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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格,你的脚受伤了,怎么不告诉我。”克丽丝汀刚刚要止住的眼泪再度倾泻而出。
“呃,因为穿着舞鞋,也不疼,所以我一直没发现,等发现时,就赶紧去找医生了,没事,只是一个小口子,大概一周就没事了。”我连忙安慰她,顺便借助她的搀扶,支撑着走到床边,将手里拎着的舞鞋一丢,连忙倒在松软的床上。
我的床,我亲爱的床,我从没这么喜欢过你。
我倒在床上,把自己的枕头拽下来,将脸在上面蹭了又蹭,贪婪的吸收这种舒适感。
也许是见我太累了,克丽丝汀没再眼泪汪汪,她跑去接了点水,帮我擦了擦手和脸,不过在看到我身上裹着的明显是男人的西装外套时,略僵了僵,不过我现在已经没力气跟她解释太多了……
“晚安,克丽丝汀。”
我只记得自己小声的说了句,就沉沉睡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16
这是一个奇诡的梦境。
周围升腾起迷雾,它们翻腾如云海、聚散无常,我朝着前方缓缓迈步。
没走多远,就看到了许多浓郁的米白色与金色彼此夹杂的色块。
再走近一些时,面前正是加尼叶剧院的正门,灯火辉煌璀璨。
踩上剧院华美宽大的楼梯,清洁工正在擦拭地板,诡异之处是她们的脸仿佛一张白纸而并无五官。
穿过一排排金色与红色相杂的座位,和空寂无人舞台,我来到了谢幕后混乱一片的后台,这里到处都是五官模糊的人,嘴巴一张一合似乎说着陌生的语言。
我站在人群中,惶恐且不安,没人注意我,内心深处的告诫也让我躲避着人们的视线,仿佛我跟他们不一样,就像披着人皮行走在人潮中的游魂,不敢说话,不敢喊叫,只能依靠视觉一遍又一遍的扫过身边人的面容,试图寻找的一张熟悉的脸。
终于,我看到了克丽丝汀,下意识呼唤出声。
可这喊声惊动了人群,他们尖叫,用刺破耳膜那般的力度,痛斥着我的与众不同。
“抓住她!烧死她!”
“她与我们不一样!”
他们喊。
克丽丝汀抓着我疯狂的逃跑,却感觉脚步十分拖沓,我明明还能跑得更快些。
逃跑的路线就在剧院的重重房间和走廊中,不知何时,走廊越来越暗,我迟钝的发现,拽着我跑掉的人,换成一个黑影。
他的脸上戴着白色面具。
“埃里克。”我恍惚的喊。
“我要带走你,回到黑暗世界。”埃里克小声回答。
我想与他一起走,脚步却越来越慢,以至于埃里克对着我疯狂嘶吼,我却只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睁睁的看着他越跑越远……
醒来时,我望着窗边的太阳光线久久不能回神,不知今夕何夕。
刚刚的梦让我精疲力竭,躺在床上休息了许久,才决定起床,下床时,看到地上的男式西装外套又被吓了一跳,幸好及时想起,昨天夏尼伯爵将他的外套借给我穿。
也许已经快要到中午了,室内的温度很高,太阳已经爬到天空中央,想起跟夏尼的约定,赶紧一瘸一拐去梳洗。
昨天演出时的浓妆还残留少许,在灯光下和黑夜中看的还好,可在日光清凉的当下,搭配着娃娃脸,看起来古怪又可笑。
我习惯性的在梳头发时满屋子乱窜,脚上的受伤,经过一夜的休息,疼痛几乎察觉不到,似乎伤口并没有恶化,我踮着脚在屋子里尝试走动。
直到发现门前的地板上放着一个巨大的银质托盘,上面放着一顿,大餐?
金黄色涂满奶油的可颂面包,一串紫得晶莹剔透的葡萄,巴掌大煎出漂亮油花的肉排,高脚杯中盛着血红色的葡萄酒,最重要的是,它们都像是刚刚新鲜出炉。
托盘上还摆着一封信,火漆是埃里克专属的骷髅型号。
这盘食物是在我去洗脸前出现还是在洗脸后?
反应过来后,我赶紧去开门,试图追寻埃里克。
然后发现,门却被锁了。
这扇门什么时候有了反锁功能?
我将门晃得活像地震发生,也没能打开它。
埃里克究竟想干什么?!
匆匆扫过信之后,我出离愤怒的砸门。
“埃里克!出来!轻浮,没家教,你就这样看待我?你怎么敢说这种话!埃里克!躲在门后面,墙后面,黑暗的阴影里!为什么你就不肯出现在我面前?”
