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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子就梳理了我杂乱的心绪.而它瞬间消融带来的晶莹水滴和一点点细微的凉意,又仿佛许多温暖如春天的往事涌上心头,让人心中宁静,却又仿佛起了轻轻的战粟。也许这就是春天.由寒冷包裹的一缕暖意,从雪的缓缓飘落中.从一片银白中,破茧而出。
原来,春天就是这样一个永恒的季节.它从没有远离,它总是在我们需要的时候.不期而至。
摘自《读者》2007年第09期P01
当星光出现的时候
●'韩'李喆奂
山村的夜晚一来临,我们就会听到一阵阵此起彼伏的尖锐的狗叫声。过了子时,犬吠声便若有若无了,窗口的灯火接二连三的亮起来,仿佛白菜心一样带着白净的面孔……月光也在院子的水管边上洗着脸……
水恋一家人在山村里租房子住了2年多了,水恋的父亲老崔不停地忙活着,他就像狗尾草一样坚强生活着。近来也总是不停往返于工地和家之间。水恋的母亲从老幺三岁那年开始就在离家不远的一家缝制工厂工作了。
凌晨,含苞待放的茉莉花展开了笑脸,母亲才回来。水恋等着母亲,眼睛也就一天一天地越来越像茉莉花的黑色的种子。如果是夜间班,母亲总是很晚才回来。如果直到传来蟋蟀声音的深夜,母亲还不回来,水恋就会蜷缩着坐在熟睡的弟弟身边,竖起耳朵听着窗外熟悉的妈妈的脚步声。
弟弟妹妹十分想念母亲,于是,水恋就牵着他们的手走了好一段路来到妈妈工作的地方。但是,水恋担心他们吵闹,就忍着不叫妈妈而和他们蜷缩着坐在排灰尘的排气扇旁边。然后,在那个地方伸着头看着工作的母亲。
有一天,妈妈在工厂里工作的时候晕倒了……母亲就像是在天上纷飞的花瓣一般独自飘向了那不知归期的旅程。
每当看到6岁的老幺英才在妈妈的相片上沾着米饭粒儿的时候,水恋的眼泪就会不知不觉地夺眶而出。随着时间的飞逝,对于母亲的思念仿佛是那片片的桃花飘入水恋的心海……
母亲离开后的一个冬天,一场巨大的不幸又向水恋而来了。父亲在工地上因堕落事故而造成了大腿骨和膝盖骨的骨折,连神经也受到损伤,左脚几乎无法动弹了。父亲在医院住了几个月,直到严冬来临之际才拄着拐杖出院。然而,为了养家糊口,父亲就揣着口香糖和巧克力到公园和饭店去卖。
水恋带着弟妹们来到了车来车往的马路上,街道两旁挂满了圣诞节小灯泡,人们呼着白气行走着。街道的一边,一个求乞的叔叔正“叮叮当当”地摇着铃钟大声地叫喊着。
“……帮帮可怜的人吧!给我们不幸的人们以一点儿温暖吧!”
“英昱啊,英才呀,我们现在回家,姐姐回家给你们煮方便面。”
“知道了,姐姐。”
水恋用两手捂着英才的耳朵走着。因为那时候,她看到了远处的父亲,尽管心中想着未必是父亲,但那个人分明就是父亲。水恋急忙加快了脚步。
“姐姐,爸爸在那。”
“不是,英昱啊,那不是爸爸,爸爸怎么会在那呢?”
“是爸爸,姐姐,那是爸爸。”
水恋抓住要往父亲那边跑去的英昱。
“别去,英昱,如果爸爸看到我们会很伤心。”
水恋的眼眶湿润了,在她的眼里父亲的样子也变得模糊不清了。老崔看起来很疲惫,他把身子靠在拐杖上并站在一扇窗户的前面。他在那儿站着狼吞虎咽地吃着袋子里的面包,而此时,一瓶牛奶甚至连一点水也没有。水恋和年幼的弟妹一边走一边擦着泪水。此时,在艰难地爬坡的孩子们的头顶正“簌簌”地下着鹅毛大雪。
在回家的路上,水恋带着弟妹来到了堆着许多雪的一个小教堂的院子里。在出入礼拜堂的阶梯上放着一个很大的纸箱。箱子里放满了许多旧衣服。看到这些,水恋想起了父亲那破旧的夹克衫。水恋拿起了一件夹克衫看了一下周围,小心翼翼地下着台阶。此时,教堂的门打开了,一个中年修女向他们走了过来。
“孩子们啊!这么冷,在这干什么呀?”
