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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着脚又光着肩膀实在是太冷了,鼻涕不停留出来。大河咬紧大牙,抽涕了一下。然后慢吞吞地站起身,用手掸去膝盖上的灰,擦了擦因为鼻涕和眼泪而发痒的脸颊,狼狈地走回公寓。
然后,终于真正变一个人了。
大河从公寓冲出来的时候,小实正好就在马路对面。不,这不是碰巧经过,她是专程来问大河的真正心意。
接着……
看到这一切的实乃梨确确实实地理解了。
自己的推测一点都没错。
***
失手了。
寒冬的夜空中,星星和月亮浪漫地放着光芒,照亮了龙儿那凶神恶煞的扭曲的脸。
龙儿穿着狗熊玩偶装,站在校门前。直到刚才才发现之前和其他班的一个连手机号码也不知道的家伙换错了外套,要给实乃梨的礼物还放在那件衣服的衣服口袋里,在最后一刻失手,会场里没有实乃梨的身影,换错衣服的那人也不在。因为龙儿从会场消失了,他大概就那样穿回去了吧。
搞不好还在这周围闲逛,这样想着慌忙跑出来,但是四周没有人。
怎么办?
龙儿腋下夹着狗熊的头部,轻轻地叹了口气,外形显得很不严肃。礼物也没了,该怎么打开话题。
失手了啊,大河。一个小小的失败又开始让自己感到很不安。突然感到很害怕,甚至想要逃走。不过即使这样也没有逃走皆是因为自己仿佛从在背后踢了一脚的大河那里接到了梦想的接力棒,如果不把这个接力棒交给下一个人,大河的心愿就无法实现,梦想中的接力也无法完成。
虽然弄丢了礼物,但是这双手上并非空空如也。
龙儿紧握住廉价的化纤熊掌,在寒冬的冷风中静静地面对软弱的自己。想要给实乃梨看的东西不论何时都在自己的心中,如果连自己都逃避那该如何是好。将装在肥大装束中弯曲脊梁挺直,站起身,抬起头。虽然没了Gucci的西装,但是大河给的礼物确确实实在自己手中。
就在这时。
「啊!」
「喔……喔!」
伴随着轻快的脚步声出现在面前的是头上带着针织帽的实乃梨。等待已久的实乃梨终于出现了。
脑袋里一片空白,身体仿佛被电到一般变得僵硬起来。
身上穿着羽绒衣加牛仔裤,脖子上围着一条红色花格的实乃梨唰地抬起带着手套的右手,然后抽了下被寒风冻得通红的鼻子朝我露出微笑。
龙儿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当然不是因为寒冷的缘故。
比预料中更紧张,甚至有些发抖了。
首先感谢她能来,然后针对这个荒唐的造型进行说明,接着向她解释为什么非让她来这里不可……虽然事先是这样计划的,但是一看到实乃梨就打消了这念头,感觉好像心里的一切都将无顺地一起倾泻出来,只有拼命地控制住咽喉,然后杵在那里,
「这熊,真不错呢,高须同学」
先开口的是实乃梨。龙儿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看着好久没有聊过天的实乃梨的表情。
实乃梨像是注意到了这视线,把针织帽往下拉了拉。龙儿用如同机械般的动作把实乃梨快遮住眼睛的针织帽向上推了推。
「……」
「……」
两个人一起沉默。
实乃梨再一次把针织帽往下拉。龙儿再一次把帽子往上推。然后又是下拉,上推。不明意义的暗战持续着,然后,终于……
「栉,栉枝!」
龙儿把实乃梨的针织帽抢了过来。实乃梨一瞬间仿佛僵住了,随后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龙儿抓住她的手腕,想把她的手拉开,可是实乃梨的力气真的很大,想拉开并不容易。
「搞,搞什么啊!」
「高须同学才是,想干什么啊?」
「你想干什么啊?」
「高须同学,高须……啊!啊——!」
高须的话说到一半。实乃梨竟然用手把龙儿的嘴唇堵住了。
「唔……咕……啊!」
「对不起,高须同学,先让我说」
说完就把自己的脸塞进伸出来的双臂中,深深地低下头。绝对不让龙儿看到自己的表情。然后,低声说道。
「那个……还记得吗?暑假时在亚美的别墅,晚上两人一起聊天,说到奇怪的事、UFO,幽灵什么的」
「唔……唔?」
龙儿略微歪了歪脑袋,无法预测栉枝想要说什么。
实乃梨那时确实是拿UFO和幽灵来比喻恋爱。什么看得见的人总是能不断地看见,对于看不见的自己来说就连它的存在都感觉不到,还说自己是不是注定看不到的那种人呢。是的,所以自己一直以来都祈祷实乃梨也能看见UFO。
但是,现在说这个有什么含义呢?
