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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哈利北部B区的天然气开发。路卜哈利北部B区的天然气资源,估算储量为8000亿立方米,估计可开采量超过3000亿立方米,设想建立年采150亿立方米气田,这要比我国最大的天然气田还要大……
这一举动,奏响了中国和沙特能源合作的新篇章!
美国人显然察觉到中国石油业在中东的积极动向,希望中国“退出”,因为他们认为自己动用战争拿到的中东石油盛宴“入场券”,不希望有人来分享——
“尤其是中国!”有一家美国报刊直言不讳地说。
这是沙特阿拉伯王国二十五年来第一次对外开放的三份天然气合同中的一份。
在同沙特阿美公司总裁朱马赫先生正式签署合同后,王基铭老总高兴地说,中国石化集团与沙特阿美公司有过多年的合作,现在通过公开透明的投标和正式签约,“标志着中国石化与阿美公司的合作,从中下游领域进入上游领域,标志着双方进入了全方位合作……”
“确切地说,此举具有突破性!”王基铭老总说。
王基铭老总高度赞扬了ZPEB几年来对中东石油市场的开拓贡献。他称赞“中国一号”在强手如林的国际石油市场打出了中国石油人的威风,并且欣然挥笔题词:
“铁血之旅威震沙特,中国石化名扬世界!”
其时,“中国1号”的旗帜,正在阿拉伯荒原上猎猎飘扬。
这里,有一件事情还应该交代一下:
在ZPEB整体搬迁取得成功之前、就是雷恩先生发出“ZPEB无法实现整体搬迁”的话后不久——2001年的9月11日,又一个震惊世界的恐怖事件发生了,恐怖分子劫持的几架飞机,撞毁了美国世贸中心大楼。
这时,中东许多阿拉伯国家的局势也正在发生着微妙的变化。恐怖分子为向本国政府施压,不断发生的恐怖袭击,使得在中东工作的西方人终日处在惶恐不安中。美国大使馆开始告诫在中东工作和旅游的本国公民,注意随时随地都会发生的针对他们的恐怖袭击。许多的西方旅游者已经打道回府。此外,其他国家的领使馆也提醒在中东的本国的公民,应该尽量避免到西方人“扎堆儿”的地方去,以免连带遭到不必要的损失……
这样一来,在这些阿拉伯国家的某些西方人喜欢聚集的公众场所,机场、码头、旅游景点以及购物场所,人们每每遇到西方人走来的时候,都尽可能地与他们保持一段距离,本来就自认为高人一等的西方人,真有些“鹤立鸡群”的感觉了!
那些日子,阿拉伯民众的反美情绪也很高。在中东的一些穆斯林国家,如在本·拉登祖籍地也门和出生地沙特,外国人在商店里购物,许多阿拉伯裔老板要看看是哪国人,然后才确定是否卖给你或应该讨要什么价格。如果对象是美国人,他们往往要在对方离开之后冲背后啐一记口水……
有一篇网络文章竟然这样评述道:“在埃及,如果现在实行大选,本·拉登肯定会当选国家总统!”
这从侧面说明了当时国际气氛的紧张。
在ZPEB工作的“沙特兵”(中国工人对沙特雇员的统称),对雷恩先生也不甚友好,都愤愤不平地说:“美国人掠走了我们的财富,像雷恩这样的人,一天就拿走我们2000多美金……”
雷恩显然也感到了阿拉伯人对他们的恶感,日子过得有些不舒服,终日躲在工房里不露面,对中国工人的脸色,多少好看了些。
令人有些遗憾的是,不知什么缘故,雷恩在“中国一号”打完第二口油井、并顺利地实施了钻机“整体搬迁”之后不久,就离开了ZPEB,到印度的一家石油钻井队当监督去了。这样间隔了一段时间,就在ZPEB工程人员快把他忘记的时候,有一天,ZPEB沙特项目的高级队长瞿祥云,忽然接到一个外国人打来的电话,操着一口熟练的美式英语。瞿祥云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
是雷恩先生!
雷恩的电话,不过是分别后的一次闲聊——这种无主题的闲聊,是他在与ZPEB合作时也十分少见的。这使瞿祥云感到意外。
雷恩先生在通话中感慨万千,说离开ZPEB之后,在一支新的钻井队工作,虽然他们的工程人员语言交流比ZPEB要好,可他们的工作状态与工作质量,却实在与ZPEB的石油钻井队伍无法相比!
