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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眼眶通红,这会儿眼泪终于是忍不住掉了下来,也不知道究竟是在后怕还是……害怕揭穿了什么遭到报复。
希音眨了眨眼睛,走到她跟前,顿了顿,而后从怀里找出了一条手帕,塞进了小丫鬟的手里。
相貌清秀的丫鬟怔了怔,下意识地接住了她递来的手帕,抬眼刚想说什么,却见一身道袍的小道姑已经是面无表情地转了身,毫不犹豫地回了房间。
……
“我搜了萧夫人的房间,在她房里发现了一包毒药——找了大夫来看,确认和下在粥碗里的毒药是同一种。”追命这一去,一直到傍晚才回来,两人还是和之前一样相对而坐,一个青菜白饭、一个有酒有肉地吃着晚饭——追命似乎是没有什么食欲,满桌子的菜也不见他怎么动过筷子,反倒是才刚一会儿工夫,地上的两个酒坛就已经空了一个,“除了这个,我还在她房里找到了一瓶迷药和……一柄剑。”
希音愣了愣,手下微微一顿,收回筷子规规矩矩地端着碗,没有说话,却是仰着头看他,神色里有些疑惑。
追命似乎是看懂了她的意思,摇了摇头:“她并不承认——无论是今天下毒,还是之前杀死萧长空,她都不承认。但铁证如山,我已经把她押进了县衙的大牢里严加看守。”
希音似乎是有些意外,微微怔了一下,随即却是垂下眼帘轻轻地点了点头,继续安静地吃着饭——却忽然听见对面男人的声音再一次响了起来,那人平素不羁又有些粗狂的声音此刻竟好像有些意味深长:
“多吃点,今晚还要出门,到时候别饿肚子了。”
希音握着筷子的手微微一顿,抬起头来看他——追命哈哈笑了一声,视线将小姑娘上下打量了一遍,伸手把一盘鱼肉往她跟前推了推:
“光吃青菜有什么用?吃点肉,这样才会长个子!”
作者有话要说: 酒后乱X什么的……当然没有啦,呆咩就是这么认真严肃!
PS:嘲笑身高什么的,三爷你是要作死了吗?!
道教一般分两大派,一是全真派,一是正一派,全真戒律比较严,戒荤戒酒禁嫁娶,但正一派就不禁这些。不过这两派的分法出现的比较晚了,唐代的时候还没有全真派呢,所以我觉得纯阳应该是不忌荤酒嫁娶的?(虽然纯阳子吕洞宾是全真派的道祖之一)
☆、真凶
第八章
真凶
希音抬起头,看了看对面身形高大的追命一眼,低头又看了看自己,脸上竟是第一次出现了一种类似于“气闷”的表情——追命看得有趣,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她微微鼓起的腮帮,哈哈大笑了起来。
希音没有理他,稍稍侧过头避开了他伸来的手,脸上的表情很快又恢复了往日里的平静,一言不发地继续吃饭——只是筷子伸出去时略略迟疑了一下,到底还是夹了一块肉放进自己的碗里。
追命一边喝酒一边摸了摸下巴,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吃过晚饭,希音就被追命拉着出门了,而且还不是从大门光明正大地走出去,而是偷偷翻墙走的——希音不知道他究竟要做什么,但却莫名地没有拒绝,乖乖地跟着他一起翻墙出了萧府,然后……直接偷偷潜进了县衙大牢里,在追命的催促下,跟着他一起纵身上了房梁、在角落处躲了起来。
到了这个时候,希音觉得自己好像隐隐约约之间明白了些什么,侧过头看向追命——大牢本就建在地下,能躲人的地方实在是少得很,两人现在正躲在入口处角落里的房梁上,怕被人发现便挤在一起。希音这么一侧头,眼前立时就是追命那微带些青色胡茬的下巴。
小姑娘温热的气息全数喷在自己的下巴上——追命的身子微微顿了一下,不知为什么觉得下巴上有些痒、有些烫。
希音看着他眨了眨眼睛。追命无声地笑了笑,竖起食指放到嘴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希音点了点头,耐耐心心地窝在角落里一动不动——反正,她本来也是不怎么爱说话的。
沧州的治安其实并不算太好,但当今三大死牢之一的“铁血大牢”就地处沧州,凡是那些穷凶极恶的犯人全都被关押在铁血大牢之内,由重兵把守,如今被关押在县衙大牢内的,反倒多是些偷鸡摸狗的小偷小盗一流,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危险。衙役们也素来轻松惯了,并不怎么挂心,围坐在一起有说有笑地喝了些酒,竟是就这么不管不顾地睡着了。
这般玩忽职守……希音忍不住微微皱了皱眉。
追命笑了笑,忽然伸手从怀里摸出了一个油纸包来塞进了希音手里。
希音低头,轻手轻脚地将油纸包打开,看着里头那整整一包炒蚕豆一下子就愣了神,满脸的茫然。
“怕你等得无聊,随便买了点给你吃着玩,”追命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拿了一颗蚕豆放进嘴里,抱着他那从不离身的葫芦喝了口酒,满脸的享受,“想必还要再等上一阵子,尝尝?挺香的!”
