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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灵写作 作者:[美]娜妲莉·高柏-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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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在课堂上绕着第三段打转了一会儿。并不很久,大概三分钟,这样便已足够。第三段有能量,可是不够火热,我晓得汤姆还可以再热上一倍有余。我对汤姆说:「是的,第三段有能量,可供玩赏一会儿。它大概能帮助你在堆肥里为未来栽下一粒种籽。不过,几星期后你回头再看这篇东西时,会看到它并未充分燃烧。我们花在这一段的时间已经够多了,该看看别的了。(新加入写作班的)雪莉插嘴说:「等一等,日本武士是什么玩意啊?」汤姆转身向她脱口答道:「就是痛下毒手!」
  因此,当你来到日本武士的天地,人就得变得强悍一点。不是要你变得残酷无情,而是要有面对真相的强悍作风。真相到头来并不会害人:真相使得这世界变得更清楚分明,诗句更光华耀目。我也曾在写作班上讨论恶劣的诗作,花廿分钟痛加批评。这太荒唐了,根本是浪费时间,好像拚命打一匹死马,再叫牠上路奔跑。你大可放心,写出烂诗的那个人还会写其他诗,不必以为要是你不努力从眼前的那首烂诗里挤出一点东西,作者就再也不会提笔了。
  你大可拿出勇气,保持诚实,「其中有些地方的确蛮不错的,可是犹嫌不足。」然后继续讨论别的。乐于放手是很好的过程,艾伦.金斯堡还就读于哥伦比亚大学时,有一回去见他的教授文评家马克.范多伦(Mark VanDoren),说道:「你为什么不再写文评了呢?」他的答覆是:「干嘛花时间去谈论你不喜欢的东西?」
  我们在写作时,有时会浮出心灵迷雾之上,看得份外透彻清楚。不过我们能量充沛、活力洋溢时写出的作品,不见得篇篇都是佳作。事情并非如此,这仅只是表示我们醒了,就好像周六晚上在派对上喝了太多酒,周日早上醒过来一样;眼睛虽然睁开了,可是人还迷迷糊糊的。晓得我们写的东西哪里生动、哪里清醒固然是好,然而最后能变成一首诗或一篇散文的,却是我们在写作时充分燃烧、放出光芒的地方。任谁都能听得出差异在哪里:
  出自源头、出自初始意念的东西能够唤醒并激发每个人的活力。我曾在写作班上看到多次这样的情况,一旦有人朗读热力充沛的作品,人人都激动了起来。
  请乐于诚实面对自己的作品,要是某篇作品写得不错,那最好;要是写得不好,也别痛打死马,继续写下去就是了,会有别的东西出现。世上的劣作已经够多了,只要能写出一行佳句,你便会享有鼎鼎大名;写一大堆温温吞吞、不冷不热的玩意见,只会令人昏昏欲睡。
  64。重读与重写
  写完一个作品之后,最好稍等一段时间再重新阅读,时间能让你得以保持距离,客观地看自己的作品。当一整本笔记已被习作填满了以后(说不定花了你一个月的时间),坐下来,把笔记当成是别人的,整个重看一遍。
  怀着好奇的态度:「这个人有哪些话不吐不快?」舒舒服服地坐定,好像正预备要读一本好小说;逐页阅读,就算当你在写作当时,觉得文字似乎挺枯燥的,这会儿你将可体察出作品的肌理和节奏。
  我每一回重读自己的笔记本时,毫无例外地,一定会因而提醒自己是个有感觉、能想、能看的生命。这会让我重新大大地肯定自已,因为写作有时像是件一无是处的事,只是在浪费时间。突然之间,你会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为自己的尘俗生活心驰神迷。艺术伟大的价值便在这里──化平凡为不凡。我们唤醒了自己,觉察到我们正在体验的生活。