雷恩语气中充满了对与ZPEB合作的那段时间的怀恋,一再表示,如再有合作的机会,他会十分高兴……
瞿祥云撂下电话,心里也是感慨万千;一时间,他几乎完全原谅了雷恩在ZPEB做现场监督近两年时间里的骄横态度以及全部过失!无论雷恩先生在他的不期而至的电话里表达了一种什么样的情怀,现在,有一句话是可以这样说的,那就是,在十几个月的交往中,雷恩先生认识了中国人!
第三章哈德拉漠山野之神
也门之路
公元2000年4月,ZPEB中标也门哈德拉漠山地东端沙漠地带的石油钻井项目。
一直鲜为人知的也门哈德拉漠山地,近年来因一个人的名字闻名遐迩。这个人,就是震惊世界的一系列恐怖事件的策划者本·拉登!
本·拉登的祖籍,就在这个地区。
几次到也门进行项目谈判的ZPEB国际公司刘宪刚,对经过马里卜的一段路程记忆深刻。他进出也门的那段时间,马里卜地区绑架外国人事件频频发生:先是一个挪威人遇害,随后又是德国一家公司的总监被绑架,有一个印度人在被绑架时反驳了几句,被枪顶在脑壳上当场打死……
刘宪刚先生是ZPEB国际公司海外工程的业务骨干。他精通英语,业务熟练,曾在业余时间翻译过西方大部头作品。在ZPEB的海外工程中,他参与过多次海外石油工程项目谈判已及工程投标的策划。有时,一个项目要经过数月数十个月的反复艰难的谈判。
刘先生这次去也门,正是在举世震惊的“9·11”恐怖事件刚刚过去一月之后。进出西方跨国石油公司基地,设有数道路卡,并且下午6时到早晨6时,任何车辆人员不准进出。所到之处——路口险要处,到处是全副武装的军车,枪口对准行人。就是首都萨那,过去一家颇受欢迎的中国餐馆外面,因为经常有外国人去那里就餐,就有两辆军车守卫,黑洞洞的枪口朝向大街,唬得去用餐的外国人一时敬而远之……
局势的紧张似乎也帮了刘宪刚的忙——他到这家西方合作公司刚刚介绍过自己名字,那位大鼻子技术总监开口就说:刘先生你不用说了,事情已经解决了……按你说的办!
开始,刘宪刚还挺纳闷儿,问题就这么容易解决了?后来才知道,谈判桌上对他意见最大的那位总经理已经事先向总监先生打了话,说刘是:“ZPEB的脑瓜,别指望从他那里占到一点便宜……”
刘宪刚自是大喜过望:一天枪林弹雨之路没算白穿……
除去遍地刀枪之外,还有一种物品,是也门的阿拉伯人离不开的,那就是“伽特”(音译)。伽特是一种具有提神兴奋作用的植物的叶子,其汁液是一种低毒的兴奋剂。每天下午,是也门人传统的“伽特”时间——男人和女人分别聚在一起嚼伽特。
ZPEB项目部的经理游志明说了一段伽特的故事。在906石油钻井队的设备进入也门后的长途搬迁途中,有两辆装载设备的车辆与大队失去了联系。车队经过的那条千余公里的穿山公路,蜿蜒崎岖地铺设在云雾飘渺的崇山峻岭之间。公路沿线,山岭盘桓交错,坐在车内,犹如乘坐在颠簸在风口浪尖的小船上。抬头往上看,刚刚走过的公路,缠绕在重峦迭嶂、欲倾欲倒的山腰上;往脚下看,也是不知由何处来、到何处去的蜿蜒山路,悬挂在嶙峋怪石之间,向高深莫测的谷底滑去……
这条公路是中国援建的。从勘测、设计到施工,都由中国工程人员完成。也门人民称他为“合作之路”、“友好之路”。
2000年的6月,ZPEB的工程设备,就沿中国筑路工人铺设的这条公路进入也门共和国,开始了新的合作。
进入施工现场的简易石油公路,更加难以通行。也门的山地,地形十分奇特;铺满砾石的顶部十分平坦,而下面却是一道道陡峭的万丈沟壑,就像遭受到史前大洪水的冲刷而后形成了如此地貌。有时,沟壑两边的人可以对话聊天,相见却要绕行数十公里。
装载钻井队工程设备的重型车辆,在这样的沟壑地带穿行,要不断地翻爬三四十度的陡坡,有时一道陡坡就要几十公里。载重车辆爬不过陡坡,人们就用大功率推土机在前面拉拽,另一辆推土机在后面推进,将设备车一辆一辆艰难地送过坡地……
这种环境,某些车中途迷路,显然是家常便饭。
游志明和阎老总当夜开车在荒僻的山地中沿路寻找。开车的驾驶员是项目部雇用的当地人。也门的山地沟壑纵横,找出一条路是十分困难的。两人转了大半夜,装载设备的车辆没找到,自己也迷失了路径。偏巧这时,驾车的阿拉伯司机又断了“货”——伽特叶子没有了,直叫困乏,说想在路上睡一觉——没有“伽特”,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往前开!黑灯瞎火的,又是在草都不肯长一棵的荒野山地里,哪里去找这该死的“伽特”?
