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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踪了他。
他的录象带是由本市寄给他的,寄件人姓名和地址都是虚构的,他也绝对没有去寄过包裹。怎么回事?他的行事完全不像普通人。那平白空缺的两年是这一切的原因?
我头一次有些茫然。
谁在为他充当中介?他的目标真是我?
我不能有太大的动作招人注意,但是这个城市太平静了,平静得让我不安。我不知道在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也许一切都会归结到慕容煦身上。
我在乎的并不是他这粒石子,而是石子可能激起的涟漪。
我默许了他在我家出入,前提是,必须避人耳目。他如获至宝欣然应允,却依旧目光深沉。我总觉得他看穿了我的心思。
对我而言这个男人是绝对危险的!可我却不能马上斩断这层开始得荒唐的关系。
“都说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先要抓住他的胃!”他在厨房奋战道。
“我却是被压在下面的那一个。”我冷笑。
“若,你要我,我也不反对”,他自顾自红了脸,看得我鬼火直冒,“不过比起来,我更喜欢抱你。”
我用尽全力才没将手上水果刀飞过去。
这小子大概以为我真成了殂上鱼肉了?他真的奇怪,有时让人无法捉摸他的真意,有时却显得天真。怎样才是真面目?
他的厨艺简直惊天地、泣鬼神地——奇差无比。
我将这些垃圾一古脑倒掉:“你已经失去男人的胃了。”
他轻笑,并不十分难堪。
我往外走。
“去哪儿?”他急问。
“出去吃。”我简洁地回答。
“我也去!”他匆匆跟出来,握住我的手。
我懒得甩开他,就由他去了。看他乐不可支中了大奖似的,我厌烦地平视前方。
坐在餐厅,他拿着menu问我:“你想吃什么?”
“你呢?”我反问。
“我?”他没想到我会征求他的意见,笑开了脸神经。他连忙点了几样,末了还问我:“你说呢?”
我不答,招来侍者才道:“就这些。”
看他春风八面地对侍者重复一遍,侍者被他电得头昏脑胀,脸一直红到耳根。侍者一走,他立即隔着桌子握住我的手:“我爱你。”眼神专注甜蜜如两注糖浆。
只可惜我讨厌甜食。
整个进餐过程他简直食不知味,好象看我就饱了一样。我没好气地道:“看你自己的碗,看我作什么?”恶心死了。我抽回手。
“秀色可餐呀。”他恬不知耻地对我大抛媚眼,抓住我的手,迅速在手心亲了一记。
我一向觉得自己够兽性了,岂知他更为登峰造极。几乎不分场合旁若无人地做出这种诡异之极的举动成天想这事,真不知他那漂亮的设计图是用哪块空闲的脑浆挤出来的。
我淡淡抽回手。
似乎是我晚饭时的态度大大激发了他的热情,他几乎一整晚都让我离不了床。
男人真的很兽性。我半躺在床上想,还好他技巧不赖。
他固执地搂住我,轻轻抚摸着。那态度似乎真是很迷恋我。
“那是你老婆?”他望着我这边床头柜上妻子覃霜的照片,“我看看。”我将照片递给他。他仔细地看,末了:“还算漂亮,不过配不上你。”然后冲我笑,“我比较配。”
他的确比我老婆漂亮。不过那又如何?我冷笑,望着握在他手里的手指上银光闪闪的婚戒。
“她呢?”他突然问,“你不怕她发现。。。。。。”
“不用担心,她离家出走了。”我淡然道。结婚七年多,这个女人最擅长的不是做妻子,而是闹失踪。我已在警察局多次备案,弄得我一出现,一屋的人都会露出会心笑容。
他抬起我的手吻了一下,对我深深一笑。
看他的眼神,我明白他其实并不担心被覃霜发现,只是在意我的反应罢了。
我盯着他,觉得一切变得更为诡异。
是的,我一直无法找到想要的东西,无论当面还是私下。
他说话算话,每次必然奉上一卷带子。我并不是拿过就毁。每一卷,我都会先确认内容再作处理。
“你真是多疑。”他笑,并不发愁没有把柄的样子。
我的反应只是冷冷地抽出磁带烧掉。
我们的关系已持续了一个月,何日是尽头?
