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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经典短篇小说金榜-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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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儿,就像一个人诞生在这儿?---显得无助,无语,无法集中视力,在草的根部摸索着,在〃巨人〃的脚趾摸索着。至于,说出哪些是树,哪些是男人和女人,或者说出是否有这种东西---这是一个人花费大约五十年的时间也无法做到的。将会只有片片的亮光和黑暗,交错于厚厚的花茎中,而可能在较高的地方,交错于颜色不明---模糊的粉红和蓝色---的玫瑰形污痕中,随着时间的消失会变得更明确,变成---我不知道什么。。。。。。
  然而,墙上的那个斑点完全不是一个洞。这个斑点甚至可能是一种圆形的黑色东西所引起的,例如一片小小的玫瑰叶,是夏季留下来的。我不是很留神的管家,我看着壁炉上的垃圾(譬如说)---他们说这些垃圾埋葬了特洛伊城三次以上,其实它们只是完全不会消灭的瓶子碎片,我们是可以这样相信的。
  窗子外面的树轻轻地敲在玻璃上。。。。。。我想要静静地、镇定地、广泛地思考,不要被什么打断,不必从椅子站起来,不必从一件事情轻易地转换到另一件事情,没有任何憎意或阻碍的感觉。我想陷得越来越深,离开表面,以及表面所具有的冷硬、分离的事实。为了稳定我自己,让我捉住第一个出现的观念吧。。。。。。莎士比亚。。。。。。
  嗯,他跟其他人一样是很适合的。一个人,稳固地坐在一张安乐椅,看进火光之中---一大堆的想法从一处很高的天堂不断地落下来,穿过他的心中。他的前额靠在自己的一只手上,而人们透过开着的门看进来---因为这种情景是应该在一个夏天的傍晚发生的---但是,这是多么枯燥无味啊,这种历史的虚构是多么枯燥无味啊!我一点也不感兴趣。我希望自己能够发现一道愉快的思想轨迹,这道轨迹间接地反映出对于我本身的赞赏,因为这些是最愉快的思想,并且这些思想甚至也时常出现在那些皮肤呈鼠灰色的谦逊人们的心中---这些人真诚地认为他们不喜欢听到他们自己的赞美。这些思想并不直接赞美自己;这是它们的美妙处;它们是像以下这样的思考:〃然后我走进房间。他们正在讨论植物学。我说,我曾看到一朵花长在京斯维一间古老房子所在的垃圾堆中。我说,种子必定是在查理一世统治时播下的。什么花在查理一世统治时成长呢?〃我问---(但我不记得答案)。可能是很高的花,有紫色的总状花序。
  于是思想继续下去。我一直在装扮自己心中的自我形象,表现出爱意,偷偷摸摸的,并不公开景仰这个形象,因为如果我这样做的话,我就会揭穿我自己,就会立刻伸手去拿一本书以便自我保护。
  真的,很奇怪的是:人们都很本能地保护自己的形象,免于偶像崇拜,免于任何其他举动,不让形象显得荒谬,或者太不像原形,不再为人所相信。或者,这毕竟并不是很奇怪的?这是很重要的事情。假定镜子破掉了,影像消失了,不再有浪漫的形像及四周的绿色深邃森林,只剩下一个人的躯壳,为其他人所看见---那么世界会变得多么沉闷、肤浅、光秃、显目啊!不再是让人们生活于其中的世界了。当我们在公共汽车和地下铁路彼此面对面时,我们是在看着镜子;所以我们眼中模模糊糊,有暗淡的光。未来的小说家将会越来越体认到这种映影的重要性,因为,当然,并不是只有一个映影,而是几乎有无数的映影。这些就是他们将要探险的深处,这些就是他们将要追逐的幽灵,他们将越来越不在故事中描述真实,将认为自己当然知道真实,就像希腊人那样,以及可能像莎士比亚那样---但是这些一般性归纳是很没有价值的。字语的黩武声音就足够了。它唤起社论、阁员---其实唤起整个系列的事物,而人们在小孩时代认为这整个系列的事物就是事物的本质,是标准的事物,真正的事物,人们无法舍弃它们,除非他要遭受无名的诅咒。
