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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一路从北平逃难到武汉、长沙、贵阳,直到重庆。父亲在长沙和贵阳都遭遇了日机轰炸,他的全部财产和作品成了灰烬。
1942年,时任监察院院长的于右任极力推动对敦煌文物的研究和保护,在他提议下,政府成立了敦煌艺术研究所,父亲被推选为筹委会副主任。
1942年冬,父亲只身离开重庆赶赴兰州,在那里招兵买马,召集了5个人。1943年2月,他们一行6人像中世纪的苦行僧一样,向着心中的艺术圣地敦煌出发。
守护敦煌
父亲在到达敦煌的当天,就顾不上休息,对敦煌做了初次巡视。在名震世界的藏经洞前,他百感交集。父亲晚年常对我说,那时,他面前满目疮痍的敦煌和在巴黎邂逅的敦煌截然不同,失望之余,他又在心里默默地说:我既然来了,就要保护你。
生活虽然艰辛,但洞窟编号、内容调查、美术临摹却都在紧张进行中。因洞中幽暗,没有照明器材,他们临摹壁画时就在小凳上工作,一手举小油灯,一手执笔,照一下,画一笔。临摹窟顶画时,头和身子几乎成了直角,时间一长,就会头昏脑涨甚至恶心呕吐。为了搞清画中内容,父亲强迫自己学经文,然后在洞窟中面壁琢磨,一一对照。就这样,到1948年,父亲带领研究所完成了《历代壁画代表作品选》等十几个专题,共临摹画800多幅,为敦煌资料的调查、积累打下了坚实基础。
当时没有人力,缺乏经费,他们要自己搭脚手架,修简易栈道。进洞子要连爬带跳,从危栏断桥上匍匐前进。有一次,父亲和另两个同事到莫高窟最高层第196窟时,梯子倒了,他们被困在洞中,上不着顶下不着地。父亲本想从崖头爬上山顶,但站立不稳,差一点摔下去。手中的记录卡片飘飘荡荡落到了崖下,像一大片上下翻飞的蝴蝶。幸好有同伴到山下拿了绳子来,从山顶吊下去,才一个一个地把他们都拉到了山顶。
1943年,张大千离开莫高窟时,半开玩笑地对父亲说:“我们先走了,而你却要在这里无穷无尽地研究保管下去,这是一个‘无期徒刑’
啊!”
抗战胜利后,思乡心切的同事们纷纷回了故乡,研究所只剩下父亲和两个工人。父亲觉得,越在这时研究所越不能撤,人一离开,此前所付出的诸多努力将彻底付之东流。1946年,由于政府经费断绝,父亲返回了重庆。他一边奔走于各个部门为保护敦煌游说,一边再次为敦煌招兵买马。父亲还在上海《大公报》上发表了《从敦煌近事说到千佛洞的危机》一文,向国人展示敦煌艺术,也呼吁社会各界人士对保护敦煌宝库的工作给予支持。
夜夜敦煌入梦来
1948年在南京、上海举行敦煌艺术品展览时,父亲将所有的临摹品都寄到南京展出。之后因内乱,那些作品寄存在上海的姨妈家。1949年,国民党教育部部长朱家骅手谕令父亲把东西运到台湾,并让父亲跟他一起走。父亲却毫不犹豫地立即把画分送到亲戚家,人立即返回了敦煌。新中国成立后,父亲又把那些珍贵的临摹品运回研究所。这是因为父亲在此之前接触过共产党,他对共产党并不恐惧。更重要的是,父亲早已把自己的命运和敦煌联系在一起,离开敦煌,便等于放弃他的生命。
1950年,我在敦煌皇庆寺过去喇嘛住的禅。出生,父母为我取名“嘉煌”,但3岁时便被父母先后寄养在北京的外祖父家、上海的姨妈家和杭州的大伯家。因为父亲不在身边,我在学校经常受欺负。一次我很伤心地问老师:“小朋友们都欺负我,是不是因为我是敦煌人?”老师说:“你不能这么想,你父母在敦煌做很伟大的事业!”
