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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对自己的行为后悔,而是对自己的行为感到不可思议。申赫森是个男人,是个不能生育、不能替申家延续香火的男人。
和这样的男人发生关系,而这个男人又是那么的爱他,其最后的结果,必然是再伤害他一次。
若是以后他发现自己在和他上床的同时,还在和其它女人约会,更有甚者,可能会和别的女人订婚、结婚,要是到了那个时候,对于申赫森来说,又是何等的不公平。
爱一个人,就应该保护他远离伤害,作为一个男人,难道不应该是这样吗?
在这一刻,朴淳津也定第一次清楚的认识到,他是爱着申赫森的,他好像已经爱了申赫森很多年了。可是在另一方面,朴淳津又清楚的知道,他不能去爱申赫森,或者来说,他和申赫森之间,不是有爱就可以在一起的。
朴淳津不是个不负责任的人,但是朴淳津也不是个自由的人,在他的身后,有着申家二老的期望,有着茂清集团的声望,也有着他不能作为一个同性恋而存在的各种压力。对于申赫森,他不能承诺些什么,他也没什么可以承诺给他的,即便再怎么喜欢、再怎么眷恋,他们两个,注定还是要以分手告终。
他这边一反刚才的态度,怔怔的坐在床头,一言不发,那边的申赫森,则很快就明白过来。不说全部都能猜对,可对于朴淳津感到的为难,感到不知道该怎么来面对他的这一点,他倒是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本来也没指望两个人会有更多的交集,难得有了今天的擦肩而过,就当作是一个礼物吧。
不是申赫森特别洒脱,也不是他真的那么想得开,只是在申家生活了那么多年,朴淳津会面临怎样的压力、怎样的期望,他大致还是能够体谅得到。
抽过一些面纸,把自己的下体擦干净,申赫森随即便穿起带来的衣服,并把换下来的脏衣服塞进包包里。
又到了告别的时刻,站在朴淳津的身后,申赫森真想说一句再见,或者说一句保重,再或者,就算能说一句谢谢也好。可是颤抖的双唇张了几下,再见也好、保重也好、谢谢也好,所有相关的话语,他还是一句都说不出口。
憋了好半天,憋得屋里的气氛沉重得几乎能砸死人,到了最后,申赫森终于默默地向着男人的背影深鞠一躬,独自离开了这间渲染着新婚气息的蜜月套房。
不是不想叫住申赫森,实在是叫住了也不知道该如何自处;在申赫森走后,朴淳津就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矛盾之中。他爱申赫森,这已经是勿庸置疑的,回头想想,他似乎早在三年前就已经爱上了申赫森。
但是,他却没办法爱申赫森,不只是性别的问题,有关于他个人的名声、公司的名声、父母的名声,以及他那背负着的,需要为申家延续后代的责任,都让他不能给予申赫森相应的承诺;他是要和女人结婚的,他不能再和申赫森牵扯下去,不能再给申赫森别的希望。
也就是从这一天起,每天都在烦恼着的朴淳津,每天都会想到申赫森的朴淳津,就是那么痛苦的压抑着自己,连着一个月都没有再去找他。
可是有的时候,那层窗户纸就是不能被捅开。以前不明白自己的心情,没有再和申赫森见面是一回事,现在明白了自己的感情,又遇到了那个令他失落了三年的男人,那种失而复得的温度、失而复得的渴望,却不是能用理智就能够隔绝得了的。
特别是自从那天以后,识趣的申赫森一点都没有来纠缠着他,仿佛那激|情的一夜,真的有如桃源仙境般,美丽而又难觅踪迹。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沉淀,它同时也在朴淳津的心底留下了无法消融的惦念和遗憾。
苦苦憋了有一个多月,当秋天来临的时候,朴淳津的黑色宝马,终于又一次停到了申赫森的楼下。
“小森,上车,我请你吃饭、洗澡。”
申赫森还像夏天时那样,又是汗又是灰,疲累的推着他那辆破自行车,不过他身上的制服,已经换成了某家装潢公司的蓝领衬衫,非常明显的,一个月不见,申赫森又换了工作,成了某一装修队里的小工。
