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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未弥有点想掉眼泪,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此时此刻真是美好的令人感激。四周是那么安静又没有一个人影,好像整个天与地就只有她和幸村存在似地。
「我的确是有点在意祈园同学的想法,如果这层顾忌让妳感觉不好,我说声抱歉。」
幸村坦白回应道。
「幸村同学,你不要担心我会误会。一直到我告白,然后你给我答复之前,我绝不会胡乱猜测结果是什么的。」
然后她轻轻地将头靠在枝干上,阖起了双眼。
「我不希望幸村同学因此感到不自在。」
「谢谢妳,祈园同学。」
她听到幸村这么说,语调并不紧绷,而且相当真诚……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就太好了。
「对了。妳拿下眼镜,满好看的喔。」
未弥轻笑了几声,内心顿时舒畅了起来,她希望身旁的人可以注意到这改变是为了他。然后未弥的眼角溢出了些许温热,她悄悄并迅速地用指尖拭了去。
作者有话要说:天哪~~~要开学了,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
银杏
☆、3…8 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中午和幸村在树荫之下的偶遇,让未弥明白了幸村在她的心里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她喜欢幸村,虽然一开始是以"提交往"的方式,但是她现在了解了,她的最终目的并不是得到幸村,当然,要是可以,幸村能在她的身边是最好的。但是最重要的是,幸村的笑容是不是发自内心的,这才是她真正在意的事。虽然幸村没有提,但是她隐约感觉的到,他过去的悲伤与其他的情绪太过巨大,以至于经过了那么久的时间,依然像没拴紧的水龙头,任何时候都有可能渗出个点点滴滴。
所以,要是幸村可以真正感到快乐,她也就感觉幸福了。她不要幸村再被负面磁场包围着,因为他拥有这么多美好的特质……温柔、亲切、礼貌和迷人,又替他人着想,而且也坚持与沉着。他值得拥有一个愉快的人生,他喜欢水彩和诗集,他可以毫无负担并纯粹地体验这个世界,并发挥出所有的艺术才华……未弥看过幸村的画作,水平并不一般,她知道幸村可以做到的。
若是真有那么一天,她可以看到幸村抛弃所有过去的枷锁,尽情地笑个满怀,她一定就心满意足了。
原来她的愿望那么简单和清晰啊……不过,她还是得继续努力,让幸村知道她是这样地喜欢他。而且令她感到开心的是,幸村的确有看到到她的变化,这让她更有动力去提升自己。
然后她伸手打亮书桌上的台灯,拿出数学课本和习题,翻至上一节课有明教到的进度,右手在空白的计算纸上来来回回,没多久,一条又一条的算式便布满了所有的页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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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村精市还记得那次在鼻间漫溢的是一种清淡的果香,甜而不腻,还有发丝轻轻地撩在脸颊上的感觉,最深刻的不是皮肤表面的感受,而是内心某个深处的骚动。后来,他为了再次确认这种感觉,或许也可以说是寻回……坐在凛央后面的幸村先是不着痕迹地观察凛央,还有,黑川智真是一个脑筋单纯的人,不需要太费心就能够让幸村知道他想要的事。在那之前,凛央的爷爷生病,还有她放学后都留在图书馆,以及她在以前的学校有个男朋友……在了解凛央是个怎么样的人之前,幸村已经先对她的背景等等有了初步的认识。