1968年,中苏关系非常紧张。研究所离中蒙边境线只有几百公里,于是不断疏散人员,父亲也给内地的朋友写信向他们“托孤”。父亲一边写一边问我:“孩子,看过《冰海沉船》吗?”我说:“看过。”父亲又说:“如果有一天敌军打了过来,我就要像那位船长一样,和敦煌
一起毁灭。”这句话深深地烙在我心里,让我意识到,敦煌对于父亲如同生命般重要。
“文革”一开始,“敦煌”这个名词已经成了我们家痛苦和悲伤的根源。
即使在那个最冷酷的年代,父亲也曾感受过来自敦煌普通人民的爱。1968年的深秋,父亲被命令看守果园。一天,他正在午睡,蒙眬中看见有个人跪在他面前,一个老农民两手捧着两个拳头大的西瓜说:“我从乡里走来,你是敦煌的恩人,虽然现在被打倒,但是我们老百姓忘不了你。”父亲含泪跪着接受了这个老农民在炎热的戈壁步行30里带来的两个西瓜。 后来韩素音访华,向周总理提出要见父亲,父母因此被释放。1979年,父亲重新领导研究所。
1981年,邓小平到敦煌视察,他和父亲同岁,当他得知父亲当时仍处在不利的环境中时说:“我们不缺这个所长,常书鸿是我们国家的国宝,请他到北京去吧。”1982年,根据邓小平的安排,父亲被调到北京,任国家文物局副局长。
但父亲的心一直在敦煌。离开了敦煌就等于把他的生命之根拔掉了,他内心十分苦闷,给别人写信都称自己“客寓京华”。父亲在家中挂了好几个铃铛,微风一吹,叮叮当当,他就感觉自己又像是回到了敦煌,在莫高窟聆听大佛殿的风。他无数次写过这样的话:“夜夜敦煌入梦来。。。。。。”
1994年,90岁的父亲躺在病榻上,我俯身对父亲说:“爸爸,嘉煌去敦煌。”因为气管被切开,父亲已经不能讲话。他只是盯着我看,眼泪顺着眼角缓缓流下。。。。。。
父亲去世的一瞬间,在场的人都哭了。我觉得,在走向天国的父亲面前我不应该痛苦,因为我分明感到我已经接过了父亲传给我的接力棒。只是在以后的12年中,我没有想到,这个接力棒是那么沉重,这条传承之路是那么漫长。9年后,母亲去世前,我对母亲说:嘉煌不会离开敦煌。
父亲去世后,骨灰安置在八宝山革命公墓。第二年,母亲和家人按照父亲生前“死了也要厮守敦煌”的遗愿,将其中部分骨灰埋在莫高窟旧居院内父亲种植的两棵梨树中间,他的墓碑正对着莫高窟大佛殿。墓碑上,刻着赵朴初送他的5个字:“敦煌守护神”这正是他的毕生写照。
本文摘自《读者》2007年第12期P38
言论
同一条裙子,可以演绎多少种风格?同一个女子,可以有多少种面貌?同一个夜晚,可以有多少种选择?同一个梦想,可以有多少种方式?同一个人生,可以有多少种过法?
——台湾倡导年轻人过“新丰富人生”的宣传语
人人管闲事,世上无难事。人人都帮人,世上无穷人。
——2006年度“感动中国”人物林秀贞的母亲曾这样教育她
从1978年至2005年的28年里,我国公务员的职务消费增长了140倍以上,占全国财政总收入的比例也从4%上升到24%。而在国外,行政管理费一般只占财政收入比重的3%-6%。
——人大代表指出触目惊心的职务消费现象
说不得的事,一是不能说,二是不敢说,三是说了也白说。
——为何总有说不得的事
规则就像轨道:当你尊重他,遵守他的时候,他也尊重你,给你以想要的速度;当你蔑视他,偏离他的时候,他就蔑视你至颠覆你。
——有人如此说“规则”
投资有两个要点:其一就是别赔钱,其二就是别忘了第一点。
——纽约著名理财专弗尔曼对求教者说
台湾就像正值青春期的青少年——充满躁动,不断怀疑自己的身世,不相信是父母亲生,非要把根刨了,才能证明自己的价值。
——台湾作家说
没有饭可以喝粥,没有肉可以吃素,但没有知识只能绝望,我知道自己的能力有限,但愿能为内地小孩带去点点烛光,让他们明白世界其实很大,命运也应该由自己来主宰。
——香港女记者刘佩姿即将赴湖南吉首的乡村中学担任英语教师,他希望能让孩子们看到更多东西。
上一代从来都认为下一代是要垮掉的,现在美国的诺贝尔获得者、科技带头人就是当年“垮掉的一代”。
——武汉大学某教授的话入木三分
蜜蜂整日忙碌,受到赞扬,蚊子不停奔波,人见人打。
——多么忙不重要,为什么忙才重要
看见人家墙要倒,如果不能扶,那么不推也是一种善良;看见人家喝粥,你在吃肉,如果不想让,那么不吧嗒嘴也是一种善良,看见人家伤心落泪,如果不想安慰,那么不幸灾乐祸也是一种善良;作为教师,如果不能桃李满天下,那么不误人子弟也是一种善良。
——善良其实很简单
少年儿童吃着洋快餐,却不知道孔子、屈原、司马迁为何许人者大有人在,说着流利的外语却看不懂简单的文言文者屡见不鲜。
——针对当前幼儿园和中小学教育普遍过度重视外语学习,而忽略对中国传统文化的启蒙,深圳市政协委员郭志文、杨松、黎慧、苏振声联名建议在深圳市中小学每周开1…2次国学课。
如果我结婚,我早就在坟墓里了,你看我现在活得多好!