如同预料中的那样,当他故作平常的招呼申赫森的时候,申赫森立刻就灿烂的笑了起来。都不用他说第二遍,申赫森就用微颤的双手锁好自行车,连滚带爬的去楼上拿换洗衣服,然后欣喜地坐上他的车。没有责怪,也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的埋怨,他的一切表现,就如同是一只盼到了主人的小狗,让朴淳津觉得高兴而又轻松。
申赫森或者没像他想的那样,还在期盼着同性婚姻那种荒诞的事情,申赫森在外面历练了那么久,他可能已经明白了同性之间的关系,最好还是保持在这种约会形态的好。
带着这样的疑问,从上车到吃饭,一直到上床Zuo爱,朴淳津就一直在观察着申赫森的反应。
而在这几个小时里,申赫森果然就像他期盼的那样,没有类似于结婚,或者要束缚他的任何要求,吃饭是高高兴兴的吃,Zuo爱是高度配合的做,就连完事起来的时候,讪笑着的申赫森同样也看不出有任何不满?。所以,这一天是他亲自把申赫森送回家,才结束了这一次的幽会。
这应该算是幽会吧。男同志和男同志之间,不谈未来,只谈恋爱,他和申赫森之间,也应该要走上这正常的模式吧。
有意识的把思维导入这个方向,本来还在为两人的关系感到尴尬的朴淳津,跟着就放松下来。而且一旦放开了手脚,这种所谓的男同志间的恋爱,也就变得更加容易接受。
起先是一个星期一次,后来是一个星期两次,仅仅是两个月之后,食髓知味的朴淳津就变成了隔天就要。
那么作为申赫森,他真的就像朴淳津想的那样,领悟了男同性恋问相处的真谛,只为了最求短暂的快乐,而和朴淳津幽会的吗?
那是当然不可能的。不过,知道已经天差地别的两人想要回到以前的关系,根本就是不可能,向来能够活性思维的申赫森,也只能把这一次次的约会,当作是一次次的礼物、一次次的惊喜。上班的时候只能想上班的事,读书的时候只能想读书的事,幽会的时候只能想快乐的事,他是强迫着自己、不允许自己去想多余的事,去污染这场绚丽而又短暂的美梦。
就这样,无需多虑的日子,一过就是好几个月,一切都是那么的完美,没有摩擦、没有不满、没有要求、没有留恋,因为申赫森没有电话,也舍不得买手机,每一次都是朴淳津开车过来接人,然后再开车把他送回来。在此期间,朴淳津曾经提出过送他一部手机,好方便联系,但是就和朴淳津想要给他的其它帮助一样,申赫森都只是笑着拒绝。
“我下个星期天就要考试了,我想下个星期能好好用功,我们是不是……是不是……”
到了十二月中旬,申赫森的学业就开始紧张起来。从来也不懂得拒绝、不提任何要求的申赫森,第一次对着朴淳津支支吾吾起来。
“考试啊……嗯,那是应该要用功一下。好吧,那我们下个星期就不要见面了,让你好好学习,祝你考试成功。”
读书考试是正经事,明白申赫森话里涵义的朴淳津,当然会高姿态的表示鼓励。
可是整整一个星期耶,居然有一样东西可以让申赫森把他丢在一边整整一个星期,看到申赫森仍然毫无留恋的对他欠了欠身,就跑上楼去,朴淳津那个失落啊,还真是别提了。
申赫森第一次开口拒绝和他约会,他第一次在申赫森的心里被排到了第二位,不管是这两种里的哪一种,在朴淳津尝来,都是又酸又闷,真不是滋味啊!
第一天觉得不是滋味,第二天觉得有些郁闷,第三天觉得有点出火,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
对于年轻力壮,需要定时泄火的朴淳津来说,不仅是心理上觉得烦闷,就是在生理上面,也有越来越多的不满需要填平。特别是自从和申赫森做过了以后,他压根就没兴趣去找任何女人。为了这事,他之前相亲得来的女朋友已经在向的他老妈抱怨他的工作太忙了。
唉!其实不是工作太忙,而是恋爱太忙。每两天就要去找申赫森一次,一起吃饭聊天,一起Zuo爱洗澡,有几次兴趣来了,他们出了宾馆以后,他还带着申赫森去兜了几小时的风。最近这两个月,他的生活好像已经完全落入了一个既定的模式,一天加班赶工,一天约会娱乐,每天都快乐而又充实,真不知道现在的申赫森在干什么?
