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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彩云说说话,期间就连白欣如都来看了她一次——她本就是极为安静的性子,倒也不觉得寂寞和无聊。
三天后希音终于可以下床了,只是活动还有些费力、需要人搀扶,她便开始恢复了每日的早晚课,其余时间便或是打坐或是诵经,日子依然安静而刻板。
“我脚程快,三四天就能回来了。”——追命临走前的话似乎仍然还响在耳边,做完早课的希音睁开眼睛,静静地转头看向窗外,沉默着一言不发。
——他说三四天就能回来,但现在已经是第五天了,他还是没有回来。
希音沉默了一会儿,收回视线,再一次闭上了眼睛,静静地运功打坐。
第六天,追命没有回来。
第七天,他依然没有消息。
第八天、第九天……追命始终都没有回来。到了第十天的时候,希音虽还没有痊愈、尚不能使剑动武,但已经能够自己正常行走了——希音终于是有些止不住心头的担心,打算向伍彩云道别、自己回去汴京,才刚推开自己的房门,眼前却是彩衣一闪、险些和来人撞了个正着。
“希音,希音!”伍彩云堪堪避开希音,刚一站定就伸手扶住了她,素来娇俏活泼的脸上却尽是带着一层薄汗、满脸的紧张与急切,就连一向清脆的声音此时听起来竟也显得有些低沉,满是担忧,
“我刚刚听说汴京出了大事!十多年前的几桩灭门惨案——包括当年杀了无情大捕头全家的那个案子都破了,四大名捕截杀了作案的十三凶徒,但是四人都受了重伤!”
作者有话要说:更晚了,非常抱歉qaq
怪蜀黍快放开那只呆咩!不准吃她豆腐!
☆、第39章 探伤
希音的眼睛蓦地睁大;她身上的伤本就还未痊愈、虚弱得很;身形立时就微微晃了一下——好在伍彩云眼明手快;赶紧伸手扶了她一把,这才帮她稳住了身形,抬眼却就见小道姑睁大了一双眼睛定定地盯着自己;素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竟是满满的担心和紧张;脸色苍白得让人有些心疼。
伍彩云忽然就有些后悔现在就告诉她这个消息了——是不是应该再过几天、等她的伤势再多恢复一些后再告诉她呢?但……如果换了自己;若是殷乘风受了伤,自己一定也希望能够在第一时间得到消息的。
伍彩云轻叹了一口气,扶着希音坐下来;放柔了声音安慰道:“希音,你……你也不要太过担心;我听说虽然四大名捕都受了重伤,但至少是没有性命之忧的。追命大哥武功那么好、内力深厚,一定也会很快恢复的!你别太过担心,你的伤也还没好呢!若是牵动伤口,追命大哥也会担心的!”
希音微微怔了一下,脸色终于是稍好了一些、不再显得那么苍白,然而几乎抿成一条直线的嘴唇却依然昭示出了此刻绝不平静的心情。良久,小道姑长长的睫毛轻轻地颤了颤,终于还是仰起了头,轻声道:
“我要回汴京。”
伍彩云没有立时回答,神色有些迟疑——希音的伤还没有好,这时候本来是应该安心养伤、绝不能颠簸劳顿的。
希音见她迟迟没有回答,沉默了一会儿,却是轻轻推开了她的手,自己慢慢地站了起来,一言不发地往门口走——她虽是能正常行走了,但毕竟还虚弱得很,走路的步子极慢,看起来有些费力和艰难,背影却是异常纤细。
伍彩云心中不忍,忍不住想到若是殷乘风重伤——彩衣的少女一下子就感同身受了起来,一咬牙,快步上前将希音稳稳扶住,拍着胸口用力地点了点头:“好!你的伤还没好,先歇歇收拾一下,我和公子一起送你回去!”
希音点了点头,虽没有说话,看向伍彩云的眼里却是清晰地浮上了一抹谢意。
……
希音的伤还没好,不能施展轻功,也受不得骑马时的颠簸,伍彩云找了辆马车,和殷乘风一起亲自将她送回了神侯府——神侯府看起来似乎还是老样子,平静安宁,没有半点变化,就好像……先前那一场腥风血雨也只是一场幻境一样。
但希音知道那不是幻境,比任何事都真切和真实——她上了老楼,看到了追命。
他一个人躺在床上,正闭着眼睛,嘴里百无聊赖地哼着些不成调的曲子,实在是难听得很——希音站在门口,抿了抿唇,心头却闷得厉害。
以追命的性格,如果不是连坐都坐不起来,怎么可能到现在还躺在床上?他那么喜欢喝酒,如果不是连葫芦都拿不了,怎么会忍得住酒瘾?