  重读整本笔记还有另一个好处:你可以看出自己心智活动的痕迹。注意看你原可更深入探讨,却基于懒惰或逃避心理而缩手不前:看看你在哪些地方真的枯燥乏味;哪些时候光是一味地发牢骚,反而让你更深陷泥漳。「我痛恨我的生活,我觉得自己好丑,真希望我能有钱一点……」等你读够自己的牢骚,便能学会在写作时迅速转移话题,而不会往牢骚的迷宫中徘徊太久。
  在做写作练习时,你经常弄不清楚自己写的东西是优是劣。我有时候会往自己的笔记本中,发现几首我根本不晓得自己写过的诗。我们的意识心灵并不是时时刻刻都在控制当中。很可能某一天我主观上觉得写得很烦,却说不定写出了一首好诗而不自知,直到一个月后重读作品时才发觉。
  记得有一次我在书房写作时,觉得好安宁、好幸福。我不断问自己:「妳怎么这么开心呀?妳一整天都没写出什么好作品。」事隔四天,我在教写作班时,有位学生向我挑衅,要我证明我在笔记本里也「写了一大堆垃圾」。我暗忖:「那简单,就用那天在书房写的东西来做证明。」我翻开那一天写的东西,并开始朗读。大出我意料之外,那是篇感人的文章,慨叹时光的流逝,并一一细数从我生命中消失的人,有的迁徙他乡,有的已经过世。我读着读着,我的声音真正地打开了,我好不惊讶。
  那天在书房里,我的意识心灵感到挫折,根本不晓得自己写的东西是好是坏。可是在那些有如嗡嗡乱飞的蚊子般,散漫又吹毛求疵的思绪底下,我的手却忙不迭地纪录初始的意念,写下一篇很有临场感的文章。这种事是可能发生的,我们的某一部份可以一边走过嗡嗡蚊群,一边碰触到内心深处清澈的地方;我们可以忽视内在那个爱批评的人消极又喋喋不休的闲谈声,不停地在纸上移动我们的手;我们的意识心灵忙着应付蚊群,因此无法时刻保持觉察,发觉我们其实正在写一篇佳作。不过那天在书房里,有某样东西觉察到了这一点,因为我从头到尾都在哼着小曲。这不无像是个为人母者,老是批评自己不是个好妈妈,可你看到她的孩子却个个快乐又漂亮。她是个好母亲。只是在这件事情上,这位母亲(你那散漫的思绪)和优秀的孩子(你写的文章)都存在你体内,同时在工作。穿透所有的散漫思绪,继续不断地写就是一种练习。一个月后,当你重读笔记本时,你有意识地发觉了那篇佳作。就在这一刻,你无意识和有意识的自己相遇,认出对方,并结合为一体。这就是艺术。
  重读作品时,把笔记本中写得好的地方,整段整段地圈出来。在一页当中,这样的段落通常格外出色,十分抢眼,可当成未来写作时的起点,也说不定已经是一首完整的话了。试着用打字机把它们誊写出来,白纸黑字可以让人分辨清楚这东西写得好不好。只删除你没有用心在写、含糊不清的部分,其他保留。一个字也别改,因为在这项练习中,你正在拓深相信自己声音的能力。写作时只要用心,真的写在当下,那么写出的东西便是完整的。我们大可不必在这会儿驱使自我去操纵那些文字,好让它们看来优美一点,或者呈现出我们想要它们呈现的样子:完美、快活、完全没有问题。这是赤裸裸的写作,是一个机会,让我们得以审视自己,显露自己的真实面貌,并且在不试图操纵、没有侵略性的情况下,接纳我们自己。「我不快乐」──别企图掩盖这个声明,如果那就是你的感想,不要作任何判断,接受它就是了。
  当然,也应该有编辑和校订的空间。不过,当我们一听到编辑二字,便会想:「好,我已经放纵我内在的创作者了,这会儿我要回到恰如其分、循规蹈矩、理性的心态,终于要让一切恢复秩序。」我们从而引出了一位身穿斜纹毛呢套装的男士或女士,此人出身美国东岸,拥有文学博士头衔,对一切都看不顺眼。别这么做。这位穿着斜纹毛呢套装的人士只不过是自我的另一个分身,他正无所不用其极,设法取得控制。你写出的作品容不下这个自我任所欲为,吹毛求疵,意图操纵一切。反之,你在重读自己的作品时,应该摇身一变为日本武士,一位凡遇非属当下的事物,即勇于出手铲除的伟大战士;就像一位心灵清净、干净俐落的日本武士,不感情用事,用澄澈且洞悉的心灵来阅读。不过,挑三拣四、横加干扰,原是人之常情,因此让你的自我有事情可做;让它替你打字、在信封上写地址、舔邮票,反正别让它管你写作就对了。
