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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月愁尚在沉吟,南宫谢谢已忍不住了,他简直火冒三丈:“铁手,你一副救苦救难的模样,还不是要把人往绝路上逼!”他心中的想法却没喝出来——让他这风流自赏的俊美人物去剃头出家,他还真不愿意!让他这好酒好菜吃惯了的人去当和尚一天到晚吃素他更不愿意!最主要的是他还年轻,有大好前程,他不能做到出家人的淡漠,与世无争!
而且他们面对的是铁手,所以他们不能作伪。
——谁敢在四大名捕面前作伪?所谓真人面前不打诳语,何况铁手要将他们送到戒律院首座高僧枯荣禅师那里去!在枯荣禅师的眼皮子底下,还没有人敢玩什么花样出来!以他们这种罪孽,恐怕每天都得挑水种菜,还得受铁尺硬打那么一百来下吧!长久下去,谁受的了。
冷月愁这时小心翼翼的问道:“二爷,就一个人来的?连云寨那许多徒子徒孙您没带着来吗?”
铁手想也不想的道:“就我一个人。”然后他笑了:“你觉得不够吗?”
冷月愁的眼睛亮了起来,南宫谢谢就发动了攻击。
他出了手。
第六幕:刀火袖中袖
南宫谢谢外号叫做‘冷电青霜’,他的武器是一长一短两把刀。长的叫做冷电,短的就叫青霜,都是宝刀,好刀,名刀。吹毛断发,寒意逼人。
使刀的好手很多:苏梦枕,王小石,八大刀王等等,但是若论使双刀的功夫,则江湖之大,首推南宫谢谢。
他一手一把刀,一刀比一刀快。
快如冷电,冷如青霜。
一道白光一道青芒在他两只手上流闪,瞬间已攻向铁手二十二招。
每一招都是拼了命的狠厉。
他本就是杀手。他的刀法就是杀人的刀法。
铁手退。
只退了一小步,已让开了二十二道狠招。
就连南宫谢谢也不清楚,铁手到底是怎么退的,为什么只退了一小步就能让过自己全部的杀招。
铁手让过了招,冷月愁就掠了上来。
他舞着袖,袖长垂地,舞动起来如满江荷叶,随风摇摆。
他的外号就叫做‘飞云血袖’,他的袖子就是武器。
杀人利器。
袖风一扫,分卷铁手的上中盘。
如果被这么凌厉的袖风扫到,普通人早就被斩为三截。
南宫谢谢就在这时双刀互相一击,叮当一声,擦出一串耀眼的火花。
火花跳动,白亮亮的带着一点点惨淡的青光。
火花在铁手眼前亮起。
一刹那的光亮就好象太阳突然到了眼前。
在黑暗里待久了的人,乍见光明都会有片刻的眩目,更不要说突然看到如太阳般耀眼的火光。
那一串火光一闪而逝,却足以使铁手的双目暂时花了一花。
一般人被这亮光刺激到的话,双眼就已保不住了。可是南宫谢谢和冷月愁也是极为聪慧的人,他们从不低估对手。这刀火能废了不少人的眼,但决废不了铁手的。
因为他是铁手。
谁也不指望能用这点小花样赢了铁手。
但是冷月愁等的是时机。
火光亮起,跳动在铁手的眼前,及时使他双眼一花时,冷月愁的袖子就到了。
本来分卷铁手上中盘的袖子,突然裂成了八片,每一片都如铁片般的向铁手削去,而他长袖里竟然还有更长的袖子,在外面八片袖子碎裂成刀时,里面的长袖照样依原势向铁手上中盘卷去。
擅长袖里乾坤功夫的人也不少。文章,韦鸭毛等等,但是真正把袖功练到这个份上的人,也只有冷月愁。他袖里功夫的精湛已足以使他成为一派宗师。
八片比刀片更利的碎袖切向铁手的四肢,更有袖中袖飞卷而至。铁手如果除了手是铁的,其他地方也跟一般人是肉长的,那他一定死了七回八回了。
铁手不退。
南宫谢谢一人上前攻击时,铁手退了一小步。
但是冷月愁上来一起夹击时,铁手却半步也不退。
他不动如山,稳若磐石。
他看到南宫谢谢双刀碰击擦出火花时,眼眯了一眯,表情似有些哀伤。等他看到冷月愁袖中袖的神功时,表情已由哀伤转成了遗憾。