是不是……捕快衙役都这么不认真?希音低头看了看下面睡得打起鼾声的几个衙役,又仰头看了看追命,轻轻眨了眨眼睛,却到底还是有些迟疑着伸出了手,拿了一颗蚕豆慢慢地放进了嘴里。
……
说是买给希音吃的,但希音对这些一向都不怎么热衷,只吃了三四颗而已,剩下的却全都进了追命的肚子——两人刚吃完了一整包蚕豆、追命正在把油纸折好收起来,却是忽然手下一顿,把东西随手就塞进了自己的怀里,而后眼神一凛、屏住呼吸,伸手轻轻拍了拍希音的肩膀。
希音没有说话,只是同样屏住了呼吸——来了!
空气中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味道,但即便是无色无味,有些东西毕竟还是瞒不过高手的——两人屏息凝神等了许久,很快就看到大牢的门被人小心地一点一点推开了一道缝,随即就有一个穿着黑色夜行衣的人闪身进来、再一次关上了门——他的手里还拿着一支刚熄灭的迷香。
黑衣人走到那几个衙役身边,轻轻推了推其中一人——没有半点反应。
那人似乎是放下了心来,收起迷香,在衙役身上摸索了一阵,找出了一串钥匙来,而后直接就转了个身,往关押女囚的牢房走去。
追命和希音对视一眼,同时一跃而下,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牢房里的所有人都已经昏睡了过去,那黑衣似乎是胆子也大了起来,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大摇大摆地走到了那条路的尽头,停下了脚步——他面前的牢房里,关押着的正是萧夫人。
那人定定地看着牢房里陷入昏迷之中的萧夫人,沉默了一会儿,用刚才搜来的钥匙打开牢房门,而后从怀里取出一把匕首,“铮”地一下拔刀出鞘,眼神一凛、手中的匕首已是种种地刺了下去——希音刚踏出一步想要上前救人,眼前却是人影一晃,身侧的追命也不只是怎么办到的,忽然就出现在了那黑衣人的背后,猛地伸手扣住了他的手腕、劈手夺下了他手里的匕首,而后手下微一用力,轻而易举地就将那人的双臂反剪到身后制住、让他再也动弹不得。
“你不会武功?”制服的过程出乎意料的容易,追命愣了愣,脸上竟也显出几分意外来,抬手就扯了那人蒙面的黑布——一张并不熟悉的清秀容貌立时就暴…露了出来。
萧平?希音轻轻眨了眨眼睛,也不知道这个结果究竟是预料之中还是出人意料。
“三、三爷!”萧平一见身份暴露,立时就苦了一张脸,瑟缩了一下,害怕得几乎要哭出来,“小的哪会什么武功啊!这些都是夫人给的,夫人被押走时威胁说、说叫小的来救她,否则……”
“还要狡辩?”追命神色一凛,抬手就点了他的穴道,在他尚算镇定的脸上微微一顿,忽然笑了起来,伸手在他的耳后摸了摸,抬手一揭——手上立时就多了一副制作精巧的人皮面具,而那人却露出了一张陌生的脸来。
那人立时神色大变,再开口时声音也不再像先前那样瑟缩,反而有些低沉嘶哑:“听说三爷不止追踪术高明,易容术也是一绝——果然名不虚传!”
“你的易容术很好,并没有什么破绽,声音和性格也模仿得很想。萧平不过是个小厮,更是没有什么人会注意到他。”追命随手抛了抛手里的人皮面具,摇了摇头,“萧平现在在哪里?”