「那个,UFO、幽灵什么的,我想我果然还是不看见的好,看不见似乎会更好。最近想了很多,渐渐觉得应该是这样的……我就是为了把这个告诉高须同学才来的」
此刻的否定是什么意思?
「对不起,只顾自己把话说完……我马上就要回去了」
实乃梨的手指轻轻离开龙儿的嘴唇。
将龙儿手上的帽子拿回来,戴上帽子,遮住眼,用单手敬礼。
只有嘴唇看起来像是微笑着。
就这样,实乃梨转身走了。
大步流星地走了。
——什么?
——也就是说?
——感觉到会被告白,所以先甩了对方?
「哎,不会吧?」
被甩了吗?
真的?
刚才那个,
这就是?
「……失恋?」
龙儿在寒冬的路上呆立不动。脑袋里全是问号。不是什么礼物的问题,根本就没被喜欢。没有痛觉,只是在剧烈的冲击后茫然地杵着,抬头仰望天空。
『即使坏掉也能修好』——我想已经修不好了。
『坏掉的话,只要重新作就行了』——感觉已经没法再作了。
『所以即使坏掉也不用哭』——现在连哭都哭不出来。
寻找即使如此也仍然发光的猎户座。
寻找能听见我声音的人。
仿佛天旋地转。
***
十二月二十五日,上午十点。
醒来的泰子在厨房发现倒在那里的龙儿,究竟是何时开始倒在那儿的估计只有他本人知道了。所以,目前为止谁都不知道。
患了流行性感冒,热度超过三十九度。
就这样被送往医院,然后住院,至今意识还没有恢复。接到泰子的联络急忙赶到医院的大河也不知为何肿着眼睛抽着鼻涕。知道平安夜晚上发生了什么也是等到两天后龙儿醒来之后的事了。
就这样,遍体鳞伤地迎来了新的一年。
圣诞节和大扫除也全都因为龙儿的热度而消失了。
「……然后我就魔界转生了……」
小龙,振作~以快哭出来的母亲声音为背景音乐,即将沸腾的龙儿脑袋正做着不明意义的妄想。
「……我和大河发射杀人光束,哔哔哔,哔哔哔……想要征服整个世界,大概……但是,幕后操纵者的父亲,取下面具后竟然是栉枝的脸……为什么,为什么啊,居然是栉枝。这是怎么回事啊,单独斩断了红线,乱发脾气,公寓……买了」
龙儿在火焰飞舞的魔法世界里单手拿着剑和什么东西交战。在空中飞跃斩断黑影,咏唱技能的名字,一边在心里叹息『今年没能扔出大件垃圾!』。
「……防震装备……」
振作点,窝囊废!一只小手来回抽打自己的耳光。啊,眼睛睁开了一点!母亲这样喝到。住手,很痛啊。但是发不出声音,龙儿只是空虚地在魔界斩杀敌人。
——啊啊,无聊死了,无聊死了。
就算睁开眼睛,又能看什么呢。
这片天空的星星不是早就爆炸坠落光了吗?
然后,舞台暗转。
第七卷 后记
我是竹宮ゆゆこ(30岁)。有一天突然忘了自己公寓自动锁的验证号码。
以睡衣外面批了一件羽绒衣的装扮带着狗出去散步,回来时在入口处遇难。单手抱着狗呆站着,想不起来的仅仅是个四位的数字。而且仔细一看发现裤子还反穿了,对自己来说虽然是刚睡醒,但是从正常人的角度来看已经过了中午了,适当地打两个数字也没用,冬天又冷,又丢人……最后还是靠其他经过的居住者才能回家,那时的挫败感真是难以言喻。就像在坡道上翻滚一样生活着。老化无法停止!