多么美的刀火。
多么妙的袖风。
这两个杀孽深重天性凉薄的恶人,却拥有如此值得激赏的武功。
就象他们的外表一样,比任何人都俊美三分,若非早有恶名,谁都会觉得他们是冤枉的。
可是一个人外表的好坏跟内心决没有太大的关系。
铁手终于叹了一声,也出了手。
第七幕:铁手的铁手
铁手的出手简单的简直笨拙。
他的眼睛的确被刀火所伤,暂时一片模糊。
但是他的出手却似早已算定,根本就不用再用眼睛去看。
他一伸手就夺下了南宫谢谢的长刀冷电,用冷电架住了短刀青霜,然后猛的一划,刀火再现,这一次由于南宫谢谢手中的刀过短,所以刀火就在南宫谢谢的眼前亮起。
南宫谢谢惨呼一声,仰后便倒。
跳动的火花几乎跳到了他的眼皮子上。
他的双目已废。
几乎在同一时间,铁手的另一只手一划一抓,竟把冷月愁的八片外袖和两道内袖一齐抓在了手中,然后他低喝道:“开!”内力催动之下,冷月愁的袖与袖中袖全部断裂,露出他两条白玉也似的臂膀。
冷月愁愣了一愣。他的手中还握着三枚燕尾箭,袖子被人一招全部扯下虽然出乎他的意料,但手中喂毒的暗器却仍惯性的往铁手身上招呼。
只不过这暗器本来是握在他的手中,而手是藏在袖子中的。他满指望铁手与他对一掌时顺便扎他一下,没想到还没碰到铁手,自家的袖子就全被人一把拽下。
冷月愁的长袖比刀更利,铁手纵倚着一对断金碎玉无坚不摧的铁手废了他的武器,却仍不免被这八道袖刀二股袖风的力道反震,胸口气血翻腾,受了内伤。
这时冷月愁已止了步,将原先打算对掌时暗算铁手的燕尾箭弹了出来。
一瞬间发生了这许多变故,铁手的视力还未恢复,更受了些内伤,只听见有物破空而至的风声,急中生智,以一以贯之的内功催到咽喉,大喝一声:“咄!”
这一声大喝声音却不刺耳,不象佛门神功狮子吼那样能够震伤敌人。
冷月愁只觉这声威喝就象半空中佛祖法音一样庄严肃穆,虽不伤人,却倾倒众生。
他为这一声的正气所慑,呆了一呆后才发觉,自己发出去的三枚燕尾箭竟被铁手一声怒喝带动,倒飞回来!
这一惊非同小可。
冷月愁心地歹毒,配制这暗器时用的是温家的毒药,而且是至毒的无方可解的药。被他在袖底暗算的高手更是数不胜数。如今他弹了三枚燕尾箭射向铁手,怎么也想不到,铁手在双目模糊,内伤反挫的情况下,竟然以一声大喝将自己的暗器击飞回来!
一惊之下他连忙侧身闪躲,但为时已晚,险险的让过两枚后,一枚就钉在了他的左臂之上,冷月愁立即发现被钉上的地方的麻痒迅速扩散,半条胳膊都开始失去知觉。他一咬牙,右手便拽住左臂,硬生生的将自己的左臂连骨带皮的扯了下来!
这时他才感到了撕心裂肺的痛楚蔓延全身,而乍失左臂的他失去平衡,一个趔趄就跌坐到地上,刚好坐在了南宫谢谢的身边。
南宫谢谢摸索着爬了起来,道:“你怎样?”
冷月愁痛的声音都开始走形:“一条胳膊废了。”
南宫谢谢的声音也开始颤抖:“我双眼瞎了。”
两人面容惨淡,不晓得铁手会怎样收拾他们。而铁手虽然放出了狠话要拿下他两的性命,可是见到冷月愁伤口血流如注的凄惨模样,仍忍不住叹了口气,掠过去掏出了金疮药给他敷上。
押送血玉珊瑚的黑衣人个个看的目瞪口呆。
第一:冷月愁和南宫谢谢的武功他们都很清楚,也很畏惧。可是没想到交手不过五回合,两人已倒在了地上,连给自己敷药疗伤的能力都没有。
第二:铁手的威名很少有人不知道。这干人一半害怕铁手,一半敬慕铁手,所以冷月愁和南宫谢谢没有号令他们上前,正好乐的清闲。
第三:他们现在考虑的问题是打不打?跑不跑?
倒是没有一个人真的关心血玉珊瑚落在谁的手里。毕竟这个时候命就显得值钱的多。
就在冷月愁和南宫谢谢一起倒地失去战力,铁手为冷月愁敷药,而押送者人人自危都萌去意时,一个黑衣劲装汉子突然一掌拍在了装着珊瑚的大黑箱子上!