已经那么多天了,他的伤仍然还这么重,那么刚刚受伤的时候,到底是……有多严重、有多危险呢?
是不是……只差一点点,她就再也见不到他了?就像是洛风师兄那样……再也见不到了?
希音咬住嘴唇,抬脚进了房间。
受了重伤、又是在神侯府里,追命的警觉性很明显正在直线降低——一直到希音都已经走到了床边,窗外照射进来的阳光将她的影子投射到了床上,追命这才若有所觉地睁开了眼睛,在看见小道姑的时候脑子里明显有一瞬间的愣神和意外,而后却很快就回过了神来,满脸的紧张和担忧:
“你的伤还没好,怎么突然跑回来了?有没有牵动伤口?”
希音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咬着嘴唇的牙齿越发用力,几乎都要在那粉色的唇上咬出了牙印来——追命微微怔了一下,正要再说什么,一抬眼却忽然僵住。
——小道姑没有说话也没有表情,可是那双眼睛眼睛,却有些红。
追命忽然一下子就慌了手脚,有些费力地抬起了手,似乎是想要去摸一摸她的眼睛,伸到一半却又有些迟疑地顿住,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连说话都已经有些语无伦次:
“哎别哭别哭,你看我好得很呢!死不了,过几天就又活蹦乱跳的了!你别哭……”
追命大概还从来没有过这么无措的时候,一时间手忙脚乱,也不知道到底是该怎么安慰才能有用。
希音轻轻地眨了眨眼睛,终究还是没有哭。她只是静静地伸了手、握住了追命的手腕,仔仔细细地查看了他的脉象,片刻后轻声问:“你……伤了哪里?”
“没什么,”追命满不在乎地哈哈一笑,却是有意无意地避开了希音的视线不去和她对视,“过几天就好了。”
希音盯着他看了一眼,眼神有些怀疑,显然是怎么都不相信他的话,略微迟疑了一下,忽然就顺着他的手腕一点一点轻轻按压着摸过了他的手臂——被按中伤口的追命立时倒抽一口冷气。
希音抿了抿唇,脸上的表情越发严肃,手下的力道却是又放轻了不少,慢慢按到他的胸口——隔着一层中衣,能很明显地摸到几层厚厚的纱布。
希音的手顿了顿,随即就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襟——追命吓了一跳,赶紧伸手去挡,只可惜他这会儿重伤在身,连抬个手都觉得困难,更何况是去阻挡?
两个伤患的较量中,终究还是以希音的胜利而告终——小道姑面无表情地一手扣住了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扯开了他的衣襟,带着一种少见的不容置疑的意味。
男人的胸膛结实健硕,但这时候整个上身竟有足足一大半全都被纱布裹住,浓浓的药味透过纱布扩散开来——希音皱了皱鼻子,专注地看着追命被纱布裹住的大半个胸膛,几乎是一寸也不放过。
追命素来粗犷不羁惯了,但在女孩子跟前赤着上身这还是头一遭,偏偏小道姑的视线又是专注又是严肃,好像根本不是在盯着一个男人的赤…裸的身体看,而是在一卷经书一样——追命几乎是整个人都僵住了,低低地咳嗽了一声、别过头去移开视线,正要开口,却忽然胸口一凉、猛地打了个激灵,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起来——
希音伸了手,指尖按上了他的胸口。
希音的体温一贯都是偏低的,带着伤体虚时,温度便又低了几分,带着清晰的凉意。追命却正和她恰恰相反——哪怕是这会儿受了伤,体温却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暖。
鲜明的反差和对比让胸口的那一点点凉意显得越发突出,几乎夺走了男人所有的注意力——追命僵着身子抬眼看她,就见希音正低着头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的胸口,认认真真、异常专注地查看着自己的伤势。
追命深吸了一口气,忽然觉得有些口渴。
希音却是浑然不觉,视线仍旧紧紧地盯在追命身上,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轻轻摸着——大约是为了不把伤口闷到,纱布缠得略有些松,希音微微俯下了些身子,在不碰到伤口和膏药的前提下轻手轻脚地稍稍扯了扯纱布,而后将脸凑过去,试图透过纱布看清楚他的伤口和伤势。
小道姑靠得太近,甚至连呼出的气息都喷在了自己的胸口,追命喉头微动,像是被什么烫到了一般僵着身子有些艰难地挪了挪——竟是忽然觉得这大冬天也有些热了。
希音没有管他,隐隐约约将伤口看了个大概,也不知道是该为没有致命而松一口气,还是该为伤势之重而心惊,只能是沉默着咬了咬唇,一言不发地继续往下去查看——
已经移到腰间的凉意让追命猛然打了个激灵,一下子回过神来——眼见着小道姑就要这么面无表情地一路摸到腰下去了,追命几乎是用尽了自己这会儿所有的力气从她手下挪开,对上小道姑那略带疑惑和不满的视线,赶紧猛摇头:
“别看了,我说!我全都老实告诉你还不成么!其他也没别的了,就是两条腿都断了所以站不起来——没事,已经上过药,过几天就好了!”
