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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活动活动腿,觉得坐久了有些酸麻,扶着小太监站起来,围着炕沿儿挪两步,重新坐下,斜八姐一眼,说道:“还成吧。看今日天气不错,到武陵源画了一幅桃花春图。让他们拿下去裱了。等过几日送过来,你挂上好欣赏欣赏。你别不好意思,朕知道你那一手画不能拿出来见人,没事儿,朕书画双绝,随便挑几幅,便够你撑门面了。改日皇后、公主、福晋们来看你,也叫他们看看,瞻仰瞻仰。”
八姐哼哼笑两声,亲手捧上茶盅,看四爷稳稳当当接过,这才坐到一旁,说道:“女子无才便是德,我学诗画做什么?有那空闲,不如领着媳妇、闺女们绣绣花呢。”
四爷冷笑,低头喝茶。众人则是老老实实站在一旁恭候叫唤。自从太上皇搬到圆明园,老两口每次见面都要互相“恭维”一阵。幸好二人都是“闹着玩儿”,轻易不动气。否则,整个圆明园怕是要鸡飞狗跳。维修费用翻番了。
四爷好容易滋滋润润喝完了茶,看八姐不知从哪儿摸出来一块绣布一针一针扎,咳嗽一声,问道:“来时候,朕碰见老四媳妇了。怎么天都快黑了,还往畅春园那儿去了?太皇太后这时候找她,可是有什么事儿吗?”
太皇太后年秋月?四爷不提,八姐都快忘了这位康熙朝的年轻小寡妇了。当即撇撇嘴,说道:“太皇太后找皇后能有什么事儿?没听说啊。八成是皇后孝顺,顺路到畅春园请安吧?”
四爷摇头,“那也应当上午去。大下午的请什么安?”顿了顿,问道,“该不是小两口吵架了,老四媳妇不肯回宫,才去的畅春园吧?”
八姐抿嘴儿不说话。外头懋太妃求见,在门口听见四爷问话,呵呵笑了,往八姐身边一站,笑着回答:“万岁爷这回猜的可真准。刚才臣妾到外头看花,碰见皇后,不经意问了几句。这才知道,皇后今天晚上,就打算住在畅春园,不回去了呢。”
四爷听了,瞥八姐一眼,说道:“你也该管管。前几年刚进门朕瞧着还挺懂事的。怎么咱们一搬到园子里来,就不着调起来。这两年事儿多顾不上。等来年,朕还想抱孙子呢。老四媳妇若还是这样,叫朕如何放心把偌大一个紫禁城交给他两口子。”
提到紫禁城,懋太妃也不敢轻易说笑了。忙低头一旁乖乖站着。八姐轻笑道:“万岁爷过虑了。既然家事已经交给他们小两口管,咱们夫妻就好好享享清福。儿孙自有儿孙福,等过几年,孙子自然就能蹦蹦跳跳地叫您‘皇爷爷’了。”
四爷笑笑不搭腔,扭头喊来大太监来福,吩咐道:“你趁天还没黑,到宫里说一声,就说朕的话,皇上这些日子处理国事辛苦,叫他明日来园子里住上些日子。这样,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朕也能指点指点。”
来福领命,称诺出去。
懋太妃瞧着屋里四爷、八姐皆沉默不语,这情景,好似年轻时候二人闹出不和时候,心里不由打了个突,暗道:该不会是说错什么话了?想想,有觉不能啊。就算说错了话,自己跟着四爷夫妻这么多年,平日里都有几分薄面,不应该随意就生自己的气才是。只是不知道这二人到底为何不高兴。
想了想,懋太妃又琢磨:管他呢,反正我不比齐太妃。我闺女出嫁了,又没有儿子,他二人爱吵吵爱骂骂,跟我又没关系。就算四爷一时气恼要费太后,难不成还能轮到我吗?一旁歇着瞧热闹得了。
这么想着,懋太妃反倒不急了。安安生生站在一旁,直到八姐不小心瞅见,给她一个座儿。这才坐下。
没一会儿,有几位太妃、太嫔来八姐宫里说话,四爷看女人多了嫌烦,摆摆手,自己去内室写大字,只顺手带走小女儿弘晶,父女俩说些闲话。
不一会儿来福从宫里赶回来复命。四爷听他详细说了宫里听到的“闲话”,捏着胡子淡淡一笑,没说什么。
第二天,弘旺一大早就领着众王公大臣,赶赴西郊圆明园。一来为散心,二来也是探望探望四爷、八姐。除了朝臣,还有几位出嫁的公主。大公主如今儿女双全,且都到了上学年龄,便一个人坐车。二公主、三公主弘春却都是抱着孩子,一路上孩子叫声,三三两两,给车驾出行,平添了几分生趣。