一想起已经六天没有见面的申赫森,朴淳津不禁就想到了他所特有的各式表情。申赫森的憨笑、申赫森的呆滞、申赫森的窃喜,申赫森为了躲藏他的爆栗而东躲西藏的样子,只要一想到了这些,朴淳津的心啊,也就越来越痒,越来越活。
不知道申赫森在猛啃书本的样子怎样?对啊,他明天就要考试了,不如今天去关心一下他的学习情况,万一有什么不懂的,也可以帮他一把。
想到了这里,就好像早就等着这个机会一样,朴淳津立刻就从沙发上一跃而起。也不管现在的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穿起休闲外套,开着他那辆宝马就直奔申赫森的住房。
好小的楼梯啊、好破的栏杆啊、好旧的走道啊,虽然在楼下停过好多次,但是这却是朴淳津第一次进入这幢建筑,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好像才刚刚意识到这样的宿舍房有多么的简陋。
不知道申赫森的房间会是怎么样的?
连门铃都没有,朴淳津直接用手敲了敲门,不多一会儿,就听到拖鞋的声音蹄踏蹄踏的响了起来。
“谁啊?”
申赫森还是那么的冒失,都不先问清楚敲门的对象,就直接打开房门。
“你!”本想教训他一句,他到底有没有安全意识,不过在看到申赫森的那一刹那,脸都扳下来的朴淳津,禁不住就喷笑出来。
只见穿着发自动衫裤的申赫森,居然在头顶上扎了一个小辫,不对,更加确切的来说,是用一个很大的板夹一把夹住头发,让他整个脑袋看上去就像一棵特大的洋葱。
“你这是在干什么呀?怎么扎了这么个辫子?”
好嘛,不问清楚来历就开门不算,这个申赫森居然这样都敢出来见人,还真是冒失到了绝无仅有啊。
他这边既可气又可笑的抽搐着脸颊,那边的申赫森还纳闷着呢。
“我?”摸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哦,我这叫悬头刺股,就是效仿古人,头悬梁、锥刺股,发奋读书呢!”
头头是道的讲述了一番,回过头来,“那你来干什么?现在已经十点多了!你睡不着吗?”
“你才睡不着呢!”
“哇!别打别打,小心把我刚刚记住的东西打没了!”
“我看不打你才傻呢!你这是在对谁说话?我不能来吗?”
“能来、能来,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一时没反应过来。”
好嘛,还头悬梁、锥刺股,发奋读书呢,读书读得都快认人不清了。
真是的。
随着反应过来的申赫森走进屋内,只不过片刻时间,刚刚被惹起的气恼之情,立刻就被一股尖锐的刺痛给代替了。
这是朴淳津第一次看到申赫森的住处,也是第一次领略到什么叫做最底层人的生活。
薄得像纸一般的墙壁,割出了十坪大小的住房,煤气、用水、床铺桌子,全都齐聚一堂。屋子里面是看不到衣柜的,申赫森倒也聪明,在两边的墙上各打了根钉子,悬了根铅丝,就全当衣橱来用。
脸盆牙刷等物品,全都放在水盆下面,有些生锈的水管,和一些锈红的水渍,让房间看上去就是有股脏乱的感觉。煤气灶上放了一个半旧的锅子,站在门口,稍一转头,就能看到那一锅还冒着热气的烂糊面。
再往里面,在离水盆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就是一张单人小床。小床的旁边则是一张矮桌,由于房间实在太小,又没有家俱可放东西,申赫森的行李物品不是塞在床下,就是放在地上,更让整个房间都挤到不行。
“你就住这种地方?”
“是啊,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嘿嘿嘿嘿,来,坐、坐。”
而最让朴淳津觉得受不了的是,就算身处在这样的环境下,申赫森居然还能笑得那么灿烂,灿烂得好像是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天使,纯真而无所欲求,他明明就住在这种贫民窝里,吃着连菜都没有的糊面条,为什么他还能笑得这么坚强?
“哦,忘了,我去倒茶,不过我这里没有茶叶,白开水行吗?”
看到他拿起矮桌上唯一的一只杯子,可是朴淳津的视线却被杯子旁边那矗立着的相框给吸引住了。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是两年前他在接受采访时照的,当时这张相片成了某本杂志的封面。
原来这两年来,申赫森一直把它当作回忆在珍藏着,没有向他提出过任何要求,没有表示过任何留恋,却把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