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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它是特别订做还是破铜烂铁,Riki都没兴趣,他只想知道Guy的事。
所以,尽管心跳火辣辣地灼烧,他还是默默听着基里耶疲劳轰炸般的自言自语。
(我都这么委屈了,他要是敢给我垃圾情报,我就杀了他。)
载着Riki和基里耶的空中汽车疾驰过第1区,来到第9区的贫民窟上空缓缓盘旋。
“这样俯瞰贫民窟,就知道我们出生成长的地方是多么肮脏低级的垃圾堆。”
这种事,不必特意从上面俯瞰就知道了。凡是克瑞斯的居民,都有切身的体会。
没有不限区域、通用于任何世界的正规ID,就等于本身的自我认同被彻底否决。所以,他们这些完全不存在于米达斯正式地图中的人,只能被称为‘贫民窟的杂种’。
Riki曾挣扎爬出那个垃圾堆,结果遭受挫折,现在还是在这里。
不过,现在的他已经不在乎了。跟自尊和所有一切都腐败堕落的那三年相比,对Riki来说,老巢无异于天堂。
“结果你沦落为丧家犬,而我成了赢家。你不觉得之间差距很大吗?”
(替贫民窟杂种牵线,从中赚取仲介费,要说发迹是发迹了,可是,算哪门子赢家呢。真正的赢家是……)
想起应该是唯一赢家的卡杰那张伶俐的刀疤脸,Riki苦涩地咬紧嘴唇。
贫民窟的杂种为了永保赢家地位,必须付出相对的代价。卡杰是否至今仍在付出那样的代价呢……
付给谁?
——Iason吗?
“总之,你的时代已经结束了。只是在贫民窟,还是有些人无意义地憧憬那个幽灵名字。”
Riki不耐烦地瞪着基里耶的侧面说:
“差不多可以切入主题了吧?”
但基里耶并没有收起脸上的淡淡笑容。
“我早就想跟你好好聊聊。在空中优游密谈,感觉不错吧?”
“我可没时间陪你玩。”
“你这么担心Guy?”
基里耶抿嘴笑了起来,笑得颇有含意。
在心中大骂‘混账’的Riki面不改色。要是因挑衅而显露声色,基里耶只会更得寸进尺。
这么一来,就正中他下怀了。
“不管你多担心,现在都已经来不及了。”
“Guy在哪?”
“在塔那古拉的金发那里。”
基里耶说得简单扼要。
瞬间,Riki觉得血色逐渐从脸上褪去。
不知是‘怎么可能’还是‘果然如此’的心情,紧紧揪住了心脏。他觉得头晕目眩。
“现在,他大概正大口吃着美食,在泡沫浴缸里按摩身体吧。太令人羡慕了,竟然成了金发的宠物,还是对方开口指定要他。他可出头天了。”
“是他自己……说要去的吗?”
低沉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苦涩。
基里耶噗嗤笑了出来。
“这么好的机会,哪有不紧紧抓住的笨蛋?”
他嗤嗤笑了起来,笑得颇有意味。
Riki还是难以相信。难以相信Guy会什么都没说就离自己而去。
然而,与其是他绝对不希望发生的另一种可能性成真,他宁可相信是这样。
不管事实为何,他的头都像被什么东西刨剜般疼痛。
“说得再好听,每个人最爱的还是自己不是吗?”
