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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基努斯亲王骑乘着纯黑色尼布尔温血军马的骑士走在队伍前方。
价值惊人的军马拥有和纯血马差不多高大的身材,马蹄如碗口般粗大,毛色纯黑,有着强大的耐力和冲击力,体重接近一吨,装配重恺后
气势惊人。
马背上的朗基努斯亲王一身黑色军服,斗篷在微风中轻轻扬起,始终表情冷漠的亲王微微回头,君士坦丁巍峨壮丽的身影在阳光下沉默着
,仿佛在凝视着逐渐远去的这支军队。
“回来时,会依旧如此平静么?”
轻轻的感叹,无人可闻。
距离亲王几百米外的中军队伍,温德索尔公爵同样骑乘着战马,带领整个“医护骑士团”跟随着前方的步兵方阵静静前行。
对于这场策划了几个月的战争,阿卡尔?温德索尔作为副军团长,并没有对朗基努斯亲王制定的战略有任何指手画脚,他和这位亲王以前
有过一些摩擦,但是墨菲斯的出现已经为两人缓冲了不少,只是如今到了出征之际,看上去没有任何多余话语的温德索尔却依旧在内心对
卡斯兰迪的战局留有疑惑。
帝国在边境和卡斯兰迪僵持了超过八年却没有动手,如今的动作已经称得上早有预谋而不是心血来潮,只是那个被拜占庭近乎将整个骑士
部队尽数屠尽的国家真的是一块软骨头么?
温德索尔公爵没有抱着乐观的态度。
【卷二】守夜人 第三十章 出征,小镇翡冷翠
第三更!
爆发完毕,昨天给位红票给力了,我今天也给力一下,明天跟媳妇儿去一趟外地,我尽量保证更新时间目前公爵大人还没有和朗基努斯亲
王意见相左之处,只不过这一趟战事的策划和执行,远没有想象中那般简单。
随行幕僚和将军们都很清楚这位公爵的最后一位继承人已经在一次事故中彻底失踪,多半已经死掉,因而这场战争对于紫鸢尾花所代表的
温德索尔家族来说,似乎有那么一丝决绝的意味。
如果公爵遭遇不测,那么整个温德索尔家族便会彻底从帝国除名。
年过五十的公爵已经称得上老当益壮,再一次踏上战场的要求,却没有人知道是这位公爵自己提出的。
“紫鸢尾花愿为谁绽放?”
老公爵对于这个爱德华三世在王座之上提出的问题,给出的答案是简单两个字——
“帝国。”
……
作为同宗同源分裂而出的两个教派,拜占庭牧首圣庭始终称自己所代表的教派为最正统教派,而对于有着滔天权势的教皇所掌管的梵蒂冈
教廷说嗤之以鼻并不为过,相对的,梵蒂冈教廷早已经在几百年前就因为派遣主教参加君士坦丁大公会议遭到拒绝而将拜占庭教会“绝罚
”——与之相对的,君士坦丁大主教路塞拉利将从梵蒂冈传来的“教皇通谕”放置在圣罗兰大教堂的圣坛之上,两派就此决裂。
如今,在两派决裂后不相往来的今天,君士坦丁牧首圣庭发布了一条或许让爱德华三世都感到震动的消息——“梵蒂冈教廷遭遇重创,异
端裁决所被近乎夷平!”
更为震撼的消息是最后一条——教皇格里高列七世因病逝世。
如果说矗立近千年不倒的异端裁决所被夷平已经算是惊天秘闻,那么永远拥有i级强者之上实力的教皇陛下死于重病,并且是在异端裁决所
事件遭遇劫难的同时死亡,这种巧合已经可以让所有人张大嘴巴——
难道是上天的旨意?
牧首圣庭很“顺势”的通告全国教徒——这是上帝对绝信之民的惩罚,是对傲慢者的审判,是对狂妄者的警告!