回到公司我看了一下钟:16:40。
按下内线接设计部,很巧是他接的电话。
“喂?”
“我。”我道。
“有事?”他的声音一下高了八度,显得兴奋。
“今天去你那儿。下班街口等我。”
“好好!”他惊喜得什么似的。在收线时,我听到有人打趣他:女朋友啊?这么高兴!他在那头笑得活象个二百五。
我开着车,看到他翘首以盼地站在那里一脸期待,手猛地一紧,有了轧过去将他压成一张人皮的冲动。停了车,他钻进来,关上门的同时嘴就亲了过来:
“真想死我了。”
那如何不死?干吗还赖活着操劳我?
我将车停在闹市区的车场,与他走路过去。
避人耳目地进了门,他去张罗饮料,我在各个房间例行打转。他的房子没有装修,可摆设却极有情调。我发现他喜欢收集打火机,花色品种繁多,还包括几款不多见的zippo。
“挖到宝没有?”他从背后杀出来偷一个香。
我坐到沙发上。他追踪而至,一脸饥渴地爬在我身上与我迷醉交缠。我享受着身体的愉悦,心里一派冷然。。。。。。
我想去冲个澡,他却扣住我的腰:“让我抱抱你!”
我躺回他的怀中,摁下电视遥控开关。本市新闻时间到了。
“。。。。。。今天清晨,‘金华’小区二十一楼豪华套房中发现一具女尸。经警方初步鉴定,死者是‘西鼎’集团所有者覃霜。。。。。。”
我没有动,但知道他在看我。
“若!”他低声叫,颤着声。
我没理他,听着报道。
新闻完了,我关掉电视。整个房间只有彼此的呼吸和心跳。
“。。。。。。你早知道?”他突然问。
“今天警察找我去谈过。”我淡淡道,好象死的是一只虫子。
“。。。。。。你不伤心?”
“老实说,不。”
“即使夫妻七年?”他脸色变得惨白。
“是的。”我冷酷地道。如果他了解那个女人,就会明白“夫妻七年”的意思。
“你太冷漠了。”他盯着我,目光显得深沉而忧伤,却又晶莹剔透。
我起身穿衣服,没再看他。他也穿衣服。我走到门口。
“你怎么想我们的关系?”他突然问。
“关系?”我自己转身,看着他笑,“我们有什么关系?”
我的淡然显然激怒了他,他跨过来,伸手拉开我的衣服,几乎是吼叫地道:“这些是什么?”
“你为什么那么在意我对覃霜的态度?”我没有动,直视着他。
他的眼神在闪烁,令人不安地闪烁。
那两年里,他究竟是做什么的?我再次想起这个问题,心里陡然浮起一丝寒意。
“即使她死了,也不会对现状有所影响?”他幽幽地道,目光中有我所陌生的绝望。
我走出去。不意外地,他追出来。
回我家的路上,他出奇地沉默。
平常一有同路的机会,他就如同嘴巴解冻似的叽喳个没完,简直烦死人。今天却安静得无比诡异。我心里犯疑,却绝对不形于色。
“若,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会不会想我?”在接近家门时他突然问。
“不会。”我答。也许会牵肠挂肚如果他消失在我拿回想要的东西前。
他笑:“当了几年的商人,怎么那么老实?”他的眼睛在黑暗里闪烁荧光,“怎么不骗骗我?”
“我讨厌说谎。”
我骗人心肝不用语言,用行动。有效,而且,干净利落,死后也不用担心下拔舌地狱。
他又笑了,以一种我无法理解的神情。
接着他凑过来,吻了我:“我爱你。”他低声道。
我没有说话。
到了门口,我们都没有进门,站在门口大眼瞪小眼。
他大笑:“你怎么没带钥匙?”有种不同寻常的亢奋隐藏在他的声音里。
我将诧异和怀疑收敛入心,没有回答。这阵子他每天都会自动报到,还有了一把备匙。每回回来都面对他的一张脸不知他是如何绕过管理员和楼下监控的?