就这样我也三十了,然后TIGER×DRAGON也终于到第七卷了。真是非常感谢至今为止一直支持的各位!其……其其其……其实!因为从2005年系列开始到现在第七卷加外传一卷以来大家的支持,这次要向大家公布超超超不得了的消息。TIGER×DRAGON!今年!要动画化!噢噢噢!
现在除了开心以外,更多的是在想「该怎么办!」,总之今后也要为了报答各位读者,努力写出能让大家满意的作品。所以请各位今后也继续支持,为TIGER×DRAGON贡献各位的爱和力量!
话说回来,现在可不是悠闲地等变老的时候,时间啊,停止吧……不,干脆就逆转吧!总之就算只有脑浆也好,给我恢复青春吧!要不然跟肉体年龄交换也行!就这样每天认真地思考着恢复年轻的我,就在这本TIGER×DRAGON7交稿后左脸爆炸了,超痛,超烫,超红,肿了个包。「喜欢,被喜欢,甩,被甩……被甩的粉刺!」能笑着想这些冷笑话也只是转瞬而已,不一会儿就肿大到连脸都动不了,明显是需要送往医院的程度了。接着,一来到皮肤科,就沦落到被医生指着患处叫道「啊!」的下场。连说明症状的时间都没,就被要求躺在床上,然后用小刀切开……以下省略。这估计也是我闹着要恢复青春的报应吧。这是对想要反抗时间流逝之人的惩罚吧。老大不小了还生脓包,真是难为情啊。所以现在从正面采取进攻,先吃很多甜食,给脑浆输送葡萄糖。
那么,感谢大家这次也读到最后,谢谢!下次是接近尾声的TIGER×DRAGON8!请大家多多关照!负责人和ヤス老师,我们也差不多该努力准备收尾工作了。
竹宮ゆゆこ
第七卷 插图
第八卷 第一章
来源:轻之国度——
TIGERXDRAGON8
1章
二十三点,十二分。
还剩四十八分钟今天就要结束了。
呼出一口白气,高须龙儿从敞开的窗口处眺望夜空。今夜,月光与星光都隐在黑色云层的彼岸,怎么也看不见。郁闷的心情更阴沉了些。甚至觉得这种夜晚,要是能永远持续下去就好了。
今夜格外寒冷刺骨。冰点以下的大风像是扎在肌肤上似的,从腹腔底部渗来寒意。带帽衫下只穿着一件针织短裤的身体频频颤抖,从刚才起上下牙齿就一直在打架。干干的嘴唇僵硬无比,仿佛冻结了似的。手指头和脚指头早已没了感觉,并且心——心从很久以前,便已冻结了。
从平安夜的那天晚上以来。
龙儿的心,从那晚以来,始终在绝对零度的黑暗中彷徨徘徊。
「……早晨……不到来该多好……」
房间中的灯没有打开,难看地弯下腰。背靠着窗框,长叹一声。用手拢了拢有些长的前发,紧抱着单膝。为了从寒风中保护被吹得又疼又冷的耳朵,戴上了带帽衫的帽子,随后轻轻眯起了眼。几乎是无意识地屏住了呼吸。牢牢咬住了寒冷中打颤的牙齿。
新年后,已经过了一周。
今晚过去,新学期就要开始了。
新学期开始,也就意味着不得不与『她』相见。每想到此,龙儿的心跳就如同坏掉般紊乱起来。再怎么深呼吸氧气都嫌不够般的痛苦一直折磨着他。每天、每晚、每时、每刻,没有任何预兆,脑海中『她』的身影与声音就突然苏醒。春夏秋的回忆,然后是那天夜晚发生的事情,鲜明到残酷地重复回放。
「……该用什么表情去见她……」
低低呻吟,空洞的眼球迷茫地望着天空。就连回忆也不敢正视的自己,到底该如何去面对现实中的她。
抱着头,门牙咬着干裂脱皮的嘴唇。淡淡的血腥味在舌头上传开。沉浸在思考中,视点模糊,瞳孔完全张开,下眼皮周围的黑眼圈如何搞笑般深厚。这几天以来始终睡不着,拜此所赐,如今龙儿有了这么一幅像是快被捕般的脸。可以想像,某天,警察不脱鞋地不请自来。因为邻居的密告,被双手绑在背后的自己。还有警官们的怒吼。「厨房很可疑!」「啊!找到了!是白色粉末!」……不对,那是猪牙花粉。(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