水恋不敢看她,把头低了下去。
“要这衣服吗?你穿起来好像有点儿大。”
“要给我爸爸。”
“是那样啊!那就给你爸爸吧!”
“孩子们,太冷了,我们到里面去。”
修女和孩子们一起到了教堂里面。
“我是玛利拉修女,你叫什么呀?”
“水恋,崔水恋。”
“水恋几岁呀?”
“十二岁……”
“那是小学5年级呀?”
“原来是那样,现在要休学一年。”
“为什么,哪里不舒服吗?”
“不是,我爸爸受伤了,我要照顾弟妹们。”
“妈妈呢?”
“不在,她去世了。”
“哦!那样啊!水恋真是好孩子。”
“这鸟叫什么名字?”
蹲在屋里一角安静地看着鸟笼的英昱指着鸟笼里的鸟问道。
“嗯,那是笼鸟。漂亮吧!”
“是。”
英昱和英才像十分好奇似地围着鸟笼转来转去。而水恋却呆呆地看着跟死去的母亲的眼神十分相像的玛利拉修女好半天。
那以后,水恋就经常带着弟妹们来教堂。而英昱和英才也从玛利拉修女那里收到了给他们作为礼物的教堂里的笼鸟。他们把笼鸟放在家里的屋角,时不时地看着它,一整天都十分高兴。不过,因为房租的问题,房东大娘脸色很难看,年幼的水恋心中也感到非常不安且恐惧。
“如果妈妈在的话,我们可能就不会这么冷,对吧?姐姐。”英昱颤抖着说道。
听了弟弟的话,水恋带着他们伤心地出了屋子。而后偷偷地来到房东大娘的厨房里,煤炭炉上面的水壶正烧着开水。
“姐姐,很暖和。”
英昱一边摸着水壶一边兴奋地说道。英才则用温暖的手摸着水恋的腮帮子高兴地笑着。此时,窗外的他们的妈妈也成了冬日的阳光,悲哀地看着水壶上如红枫叶一般赤红的六只小手。
“姐姐不想妈妈吗?”
“按姐姐说的那样每天只要一想妈妈就去睡觉,但还是看不见妈妈。”
“英昱啊!到这儿来。”
水恋紧紧地把英昱的头抱在怀里。
“英昱啊!认真听,没听见什么吗?”
“嗯!姐姐,我听见‘咕噜咕噜’的声音。”“那现在闭上眼睛,现在听到的是妈妈的脚步声呀!别睁开,好好听,再想想妈妈的样子。 ”
水恋忍着要爆发出来的哭声把英昱抱得更紧了。
“老公,上次我们对水恋她爸好像太过分了。”
房东大娘说道。
“你也是这样想啊!他带着那些孩子们艰难地生活着多不容易啊!而我们却在这数九寒天里让他搬走,真是很过分。”
“你当时真是那样做了,真那么凶吗?看来我们不能那样做啊!水恋她爸还没出去吧?”
“还没吧,他要过11点才出去。”
“如果没出去,跟他一起吃顿早饭,好吗?”
“真不错,那时候我怎么会那样。”
“那你赶紧准备早饭,我去带水恋她爸来。”
房东走过院子来到了水恋的房前。
“水恋她爸,水恋她爸在吗?”
房里毫无动静。房东就轻轻地走到房门旁边的窗户并朝里面看去。那瞬间他感到极度地惊慌……
靠近窗户的笼鸟从鸟笼里掉了出来死在地板上!
房东赶紧打开了房门冲了进去。房间里已经充满了煤气,孩子们的嘴里发着脆弱的呻吟声。
“大家都没事还真是大幸,如果今天早上我丈夫没去看的话还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真是谢天谢地!”
