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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木问尘应了一声,就没了下文,重新举起筷子吃饭。
如风很失望,本来还想问他是否回家过年,想趁机知道多一点他的事情,因为这几个月以来,如风都没有什么机会了解,木问尘的家世,一是因为木问尘平时就不多话,都是如风在说;二是因为如风也不想问,其他人也不知道,只知道木问尘家应该很有权势。
唉,还有十天就要回家了,自己还没知道他家在哪里呢,家里还有些什么人呢,真是失败!如风心里想着,吃饭也心不在焉,没有了平日里的“狠劲”,这让木潼侧目。
离开的时候,如风恋恋不舍,一再地磨蹭,没有理会木潼频频的暗示。
“……山长……”如风颇为扭捏地唤了一声,见木问尘专注地看着自己,心跳顿时加快了,“问尘,我……我……”话不是说不出口。
如风的这个样子别说木问尘,就是木潼都没见过,所以两人就很好奇地看着如风。
如风眼睛一转,道:“木潼先出去啦。”
木潼本来还不肯,但见自己主子看过来的眼神,忙走出去,但还在门口细听。
如风见木潼走后,压力顿减,一口气说完:“问尘,我可不可以抱你一下?”说完就直愣愣地盯着木问尘看,不放过他的丝毫反应。
木问尘很是惊讶,眼睛快速眨了几下,认真地盯着如风的眼睛,半响,才道:“可以。”
如风顿时喜出望外,生怕木问尘后悔,立即冲过去狠狠地撞进木问尘的怀里,双手环住他的背部。然后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股说不出的清香,带着一点点檀香的味道钻进了她的鼻子,让她心神一颤,再细细地感受着这个宽厚的怀抱,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
两人依偎了好一会,如风不主动离开,木问尘也不催,只是慢慢地,木问尘的手在如风的黑发上摸了几下。如风一震,手臂揽得更紧了。
此刻,她觉得自己是以一个女子的身份来做这个动作的,在木问尘的怀里,她感觉到了自己的娇小,感觉到了他的高大,这给她带来了一种安全感,这种感觉很陌生,所以她也不知道如何反应。
“你,好好回去过年吧,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木问尘轻声道。
如风点点脑袋,又继续在他怀里磨蹭。
而此时门外的木潼却双手抱头,跑到院子里的一棵树上不断地撞,心里在不断地呐喊:天啊,他们的那个姿势!断袖啊,断袖啊——这下该怎么办?原来主子一直都不近女色是因为他喜欢男人!
晴天霹雳!这个认知让一向沉稳的木潼华丽丽地被雷到了。
呜呜……都是……都是如风的错!找到了一个发泄口,木潼很快就振作起来,打算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全面抗敌,不让如风和主子有任何身体上接触,坚决把主子从歧途上拉出来。
这样一想,木潼全身又充满了斗志,自从“退休”后,他已经很久没那么兴奋过了,他又重新找到了生活的另一个目标!
而不知情的如风此时还沉醉在木问尘难得的温柔里,不知道已经有人把自己当成有毒的细菌来看了。
那天晚上回宿舍的时候,如风是飘回去的,连澡都忘记了洗了,只知道自己很高兴。
煜宣皱眉看了她半天,不久就撇撇嘴,打算不理会她了。
随着放假时间的临近,如风他们相当于期末考试的测试也开始了,一个个忙着天昏地暗,痛并快乐着啊!毕竟每考完一科就意味着离回家的日子又近了一些。
别看书院里的学生平时大都是很沉稳的样子,其实他们很多人都是第一次离开家那么久,所以就格外的想念,也就归心似箭了,所以准备起考试来,虽然嘴里抱怨连连,但还是很有干劲的。
在忙碌中,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如风这十天也没有时间再去木问尘那里一趟,因为她平日里忙着写小说,所以她考试的准备就要比别人花多时间,更别提她还要保住自己第一名的位置了。
再一次的,如风感谢自己高超的记忆力,因为这让她省了很多时间。
十天后,是回家的日子了。书院里的学生都忙着收拾行李,这个时候,成绩不用考虑了,早点回去才是真理。
住宿区里忙得热火朝天,同窗之间打着招呼,看是不是同路的好一块儿回,山下书院的大门口,挤满了各式各样的马车,那是来接送的仆人。
如风趁着有时间,就忙里偷闲地路去木问尘那里,说了一通告别的话,总算心满意足地走了。
回到宿舍,看到煜爵和煜宣,又开始伤感起来,唉,会有两个多月的时候见不到他们了。由于煜爵和煜宣住在京城,要往北上,和如风完全不同路,所以如风在这里就表现出伤感了。
煜爵和煜宣也好不到哪里去,见如见那依依不舍的眼神,心都柔软了一块,尤其是煜爵。
“好了好了,别难过了,我们应该很快就见面的,如果我们能争取去轻州外公家的话,到时经过越州,我们就去看你好不好?”煜爵摸摸如风脑袋,感觉好像又回到了如风三岁时候的情景,那时离别的时候,自己还能把小小的如风抱在怀里,现在……十三年过去了,如风也长大了,他想抱还得如风同意呢。
煜爵这样一说,如风心里就好受了点,想来还是有机会见面的,也就放开了,立马转到其他话题去了。
煜爵和煜宣看着如风兴高采烈收拾行李的样子,面面相觑,无语,刚才那伤感的样子哪去了?
