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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留香同人]无花飘香 作者:紫叶枫林(正文完结)-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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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窗边的原随云接过丁枫递来的药碗,微笑道:“王爷,时候差不多了,如此冒然而留实非良选,想必贵处还有不少事要做才是。”
  那位名为王爷的人敛目把玩着手中茶杯,轻笑道:“怎么,这是随云要来赶我了么?”
  原随云闻言只是笑笑,随后便举起药碗慢慢的喝药。
  那位王爷抬头看向原随云,微挑了眉,道:“莫非你那计谋还能有了漏洞不成?如今又喝的哪门子药?还是楚留香真把你伤了?”
  原随云放下药碗,用清茶去除了下口中药味,淡笑道:“人无完人,事无所极,在下力有所限,并不能将所有事皆尽掌控于手。”
  那位王爷嗤笑了一声,道:“几个江湖草莽罢了,不是连三哥都被你设计,整整一个卫的人盯着,连家门都踏不出一步。”
  他顿了顿,抬头看向窗外,远处小亭中静坐着的白衣出尘之人,又笑道:“现下你不是连那群人的软肋都抓了来,你还故作谦逊个什么?”
  原随云听了他的话反而笑了起来,他笑着叹了口气,道:“那人,可不是在下捉来的。”
  王爷闻言挑了下眉,看向原随云,疑惑道:“不是你捉来的,难道还是他自己跑来的?”
  原随云闻言又笑笑,没有说话。
  直至这位王爷出了门,原随云才叹了口气,道:“你说,本是同胞兄弟,这二人脾气做派,怎的就没半分相似之处?”
  丁枫在旁听罢,笑问道:“既如此,主上喜欢哪个?”
  原随云闻言一笑,道:“哪个?要我说,哪个都不省心。”
  他顿了顿,转头面向窗外小亭处,又叹道:“外面那个,最不省心。”
  “七绝,呵,也没什么了不得的。唯一可看的也就只有那张脸了。”
  无花听着一人语带轻蔑的从自己不远处走过,仍旧阖着双眼,手上白锦中拿着木炭,微低首专心摆弄自己手里木板上的白纸,丝毫不为外物所动。
  没过多久,身边近处又有一人笑语问道:“七绝,这里住的可还习惯?”
  无花闻言放下手中木板,微笑道:“有劳公子惦念,所供之物皆为上品,实在费心。”
  原随云闻言微微笑了笑,走到石桌旁坐下,待下人奉上香茗果点,才道:“七绝如今可闲?”
  无花摸到茶杯,举起轻品一口后,微笑道:“闲。”
  原随云笑道:“是否下棋?”
  无花听罢微侧了下头,微微一笑,道:“甚好。”
  清风拂掠,流觞水动,就连鸟儿也似减了几分惧人之心,落迹亭角栏栅。
  无花脑中想着刚刚的落子,轻叹道:“观棋品棋,方寸之夺,亦凭人心执念么?”
  “十七之三。”原随云微笑道:“斗心角力,全为争胜,难道七绝不是宁为执棋人,不为落盘子?”
  无花笑道:“若是如此,我又怎会以身犯险?特来此处扰了公子的棋局?毕竟我只是个人质。”
  他顿了顿,又道:“左下小目,十七之四。”
  原随云失笑道:“人质?七绝出奇不意,确实让人头痛,可‘以身犯险’一说,却是错了。左下小目,十六之三。”
  无花笑道:“哦?”
  原随云亦笑道:“若非算得我动不了你,恐怕七绝还不会过来吧?”
  无花微笑了一笑,道:“只那千金之子才不坐危堂,于我来说,身无长物,只因着一人,恐怕今生都不能得闲了。十五之四。”
  原随云摇了摇头,淡笑道:“七绝突来,虽说可让我放心,专之一意对付楚香帅,可又怎能不说是故意为了让我只在意外面之人,而忽略七绝?既要重视七绝,万一外面的楚香帅做了什么举动,我又未能及时得知,岂不是又败了一招?十四之四,高目。”
  他说着,拿起茶杯轻品了口后,长叹了口气,道:“与其说是摄于我的计划让七绝与香帅分开,倒不如说七绝是将我的注意力分开更为恰当。我若是动了你,那从不动手杀人的楚香帅,就不会与我拼命了不成?”