  一般性归纳无论如何会唤回伦敦的星期日、星期日下午的散步、星期日的午餐,还有那些谈论死者、衣服和习惯的方式---什么习惯呢?例如人们习惯大家一起坐在一个房间,一直到某一个时辰,虽然没有人喜欢如此。一切事物都有一种规则。在那个特别的时期,关于桌布的规则是:桌布应该由绣帷制成,上面有黄色的小格子,就像你在有关皇宫走廊的地毡的相片中可能看到的那种。不是这一种类的桌布就不是真正的桌布。有一件事是多么令人震惊,然而又多么美妙啊,那就是,我们发现:这些真实的事物---星期日的午餐、星期日的散步、乡村住宅以及桌布---都不是完全真实的,其实只是半幽灵;不相信这些事物的人虽遭受到诅咒,但他们只不过感觉到一种不合法的自由。我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取代那些事物?---那些真实而标准的事物。可能是男人(如果你是一个女人);可能是男性的观点,而这种男性的观点支配我们的生活,定下标准,设定〃惠特克的上位表〃;我认为自从大战以来,这种男性观点就变成了很多男人和女人的半幽灵,但人们可能希望,这种男性的观点将会被人一笑置之,进入幽灵所在的垃圾箱,进入桃花心木餐具架以及南席尔版画、神只和恶魔、地狱以及其他等等,使我们全都飘飘然感觉到一种不合法的自由---如果自由存在的话。。。。。。
  就某些观点而言,墙上的那个斑点似乎确实是从墙上投射出来的。它也不是完全是圆形的。我不能确定,但它似乎投下一个可以看得到的阴影,在暗示说:如果我的指头伸到那部分墙壁,指头会在某一点上起伏于一个小冢,起伏于一个平滑的冢,像〃南方砂丘〃的那些土堆,而他们说,这些土堆是坟墓或者是营地。就这两者而言,我宁愿它们是坟墓;我像大部分英国人一样有一种忧郁的愿望,并且认为在一次散步结束时自然会想到那些散布在草皮下面的尸骨。。。。。。一定有一本书写及此事。一定有某一个古物研究家曾挖起那些骨头,给它们取一个名字。。。。。。我在想:什么是古物研究家呢?我敢说,他们大部分是退休的上校,领着一群年老的工人到这儿的顶端,检视块块的泥土和石头,并且跟邻近的教士通起信来---这些教士在早餐时间可以跟他们见面,使得他们感觉到自身有一种重要性。为了进行箭头的比较,他们需要跨越各国,到各郡的城镇。这种需要对于他们以及他们年老的妻子而言,都是很令人愉快的;他们年老的妻子希望做李子酱,或者把书房清理干净,并且很有理由让那个重要的问题---是营地还是坟墓?---永远处在悬疑的状态中,然而上校本人却以愉快的哲学家态度累积这个问题双方面的资料。是的,他终于比较相信那是营地,并且在有人反对时,他就写出一本小册子,准备在地方学会一年四次的会议中宣读,结果一次中风却把他击倒,而他临终时所想到的并不是妻子或孩子,而是营地以及那儿的那个箭头。那个箭头现在保存在地方博物馆的盒子里,跟它保存在一起的还有一位中国女凶手的一只脚,一些伊莉莎白时代的钉子,很多都铎王朝的泥制烟管,一片罗马的陶器,以及纳尔逊所使用的酒杯---我真的不知道这证明了什么。
  没有,没有,没有证明什么,也没有什么事情为人所知晓。如果我在此刻站起来,确定墙上的斑点真的是---我们要说是什么呢?---一个巨大的旧钉子的头,在两百年以前被人钉了进去,由于很多代的女仆对它进行很有耐性的磨损,所以现在钉子的头突出油漆的外表,第一次俯视着现代生活,看到一个房间,墙壁漆成白色,有火光照亮。如果我确定是如此,那么,我会获得什么呢?---知识吗?作为将来沉思之用的材料吗?我除了站起来思考之外,也可以静静坐着思考。并且,什么是知识呢?我们所谓有学问的人是什么呢?只不过是巫师和隐士的后代,这些巫师和隐士蹲伏在洞窟和森林中,调配着草药,询问着地鼠,写下星星的语言。
  当我们的迷信减少,当我们对心灵的美和健康的敬意增加,我们就比较不去尊重这些巫师和隐士。。。。。。是的,一个人可以想像一个很愉快的世界。一个安静而宽敞的世界,花朵在旷野中开得那么红,那么蓝。在这个世界之中,没有教授、专家、轮廓像警察的管家;在这个世界中,一个人可以用他的思想切割这个世界,就像一条鱼用它的鳍去切割水,吃荷花的茎,悬在白色海蛋的巢上方。。。。。。在这儿是多么安详啊,根植于世界的中心,透过灰色的水向上凝视,看到突然出现的亮光及映影---要不是有〃惠特克的历书〃,要不是有〃上位表〃,在这儿是多么安详啊!
