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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手已经拿到,如果秋少侠觉得真凶另有其人,是不是应该有证据来说明一下?”石锦摆明把事情推到了他头上。
秋引云无奈道:“如果你们扣了李雪刀,我们也没办法继续赶路,石捕头,如果你想要我帮忙,是不是也得先确定李雪刀不会有生命危险,而且要让我知道他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只要秋少侠肯出手相助,这件案子当然指日可破,李雪刀的安全绝对没问题。”石锦笑着一躬身,手向前斜引:“请!”
新房布置得富丽堂皇,一对龙凤花烛仍然未熄。
本该安坐在床边等着新郎来揭开红盖头,然后喝一杯合卺酒的新娘,却趴在窗边的桌前,一双戴着翡翠玉镯的手染满鲜血,也搁在桌上。
房间里干净整洁,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新娘的衣服也完全不见凌乱。
“新娘的伤口在胸前,是刀伤,一刀毙命。”石锦拉起新娘的手道:“双手的指甲很干净,应该没有和人近身纠缠。”
秋引云道:“如果是高手杀她,根本不会让她碰到自己的衣角。”
奇怪,唐断到哪里去了?他四下张望着,却没有看见唐断的身影,难道唐断不是来查看案发现场了吗?
“如果是高手,何需用刀?”窗外缓缓站起一人,正是唐断,
“喝,你在哪里干什么?”秋引云被吓了一跳。
“只是随便走走、看看。”唐断指一指窗户,“这是新漆的窗户,但被刮掉了一道,而且有撞击过的痕迹。”
唐断少在江湖中行走,石锦并不认识他,问道:“不知这位是……”
“他叫唐断。”秋引云没有说出他的身份,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唐断也知他意思,向他笑了笑。
“这位是本县的捕头石锦。”秋引云指着石锦告诉唐断。
石锦见是秋引云的朋友,虽然没听说过名字,想必来头也不小,不敢怠慢,拱手道:“幸会幸会。”
唐断笑道:“我们一来这里就遇上凶杀案,不算幸会吧?对了,石捕头,有没有找到凶器?”
石锦摇头道:“没有,我命令手下在附近找过了,找不到,照说,这么短的时间,凶手也没有机会把刀埋起来。”
唐断向后望了望,窗户正对着后院的重重假山和后山一大片竹林,“难道扔出去了?”
秋引云看一眼唐断道:“你可以算是这方面的行家了,距你估计,能扔得多远?”
“那要看是什么人扔,还要看臂力大小,如果是我,可以扔到竹林里,但不会太远,如果是阿错,大概扔到竹林边上。因为有假山的关系,不扔高一点会被假山挡住,扔高了就很难及远。”
石锦道:“也就是说,如果凶手没有把凶器带走,那就应该还在院子里。”
“不错,所以,现在应该要先检查到后院来过的人。”秋引云道:“石捕头,你来查问有哪些人来过后院,我想去和李雪刀说几句话,应该没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石锦招手喊过一名捕快,让他带秋引云去外面见李雪刀。“不过哦,因为现在还没有什么证据证明他的清白,所以,我暂时不能放了他,秋少侠能明白在下的苦衷吧?”
“什么?”李红剑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听见秋引云的话,大叫一声从床上跳了起来。
“李大哥被官府怀疑杀了人,现在被扣押在衙门里。”唐断压住他肩头,怕他一时激动冲出去。
“不可能,大哥怎么会杀人?”李红剑一把推开唐断,抄起长剑就走,“我要去救大哥,我要去救他。”
“你冷静一点,就算你现在救了他出来,难道要他背着杀人犯的罪名被官府通缉吗?”秋引云抱住他,柔声安慰:“你也不信李大哥会杀人是不是?我们也不信,这根本是个误会,所以,我们应该尽快找出凶手来还李大哥一个清白。”
“找凶手?那是官府该做的事,我大哥没杀人,我要救他出来,怎么能让他在牢房那种地方过夜?”李红剑突然顿住了脚,转身看着秋引云:“说,你是不是开玩笑骗我?”
“这种事怎么能拿来开玩笑?”唐断皱眉道:“总之,现在最要紧的是尽快找出凶手,你们不急,我还急着回唐门覆命呢。”
李红剑狐疑的看着他们俩:“不可能,大哥的武功那么好,区区捕快,怎么能抓得了他?就算抓住了,以大哥的武功,要从牢里出来还不是小事一件?”