  “十五之七。”无花淡笑道:“那日巷子里遇袭,难道就不是公子为了让我一人受伤,继而分了香帅之心么?如此,公子竟还不许我们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他顿了顿,淡淡道:“至今未能让公子见血,甚憾。”
  原随云闻言笑了起来,道:“莫不成我这几天的药都是白喝的?想不到堂堂七绝,也是如此不讲理的。八之三。”
  无花笑了笑,道:“药?我又怎知那药是真是假?无论真假,公子都特意在我面前显露此点,又以何可断究竟乃为遮掩,抑或故作无畏?陷阱?迷障?这实不好论。所以说了,比起公子的阴谋,我更厌烦阳谋。八之二。”
  原随云闻言失笑道:“难道不是七绝先施了阳谋,使得我不得不回之以对?九之二。”
  无花道:“若非知晓公子无意于香帅性命,我又怎会使这谋划?八之四。”
  他顿了顿,又问道:“家母可还好对付?”
  “九之四。”原随云摇头轻笑了笑,长叹道:“令堂,实乃女中之杰,不容易。”
  无花轻“嗯”了声,微笑道:“公子如今还能活着回来尽享清闲,确实不容易,恭喜。八之五。”
  原随云又笑了起来,道:“七绝不好奇我与令堂做了什么交易?还是有信心自己查的到?八之七。”
  “七之三。”无花笑道:“不好奇,不查探,我自己能猜到。”
  他顿了顿,又叹道:“若非猜到了,我还会来么?”
  原随云闻言挑了下眉,微笑道:“即是如此,七绝怎的还要论何为执念?明知胜算极微,却是义无反顾的踏入死局,七绝的执念难道还会比我小么?十七之十二。”
  无花笑了笑,道:“执念亦为目的,若无目的,既无引路之灯,一生碌碌所为皆处黑暗,连方向亦不知,又如何能求得大道圆满?十八之十二。”
  他顿了顿,又叹道:“可若执念太深,终究会入了魔障,所观世间各处皆为魔,无法脱身,求不得生,争不得死。又怎会还有胜之一说?”
  原随云听罢哑然失笑,道:“黑暗?看不见却并不代表一无所知。七绝做了这么久的瞎子竟然还未能体会?”
  他顿了顿,继续道:“还说这是七绝的佛法?你想度我?可七绝所为,与你所说,未免差距太大。八之一。”
  无花闻言笑了起来,他笑道:“我还不想度公子,先不谈我度不得成,严格来说,公子入了魔障,我反而会高兴。九之三。但,究竟如何险中求胜,这谁都无法给个万全之法。”
  原随云静了片刻,又叹道:“七绝如此说,根本就是要设心魔让我往里钻,七绝难道不觉得太阴险了么?四之十七。”
  无花摇头笑了笑,道:“以公子的本事,若非公子自己想不开,难道别人还有本事给你设心魔么?六之十八。”
  原随云先是蹙了下眉,随即又笑了起来,道:“怎的下在此处?这局棋你岂不是要……”
  他顿了顿,又笑道:“若是如此,我却是想不明白了,如今之局,七绝还能有什么办法得胜?八之十七。”
  无花轻轻的叹了口气,道:“其他的我不知道,在至少有一点,公子比不过我。”
  原随云闻言笑道:“是何?”
  无花笑了笑,道:“公子看过的书,绝没有我看过的多。九之十八。”
  原随云微挑了眉,笑道:“七绝你这是在欺负瞎子么?眼既不能视物,又何谈看书?但即是如此,在下所猎书目,恐怕也不比七绝少到哪里。十之十八。”
  无花摸起桌面上的茶杯,轻品口香茗,微笑道:“有的书,公子就绝不会看过。”
  他顿了顿,又笑道:“譬如说,你先前就不可能知晓,这珍珑棋局,究竟为何。六之十七。”
  原随云听罢微愣,随即思索了下脑中棋局,瞬间便“嚯”的一下站了起来,眨眼间身影尽消,下一刻,却是已将无花提了起来,转而压抵在了石桌之上。
  伴着杯盏碎裂的乒乓之声,原随云俯身贴近无花,轻声笑叹道:“七绝好深的棋力,自毁一城反要置之死地而后生?难道真的以为我不能动你么?”