幸村唯独不擅长化学,而凛央对于自然科的拿手则是众所周知。事情经过大概是这样──在社团练习完之后,幸村不和众部员一块儿回家,而是选择走到图书馆。第一次他有些惊讶,在数十张空荡的桌椅之间,只有凛央一个人和五、六本堆栈起来的书,那时幸村站在二楼,已经换回了清爽干净的制服,在他俯视的画面之中,凛央看起来很小,而且,还很寂寞,如果要他赋予一种色彩形容之,幸村会选择以紫色为基底,并带有点状黑灰的色块。
然后,他走下了楼梯,一切就从这一步开始。幸村上前,微笑着打了声招呼,凛央从厚重的书本中抬起头。
「幸村同学,这么晚了还在图书馆?」
幸村从书包里抽出一本笔记,上面写着化学二字。「有些地方还是搞不太清楚,可以请妳成为我课后的化学小老师吗?」
凛央笑颜遂开。「当然可以呀!」她将身旁的椅子拉开,并小心翼翼地不发出刮地的声响,即使图书馆的自习区没有什么人。就是这个小细节使他认为凛央很有教养,而这个印象他始终也没改变过。
于是,这样的模式成为幸村和凛央于高中一年级上学期的习惯……每个上学日的放课之后他累积了不少对于凛央的认识,然后他内心的骚动终于获得了证实,并坚固成为一个强烈的认知──他喜欢冢本凛央。而且,他明确的感受到,他对于她,可以说就是对于美的向往,因为凛央不只外貌出众,其性格与智慧都让幸村着迷,虽然有时粗线条和直率了些,然而瑕不掩瑜,在幸村眼中,凛央全然是一个如画般的女孩,要是这世界少了她,必定将失落了某种色彩。幸村喜欢读诗,他曾阅读过中国非常古老的四言诗作,以往,他以为其中的内容不切实际,不过他现在却可以明白体会和理解到其中的缱绻和浓郁,他记得其中一句是如此写的--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这无疑就是那段日子他精神生活的写照。
幸村从一开始就知道凛央有男朋友,但他不知情的是那个人竟然就是网球场上的强敌,甚至有些往日交情的迹部景吾。幸村并不这么想过,但他依然介入了,而且不愿退出,他感觉自己在网球的那种执着,于此又浮现了出来──然而他现在回想,他放不掉的究竟是什么呢?他可以待在她身边给予陪伴,却不会想要得到她吗?凛央是专一的,即使分隔两地,她注视的人也未曾更动。然而按捺不住心中日渐滋长的情感,幸村还是告白了──
「那就让我这样喜欢着妳吧!」
他记得面前的凛央皱起眉并半开着唇,无法分辨那表情该说是困惑还是觉得不妥?还有,鲠在她喉间的话是什么?他当然不会知道了。后来,在校庆园游会的时候与绫小路真理聊到凛央,当时在场的居然还有真理,只是他们都没有发觉。
那时候他的脸传达出什么样的讯息呢?若是可以穿梭时空,他倒是有些想看看那一刻的自己。他是惋惜、悲伤,还是愤怒或者亦如祈园未弥向他告白时那样的坚决呢?他希望是后者,祈园给他的感觉虽然是在请求,但却不卑不亢、不屈不挠,就好像看到站在网球上的他自己……幸村是给予赞赏的,他喜欢这样的态度。就连在这之后,祈园也并未有一丝尴尬或是不自在,倒是他显得拘泥与不大方,幸好,他前几天在树下和祈园一起坐着,打开这部分的心结,他可以像先前那样和她相处了,依旧轻松自然,她用自己的方式体贴着幸村。
然后他赫然发现祈园有些东西是他并未拥有的──她的心灵或许比他坚强得多,因为祈园在他面前从未显露出一点哀伤、怨恨或者是软弱……但是幸村很清楚,这并不能当作他可以放肆与无情的借口、永远不能。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没啥人气,但我依然坚持贴文,gogo~~~~~
银杏
☆、3…9 救赎
「阳子……」未弥举起手臂,手指并拢藉此遮蔽阳光。「好热喔……我头有点晕耶。」
跑在前头的阳子似乎没有听清楚她在说什么,她的马尾前后甩着,险些拍到未弥的脸颊。「啊?妳肚子饿啦?就快吃中饭了!忍一忍啦!」
未弥叹了口气,她渐渐放缓双腿交互摆动的速度,随手擦拭额头的汗水,退到了队伍的最底线。她感觉视线有点模糊,而且晕眩感越来越显著,她甚至想要呕吐。获得了有明的允许后,她先行回到教室休息了去。
暑期辅导其实是没有体育课的,但是有明看在天气十分晴朗的份上,便在数学课带领她的班级到操场活动筋骨。而未弥极有可能是因为早上不饿所以没有吃太多的缘故,导致她不久前在太阳的强烈曝晒之下感到身体不适。