房东大娘看着躺在病房里的老崔说道。
“我看到笼鸟死了还犹豫了一下儿,真是差点出大事了。水恋她爸,以前听朋友说,笼鸟是最受不了煤气的一种鸟……”
“水恋她爸,我们错了,现在你就不用担心房租啦。还有从明天开始,我叫人把房子修一修,您也就不用担心煤气的问题了。”
“谢谢,总是给你们添麻烦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说客气话了,哦,早上一位修女来过,她是来找水恋的,我就把这里告诉她了。”穿着病服的水恋听了房东大娘的话感到很意外,就在此时,病房的门轻轻地打开了,玛利拉修女手中提着黄色的小苍兰花走了进来。
“水恋啊……”
玛利拉的声音颤抖着。
水恋从床上爬了起来并朝修女的怀里扑了过去。晃动着肩膀哭泣的水恋,嘴里发出了呻吟一般的声音。
“妈妈!妈妈!妈妈……”
窗外正无声地下着鹅毛大雪,去了天堂的妈妈正透过那被白雪蒙住的病房的玻璃窗看着痛哭着的水恋。
因为那无法触及的思念,她也只能在雪中无声地哭泣着……
摘自《读者》2007年第09期P37
当经济学遇上心理学
●唐丹妮
神经经济学
和许多小有积蓄的人一样.我把钱投资到了股票市场。我持有一家石油公司、一家制药公司和一家电信公司的股票。我喜欢这么安慰自己,我选择这些股票是因为我能从它们身上发现别人发现不了的价值。但事实却难以证明这_点。就在纳斯达克崩盘后不久,科技股正大跌.我早该把电信公司的股票抛出.却想再观望一阵,希望它回升。6年过去了,这支股票仍在以低于我当年买进的价格进行交易。而我仍然在观望。
有时我会想在做出愚蠢的投资决定时.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几周前,在参加纽约大学脑部成像中心的一次实验时,我终于有机会找到答案了。24岁的心理学博士彼得·索科尔·赫斯纳正在进行神经经济学领域一个项目的研究,利用最新的成像技术探索神经系统在人们做出经济决策时所起的基础作用。
损失财物的心理痛楚
赫斯纳对“损失规避”特别有兴趣,我正是由于这个原因而拒绝卖出电信公司的股票。过去的10年里,经济学家们设计了一系列实验来证明我们有多害怕财产损失。如果给人们一个均等机会,可以赢得150元或是输掉100元,大部分人都会放弃这个机会,尽管参加这样的赌博对他们有好处。简单计算一下:获胜的几率50%再乘以150元.损失的几率也是50%再乘以100元.可以得到50%×150…50%×100=25(元)。但是当人们面对这个选择时,有可能得到的150元根本比不上可能损失的100元。事实上,直到获胜的奖金增加到200元时.大部分人才会接受赌注。
为什么在有更多的回报时.我们还那么害怕损失呢?损失财物让人感受到的心理痛楚总是比获得同样回报所带来的心理愉悦要大。在大脑成像中心,我看到了核磁共振成像仪。“当血液流经大脑。会造成磁场的微小变化,”赫斯纳解释道,“扫描仪能告诉我们血液在哪流动,我们能得知哪部分大脑正在活动。”我进入核磁共振成像仪后,任务是考虑头上方小屏幕上显示的一系列投资方案。每次我都有两个选项,一个是利弊各半的赌博,另一个是0(即不参加)。第一个方案出现了:可能得到4元或损失2元和一个0。只用3秒钟我就做出了决定,2元看起来不是个大损失,所以我选择了接受赌注。屏幕上显示出了信息:“你赢了4元。”
胆大的人适合投资吗
早在参加这次实验之前.我就拜访了赫斯纳的导师、帮助创建神经经济学学科的加州理工学院经济学家柯林·卡曼若。他向我介绍了所做的一项实验。参与者要预测从一副纸牌里摸出的下一张牌是红色还是黑色。实验最开始.参与者都清楚地知道整副牌中红牌与黑牌的数量。以便计算下一张牌是某种颜色的概率。接下来的第二个实验.参与者只知道整副牌的总牌数。与第一个实验相比,第二个实验更接近真实世界:参与者只对将要发生的事情有一点了解,而不是更多。
正如研究人员所料想的,两个实验的参与者大脑的反应也不一样。获取较少信息的第二个实验参与者的杏仁核和前额脑区底部表现得更活跃,这两个区域与人类对恐惧等情绪的控制和记忆有关。“大脑不喜欢不明确的情形,”卡曼若告诉我,“当大脑不能弄清正在发生什么时,杏仁核把恐惧传送到了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