话一出口,声音竟是异常的低沉和沙哑。
希音手上的动作终于是暂时止住了,慢慢地眨了眨眼睛,侧过脸又认真地看了看追命,眼底带着犹豫和浅浅的怀疑——显然是追命已经有了不说实话的前科,小道姑这会儿正犹豫着是不是应该相信他。
追命却是紧张得不行,几乎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个劲地猛摇头,那架势,简直是恨不得就要指天罚誓了:
“真的,我没骗你!不信你去问沉疏——她医术好,我的伤还是她开的方子上的药,肯定不会骗你!”
希音看他一眼,似乎是又多信了几分——追命赶紧低低地咳嗽了两声,猛地扯开话题:
“希音,我有点口渴,你去帮我倒杯水吧!”
他的嗓音确实是有些干涩沙哑——希音点了点头,终于收回手、直起了身子,转身走到桌边去倒水。
追命看着小道姑的背影,终于彻底地松了口气,睁着眼睛定定地看着床幔,有些费力地抬了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莫名地扬了扬嘴角——那上面的凉意好像还没有彻底退去。
作者有话要说:警察叔叔,那个警察叔叔被吃豆腐啦!2333333333我大唐妹纸就是这么威武雄壮,三爷,你享受吗?
☆、第40章 医嘱
希音终究还是去了一趟神侯府的对门找柳沉疏——倒也并不是不相信追命的话;只是想再去问一问柳沉疏追命的伤势究竟中不中、养伤时有没有什么禁忌或是要注意的地方;当然;还有一半原因却是追命催着她去的——希音的伤也不轻;若能找柳沉疏看一看自然是最好不过。
除了每天晚上,其余时候但凡柳沉疏在家,她家的大门好像就从来都是虚掩着不关的——希音一个人进了门、一路畅通无阻地走到了厅门口;在看清里面的景象时;微有些意外地眨了眨眼睛——
屋里并不止是柳沉疏一个人——无情正坐在她的对面;神色冷峻、没有什么表情,手里正扣着一枚飞蝗石。
两人身上似乎是都带着些伤——尤其是柳沉疏,白色的纱布衬着墨色的衣袍;看起来格外显眼。
柳沉疏面前的几案上正放着一个精致的小盘子,里头整齐地码着三五块花糕;希音站在门口,隐隐约约能闻到花糕传来的清甜香气;花糕旁放着的,则是一个小巧精美的酒壶。
柳沉疏伸手捏了块花糕放进嘴里,似乎是味道极好,脸上微有满足的笑意,凤眼微挑——无情似乎是有些走神,视线微垂、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柳沉疏看了他一眼,伸手拎起了桌上的酒壶,也不用杯子,就这么拎着整个酒壶、仰起头要喝——无情手指微动,手里的飞蝗石瞬间疾射而出。
柳沉疏脸色一变,立时抱着酒壶往左侧一让——无情这一出手似乎也并不是太过认真,飞蝗石贴着酒壶堪堪擦过。
柳沉疏护住了酒壶,再一次打算倒酒——暗器的破空声几乎是在她动作的同一时间再次响起,柳沉疏反射性地向后一翻,好不容易再一次护住了酒壶,刚一落地,就微微眯起了一双凤眼,沉着脸看无情。
无情抬起头,居然淡淡地笑了一声,转头看向门口,对着希音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希音同样对着他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