不得不说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一系列变故,拜占庭牧首圣庭在大陆的话语权直接上升了一个台阶,作为对抗根基稳固而信徒广大的梵蒂冈教
廷的最大教派,此事可谓历史性的里程碑。
诚然敌人的跌倒并不意味着自己就算获胜,牧首圣庭随后通过了一项决定,目的明确,是为了稳固圣庭在拜占庭国内的影响力。
做法很简单:加派更多学术水平较高的主教去往几大教区,笼络更多信徒,稳固根基。
而君士坦丁的圣帕米尔神学院作为帝国最主要的神职者摇篮,自然成为了主教“输出”的重点。
整个拜占庭帝国拥有四大“牧首教区”,每一个都面积广袤,都拥有独立的“牧首”,不过君士坦丁牧首教区的圣庭拥有高于其他三个牧
首教区的身份,虽无教皇般绝对权威,却享有一系列“特权”。
区主教的地位很高,仅列于牧首之下,可以说和梵蒂冈教廷的红衣主教级别相当,因为同着红衣,一样被称为红衣主教,而此刻在圣帕米
尔神学院的门前,一支以区主教为领头人的队伍正在缓缓离开。
其中领队者是一身红衣的卡斯特罗主教,今年五十六岁的卡斯特罗已在圣帕米尔神学院进修五年,经过一系列推举和审核,在君士坦丁牧
首的批准下准备前往拥有帝国最雄壮山峰的教区——“布拉格教区”执任。
他的出行声势浩大,因为任职区主教,意味着如果资历足够,那么整个教区的顶点位置牧首已经唾手可得。
只不过这位面带微笑的老人离开时身旁却带着一队神学院的进修学生,这是神学院的传统——想要带领羔羊走入征途,那牧羊人便要自己
先去丈量这条路的正确。
六人,有年纪过了三十的中年修士,也有面色稚嫩的青年学生,他们的任务是跟随这位德高望重的区主教,去认识这个世界的壮丽雄奇,
以及那光明下的阴暗晦涩。
当中最显眼的,不是一身红衣的老人卡斯特罗,却是那个跟在队伍后沉默前行的娇小身影——贞德,这个来神学院一年不到便拥有很多人
可望不可即机会和位置的女孩子早就是被不少人所羡慕,只是院长保罗从未对他这么做的原因有任何解释。
宠溺?
他的所作所为更像是在呵护着一朵注定盛开绽放的鲜花,最好的环境,最好的营养,在不到一年的时间内保罗对贞德开放了神学院近乎最
高的阅读权限,待遇绝无仅有。
而总被神学院学生称为“宠儿”的贞德此时行走在队伍中,一身牧师黑袍的她个子高了不少,圆嘟嘟的面庞已经褪去几分稚嫩,多了几分
成熟。
送行的人很多,只是贞德眨了眨眼睛,寻找一番后如愿看到了老人阿奎那略显苍老的笑脸,他的脸色似乎有些差,让贞德微微心疼——难
道没有自己的照顾,老人身体不再如以往健康了么?
想到这里,心思单纯的贞德心里难受的紧,努力扭过头想要说什么,却发现老人的身影已然不见。
“他去了一趟远方,也许很久才会回来。”
“多久?”
“也许是当你站在皮尔斯峰俯瞰布拉格教区的时候。”
脑海中想起这段和老人阿奎那曾经的对话,贞德不知道这一切是否真的是巧合,只是她明白有些人,有些事,总是在不经意间于指尖缝隙
溜走,想怎么抓都是抓不住的。
眼前的一切,都是生命中的过客,而自己却是整个世界的过客。
贞德笑了笑,不再寻找那个苍老而睿智的身影。
是他教会自己如何面对整个世界——离开君士坦丁,对于生命来说算不得离别,不过是又一场巧遇罢了而位于君士坦丁预备军营的训练场
,一位同样在人群中与众不同的身影在静静的整理着马匹上的装备,为新一次的野外训练做着准备。
莉莉丝?朗基努斯,帝国亲王、军团长朗基努斯之女,此刻正在于三星期后准备出征的第二梯队军营中进行着磨合训练。
抛弃荣誉,抛弃浮华,抛弃身份,一柄制式长剑,杂色的军马,制式皮甲和一套花尽所有积蓄购买的米兰轻铠,这位曾经蛮横跋扈的女骑
士似乎已经忘记了所有在柯西骑士学院的嚣张。
她不和任何其他骑士交谈,永远以沉默面对世人,服从命令,实力出众,从未展示过自己的真实身份却已用行动赢得所有士兵的尊重。
人生,总是在一次次难忘的经历中蜕变成长。
阳光明媚的午后,天气转暖的君士坦丁视野清晰,莉莉丝伸手将被汗浸湿的头发拢到脑后束起,翻身上马,远处君士坦丁外的平原与尽头
的山峰隐约可见。
“该死的家伙,你欠我一句告别。”
不知想起了什么,她望着远方咒骂一句,却在内心轻叹一声神圣加百列帝国,边境小镇,翡冷翠。
毗邻拜占庭帝国和卡斯兰迪帝国三国交岔位置的翡冷翠永远是一片都不愿意管理的混乱地带——这里一切都不太平,土匪、小偷、骗子、
叛军、逃兵、通缉犯等等各式各样的人物比比皆是,却唯独没有敢称领主的贵族。
名义上归神圣加百列帝国管束的翡冷翠镇早就没了所谓的“官方话语”,在这里,规矩都是用血实践出来的,法律是在人们心中的,混乱
是相对的,秩序是稳定的。
而同样的,在这里,能没有被大汉拖到小巷强奸的女人,要么是丑的惊世骇俗,要么就是本领强大到无人敢惹。
所以当一位能把农妇才会穿的粗布袍穿出礼服气质的女人走入人声鼎沸的酒馆时,没有几个人会真的敢对她起什么多余心思。
“嘿!美人儿,喝杯酒么?”