游志明心里当然十分焦急:运送设备车找不到,自己又迷失在荒野之间,项目部的同志们还不知何等着急?
看到远处山沟里有影影绰绰的灯光,游志明和阎老总就抱着一线希望找过去,并且十分幸运地从一位牧民哪里找来一些“伽特”!驾驶员嚼上伽特,车辆又开动了,乐得他们差点儿就喊出“伽特万岁”来……
在也门,自上世纪五十年代就进入也门的中国路桥工程公司,对也门的公路建设做出了巨大贡献。
据说,也门共和国的道路,百分之八十都是中国人帮助修筑的。从机场到位于萨那使馆区的ZPEB也门项目部办事处,途中经过的一座立交桥,也是中国人帮助修建的。这是也门共和国惟一的一座立交桥——友谊桥,桥旁的铭文中有中文和阿拉伯文的记载。中国路桥公司自上世纪50年代进入也门以来,为当地的公路事业做出了巨大贡献。
在首都的萨那城郊,就有一处烈士陵园,记载着中国筑路工人们为也门的经济发展做出的可歌可泣的奉献。这些献身于异国他乡的民族忠魂,应该为中国和也门人民的世代友好感到欣慰。时至今日,你如果在大街上行走,随时会有阿拉伯汉子同你友好地招呼,你如果有聊天兴趣的话,他们会向你打听许多中国的事情,并对当年中国领导人对也门的援助表示感叹,翘起拇指,称赞“毛泽东伟大”。这些人,大都在中年以上,对中也友好有过切身的感受。
作为一国首都,萨那的街道说不上整洁。因为土地的枯瘦,缺水,很少见到作为城市必不可少的绿色点缀——花草林木。并且,国际恐怖势力对社会秩序安定也有很大影响;这从也门国会门前守护的装甲车以及高耸的围墙上的岗楼中黑洞洞的炮口就可体会到。
在也门,ZPEB的名字是叫得很响的,你胸前只要佩戴着一枚ZPEB的ID身份卡,无论在机场海关还是在萨那大街上,总会遇到友好的目光;当地的阿拉伯人友好地冲你翘翘大拇指,他们对中国人相助的事业心存感念。
中国中原石油勘探局(ZPEB)也门项目部,是近年来进入也门的最大的工程公司之一。他们的施工地点,在人烟稀少的哈德拉漠山地东端的荒漠之中。
也门的石油资源,大都散布在人烟稀少的沙漠荒原之间,那里的气候温差很大,白日暴热,夜间骤冷。最初进入异国的山野荒原之中,加之生活设施尚未到达,钻井队的同志们在刚刚进入也门的时候,因为工房尚未到达工地,聚集在荒漠中的ZPEB工程人员,只好在乱石滩和工房顶上住了十多天,把矿泉水瓶放在阳光底下晒晒,泡方便面吃。整整十几天的时间里,工人们在摄氏40多度的沙漠高温里,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整理井场、安装设备。大家吃了十几天用晒热的矿泉水泡出的方便面,黏腻得难以下咽。
沙漠的强光下劳作,身上的工衣,每天要被汗水浸湿几次,却无水洗澡——甚至不能刷牙洗脸——因为交通困难,暂时无水供应。
那几天,司钻于金勇等人在油罐底下睡觉,劳累一天,浑身酸疼;刚刚合眼,耽误在路上的运送设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