听到基里耶这么说,Riki顿时觉得心底深处一阵紧缩抽搐。
每个人最爱的还是自己。
那正是Riki五年前的心情。
他无法忍受在贫民窟行尸走肉活下去,毅然抛弃了同伴。
人只有两只手可以掌握重要的东西。所以艾蕾说,手拿不住的东西,不管多重要都只能舍弃。
‘所以Riki,什么对你最重要,绝对不能弄错喔。一旦丢掉,就再也得不到了。’
艾蕾说得太好了,好到让他不禁对自己痛心疾首。
自以为什么都知道,而小看了现实的人就是Riki自己。现在后悔也于事无补。
为了做自己的矜持、
为了活得像自己的唯一机会、
唯有这三样东西,即便割舍了同伴也绝不能放手。不,是不愿放手。
所以Riki决定,两手抓不住的东西,用嘴巴衔也要衔住。
他认为他办得到。
只要在黑市出人头地,总有一天可以实现这个梦想。
因此他努力不懈。
不管人家嘲笑他是‘贫民窟的杂种’,或骂他‘杂种就是杂种’,对他明显表现出敌意,他都会不断累积冲劲、学习,以实绩封住旁人的嘴。
他无暇应付所有向他宣战的人,但凡落在身上的火花,他都会当场拨得干干净净。
所谓实力主义,不能只靠‘头脑’。如果不想被修理得躲在棉被里哭泣,就要展现让对方不能小觑的‘力量’。
虽然不及在贫民窟时残忍、凶暴,不过‘男人的力量’在黑市同样必须经受考验。所以,他向来毫无顾忌。
不是强者会赢,而是赢的人是强者。
‘男人’的哲理在贫民窟或黑市都一样,只是附加价值不同。
然而Riki自己所选择、相信的‘路’,却是巧妙建立在沙上的楼阁。
当他发现,他只是忘我地奔驰在Iason所铺设的轨道上时,已经找不到回头路了。
统治者掌握的权力,可以轻易践踏所有一切。
Riki并不相信所谓【命运左右人生】这种话。但人与人的邂逅确实有其必然性。
在‘卡迪安’遇到Guy的幸运,Riki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他人将这样的邂逅视为‘偶然’,但对Riki来说,他与Guy的邂逅是‘必然’。只因遇到Guy后,Riki才了解何谓生命的意义。
‘放心吧,Riki,你不是一个人,你有我。尽管放心吧。’
在孤枕难眠的寒冷夜晚,如此说道的Guy抱住了Riki。
他的体温救了Riki。Riki紧紧缠住了这个体温不想放开。
只要能待在Guy身旁,别人怎么说他都无所谓。
所以,十三岁成人离开‘卡迪安’后,他立刻跟Guy成了对侣。他不想让Guy被任何人抢走。
这样他就满足了。
应该这样就满足了……可是他却有了欲望。
他不能忍受在贫民窟腐烂而死,结果虚度了三年时光。
不——是把一切抛进了泥沼里。
那么,他跟Iason的‘邂逅’该称为什么?
是否应该说,那才是‘命运’呢?
偶然——
必然——
与命运。
看似各自不同,却是连锁的现实。
想到其中不可避免的‘因缘’,Riki不由得倒抽一口气。
某种东西惊悚地舔拭着背脊。
想起他与Iason充满淫欲和自虐的三年,喉咙便痉挛抽搐。
他绝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
他有绝不想放手的东西。
他有无论如何绝不想失去的东西。
那就是把持自我的——心髓。
即便被嘲讽是‘丧家犬’,他也不痛不痒。
对身为‘赢家’,基里耶有着非比寻常的执着,但那不是Riki的价值观。
他有绝不能退让的底线。即便当时嗅到宠物相关的可疑气味,他也不能严厉警告Guy。
要是他那么做,机敏的Guy一定会发现,他为了快活失去了什么。
纵使没有伦理道德和禁忌的自由性爱,是贫民窟的常识,他还是无法告诉Guy,自己的身体已经习惯了自尊和理性都会腐朽的浓厚爱抚。
乳头被吸吮得坚硬挺拔时,会带给他心痒难耐的触感。
在大张的两腿之间来回爬行的麻痛,会带给他难以忍受的炽热。
连只能说是男人的耻辱,紧紧咬住肉块的宠物环的痛楚,都会带给他yinmi、灼热般的兴奋。
还有更不堪的是,当后肛被Iason那话儿剜刨,身体就会倾轧瓦解而产生高潮。
不论他如何唾弃、
……如何拒绝、
……如何抵抗。
尽管那快乐是强制下的产物,但快感毕竟还是快感。
而他与Guy的性爱,有每天的充足感。
填满。
——被填满。
疗伤。
——被疗伤。
不论是谁先伸出手来,另一方都不曾拒绝。彼此重叠的肌肤温度,总是给人美好愉悦的感觉。
但是,跟Iason的性爱不一样。
再怎么抗拒都会被拖入快乐中,喘息不断,连呼吸都困难,一次又一次地被逼上绝顶再坠落下来。
被扭捏、摧残、拉扯,被迫吐精。
所有一切——都会被强行带走。
痛苦的是,即便如此,仍无法否定在心底深处燃烧翻搅的快感。
Guy是否也正过着那种陶醉和屈辱的日子呢?Riki脑中掠过这想法。
莫名地……
瞬间,他感觉到针刺蜜口般的激烈疼痛,不禁愕然。
(我这么饥渴吗?)