  我必须跳起来,自己去看看墙上的斑点确实是什么---一个钉子吗?一片玫瑰叶吗?木头中的一处裂缝吗?
  这是大自然再一次表现它自卫本能的古老把戏。大自然知道:这一连串的思考只是浪费精力,甚至是与现实冲突,因为,谁能够反抗〃惠特克的上位表〃?---坎特伯里的大主教紧跟着是大法官;大法官紧跟着是约克郡的大主教。每个人都紧跟着一个人,这就是惠特克的哲学。最重要的是:知道谁紧跟着谁。惠特克知道,所以大自然忠告说:〃你要因此感到安慰,而不是感到生气。如果你不能感到安慰,如果你必须打破这个安详的时辰,那么请想到墙上的斑点。
  我了解大自然的把戏:大自然激励人们采取行动,结束任何的思考---只要思考可能刺激人们或者使人痛苦。因此,我认为,我们就微微轻视那些采取行动的人---也就是我们认为是不思考的人。然而,如果一个人看着墙上的一个斑点,如此结束他不愉快的思考,那么这是没有害处的。
  真的,因为我的眼睛已经凝视着它,所以我觉得自己已经在大海中抓到一块厚板;我有一种满足的真实感,这种真实感同时把两位大主教和一位大法官变成了幻影。这是一种确定的什么,一种真实的什么。如此,一个人从午夜的噩梦中醒过来,匆匆捻开灯,静静躺着,看重衣柜,看重坚固的状态,看重真实的状态,看重客观的世界---客观的世界证明一件事:除了我们之外,还有别的东西存在。那是一个人想要确定的。。。。。。木头是令人想起来愉快的东西。
  木头来自一棵树;树会成长,而我们不知道它们如何成长。它们成长好几年,不去注意我们,它们成长于草地中,森林中,以及河旁---成长于一个人喜欢想到的所有地方。母牛在炎热的下午于树下摆动尾巴;树把河流漆得绿油油的,所以当一只红松母鸡潜进河中时,人们都会期望它再度出现时羽毛全是绿色的。我喜欢想到鱼在小溪中平衡着身体,像被吹胀的旗子;我喜欢想到水甲虫慢慢在河岸上堆积半球形的泥土。我喜欢想到树本身:首先是成为木头时的那种致密而干燥的感觉;然后是暴风雨的折磨;然后是树汁的缓慢、美味的渗出。我也喜欢想到树在冬天的夜晚站立在空旷的原野中,所有的叶子都紧紧地卷起,没有什么温柔的东西暴露在像铁子弹的月光中,就像土地上的一根赤裸船桅,整夜不断在跌倒。鸟的歌声在六月听起来必定是很高,很奇异;而昆虫的脚在树上感觉起来一定是多么的冷---当它们辛苦地爬上树皮的皱痕,或者在树叶的绿色薄雨篷上晒太阳,而钻石雕刻的红眼睛直直地看着前面。。。。。。
  纤维一根根在土地那巨大而寒冷的压力下折断,然后,最终的暴风雨来临,而最高处的树枝掉落,再度深深钻入土地之中。纵使如此,生命并没有结束;仍然有一百万个有耐性、警戒着的生命等待一棵树,在世界各地,在卧室中,在船中,在铺道上,在隔板房间---男人和女人喝茶后坐在那儿,抽着烟。它充满安详的思想,快乐的思想,这棵树。我想要分别接受每个思想---但有什么在阻碍着。。。。。。我刚才讲到那里呢?我都是在谈什么呢?一棵树吗?一条河吗?沙丘吗?〃惠特克的历书〃吗?日光兰的田野吗?我想不起一件事来了。一切都在移动、掉落、滑溜、消失。。。。。。事情会发生巨大的变动。有人站在我的上方说:〃我要出去买一份报纸。〃
  〃是吗?〃
  〃虽然买报纸没有用。。。。。。不会有什么事会发生。去它的这次战争;上帝诅咒这次战争!无论如何,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们的墙上会有一只蜗牛。〃
  啊,墙上的斑点!那是一只蜗牛。

月光旁的钟鸟〔澳大利亚〕派崔克?怀特

  怀特(PartickWhite,1912-  ),澳大利亚小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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