也许我的控制能力不是很强,面对他人的斥责、尤其是自己人的责备很容易暴怒,可埃里克的话轻而易举便将我脑海中的所有理智烧毁,他既斥责我也质疑吉里夫人对于我的教育,一个消失十年跟我全无血缘的家伙竟然质疑我的家庭教育,他以为自己是谁?
看看他做了什么,他就像个青春期不知如何对付孩子的传统式家长,用最粗暴简单的禁足方式来阻止我出门?却不肯与我面对面说一句话,就像现在,我尖叫抓狂,门外却安静无声。
“舞裙、糖果、鲜花,你觉得我是个洋娃娃,任你摆布?”
愤怒让我全然失去了理智,随手掀了银托盘,上面精致的食物滚落一地,脆弱的玻璃杯粉身碎骨,红色的葡萄酒液随地流淌,又将放在柜子上的糖果盒摔了出去,金属盒子在地上嘈杂的滚动,里面的糖果噼里啪啦散落一地。
没过几秒,我又觉得自己刚刚的举动傻到了家。
也许埃里克根本不在门外,他尽可以将门一锁就离开,任由我发疯似的宣泄,最终,还是要我来收拾这满屋子乱局。
我蹲下来,将糖果一颗颗捡回到盒子里,眼泪落在睡袍上化成形状奇怪的晕圈,我觉得自己又要哭很久很久才能恢复过来,就像克丽丝汀从来不当着我的面哭泣,又会独自在祈祷室中啜泣大半天,在不懂得人事又努力想适应环境的年纪里,眼泪是最廉价的慰藉品,一旦落下就不知何时才会收回去。
视线之内突然出现一个不可思议的东西,它闪闪发亮,与周围简单包装的糖果对比鲜明,仿佛沙子里埋藏的明珠,事实上,这个比喻有点太相近以至于不像是个比喻了。
一枚戒指,我居然在糖果盒里发现一枚戒指?
一枚戒指,这枚戒指居然藏在我的糖果盒里?
埃里克,他究竟懂不懂送人戒指的意思?
更况且,这枚戒指采用如此昂贵且精致的设计,中央部分整块的粉色宝石,外加周围镶嵌的细碎钻石,戒托则是近百年来欧洲贵族们眼中的‘新贵金属’白金,不太可能是几千几万法郎就能拿下的。
这是枚水晶戒指?
在这个还未有人造水晶产生的时代,这样大颗天然水晶,自然也价值不菲。
不过,有这么清澈明亮的水晶么?
它在阳光下明亮耀眼,闪耀着仿若钻石的光泽,方型的切割手法让这颗宝石越发夺目。
拿起戒指的一刻,那感觉让我近乎崩溃。
当傍晚时分克丽丝汀终于有机会回来宿舍一趟时,才发现我被反锁在宿舍。
“这门还可以从外面锁起来?”她也受到了惊吓。
“打开门,克丽丝汀。”我连忙敲敲门示意我在里面。
“可是我没有钥匙,唔,这看起来,只能用钥匙开门。”
“那就去找道具师,他们开这种简单的门锁易如反掌。”
趁着克丽丝汀离开去寻找道具师的时候,我跑到梳妆台前,翻箱倒柜,寻找一个能将这枚戒指安放的盒子,最终也只能将一对银耳坠取出给这枚价值不菲的水晶戒指腾位置,又将那个小盒子藏在床垫下面才放下心来。
并非我太过谨慎,以前就曾有过女学员的首饰被盗,即便大多只是些不值钱的银制品,换几顿酒钱,可若是这枚戒指丢了,我害怕越发亏欠埃里克。
道具师将门打开后,被关了一天禁闭的我,才终于有机会出门,此时天空已经被晚霞烧成连片的橙红,不用想都知道,尊敬的伯爵大人被我放鸽子了。
“最近剧院的怪事……越来越多了。”克丽丝汀忧心忡忡的抚摸着门锁,望着地上银盘里的食物,这明显不是由她带回的食物。
“什么?什么怪事?”