“舒家有高手在。”秋引云道:“我后来见过李大哥,问了他当时发生的事。”
李雪刀本来是无意中走到舒家后院,听见一声女子的惨叫,顾不得避嫌,直接从后院墙外那棵大树跳了进去,正好看见新房窗户大开,一身红衣的新娘捂胸倒在桌上,他刚走过去打算看看出了什么事,就见一群捕快冲进来,他不想生事,任那群捕快将自己绑上,本以为说清楚就没事了,反正一条绳索也绑不住他,不想那新郎模样的人上来就封了他身上数处|穴道,令得他无法动弹。
“也就是说,大哥也没有看见凶手了?”李红剑关心则乱,“那要从何查起?我们对这件案子里牵涉的人完全不熟,怎么能找得到凶手呢?”
唐断道:“也不能这样说,起码我们知道凶手在案发后肯定还在后院,而且肯定是和新娘认识的人,不然她不会打开窗户和凶手说话,也不会毫无防备的让凶手刺中,更何况,李大哥听见惨叫就从后院进去,凶手根本没时间逃得太远,从前面走会遇上捕快,从后院走的话,李大哥没道理看不见。”
二十八 夜探
舒家的喜事变了丧事,喜堂成了灵堂。
坐在大厅一角折元宝,烧纸钱为苏绣守夜的丫鬟家丁都在议论这件事,只有苏绣的陪嫁丫鬟杏儿一声不吭,两眼红得像兔子。
“杏儿,你以后是要留在这里呢,还是回苏老爷那里去?”舒府的丫鬟萤儿好奇的问。
“小姐既然嫁进了蜀家,我当然是留在这里。”杏儿低声说着,险些又哭了出来。
萤儿道:“那你以后就和我一起在二少爷房里做事了。”轻拍她肩头安慰着她,“你放心,到时候我会告诉你二少爷的一些小习惯,舒府的规矩不大,你不会被欺负的。”
“那也得看二少爷以后还会不会娶夫人了。”舒自我的大丫鬟凤儿冷笑道:“二少爷那个人那么花心,别说苏小姐现在是没了,就算好好儿的,也少不了要娶几房姨太太,杏儿你没人撑腰,以后肯定会被欺负的。”
萤儿不满的道:“凤儿,你别吓杏儿了。”
凤儿道:“我才不是吓她,只是提醒她而已。”
“好了,你们还在争,火都要灭了,快些扔点纸钱进去。”家丁阿常转身拿纸钱,突然发现窗外有人影一闪而过。
“什么人?”另一个家丁阿荣也看见了,刚要追出去,却被阿常一把抱住:“别……别出去……我怕鬼……鬼啊……”
阿荣哭笑不得的拖开他僵硬的手道:“鬼怎么会有影子?当然不是鬼。”
“可是,人怎么会动得那么快,一闪就没了?”阿常死死揪住他,全身都是颤抖,几个丫鬟也挤在了一堆,胆战心惊的盯着门外。
右侧的窗户纸不知什么时候破了一个小洞,一枝竹管插进来,无人知晓的冒着清烟。
“为什么……我……头晕……”阿常脚一软,倒了下去。
“你这没用的胆小鬼,我……”阿荣话没说完,也晕倒在地。
而那几个丫鬟,早就倒做了一堆。
窗户轻轻被推开一线,一双眼仔细看了看,低声道:“都晕了,可以进去。”接着,一个人从窗外钻了进来,黑衣裤,黑巾蒙着头脸,只露出一双晶亮的眼睛。
“你去就好了,我到舒家两兄弟那边看看有什么情况没有,我总觉得今天那两兄弟的反应有点怪,你仔细看看尸体有没有被人动过什么手脚。”窗外的人说着,便把窗户关上了。
“为什么我要来对着一具尸体?”小声嘀咕着,黑衣人蹑手蹑脚走近了灵堂后摆设的尸体,并拿出火摺子晃亮。
苏绣虽然已经死了,但容貌仍一如生前,紧闭双目,睫毛在惨淡的脸颊上投下一圈弧影,鼻挺嘴小,倒不失为一个美人。
手指轻轻拨开苏绣的眼皮看了看,迟疑着,戴了黑手套的手终于还是解开了她的衣服,将伤口部分露出来。
舒自尔向来晚睡,但舒自我却是个生活态度相当严谨的人,入夜后,在书房看一个时辰的帐册后就要准备睡觉了。
只是,现在已是子夜时分,书房仍然亮着灯,映着一立一坐两个身影。
舒自尔低声一笑,完全不像刚死了新娘的人,挑眉斜目道:“亲爱的哥哥,你后悔了是不是?”
