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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没有见面的拉比出乎意料的改变。
谢尔的死。
以及,不可理解的,云卡的离奇失踪。
在Riki叙述时,Guy不时以“哦——”,“然后呢?”之类的话轻声附和。
“Riki,拉比很危险,别跟他扯上关系。”
只有在最后的最后,他做出了温和的警告。
这一点,Riki自身也有所觉悟。与其说是贫民窟的改变,不如说是这三年无法填补的空白让人根本无法忽略。
“危险……有什么好危险的?”
“他是——情报贩子,而且是恶质到被称为‘死神’的家伙……”
话虽如此,Guy的表情中却没有他话里的厌恶。Riki凝视着他,想起了仿佛换了一个人一样的拉比脸上那个讽刺的微笑。
“那还真是……很厉害的称号啊。”
“和拉比混在一起,后果就是心里想什么会全被刺探出来。”
“……跟‘吉克斯’有关吗?”
“没错。”
对于Guy斩钉截铁地回答,Riki有些意外。
“……既然有醉心于‘拜森’亡灵的人,自然也有从旁煽动他们的人。当然,有些卑鄙的人也心存侥幸,想谋取渔翁之利。”
Riki他——不,是Guy他们毅然决然舍弃了“拜森”,但“拜森”的残滓却在变形走样之后,至今仍持续了下来。这与他们的感伤或怀念又是另一个完全不同的层次,实在教人厌烦。
更何况,“吉克斯”那些人半公开地嚷嚷着要消灭“拜森”的亡灵,Riki却在离开三年后赶在这个时机回来。因此他的存在,正好成为点燃抗争之火的关键人物。
以前就算旁人把“拜森”复活说得活灵活现,Guy他们也只当是个笑话。但是Riki的回归,却让现实陷入了无法再当做笑话打发的境地。
也不知道是否明白这种情形,Riki只是不耐烦地吐出了一句,
“也就是说——全都是白痴……是吧?”
听到这句话,Guy也只有苦笑的份。
但是——
没过太久,被他们当做巢穴的废弃大楼就爆炸失火,让Guy的顾虑一举成为现实。
相关的谣言,瞬间传到贫民窟的每个角落。
“喂,终于开始了。”
“……好像是吧!”
“你听说了没有?”
“有啊。他们在艾尔玛的窝被炸得粉碎。”
“这就是所谓的……先下手为强?”
同时也引发了惊愕的骚动。
“‘吉克斯’那群人也真是豁出去了。”
“因为他们是群不知道什么叫害怕的小鬼嘛。”
“……就是啊!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鼎盛时期的‘拜森’有多厉害啊!”
比起拍手喝彩的声音来,
“这下子就连‘马多克’都吓到了吧。”
“这一来,‘吉克斯’算是领先了一步吧。”
“如果真是‘吉克斯’下的手,算是吧。”
也有人孕育出了一抹不安。
“……听说‘马多克’那些人不甘心得直跳脚?”
“只是做做样子吧?我听说他们打的算盘就是让‘拜森’和‘吉克斯’互相残杀。”
“然后捡便宜?”
“可是,事情不可能那么简单啦!”
“是啊。再怎么说,‘拜森’当初也是在维持着第一大帮的状态下撂挑子的。”
另一方面,能让众人津津乐道的话题也不绝于耳。
“我看,这下准要全面开战了。”
“这还用说吗?”
“就是啊!栽了那么大一个跟斗还不反击,那‘拜森’的名声就彻底完蛋了。”
就好像郁闷的感情在寻找发泄口一样。
“喂,你觉得Riki——会采取行动吗?”
“哼……!那种丧家犬还能做得了什么啊!”
“没错没错!不管他以前有多厉害,现在已经是没种的懦夫了。”
有的旁观者发出了毒辣的评论。
“……‘吉克斯’那群小鬼真是有够蠢的,竟然故意去招惹Riki。”
“他们等于是当面给贫民窟的‘巴休拉’一个耳光,我看他们这下可休想轻易了事了,对不对?”
“那个Riki……真的有那么厉害?”
“你是白痴吗?事到如今你还在问这个!那可是‘拜森’的Riki耶!当然厉害了。”
也有人擅自臆测。
“果然还是要‘以牙还牙’喽?”