到了圆明园,弘旺带着王公大臣去拜见四爷,公主们直接去探望八姐与诸位太妃们。进了门,只见皇后弘惠早就陪坐在八姐身侧,姐妹几个俱是有些奇怪。往日只听得传闻,说皇上跟皇后关系好,至今宫里不过几个常在、答应。哪知道原来这二人也有步调不一致的时候。再想想弘旺也有二十来岁,至今膝下无出。几位公主心里便嘀咕起来。
弘惠昨日住在畅春园。如今畅春园是年秋月一个人说了算。平日无事,除了教养畅春园公主,便是看书解闷。猛然有人愿意跟自己说话,年秋月十分高兴。拉着皇后一直说到晚上,从当闺女时候的趣事,说到如今畅春园公主偶尔闹的小性子,还意犹未尽。
好在年秋月当过皇后,知道皇后平日里事情繁忙,不忘嘱咐弘惠好好照顾身体。弘惠这才得以解脱,到偏殿去休息。
第二天,便听说太上皇传皇上来圆明园暂住。心知今日不能再躲,只得告别年秋月,领着人去圆明园。年秋月不知弘惠抵触弘旺,只当她新媳妇抹不开脸,笑着说道:“皇后有空再来,我一个老婆子闲着无事,琢磨出几样好点心。到时候,你给皇上捎回去些,也叫他尝尝鲜。”
弘惠笑着点头,应了一声,抽身便往圆明园去。到了园子里,见了八姐,召见了几位公主、王福晋,一起说了些话。吃了午膳,到了傍晚,四爷回来。弘旺那边便有大太监来说,园子里有太上皇、皇太后与诸位太妃,怕帝后留在这里打扰众位长辈们休息,请求带着皇后住到长春园。四爷自然准了。倒是八姐,偏过头来,似笑不笑地对着弘惠点了下头。
弘惠顿觉背后的汗毛霎时立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比较忙,今天木有小剧场啊木有小剧场
☆、第103章两辈夫妻
第一百零三章两辈夫妻
话说弘旺带着弘惠拜别四爷、八姐;一行人迤逦来到长春园。帝后到来;自然有长春园总管支应一应事物。往日在宫中;弘惠总领六宫,虽说弘旺年轻;女人不多;到底琐事杂事不少;成日里不得空闲。倒是这昨日住在畅春园,今日来到长春园;处处有别人打理,省了弘惠不少精神。吃了晚饭;又撑着陪弘旺四处转转,回来坐下;倒没有平常那般辛苦。
扭头看见弘旺也跟了进来,弘惠笑道:“你陪着太上皇忙了一天,不说去歇歇,怎么来这里?找我可是有事?”
弘旺闻言笑了,撩袍坐到弘惠身边,稍稍凑近了说道:“我看你今日不算太累,正好我也太累了,一时睡不着,便过来说说话,也算舒缓舒缓。”
弘惠笑笑,想起这两日在八姐那里,总是听到催着生孩儿的话,便没了说话兴致。低头看着炕桌上金边福字盖碗不说话。
弘旺看她低头不语,不知怎么的,自己也张不开嘴似的。琢磨半日,方才笑着说道:“你今天看着不算太累。”
弘惠听了,笑着说道:“皇上瞧出来了?是不太累。往日忙了一天,每到这时候,我坐那儿都不能动。除了喘气,一点儿劲儿都没有。这两天不用操心,着实好了不少。”
弘旺听她这么说,跟着上了心,问道:“可是身体不舒服?若是,就宣太医来看看。一时小病疏忽了,怕落下病根。你可别看你现在年轻,稍不注意,到年纪大了,就难受了。”说着,就叫人去找太医过来。
弘惠急忙笑着拦住,“皇上多虑了。别说我没事,就是有些不舒服什么的,也不用这么忙。明日再宣太医来也不迟。再说,咱们刚在长春园住下,还没陪着太上皇、皇太后说半天话,便请太医什么的,岂不是叫人知道了笑话。我的身体我知道,怕是这些日子琐事太多,操心多了的缘故。皇上担心我,等过了年大选,挑几个得力的秀女,封为宫妃,帮着我处理宫务。有了得力帮手,我自然也就没那么累了。”
弘旺听了,看着弘惠笑笑,没答话。
弘惠自己反倒有些脸红,陪着笑笑,说道:“论理,这事儿就该我管。您如今也有二十来岁了,总是膝下空虚,怎么能行?不说太上皇、皇太后,就是我,每每想起,也觉得着急的很。我身体太弱,怕是没这个福。皇上是真命天子,有祖宗庇佑,定然能选出合适的妃子,生下皇子皇女。只是皇上您自己也要上点儿心,若是瞧见谁家的闺女好了,自己不好直面说,跟皇太后说,或是跟我说,无论如何,我们娘俩,也要尽力周全。不为别的,单为皇上解忧。”
弘旺听完,笑两声,摆手叫屋里伺候的人都出去,转过来问弘惠:“你是嫡出长子,就算日后你亲娘再添弟弟妹妹,对你来说,也不过是多个弟弟妹妹而已。你可想过,对庶出长子来说,一旦多了个嫡出弟弟,将是什么样灾难?”
