宣望着没几颗星的夜空,抚着胸口,对着月亮,长叹一口气。
“皇叔,我们比不过他。”煜爵叹道,轻轻的话语随即飘散在空气中。
“我们只是错过了时机。”煜宣不甘心地说道,却也没法。
“还是羡慕云天泽那家伙啊,都不肯来参加如风的婚礼,说他很忙,哼,小气的家伙,连贺礼也不肯给。”煜宣的声音变大,见煜爵无反应,就接着说道,“我也想这么做。”
“我们还是不要吧,皇叔他,精得很呢。”煜爵轻叹道,想起了皇叔,平日里沉默寡言,却在发现如风的身份后追求如风,期间还瞒着众人,等待大家发现的时候,他已经和如风感情稳定了,然后他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如风给订下了,让他们想和如风多相处一会都不行。
所以,父皇的教育,还是成功的。就是太成功了,才那么沮丧。
◆◆◆◆◆
春藤国的皇宫里
云天泽一身单薄的白衣,独自躺在躺椅上,看着天上的明月,手里拿着一樽酒,百无聊赖地喝着。
远处,春和公主轩辕冰语款款而来,她挥退了下人,仔细地看了看云天泽,眼里闪过一抹痛惜。
皇兄,瘦了很多,自从尉迟如风离开这里后,皇兄就越发地不笑了,有时候整天一个人待在藏风阁里不语。
虽然无奈,但是她还是出声道:“皇兄,你真不打算去了?连贺礼也不送?”
云天泽一听,手中精雕细琢的酒杯立马就扔了出去,大声道:“我都已经决定了,你还来搅什么事?我决定的事就不会再改了,我就是不去!”自己可是好不容易下定决心的,哼,自己可没那么大肚量,如风成亲了,自己没去抢亲已经很不错了,还想自己去祝贺?门都没有,自己死都不去!什么也不送!有本事的话……如风就……就自己来讨吧。
轩辕冰语无奈,只能道:“这样,也许如风小姐会很遗憾的。”
“我就是要她遗憾,哼,我有什么比不上那根木头的?凭什么她选他不选我?我就是要让她记住我,永远也忘不了我。”云天泽绝美的脸蛋上露出了一抹微笑,却是比哭还难看。
轩辕冰语不忍,别过脸去,她现在想起了煜宣,也许,他也是这般苦恼吧,可惜,世上只有那么一个尉迟如风。而自己,其实也不差啊。看来,自己的情路难走咯。
“哥哥,那我走了,你早点睡。还有,注意身体,夜深露重,注意身体。”明知道他不会睡觉的,但是轩辕冰语还是叮嘱道,“母后说,这是你最后一次放肆了,以后定不可如此了。”说着就扫视了一眼站在角落里的云叔,见到云叔点头后才放下心来。
见云天泽对自己的话没有反应,只是瘫软在躺椅里。轩辕冰语无奈,只能轻叹一声,转身离去,拽地的薄纱也带走了一院子的热闹,只剩下冷清陪伴闭上眼睛的云天泽。
◆◆◆◆◆
今晚的确是一个不眠夜。
易晗趴在窗沿上,望着明月,眼泪不住地流着。
她身后的老者,怜惜地看着她,道:“晗儿,尘王爷既然已经快成亲了,你也不要太难过。你那么好的人,错过你是他的损失。”说着就把一件披风披到了她的身上。
“可是爷爷,我不甘心,我爱了他那么多年。”易晗泪流满面,哭喊着。
“只能说这就是缘分啊!”老者想起了自己心中爱恋的女子,自己明明也是先认识她的,可是最后还是被尉迟槐阳给捷足先登了,而现在,自己的孙女也输给了那老家伙的孙女,难道这就是命运吗?
“呜呜……”易晗只是哭着,却不再言语。
老者无奈,只能继续安慰道:“你明天就不要去观礼了吧。晗儿,我看那高越齐很不错,以前在军营的时候就常去找你,爷爷看得出他喜欢你,所以你不妨……”后面的话没说完,他明白易晗知道自己的意思。
易晗只是哭着,不再搭话。
老者没办法,这种事情只能靠自己慢慢地想通,或者孙女真的需要别人的帮忙,看来,下次高越齐那小子来的时候,自己不应该把他拒之于门外了。
◆◆◆◆◆
王爷府里
木问尘不停地在花园里走来走去,木潼在一边的角落里无聊地待着。
“木潼,你说如风会不会突然跑掉?不知周前和周后能不能阻挡得了她?”木问尘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木潼闻言,精神一震,忙道:“主子,不会的,如风小姐那么爱你,怎么会跑呢?”而且您都把她给吃干抹净了,她还能跑去哪?再说了,周前周后挡不住,外边的那些暗卫还挡不住吗?即使如风的武功再厉害。
“可是我怕煜爵和煜宣他们不死心,还有那个云天泽,他们对如风的也有那心思,万一……”木问尘现在恨不得自己亲自去看着如风。
“主子,不会的,现在周前和周后还没有消息传来,所以一切都是好的,您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马上去睡觉,然后明天就精神焕发,把如风小姐迷得神魂颠倒。”木潼建议道。主子不睡,他也不能睡啊。
却没想到,木问尘虎着脸,道:“什么如风小姐,以后就叫夫人了,叫王妃也行。”
木潼一听,只能笑得答应。
这时,却有一道声音传来:“原来,不止我一人睡不着。”话音未落,一个身影已经凌空而来。
听到这个声音,木潼赶紧隐身。
木问尘轻轻地叹了口气,双手负在身后,道:“哥哥,你来了?”
皇帝一身常服出现在他的面前,声音低沉,听不出什么情绪:“明天你的婚礼,我就不去了。而且一年后,我就去找她。”
木问尘点点头,道:“成亲后,我和如风离开京城,下次见面不知是何时?”
皇帝闻言,赞同道:“你们走了也好,有你们在,京城不得安宁,走吧,这一年,最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木问尘只能默默地点头,如果不算哥哥对自己的感情的话,他,不愧是一个好哥哥。从明天起,一切都不同了吧。
皇帝仔仔细细地看了木问尘一遍,转身又飞身走了。
其实,自己也不清楚到底喜欢的是她,还是他?但是此刻,为了不反目成仇,还是放了他吧。有时候,当一个宽容的哥哥比当一个恶劣的情人更令人心情愉快,或者……无奈。
木问尘看着他离去的方向,终究是甩袖走回凉亭,抚琴。今晚,是一个不眠之夜,就让琴声伴着自己度过吧。
第二天,虽然是初冬,但是温度也算高,太阳也还是很赏脸地出来,照得人身上暖洋洋的。连带的,众人的心情就更好了。
此时的将军府,一大早就忙开了,尉迟槐阳穿着一身红衣,高兴地走来走去。
林以蓝在酝酿泪意,旁边的尉迟松却是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