回家的时候,如风带上寒山和醉月,总要带回去给家人看看嘛。而且她和云天泽、容忆影有一大半的路是相同的,所以可以一起走。
云天泽照样是华丽丽的排场,身后有很多黑衣人,如风和醉月、寒山、容忆影一辆马车,寒山和容忆影轮流赶车,本来容忆影是不肯和如风一道坐马车的,他想骑马,可是现在天冷风大,所以只好被如风拉了进去。
当然,偶尔如风还是到云天泽那里去奢侈一下的,大家一路说说笑笑,赶车也不觉得辛苦。
众人一路无事,偶尔有不长眼的毛贼也被如风和那群黑衣人打发了。直到到了岔路口,众人才分开各自走。
第六十二章 报复
和云天泽他们分开后,如风他们一步步地接近越州城,越州城地处南方,冬天并不太冷,而坐了几天的马车,如风就不耐烦了,非要自己骑马不可,弄到后来,他们三人已经丢弃了马车,全部改为骑马了。
但即使这样,速度也快不了多少,因为醉月的身体不是特别好,又没有内力,所以隔一两个时辰就要休息一趟。而且醉月秉着医者的精神,在住宿的时候,她还要为人看病。
如此一来,速度自然不快,所以现在,本来只有两天的路程,却走了三天还没到。
如风有些不耐烦了,这样慢吞吞地走不是她的风格,而且她心里还有别的计较。
“师兄,是我不好,都是我拖累了你们。”醉月很内疚,秀丽的脸上一片不安。
如风笑着摇摇头:“没事,你们慢慢走吧,救死扶伤是好事,只是师兄我要提早回城干一件事,现在离越州还剩下半天的路程了,我就快马加鞭地赶回去,做完我要做的事后,我再赶回来和你们汇合,然后再一起进城。”
寒山和醉月不解,如风却道:“别想了,反正这种事不好让你们知道,这样吧,明天的这个时候我就在城门口等你们,有突发事件我们再信鸽联系。”如风说着再交代了一番,“寒山,醉月的安全就交给你了,我先走了。”
再说多几句后,如风就骑上马,策马而去。
寒山看着如风离去的身影,转头看着旁边的醉月,道:“师兄到底有什么事需要提前回去?”
醉月也不解地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呢?你不是师兄的……”后面的话寒山没有说出口,可是他的脸色却不是很好。
醉月嘴角含笑:“是师兄的什么?”眼里却闪过一丝怒气,“你有话就直说!”
寒山恢复平常的样子,摸摸下巴,轻笑道:“不就是师兄的心上人吗?”
醉月看着他的笑脸,沉声道:“我和师兄就只有师兄妹的感情,其他的什么都不是。你不要乱猜,反正师兄的心上人绝对不会是我。”说罢就转身走进客栈。
寒山精神一震,紧随其后,追问道:“你真的不喜欢师兄?那你以前和醉竹怎么老是看着师兄脸红?”
醉月没好气地回答:“你烦不烦啊,我和醉竹怎么想关你什么事?”