“顺便让对方‘尸骨无存’……吧。”
谣言引发了更多的谣言。
“——喂,怎么办?”
西德双手叉腰地站在老窝残骸前询问。脸色比平常更加难看。
“你说怎么办啊……被炸成这样,还能怎么办呢?”
半是叹息地,诺利斯吐出了这么一句。他明知道西德的“怎么办”,并不是这个意义。
然后,
“这大概就是火要烧到屁股了吧。”
卢克叼着烟,踢着瓦砾碎片,好像在为各人的内心代言的样子。
把他们的反应都看在眼里,Riki稍稍地皱起了眉头。
(……该不会是上次修理“吉克斯”的小鬼留下的后遗症吧。)
——尽管大家不知道那件事,但Riki还是如此想到。
(他们大概也早知道我是谁了。)
他并不认为那件事是这次事件的全部元凶,但至少极有可能被拿来当做导火线……
“好吧,我们就先转移到劳拉去吧!”
没有人反对Guy的意见。
无形的封闭感,以及未获满足的饥渴感。在这样的没有新陈代谢,不断腐烂下去的贫民窟中,曾一度在狂乱与暴走的时期君临天下的“拜森”成员们,知道冲动地挥动爪牙是多么愚蠢的事情。
然而,现在和懂得缓和急切的心情,精巧地计算动手的时机,适度地鼓舞情绪再尽情发泄的那时侯相比,存在着决定性的差异。
那时侯,只要跟着“Riki”这个头目的背影就足够了。
醉心于Riki的言语,
共同拥有炽热的热气与时间。
只要在高昂得近乎颤抖的情绪中随时看着共同的目标,这样就足够了。
但是,
现在却不同。
“Riki”不再开口,“头目”的热度已经消失。
失去獠牙的“巴休拉”,没有下达任何指示。
这种事,大家原本应该早就接受了。可是,当这种事理所当然似地被呈现在面前时,那种不服气的感情——还是凌驾在了理智之上。
整个贫民窟都因议论骚动而显得惴惴不安。
每个人都一面小心注意自己在不稳定当中摇晃的立足点,一面窥伺着他人的脸色。
这时候,突然有奇怪的传闻传到他们耳中。
“真的假的?奇利艾真的把同伴介绍给那些机器?”
“啊……听说这样可以小赚一笔。好像是因为那些家伙现在正很流行跟人类搞。”
“连米达斯那些在卖的女人都不放在眼里,他们怎么可能看得上贫民窟的杂种?”
“傻瓜。他们那些机器人哪来的性欲啊!背后一定有内幕。”
“……也许吧。你看,‘十字’的坦姆就是个好例子。他不是半是好奇地被奇利艾说动去了那边吗?结果却上了瘾,听说后来每天都在这边转来转去到处物色呢!”
“该不会是新药的人体实验吧?比如说灌到屁股里,立刻见效,连痕迹都不留。”
“可是,如果这样就能去见识人世间的天堂,有没有钱都无所谓,我也想要拜托他一次呢。”
“不行不行,像我们这种不够新鲜的老梆子,人家才不要呢!”
“当然啦,人家也有选择的权利啊!毕竟奇利艾找的,都是些乳臭未干的小鬼。”
“这么说,果然是有特定目标了。越听就越觉得有问题。”
“呐……听说奇利艾还收中介费。”
“好像是。那家伙还真是有够精明。”
“话说回来,他也真小气。就不会想到分我们一杯羹啊!”
西德的话听不出是真心还是玩笑,不过随后倒是有人发出了干涩的笑声。
但是,笑声一旦中断,剩下的就只有难堪的沉默。
于是,似乎无法忍受这令人难耐的尴尬——诺利斯随口引爆了另一段口角。
“说到这一点的话,Riki毕竟是我们的头目。那时侯还会带贫民窟从来没见过的酒回来。”
这句话,
原本该是为了填补尴尬的空白才提起的过往,但是——
“谁知道Riki那时侯都在做些什么呢?”
要不是他说出这种话……
“搞不好,是跟奇利艾做同样的事哦?”