  他抬手扼上无花脖颈,轻声道:“任何智计谋划,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也终是不及,凭七绝现在的身手,哪怕风骨再高,恐也需屈服一二。”
  无花被人控住要害,竟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微微一笑,道:“实力啊,我并不认为我缺少这个。”
  原随云闻言失笑,无奈的摇了摇头,松开手站直身子,一手将插在自己小臂上的银针拔出扔在近旁的水池中,随即又先后连点自己右手臂上曲池、天井、小海三穴,转而在近旁的石凳上又坐了下来。
  “就算七绝身上的针再多,也总有用完的一刻,到那时又怎么办?”
  无花也站起了身子,整理着自己的袖口衣襟,笑道:“那就到用完的时候再说吧。”
  原随云笑叹道:“楚香帅确实厉害,竟会将你这朵浑身都是刺的花摘下来,实让人佩服佩服。”
  无花也笑道:“其实以前也总想不明白,我上辈子既不杀人放火,也未曾抢劫勒索,就连商业机密也没透出过……”
  他顿了顿,又叹道:“若是因那几个被整倒的对手,怎么说也都是通过‘合法’手段,总不至于为了这个,就得让我这辈子受这么多罪。”
  无花现下说的这些话,明显的连智计高绝的原随云都不禁微怔,困惑不已。
  此时却又听无花笑道:“现下,我却终是知晓,这老天,终究还是待我不薄。”
  他突然转头面向原随云,笑问道:“公子可见过桃花?”
  原随云闻言只是淡淡一笑,道:“三岁大病落得眼疾,从此未再得见世间之物。”
  无花叹道:“如此,却是可惜了。”
  原随云道:“哦?”
  无花微笑道:“明年盛春,粉桃定会开得极艳。”
  原随云笑道:“七绝所求,难道竟是三月桃花?”
  无花轻“啊”了一声,问向原随云,道:“公子所求为何?”
  原随云笑了起来,他站起身,甩袖长叹道:“嗟夫,予常求古仁人之心,或异二者之为。何哉,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无花正负手站在一旁听他说话,谁知此刻原随云竟又倏然闭上了嘴,再不出声了。
  无花此刻多少有些哭笑不得,道:“公子,你要说就说全了行不行?断在这里很让人难受的。”
  原随云闻言挑了眉,微笑道:“七绝还让我说?说什么?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你信么?”
  无花轻叹了口气,道:“公子哪句话真,哪句话假,这除了公子自己,谁还知道呢?与你下棋累,说话也累。我明明不喜欢动脑子的,为何总要逼着我动?”
  原随云听罢大笑了起来,道:“无花啊无花,你可真是个妙人。”
  他轻轻笑着道:“即是累了,那便去找些玩乐之所好了,晚上有空吧,总在这园子里圈着也甚是无聊,不如与我出去放松一二?”
  无花侧头微笑道:“我是人质,要去哪,却不任凭公子一言?”
  原随云无奈笑着摇头,道:“你这人质……我还真从未见过比七绝更累心的人质。”




京外密地闻花香

  路上有马车,马车在走。
  摇摇慢慢的轻微颠簸中,这辆马车已经过了一个夜市。
  这里是个很热闹的夜市,街道上挤满了各式各样的人,男人,女人,老人,孩子。
  还有各式各样的商人,各式各样的店铺,卖茶叶的,卖小吃的,卖饰品的。
  他们似乎都有着欢声笑语,在忙碌的一天后尽情享受闲暇的乐趣。
  这种乐趣虽然平淡,但它所拥有的幸福的价值,却往往总是会被一些人忽略。
  无花显然是很向往这种乐趣的人。
  即便他无法看见,可是他还是微微笑着,用心体味着马车外传来的声音。
  而现在他们坐的这两马车好像是正在往下走,风中有虫的轻语,蝉的颤鸣,花的芬芳,草的清新。
  这附近显然已经处在四九城外,是个旷野。
  紧接着,马车就停了下来,外面传来了敲门及招呼的声音。
  坐在无花身旁的原随云首先下了车。
  看样子对方对这里很是熟悉,被恭敬问礼后未再等人引入,他自己便已走了进去。
  无花由丁枫带着,自然也随后跟了进去。
  走进了门后,仿佛是条通道,通道并不太长,走到尽头处,就能闻到空气中渐渐传来一种复杂的香气。
  有酒香,有果香,有菜香,还仿佛有女人的脂粉香。
  也能听见一些声音。
  男子的调笑,女子的媚语。
  甚至还有些声音,轻轻的,软软的,颤颤的,是只有在某些特定的时候,特定的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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