“是,我是后悔了,我不该退让,不该硬把绣儿嫁给你,我对不起她。”舒自我懊恼的垂着头,狠狠一拳击在书桌上。
烛火因重击的关系而跳动,闪烁的光芒映着舒自尔的脸,阴晴不定。
冷笑着,舒自尔走近他身边,俯身在他耳畔小声道:“我知道你舍不得她,所以,我才会这样做。”
“你……是你……”舒自我猛地一抬头,一把抓住了他,怒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
“为什么?不是你自己把她双手奉上让给我的吗?”舒自尔笑着,那笑意却完全不能到达冰封的眼底。
舒自我颓然松开手,坐倒在椅子上,是啊,是他把苏绣拱手相让的,真正的凶手是他,他明知道舒自尔不会带给苏绣快乐,却自私的安慰自己,也许舒自尔是真的喜欢她。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绣儿她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杀了她?只是为了要我后悔而已吗?人命在你眼中,究竟又算是什么?”
痛心的自语着,舒自我猛地站起身,低声但坚定的道:“我要去报官。”
“你疯了!”舒自尔眼中闪射出冰冷刺骨的光芒,“为了那个女人,你连我这个弟弟都不要了?”
舒自我惨淡一笑,转过头神色温柔的望着他,“绣儿因我而死,我怎能让她死得不明不白?而你,你是我唯一的弟弟,我怎能让你去送死?”
“你该不会……”舒自尔望着他,脸上是说不出的表情,仿佛愤怒,仿佛不屑,仿佛怜悯,又仿佛什么都不是。
舒自我垂落眼睫,不再看他,把桌上的帐册一一收拾好,放进身后的柜子里,然后道:“我要去睡觉了,你也早点歇着吧。”
他转身自舒自尔身边走过,不抬眼,不扬眸,平心静气,如无事人,舒自尔却忍不住,一把反抓住他手臂,沉声道:“你究竟想要干什么?官府已经拿下了凶手,你就不要再多生是非了。”
“那个人真的是凶手吗?”舒自我看一眼他紧抓着自己的手,自嘲的一笑:“我知道你还在恨我,可是,这么多年了,你难道还没有消气?你究竟想要干什么?这句话该我问你才是,你究竟还想要怎样?”
舒自尔怔怔的望着他,这个从来也不会反抗他的哥哥,居然怀着这样的心思,居然……
“是啊,你也知道我恨你,那你就该知道,我怎么会让你如此轻易的就逃离我?苏绣的死算得了什么?我要让你恨我,一如我恨你,那样,你就可以明白我现在的心情了。”舒自尔更紧的抓住他的手臂,他甚至感觉得到舒自尔手指的冰冷,令得他的肌肤起了一层寒栗。
“我不会恨你。”他定定的望着舒自尔,这个人,是他的弟弟,唯一的弟弟,最爱的弟弟,却也是这个世上最恨他的人。
恨也是一种感情,投入太多,以致让人无法轻易脱身,亦无法释然。
所以,他不会去恨舒自尔,不管在怎样的情况下。
已经早就脱身不得了啊!
舒自尔松开了手,低声道:“是吗?不管我怎样,你都不会恨我吗?”
“是的。”他沉静的回答,心如止水,无波无浪。
“连恨,都不肯了吗?”舒自尔若有所憾的看他,终于还是一转身,打开了门,“哥哥,该休息了。”
舒自我只是沉默的看着他。
“那,我先回房了。”自从那件事发生后,这是舒自尔第一次把他当哥哥般对待。
也许,以后会有补救的机会吧?
那件事,如附骨毒刺,紧紧缠着他,原以为不死不休,现在,却出现了一丝转机。
或者,是他想的太好?
回到房间里,解下黑头巾,脱下黑手套,把那身黑衣服丢到窗边的椅子上,秋引云窝进了被子里,虽然刚刚的发现让他很激动,也很兴奋,但他现在更需要好好睡一觉。
李红剑轻轻闪身进来,关上了门,见他抱着被子睡得香甜,便悄无声息的走到了床边。
秋引云迷糊中也发现房里好象多了个人,问道:“是唐断么?你也回来了?查到什么没有?呵——好想睡觉……”
“别睡啦,起来说说情况。”不客气的伸出手,一把拉掉了他身上的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