“你来那天一早我就把他杀了,不然还怎么取而代之?”那人冷哼一声,哑声追问,“那你是怎么发现的?”
“我从一开始就在怀疑,”追命在听闻萧平死讯的时候脸色一瞬间沉了沉,很快却又恢复了平静,回过头来对着希音招了招手,希音眨了眨眼睛,不紧不慢地走到他的身侧。追命伸手搭上她的肩膀,伸手指了指她的脸,“你说你吓得厉害,连五官都不记得,可我问你那晚看见的女子是不是她,你却连想都没想就点头了——当然,这也是很有可能的,毕竟小丫头长得漂亮,只要见过,就很难忘记。”
追命说到后半句的时候,语气里已然满是戏谑——希音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又认认真真地盯着那“萧平”看,似乎是想要努力辨认出是不是自己那晚见过的那个人。
对面那人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追命,眼神阴鸷。
追命也不以为意,喝了口酒,淡淡道:“所以我只是怀疑罢了——但后来你总是有意无意地引着我去怀疑萧夫人,我就越来越怀疑你,但毕竟没有证据,也只是怀疑,一直到今早的下毒——萧夫人如果想要下毒毒死小少爷,随便什么时候都可以,为什么偏偏要在我在的时候下手?而且还傻到把证据全都藏在自己的房间里?”
“所以你就设了个圈套等我来?”
“我只是觉得萧夫人的反应看起来有些蹊跷,好像知道些什么,却又不说,只是一味地喊冤。”追命看他,“所以试一试罢了。”
那人立时冷哼一声:“她当然不敢说!不错,萧长空是我杀的,今天的毒也是我下的、东西也是我藏在她房里的——她也知道都是我做的,那又怎么样?她还不是什么都不敢说?你以为她就很干净?”
那人说着,忽然间哈哈大笑了起来,他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脸上的神色却是一片扭曲:“萧长空戒心大得很,你以为凭我自己能有办法给他下药?是这个女人——就是这个女人,萧长空和小妾出去幽会,我找人传信给她,让她去听了一出好戏——你不知道他听见萧长空说要把家业全都传给和小妾生的儿子的时候,她的表情有多可怕,居然马上就答应了和我合作,给萧长空的参汤里下了药!你说她怎么敢告诉你她知道真凶是谁?”
“他们萧家没一个好东西!全都不是人!她还以为我杀了萧长空就走了——没这么容易!”那人笑着笑着,却忽然红了眼眶流出了眼泪,竟似是有些癫狂,“血债血偿,他们萧家,一个都跑不了!”
作者有话要说: 抓个凶手破个案子还要调戏小呆咩,一边蹲守一边磕蚕豆什么的——三爷你已经没救了!!!
☆、结案
第九章
结案
追命愣了愣,似乎是没想到其中还有这样的内勤,忍不住皱了皱眉:“你和萧家有什么仇怨?”
“有什么仇怨?”那人笑得越发肆无忌惮了起来,“灭门之仇,不共戴天!你以为五年前他为什么突然金盆洗手?当初他区区一个镖师,又是哪里来的本钱去做生意?当年我父母走商归来、收入颇丰,怕路上遇险,便去了他当初的镖局请人押镖,谁想一路平安到家后他竟在半夜带人折返,杀我全家、夺我家财——我胸口也中了一剑,要不是我娘将我藏在角落里死死挡住,我哪里还有命来报仇?”
那人一边说,一边还在笑,却不知什么时候起早已泪流满面,声音粗噶:“我当然不会武功,我一个孤儿上哪里去找师父学武?更何况那年我已经十多岁,学武怎么还来得及?又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杀他?不过幸好,我学会了一身偷鸡摸狗的本事,见不得人却有用得很,到底还是杀了他!只要这女人今天‘畏罪自杀’——只可惜……只可惜到底还是算错了一着!”
追命脸上的笑意终于已经不见,长叹了口气,伸手——从他怀里摸出了一沓纸来,仔细看去,却是萧家在各处铺子的地契。追命忽然想起昨天在江氏门口恰好遇到他的事,心头恍然——想必那时候……他是去萧长空的书房翻找这些、想要夺回当年的家产吧!
追命心下恻然,微有些不忍,又叹了口气,声音却是已经稍稍和缓了一些:“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报官?”
“报官?我爬出家门的时候连我自己都以为我一定是要死了——要不是有一个乞丐救了我,怎么还获得下来?我想像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