  把校稿当成「重新发想」,如果作品中有含糊不清或暧昧不明的地方,只要再次想想你原有的印象,并加进细节,就会让作品更贴近你心底的想法。不妨坐下来,进行定时写作,并且在原始的版本以外,就某一题材再写第二、第三、第四遍。比方说你正在写犹太风味牎H猓谝槐槎ㄊ毙醋鞒隼吹某晒共淮恚墒悄阆枚杂谡飧鎏獠模慊褂懈嗷耙怠T诮酉吕吹囊惶臁⒘教臁⒁恢芷诩洌鸵誀‘牛肉为题再多做几次定时写作。别担心自己有所重复,把几次的作品统统重读一遍,自各篇中摘取精华段落,将之组合在一起。这就像在做剪贴工作,把几回定时写作的精采部分剪下,贴成一篇文章。
  因此,即使在校正旧稿的过程中,你也利用到定时写作的方法和规则。这有助于你重新投入以前所写的作品里。试着和初始的意念再次产生连结,这远胜于站在蚊群中,设法在蚊子吸血以前,拍打你那堆散漫杂乱的思绪。这种校稿方法有效率多了,而且即使在重写旧稿时,也能避开自我的干扰。不论是写短篇小说、随笔散文或长篇小说的章节,都可采用此一方法来校订重写。有位刚写完一本小说的朋友说,当她必须重写某一章时,她会自言自语:「好,这一章需要这些要素,而且应该在杂货店开场,在坟墓收场。先写一个小时再说吧。」她在一定时间内重写的章节中,凡有精采的部分都会被加进原始的版本中,好让那一章的内容更丰富精致。
  往往你一页又一页翻阅自已的笔记本峙,说不定只找得到一两行或三行佳句。别泄气,别忘了足球队花很多的时间练球,仅只为了参加寥寥数次的比赛。在那几行底下划线,把它们列进你的写作题目表里,当你坐下做写作练习时,可以抓下其中一行,从这里着手写起。划线作记号也能提醒你注意到它们,而你常常会毫无意识地就将它们派上用场。所有这些截然不同的部分突然凑在一起,结果将令你又惊又喜。
  65。我不想死
  铃木老师创立旧金山禅学中心,着有《禅心,初始之心》,我曾听闻他是位禅学大师。他于一九七一年溘然长逝。我们往往以为,禅师在临终前,会讲些很引人深思的话,比方「哎呀,银色!」、「记得醒来」,或是「生命是持续不断的」,毕竟他们即将达到「大空」之境。铃木老师临终前,老友片桐老师去看他。片桐站在床边,铃木抬起头来说:「我不想死。」就这么简单,他一秉本色,率直说出当时的感觉。片桐向他鞠躬:「感谢你这么努力。」
  片桐老师曾说,当一个有灵性的人站在伟大的艺术品前面,会感到心境祥和;艺术家看到杰作时,则会受到鼓舞,也想创造出另一件杰作。艺术家流露出生命力,有灵性的人则散放祥和之气。然而,片桐老师表示,在这个有灵性之人的祥和气背后,则洋溢着无穷的活力和自发精神,也就是那当下的行动。艺术家虽传达了生命力,可是在这生命力背后,也务须触及宁静祥和之气,否则,艺术家将会引火自焚。可惜的是,我们看到太多艺术家沈迷酒精、自杀和精神疾病的引火自焚案例。
  所以,当我们忙于写作时,我们急于表达的所有那些燃烧发光的生命,都应当来自一个祥和的所在。这将对我们有所帮助,使我们不至于在一个故事的中央激动地跳来蹦去,却始终无法回到书桌前完成这个故事。在我们大去之前的那一刻,心底有某个地方当明白,应该简简单单地道出我们的感想──「我不想死。」用不着愤怒、自责或自怜,而要接受真实的自己。一旦我们能在写作中达到那个境界,便可碰触到促使我们勤写不辍的某样事物。尽管我们宁可置身在西藏的一高山中,而不想待在纽泽西州纽华克的书桌前;尽管死神正在我们身后嚎叫,而生命在我们眼前翻转不休,我们都能提笔便写,开始去写我们不能不讲的话。
  66。结语
  周日晚上十一点,我打完了最后一个字,我对自己讲:「小娜呀,妳知道蚂?我想这本书已经完成了。」我站起身,觉得很愤怒,觉得自己被利用了。(被缪思女神利用了。」我的朋友米丽安后来这样说道。)突然之间,我弄不清楚这本书和什么有关;它和我的生活一点关系也没有,它又不能在第二大早上替我找个爱人或帮我刷牙。我洗了澡,爬出浴缸,穿上衣服,在深夜里独自出门,走到圣塔菲闹区街头的孤狼咖啡馆。我点了杯白葡萄酒和两球太妃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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