寒山止步站在醉月的房门口,嘴角噙着一抹愉悦的笑容:只要师兄不喜欢醉月就好,这样我还是有机会的。
如风一路策马狂奔,硬是缩短了一半的时间回到越州城。她趁着城门快关的时候才进去的,而且头上还戴着一顶斗笠,把脸遮了大半,腰间还挂着一把连鞘的破剑。
进城之后,她没有回将军府,反而去找了一间不起眼的小客栈住下。因为她的形象打扮都像一个江湖人,所以也没有人注意到什么。
如风休息了一会后,蒙上黑纱,就趁着夜色,悄悄去了飞仙阁,在后院抓到一个龟奴,用布蒙上他的嘴巴,压低声音道:“别慌,说,白少钧今晚有没有来这里?我现在放开你,你敢叫的话,我就一刀捅死你!”说完还来一个恶狠狠的威胁。
那龟奴全身颤抖,慌忙点头,如风这才放开他,只见龟奴低声道:“昨晚没来,今晚也是一直没见到人影,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来不来。”
如风见得到自己想要的,也就放开了他。然后她再如法炮制,抓住了其他几个人问后,终于知道白少钧今晚刚来,现在正在房里寻欢作乐。
如风于是只好在飞仙阁的外边耐心地等待着。
一个人坐屋顶上,夜里的空气清冷,还带着寒冷,看了看乌黑一片的天空,如风摸摸自己身上单薄的衣裳,现在才是夜里的八点钟左右,还早呢,估计那白少钧没那么快出来,于是就打算回将军府看看。
认准方向后,如风施展轻功,在路上飞奔,很快就回到了将军府。
如风也没打算进去,在门口转悠了一会,下定决心,避开府里夜巡的侍卫,先到爷爷屋顶上去看看,小心地揭开一块瓦片,半眯起眼往里看了看,就看见十个月没见的尉迟槐阳正在伏案写着什么东西,他的身上披着一件厚厚的棉衣,还不时地咳嗽几下。
如风看着爷爷花白的头发,心里有种酸酸的感觉,想了想,就把瓦片小心放回原处,接着再去看爹娘。
烛光下,林以蓝在绣着什么东西,尉迟松在看着书。
过了一会,如风正打算离开的时候,林以蓝突然开口:“如风明天就该回来了吧?”
尉迟松应了一声:“嗯,最迟后天早上就该到了,唉,人家只要五天就可以回来了,她倒好,现在七天了还没到,那刺史府的白少爷不是和如风一个书院吗?人家前天就回到了,也不知道她在路上磨蹭些什么?”
林以蓝拿针撩撩左鬓的发丝,说道:“不是说她的师弟和师妹也会跟着回来吗?人多,估计就在路上耽搁了。”尉迟松点点头:“嗯,大概是这样。如风啊——”他长叹一口气,“如果真是我们的儿子就好了,那么优秀!可是她毕竟——唉。”
林以蓝也连连点头:“可惜生错了性别。”
两人一起长叹。
如风撅起嘴巴,一气之下就干脆不看了,真是的,自己是女的有什么不好,值得让你们那么唉声叹气的吗?
如风心里气嘟嘟的,但还是没忘记去姐姐如雪的房里,里面灯光还亮着,如风小心看下去,却发现房里只有如雪一人,她正在画画,旁边一个侍女丫鬟都没有。
如风凝目望去,因为有点远,所以看不太清她在画些什么,现在也已经收尾了,如雪正站在桌子前欣赏,如风赶紧跑去另一边,正好在画的上面,所以看得比较方便,但距离也不近,只知道是一个男人的模样。
“莫不成是在画我?”如风心里沾沾自喜,但很快就自己否定了,自己只是她的弟弟,她怎么可能半夜三更不睡觉就为画自己弟弟?用一般的理论来推断,这一定是在画她的心上人。
想到这,如风的两眼放光,更加专注的望去,却只能模糊看到一个头束金冠的年轻人,长身而立,手摇折扇,五官看得不是很清,但却很有神韵,如风总觉得有些面熟,此刻她真是恨不得自己钻进这个小洞好去看清楚才好。
如风正在凝神的时候,突然传来了一声模糊的女声,“小姐,夜深了,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