几个小时之后,她的症状缓解了,意识也清楚了,不过在这个其他同学都坐着的时刻,一个人还站立在位子上。
并且,还得接受他们的目光,她第一次感受到视线的尖锐与力量,居然可以在七月底使她感到寒凉。现在想想,当时她应该要先去保健室的,这样她就可以躺在床上静养,重点是可以不用待在教室,然而未弥在当下根本没想那么多,她谴责自己,总是「没有想到那么多」,这样与先前散漫又迷糊的她有什么两样?亏她还觉得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
一切皆起因于十分钟之前,总务股长忽然慌忙地在座位上翻找抽屉与书包,然后她大叫一声:「班费不见了!我一直放在抽屉的夹层里头的!被一个纸袋装着的……」
然后今天体育课单独待在教室里的未弥就成了最具指标性的嫌疑犯,她当然否认了,阳子也替她辩解,可是她们都没有证据澄清她的清白。
未弥低下头,然后发现忍住眼泪居然需要用尽全身的力气。
她知道没有人可以帮她,而且她似乎可以听到身旁的同学低语的内容。最让她感到不可置信的是──除了阳子以外,没有人相信她。难道她人缘真的这么差?难道相处了一年下来,没有人了解她的为人和品德吗?难道……
「祈园同学,妳在教室里的时候,也没有其他人进来,对吧?」
不久前她好像听到总务股长这么问的,她摇了摇头。
未弥很想逃走,跑到这间教室以外的任何一个地方,但是她也明白,一旦她离开,就再也回不来了。
再也……
「不好意思,请各位听我一点意见,然后再重新考虑怀疑祈园同学是否恰当,好吗?」
未弥把头抬起来,她看见幸村站在讲台上,他的发言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没有人再盯着她看了。幸村的双手撑在讲桌,语调温和,表情却认真、严肃。
「虽然祈园同学没有方法可以证明她没有拿班费……不过相同地,我们不也没有证据证明她就是小偷,不是吗?请大家回想过去这一学期祈园同学的为人处事,她总是热心地帮大家拍照,洗照片也没与任何人收取费用,她从不会计较这些,更何况,之前有哪位同学的东西放在教室还遗失的吗?」
在场的人在幸村讲完这番话之后,原本细微的低语消失地无影无踪,教室里头立刻鸦雀无声。原本感到屈辱的她就要落下泪水的,但此刻她很庆幸自己忍住了。幸村是这么地帮她,她千万不可以不争气!
「另外,向大家说明一下本人的看法,依照我对祈园同学的了解,我认为她绝对不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
幸村坚决的态度非常具有说服力,或许表面上那只是他个人的意见,然而无形之中却有一股令人信服的力道,幸村精市这样一个人与他身为网球校队长的身分,向来就十分地有影响力。而清楚自己说话的份量,还愿意替她担保她的人格……
在教室角落的未弥望着幸村,一方面不敢相信她居然如此地幸运,但另外一方面又随即想到,要是班费一直没有找到,幸村岂不是也会和她落入一样的地狱……?
她不想要这样,这股焦虑竟取代了茫然的无助感。
就在这时,总务股长在前门探头晃脑,然后她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右手则拿着一个卡其色的信封袋。她走到幸村的旁边,一脸歉疚地说:「各位同学,真不好意思,原来是我去上厕所,搁在门的后边忘了拿回来……」
**
幸村精市其实并没有特别要为祈园未弥的人格辩护些什么,他只是认为,没有确凿的物证就把怀疑的视线投射在她身上,这样的指控未免太过严厉了些。究竟是使命感抑或是正义感,对他来说并不具有特别意义,幸村只是不想要见到这种事情发生在他的眼前……说不定是当惯了部长,他才会有这种行为吧。不过,他的确明白祈园这样一个人是绝对不会做出窃取班费这种事的,而且她对这个班级的贡献他也都看在眼里,当时他心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