弘惠抿嘴不说话。半晌才喃喃说道:“我只是担心,做皇帝的,身后总要有个防备才行。万一你出了什么事,难道我跟太后就要两眼一抹黑?太后还有地下几位儿子,我呢?哪怕是庶出子,好歹也得叫我一声皇额娘?若是……想想崇祯皇帝的皇嫂懿安皇后。”
弘旺气的笑了,“你就不能想点儿好事?成日里还不够忙,天天巴着我早死?”
弘惠讪笑,“那倒没有。不是有备无患么。再说,你只顾担忧庶长子地位不稳,却不知身为皇后,后宫常年无出,我的地位就不堪忧吗?咱们大清朝,又不是没有过废后?”
弘旺抬头看看弘惠,看了半天,瞧弘惠一只手搭在炕桌上,素净的手背上,不涂丹寇,不戴指环,如玉一般放在黄花梨木桌面上,愈发衬得手如红酥。忍了半日,终究还是伸手拍拍弘惠的手,哄劝道:“你莫多想,当年那位八福晋确实是自己有问题,生不出来孩子。你身体自幼就结实,你们家姑娘又都是能生养的。你我成亲日子虽然不短,但逢了好几次国丧,暂时不要孩子,也是为了表明孝心。旁人哪里还会多说什么。只是,你也别太操劳了。有些事,虽说是皇后份内事,大多还是能交给别人干的。你一个人两只手,哪里能忙的过来?例行问问,揽个总就是了。”
弘惠苦笑:“生下来就是喜欢事必躬亲的性子。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总是想着,既然我来做这事了,就一定要做好,不能让人笑话。”
弘旺闻言失笑,“你呀,跟太上皇还真像。”
弘惠听了,扭头斜看弘旺一眼,调侃:“我瞧着你跟皇太后也蛮一样的么。”
小两口在长春园慢慢培养感情,圆明园里,四爷一面跟八姐说话,一面隐隐担忧。八姐看不下去,出声问道:“您这是怎么了?儿子孝顺,媳妇恭谨,我也不会再闹什么造反什么的。反正天下都是我男人跟我儿子的,造反有什么意思?倒是您,这是怎么了?白天还好好的,怎么弘旺走了,反倒愁眉苦脸起来?莫不是哪家爱卿得罪了您?跟我说说。弘旺爱面子,爱名声,轻易不肯发怒。咱叫弘昼跟弘瞻挤兑他去。”
四爷瞧八姐一眼,哼哼道:“朕就那么怂?叫个大臣给欺负了?”
八姐奇怪了,问:“那您这是怎么了?没一点儿高兴样子?我琢磨着,也没什么地方让人愁的呀。”
四爷看八姐一眼,叹气:“咱们多年夫妻,谁不知道谁?还跟朕打马虎眼,朕来问你,皇后怎么回事?怎么成亲这么多日子,还没动静。朕可听说,弘旺平日里都是自己睡,偶尔到皇后那里歇一夜,不过就是歇一夜。按理不应该啊,弘旺他——可正年轻呢。”
说的八姐耳根一红,啐一口,说道:“您说什么呢?哪有做公爹的议论儿媳妇屋里事儿?多亏屋里就咱俩,若是叫别人听见了,不定怎么编排咱家呢!还嫌闲话少?”
四爷呵呵笑两声,辩解道:“媳妇也是咱们的儿,说两句又怎么了。那些没事说闲话的,八成是自己心里不干净。无须理会。倒是你上点儿心,依朕看,那俩孩子可是有些不太对劲。按理说,哪个年轻媳妇不想早点儿要孩子的。偏偏皇后见了弘旺,能躲就躲。当朕看不出来,她这是故意避着呢。”
八姐看四爷一眼,苦笑:“您也瞧出来了。我瞧着也是,皇后那里怕是对弘旺有些避着。过两天我宣承恩公夫人来问问,到底是个怎么回事。”
四爷点头,“也好,你出面问问清楚。省的咱误会了媳妇。虽说是咱媳妇,咱们说两句也没什么。可到底是一国之母。人前人后,总该给些体面。否则,往后底下的人,又该拿皇后不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