“大爷我有的是钱,美人儿,需要我给你买一身真正的贵族礼服么?”
“嘿!说句话啊,害羞什么?”
言语上的挑逗都是适可而止的粗俗,却没有过分的侮辱,因而这位一直沉默着走过吧台并上了二楼客房的女人似乎没有动怒的意思,几个
浑身横肉满脸刀疤的大汉大笑几声,倒也没有再多试探或挑衅。
“咔。”
木门轻轻反锁,面容清秀却冰冷异常的阿什坎迪缓缓呼气,那双夜晚中始终带有攻击性的红色眸子微微迷紧,似乎在平复着暴躁的心情。
【卷二】守夜人 第三十一章 铁与血
今日一更,下午的火车去外地,那边码字条件差点,不过尽量多更,感谢各位理解支持对于一位天不怕地不怕、能在几天内拆掉梵蒂冈教
廷三分之一基柱的恐怖人物来说,“克制情绪”几个字似乎许久没有出现在脑海中了。
平复半晌,阿什坎迪终于舒了口气,不再让情绪影响自己,伸手从背着的包裹中拿出一套式样简单的布衣扔在床上,她轻轻坐在了床头前
的椅子上。
一身寒酸的粗麻布衣和阿什坎迪的清秀面庞产生极大反差,她抬眼望着那个躺在床上的家伙,神情有一丝复杂,随手拿起一本酒馆摆在床
头用于充文艺氛围的《长枪与战盾》,颇为无奈的再一次开始阅读。
这是她第十四遍读这本书了——没有打发时间的其他方式,阿什坎迪只能这么一遍遍的读着这本三流骑士文学小说,目的却只有一个。
等待那个一直昏迷的家伙醒过来。
对于脾气很差甚至一言不合直接大开杀戒的她来说,能让她坐下看书似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而卧床四天没有任何动静的墨菲斯终于在这时抬了抬他的眼皮。
渴。
嘴巴仿佛黏住般僵硬,他努力用舌头和唾液湿润着干涸的口腔,随即张开嘴使劲吸了口气,睁开沉重的眼皮,室内昏暗的蜡烛光芒并没有
让他产生刺目感,只是映入眼帘的那张面庞让他过了很久才反应过来。
红眸的阿什坎迪,这可不是什么墨菲斯想要见到的人物。
“能活着见到你,真好。”
想了半天,墨菲斯还是挤出一个笑脸,用沙哑的跟破锣一样的嗓音说道。
只是他那因营养不良而严重凹陷的双眼和面颊实在是如同僵尸,表情看不出半点笑意。
阿什坎迪默不作声,却是让墨菲斯目瞪口呆的从旁边的桌子上倒了杯水,动作生硬的拿了过来。
虚弱至极的墨菲斯想要伸手握住,却因为力量不足而失手松开,水杯应声落地,在阿什坎迪面前碎裂,溅洒了满地水渍。
目睹这一切发生的阿什坎迪依旧没有任何言语,只是目光低了低,迟疑一下,伸手拿过自己的水杯,不说话,再一次递给了墨菲斯。
长记性的墨菲斯撑起身体,双手接过水杯后咕咚咕咚喝下一大杯凉水,低头才发现自己上身光着,穿的裤子还是去救阿什坎迪的时候穿的
那条,不过也已经破烂如同抹布——
等等。
墨菲斯的脑子一片混沌,直到现在才反应过来似乎阿什坎迪不该是眼前这幅摸样才对,那满是魔法阵的牢笼,那深入地底的异端裁决所地
牢,那一个个飞蝗般扑向自己的敌人,直到他再一次回过神,将目光移向眼前安静如淑女般坐在面前的阿什坎迪时,依旧无法相信…
自己竟然成功了?
“你需要食物,所以先别说废话。”
阿什坎迪还是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可是此时的墨菲斯却觉得…再一次听到这种语气的话语,心中却早已没有当初面对她时的烦躁与厌恶
,相反竟然还夹杂着淡淡喜悦,只不过他不敢表现在脸上。
黑面包吃起来异常难嚼,墨菲斯就这么坐在床上吃了一床的面包屑。
窗外的月光明亮,阿什坎迪却坐在椅子上异常安静,那双永远高傲的眸子盯着墨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