“你呢?”我反问。
“我一心追你出来,忘穿外套。”说完,他还应景地打了两个喷嚏。
我不理他,转身去找管理员。
然而结果是必须从隔壁飞檐走壁。
我有武功,按理说应该由我上。可是不巧得很,虽然我喜欢住得高,却只有一个目的——克服我的恐高症。
慕容煦站在邻居的阳台上,一脸悲壮。
冲我无声地说了句:我爱你。然后,开始苦难的历程。
这种高级住宅区的防盗措施很完备,他在几个惊险动作以后,总算安全着陆。
他替我开了门,在我关门的瞬间扑到我身上。
这种时候他也会兴奋?
“为了你,我可以死。”他撕着我的衣服说。
我从不曾对任何人有这种感觉。为别人死会怎样?我做不出来——即使那个人是我自己。我想我贪生怕死。
他等不到回卧室了,我们一起倒在门厅的地毯上……
“你有没有可能会爱上我?”在黑暗中,我听到他问。
我还是没有回答。
爱吗?爱究竟是什么?
从未有人教过我。
我只懂得掠夺,以及……毁灭。
肆。
覃霜被发现在“金华”小区她买下的套房里。具体位置却是在那台美式冰柜里,因此,连负责清扫的小区管理人员过了一个月都没有发现。要不是他一时口渴想偷喝水而开了冰柜,想必覃霜会在那里呆得更久。她是被人用钝器砸昏后拖进浴缸淹死的,然后又被藏入冰柜。凶手没有留下指纹。死时她穿着正式服装,也没有化装的痕迹。凶器也不在现场。
她的死法并不奇特,反倒是藏尸的地点令我不寒而栗:什么人会将一个死去的女人装进冰柜?为什么?
头面人物的死总是如此缺乏新意,连后续也难脱俗套。不幸的凶杀事件形成黑洞,覃氏和我都深陷其中,只能等待支离破碎。我受到了来自公检法媒体民众的关注,毕竟,作为覃霜七年多的丈夫,拥有的继承权让我成为调查重点。
“……是的,我当天在‘金华’隔壁的‘k。k俱乐部’喝酒……”
“……我三年来经常在那而出现……”
“是的,我旗下员工慕容煦与我偶遇就在俱乐部客房中照顾我,因为我喝醉了……他几点走的?物品没注意,好象是两点左右。”
“小霜的交友?我们互不干涉……”
……
“是,我懂武术……不过八年前,我和小霜遇上了意外。我开始恐高,一直无法治好,小霜也是……”
八年前的一天,在游乐场乘高空观览车的我们遇上了观览车故障,覃霜鬼使神差地摔了出去。在周遭一片惊呼声中,我跟着跳下去。她挂在一个观览舱顶,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救了她以后,成为当天的新闻头条——代价是,我们都有了恐高症。后来据报导,观览车被动过手脚,但久查无果,加上没有人员伤亡,案子不了了之。
“k。k”是开在“金华”旁边的,与覃霜所购套房的那一栋相隔不过数米。“金华”和“k。k”门口都装有监控,连只苍蝇飞出去也会被发现更别说我这七尺大汉了。根据警方计算,从“k。k”到“金华”若从正常通道过,会花上四十分钟左右;若从楼顶过,再到达另一头覃霜的住处,大约需要十五分钟。我离开众人视线据人证回忆不超过十分钟,而且楼顶可能通道只有两栋楼之间正在搭建的广告牌,离地数十米,对我而言根本不可能。
警察专门去勘察,广告牌顶充满灰尘,宽不过十公分,没有人踩踏的足迹——脚手架在一个月以前拆了。
那么,只能逐个过滤进出“金华”的人。
警察们很不情愿地放过了我。
案情调查有了发展——
当天监控上那个气急败坏走出大门的男人找到了。
我见过那个男人,轻浮、自命风流,嘴上逞能还行,却绝不是一个有胆杀人的男人。充其量,只是覃霜的情人之一。男人却透露了一条重要线索:他当晚十二点左右去找覃霜,因为他怀疑她另有情人才会冷落他。结果在门口敲了几分钟后无人回应,他只得悻悻离去。
新欢是谁?
男人没见过,只知道覃霜当晚有个约会。
我妻子的社会交往被彻底调查。原来,在婚后的七年中,她只规矩了半年。每次离家都是为了私会情人!并在半年前买下了“金华”的房子。干警对这个翘家太太名声早已如雷贯耳,看向我的眼神里多了几丝同情——我当年舍命所救的女人竟如此轻佻!
都过去的事了,何必再提?我耸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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