咕咕……卢克的喉咙中发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声。
“没卖朋友,却被别人拔光了毛——之类的?啊,这好像是奇利艾说过的话喔?”
但是,没有半个人笑。
不,应该是说,由于卢克的话火药味太重,一时之间大家不知该怎么反应。
“怎么?因为被说中了,连大气都不敢哼一声?”
作为露骨的嘲笑来说,卢克的口吻未免也太火爆。他狂躁的眼神摆明了,是在不满Riki那种对一切置若罔闻的态度。
“你要这么想,我也无所谓。反正要怎么想象是你的自由。”
面对他这种太过无情的冷淡,卢克气得脸都歪了。
“我啊,Riki,看到你这张脸就想吐。”
好像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台词。
“我现在超级不爽哦。不爽到恨不得从后面狠狠捅你的屁股,眼看着你哭叫求饶。”
没有人认为这是卢克独特的笑话。真心话夹杂在醉后现形的焦躁中,处处带刺。
或许是被卢克的毒气所刺激到,
也或许是受够了水面下的冲突,想要好好地做出一个警告吧。
“有本事就试试看啊!不过,要是变成了没了鸟的废人,到时候可不要怪我。”
Riki的话说得更慢、更狠。声音里不带半点冲动,冷淡到了极点。
但是,那双冷冰冰的黑色双眸隐藏着利刃般的灼热,同时也孕育出了妖艳而危险的魅力。
那一瞬间——
每个人都不由自主倒吸一口凉气——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就好像……就好像看到不该看的东西一样的罪恶感。
凝重的沉默,莫名地令人喘不过气。诺利斯无法忍耐这沉重的气氛,尴尬地转移视线。
西德轻轻呼出憋住的气,舔了舔火辣辣的嘴唇好几次。
而卢克则故意表态似地,把瓶里的酒一口气喝光。
只有Guy以不安的眼神不断凝视着Riki。
为了保有自由而决心袖手旁观——这就叫丧家之犬吗?
不,
不是那个样子。
被过去的亡灵所囚禁,除了这些什么都看不见,这才是罪过。
直视现实,不为人情所左右的顽固,就应该叫做“自私”吗?
——NO。
他们质问的,并不是现在的生活方式和自尊。
他们要求的,是过去纯真无知到令人惊讶的时期的那种热情。
那种东西明明早就消磨殆尽了,然而四周仰望Riki的视线却没有改变。
真的,甚至已经超越厌烦的程度,令人感到焦躁难耐。
不被任何人束缚,
没有任何手铐脚镣的——自由。
然而,早已应该抛弃的过去却束缚住了Riki,甚至伴随着无形的压迫感。
夏天就快结束了。
没有好像要烤焦人似的炙热,“夏天”这个徒具其名,平淡而短暂的季节就要过去。只是留下了不安定的旋涡在抽搐、痉挛。
就在那时候——
“啊啊?”
难道说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吗?带着这样的疑问,诺利斯不由自主“啊”了一声。
在白天不点灯就一片昏暗的劳拉基地,诺利斯正磨着他那把与其说是有了年头,更加接近古董的爱用蝴蝶刀。
“今晚我要上Riki。”
因为卢克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这种笑话很不好笑耶。”
被西德恶狠狠瞪了一眼,卢克冷哼了一声。
“我可是认真的。”
诺利斯嗤笑,
“少胡说了。Riki已经有Guy了。”
“那是老得都已经发霉了的陈年旧事了吧。他们早就分了,你不也应该早就知道了吗?”
诺利斯无话可说,只好闷不吭声。
“Riki回来以后,也没听说他们又死灰复燃。”
(那又怎么!就算太阳打西边出来,Riki也不会跟你在一起!)
——这是诺利斯心里的呐喊。
他们是分手还是复合,那种事情完全没有关系。
那两个人之间不是靠“性”,而是在更深……更深的地方联系在了一起。事实上确实存在着会让人如此认为的东西。甚至于,让人觉得一一去嫉妒他们简直愚蠢到极点。
就算是卢克,也应该对这一点再清楚不过,为什么事到如今——为什么?
卢克到底在想些什么……诺利斯实在百思不得其解。
“喂,卢克,难道你还在记恨上次的事情啊!再说了,R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