——世界上迄今最长寿的老人乌克兰男子赫莱霍里内斯特3月15日迎来了他116岁生日。有趣的是,内斯特称他长寿的秘诀正是“终身未婚”,并说了以上的话
每个人的故事都是在自己的眼泪中开始,在别人的眼泪中结束。两次眼泪之间的几十年,是光芒万丈,还是晦涩暗淡,完全由你自己做主。
——眼泪人生
可以活出闪光点来,不管是锈铜烂铁,还是新型钛合金躯体,能让你闪光的,永远是你内心的勇气与智慧。
——美国影片《机器人历险记》的台词
不仅领子白,脸色更苍白
——熬夜加班的白领很无奈
我们现在的社会,就像一个拼命奔跑的人,为了物质的进步踉踉跄跄、慌不择路、一边跑一边丢东西,等跑到终点,才发现爷爷奶奶塞到自己贴身口袋里的祖宗宝贝都丢了,忘记了自己是中国人。
——中国艺术研究院为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中心主任田青如是说
本文摘自《读者》2007年第12期P31
幸福开花
●清 心
不知从何时,他们开始出现在那个路口。那是我上下班的必经之路,除了特别恶劣的天气,他们都会在。
年近不惑的一双男女,应该是夫妻。做着爆米花的小生意。因为收费低,或是别的原因,生意很好。男人很安静,默默地一锅接一锅地装取。常会抬头看看身边的女人,目光极尽温情。女人盘腿坐在地上,下面铺着厚而大的棉垫。她看上去很傻,目光呆滞,头向一边歪着,嘴角常有口水源源不断地流出。
吸引我的是她的头发。一丝不乱地在脑后盘成髻,一侧优雅地插着玫瑰红的水钻发饰。明显被精心地梳理过。这样生活不能自理的女人,有着如此整洁美丽的发型,对我来说是意料之外的事。
忙碌的间隙,他不时地喂她喝水吃东西。给她按摩双腿。帮她擦掉那永远流不完的口水。这样的事情,要重复着做无数次。做着时,看不到任何埋怨与不耐,我甚至从他的脸上发现了某种幸福的东西。
我想,这个男人,一定是穷得家徒四壁,又没有别的本事,只好随便娶一个妻子,至少可以解决一下生理问题。只是,这样的女人,娶来何用呢?连交流都是问题,又如何产生感情?莫名地,有些难过。钱,有时会限制人的选择。一个人的命运竟被那小小的纸片确定。
那天,儿子想吃爆米花。一下子想到那对夫妻。也许是早晨的缘故,远远地只看到他俩坐在金黄色的阳光里。他好象在喂她吃东西。走近时,突然发觉男人的脸很英俊。虽遍布风霜,却盈满骄傲和坚定。女人坐在地上的背影亦很美。髻上的发饰在朝阳中耀着绚丽的光环。仔细看过,才发现那是两颗重叠着的红心。那个时刻,我仿佛感觉他们真的很般配,很温馨。
男人冲我礼节性地笑了一下。开始忙碌。我的好奇心蠢蠢欲动。交谈中,知道了他们不同寻常的过去。那一刻我流了久违的眼泪。为他们明净如水,情深似海的爱。泪中也有愧,为自己贫乏庸常甚至低俗的想象力。
20岁时,师范毕业的他们分到同一所中学任教。相识,相恋,结婚,加起来不过三个月时间。年轻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