“还记得上次舞台洒下的骷髅信件么?秘书雷米说波里尼先生又接到两封非正常途径邮递的信件,其中一封是在上锁的经理室里突然出现,上面都有骷髅火漆,有人说那来自地狱,或者来自剧院的鬼魂。”
“克丽丝汀,这世上没有鬼魂,剧院里有很多秘密倒是真的。”我匆忙将银盘收拾好,准备将它们交给清洁工。
“梅格,现在你也有很多秘密。”
在我出门的那一瞬间,克丽丝汀轻声叹息。
宿舍的门锁被第一时间彻底换掉,第二天下午,坐在屋顶发呆的我,看到了菲利普·夏尼的全封闭马车,在高远的屋顶上看,它比火柴盒还小。
“我很抱歉。”面对对方意味不明的眼神和笑容,我二话不说先赶紧道歉,“昨天,我……”
“嘘,你不会告诉我实话的,所以,揭过它吧。”菲利普彬彬有礼的伸出手,扶着我走到马车上。不得不说,在白天和大庭广众之下时,他确实装得挺像个道貌岸然的贵族。
好吧,他说的没错,我真的准备编一段因为回家太晚被妈妈发现,所以禁足一天的谎言。
“听起来您好像很了解我似的。”我在位子上简单整理了一下裙摆。
“不敢当,不过一句口信都没有,爽约一个下午,我不认为您做得出这种事情,正巧,我的委托人昨日取消了见面,我们可以今天去见她。”
“她?佩里夫人么?”我下意识追问。
“哦,亲爱的小梅格,等见面就知道了,我保证你会大吃一惊的。”
“对了,夏尼先生……”
“唔,都第三次见面了,都没能让你直称我的名字,还真是一件没成就感的事。”面前男人的海蓝色眼睛里满是戏谑。
“好吧,菲利普先生,谢谢。”
作者有话要说: (⊙v⊙)E惹怒小M了,偷偷摸摸送礼物也不管用咧。
你再不出现,小M就要被勾搭走了,你信么……
咩哈哈,咱也是有小红戳的签约作者咧~
求包养来一发~中二珞的专栏:雾城
☆、Chapter 17
见到面前像个洋娃娃最多不过十岁的女孩时,我的确如菲利普所说大吃一惊。她遗传自父亲的棕色头发、剑型眉毛以及略微翘起的上唇,神奇的血缘借助这张与佩里伯爵有八分相像的脸庞,明确表明了她的身份,调查人居然不是佩里夫人而是他前妻的女儿,萨丽·佩里,一个完全称得上是孩童的女孩。
面对我这个半路掺合进来的陌生人,她相当警觉,我又不知道该编个怎样的借口出来,菲利普漫不经心的帮我解释,“她也收到信件了。”
萨丽盯着我看了半天,娇嫩的脸庞上是不贴合年纪的严肃,在她这个年纪时,我还在和克丽丝汀满剧院的捉迷藏,“您必须保证我此时倾诉的任何事情,您都不会跟第二人说起。”
“我保证。”
接下来,我从萨丽·佩里的口中得知了狗血家族情史,佩里伯爵自年轻时便花名在外,不过好歹听从父亲的吩咐,娶回一个富家女,使得自己有了足够的挥霍本钱。萨丽·佩里出生后,佩里伯爵的长期出轨和花心滥情,已让佩里夫人无法忍受,最终这对夫妇与糜烂的上流社会中其他貌合神离的贵族夫妇们一样,彼此都有了自己的情人。
尽管如此,性格差距较大的这对夫妻依然常常争吵。
在这种奇葩的环境中,八岁时萨丽已经能分辨出来家中作客的男女是否是父母的情人,并且从贴身女佣那里得知每一任情人的名字或社会地位,她敏感的觉得,自己的家庭就如风雨中的柏树枝,摇摆不定,迟早遭遇祸事。
佩里伯爵被查明中毒身亡后,伯爵夫人并未太过伤心。
“你怀疑是母亲的情人所做?”
“他叫维克多·穆提斯,那天的舞会上,他也在场。”萨丽笃定的说。
“还有其他线索么?”
“警察来询问母亲时,她隐瞒了一件事情,父亲喜欢吃甜食,每天晚上基本上都会吃一个巧克力蛋糕,而且……伯爵先生,梅格小姐,尝尝您面前的蛋糕。”坐在高脚椅上的萨丽很有特权范儿的说。
铺着洁白精致的桌布上摆着漂亮的鲜花以及茶点,法国的下午茶比起英国的下午茶就如同时髦款与经典款的对比,法国喝下午茶的多是些追求时髦的贵妇或者小孩子,桌面上摆满了精致的小点心,奶油和水果的堆砌赏心悦目,巧克力与果酱的融合也引人垂涎。
在萨丽的提议下,我们尝了尝陶瓷小碟中的巧克力蛋糕。
唔,挺好吃的,除了纯黑巧克力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