第八幕:一个幽艳的冷郁男子
那黑衣人掌力不弱,出手更是恰逢其时,他不知什么时候穿着一样的服色混进了押送珊瑚的队伍中,就连冷月愁和南宫谢谢都有些惊愕。
他一掌击在了黑箱子上,箱面破裂,这人一把抓起里面的包裹就走。
然而那珊瑚一人多长,纯玉所制,既重又不方便着手,所以他的身形还是慢了一慢。
这一滞之下,他就被守护着车子的二十余人团团围住,难以脱身。
冷月愁终于冷静下来,带点哀色的望向铁手。
他与南宫谢谢都不能动弹,走失如此贵重的物事非触怒相爷不可,他可不认为那些部下是人家的对手,只好向铁手求救。他倒忘了铁手也是来‘取’这东西的。
铁手立即掠了过去。
他倒不是因为冷月愁以哀求的有点哀愁的眼神看他,而是觉得血玉珊瑚是难得的珍品,若落在宵小之徒手上一定会造成祸害。他本身对这东西并不是太感兴趣,但是他却觉得这东西还是有德者居之才对。
铁手谦虚的不认为自己是有德者,但是他会找到合适的人然后送给他。
反正蔡相不配拥有这稀世奇珍。
就在铁手掠过去时,一匹快马也恰好从官道上转来。
马蹄疾落,怒奔而来。
马是最好的名马:青骢宝驹,马上的人也一派写意潇洒。
那个人直冲过来,所到处便是一片火光。
围着黑衣汉子的官兵见到这人的声势不由得纷纷走避相让,这人就怒马飞驰,半路一个大翻身落在了黑衣人的身旁,抓住他的腰带轻轻一托,黑衣人便被他送上了仍未停蹄的宝马一路远飙而去。
变故突起,这骑手的动作一气呵成瞬间完成,等那黑衣人带着珊瑚不见了时,大家才反应过来。
这时铁手也掠到。
但他是铁手,他不是追命。
追命的轻功或许能与良驹比赛,但铁手自问还不行。
当然铁手也并不怎么心疼。他从黑衣人一手劈箱就看出来此人的武功不在冷月愁和南宫谢谢之下,而骑马过来的这人更是深不可恻,所以他反而对这骑手比较感兴趣。他知道凭这两人的武功身手,一定也窥视珊瑚良久,就算铁手不来,他们也一样会下手,只不过铁手这么一闹给了他们更好的机会而已。这个武林道上高手很多,铁手也一向不怎么傲慢,但是他也自信能超过自己的人并不太多。而眼前却正好是一个。
这么高的武功,到底是谁?
铁手带着一点好奇挡在了这个人的身前,只见他送走了黑衣人后就散漫的站在那里,居然一点想跑的意思都没有。
他穿着月白色的袍子,袖口和衣摆处都绣着红色跳动的火焰纹样。
他瘦长身材,披着一头长长的黑发,脸白如雪,眸如漆星。右手按剑,左手拢袖,英姿中带着忧悒,冷然中带着阴郁,他站在那里的样子有点懒,有点倦。
这样一个冷郁英气的男子,竟给人幽艳的感觉。
一点冷,很多愁的幽艳。
第九幕:撕裂岩石的剑
“让开。”冷艳男子懒洋洋的抬了抬眼,看了看铁手,想了想,又加了句:“请让开。”
铁手毕竟做捕头多年,遇到这种事,有些职业病似的道:“阁下伙同他人抢劫官兵,可好大的胆子。”
男子学着他的口气道:“阁下还不是一样来抢劫的,那玩意谁有本事谁拿走,阁下要追该追马匹,拦我作甚。”
铁手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是贼,好象不太该管这样的闲事。无奈他虽然做了贼,却仍忍不住想管:“阁下报上字号?”
男子冷哼一声道:“你管的倒真宽。让不让?”
铁手拿他一时没了法子,心下只觉自己要追也的确该追马上的人,和他穷耗做什么,可是直觉却告诉他不能走,因为这男子给他一种危险的感觉。
那冷冷的带点艳色的男子似已不耐烦,道:“我不但抢劫,我还杀人。你不让开,可不要怪我不客气。”
他倒是把要杀人的‘企图’都说的光明正大,好象他杀人是再恰当再顺理成章不过的举动,可铁手却心下不快。他毕竟以前是做捕快的,还是名捕,道上的人物见了他都得绕道而行,谁敢在他面前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