Riki吐不掉排山倒海而来的苦涩,硬是咬牙切齿咽了下去。
但是喉咙……胸部……下腹,都被灼烧般的自觉触动,隐隐作痛。
基里耶偏头看着这样的Riki。
不,是凝视。
眼睛眨也不眨一下,一径看着Riki的侧脸……。
‘Guy现在在哪?’
基里耶不知道。
‘Guy真的成了Iason的宠物,过着优雅而富裕的生活吗?’
基里耶也无从确认。
更遑论‘Iason的真正目的’了。
事到如今,是什么都不重要了。
对基里耶而言,唯一确凿的真相,就是他依照指示把Guy引诱出来,卖给了Iason。
他要的是,建立跟塔那古拉的金发之间的联络管道,那一大笔钱只是附加价值。
能用的东西,他都会利用。不需要的东西,他会立刻舍弃。
所以,工作还算顺遂。
(我成功了。)
(我的好运来了。)
(我不会再让任何人说我是贫民窟的杂种。)
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只想着拉扯他人后腿、捡拾他人余物的优柔寡断的同族意识,只会阻碍他,没有任何助益。
视线不能放在脚下,必须随时往高处看。没有时间回顾过去。
——应该是这样。
然而……不知为何,基里耶还是这么在意Riki。
‘Guy成了金发的宠物。’
光这么说,Riki就自己摘掉了冷漠的假面具。
那么如果告诉他事实,他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呢?
这样的想法转变成心底麻热疼痛般无法抑制的兴奋,煽动了基里耶。
我想……
(我想挖出更多Riki真正的情感!)
这股冲动油然生起。
基里耶改成自动驾驶,缓缓移动了身躯。
仿佛被Riki眉头紧皱、紧咬嘴唇的侧脸深深吸引,基里耶凑近他耳边,吟唱般喃喃说道:
“如果——如果我说……是我把Guy卖了,你会怎么样?”
刹那间,Riki的表情有了戏剧性的变化。
“你说什么?”
“Guy的身价是一万卡里欧。”
“什么——!”
“很惊人吧?不愧是金发……出手真大方。”
“你……”
“他竟然愿意为Guy花这么一大笔钱,我完全无法理解菁英的思考回路。”
若要具体形容,Riki的愤怒就像日冕的摇曳波动。
炽热得烫人。浓密而激烈。
基里耶全身起了鸡皮疙瘩。
并非近距离感受到Riki的激情波动而产生恐惧,而是大腿之间炽热而酥麻的颤动,让他不由得起了鸡皮疙瘩。
他脸红心跳,激动兴奋。
(这就是Riki的本性?)
一思及此,猛烈加速的心跳便快到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这就是几乎成为半传说的‘拜森首领’Riki真正的模样?
不,不对。
(应该不是这样。)
基里耶突然想起那一晚的事。
Riki两三下就把吉克斯的小鬼打趴在地上。当时他在黑暗中窥见的,才是Riki真正的模样。
那时候,他连出声叫他都不敢,只能当个旁观者。只是一个在黑暗中屏气敛息,从远处凝视的外人。
但现在——不一样了。
(这是Riki,这就是Riki。)
漆黑的头发,黑色的双眸。
在贫民窟,很难见到这种‘暗色’的人。背地里大家都说,他的DNA很可能潜藏着纯血种的根源。
外表与众不同,存在感切切实实。
而且基里耶还听说,他被称为‘贫民窟的巴殊拉’。
【巴殊拉】
是神话中背上有翅膀的漆黑猛兽。会预言人的死亡,啃噬人的灵魂。
除了面对另一半Guy外,平常的Riki在任何人面前都一脸冷漠。但只要电源一开,马上变成凶恶的领导人。
见者无不被他迷惑、煽动……为之疯狂。
所以人们称他为‘漆黑的巴殊拉’。
只消看他一眼,下腹部就会发痒疼痛。
任谁都会卷起不曾有过的yinmi情欲漩涡,仿佛就要朝着Riki迸开来。
灼烧、疼痛、血液沸腾。
炽热、爆裂、大脑阵阵抽痛……麻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