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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栗的光从墨镜后的鹰眼中射出,刺透这个城,是时候了……
既然死神没有收留我。我便背对着他,现在我要的——只有真相。不论付出任何代价。
薄荷清茶
大海捞针。
夏松荫只想到这四个字。
香港人,人多的可以数到下辈子去。接近一个人,谈何容易。
夏松荫此刻坐在九龙城的一家名唤“香来茶”的茶铺里,面前是一杯薄荷,从冒着热气到青叶沉底,这杯茶他碰都没碰过。确切地说,他的心情坏到了极点。
10点27分。低头看表。
这段时间上司都流行放属下鸽子。夏松荫不住的撇撇嘴。再给他黄sir3分钟时间,要是不来,他可没兴趣在这儿继续耽误功夫。
“我看你小子欠扁!”身后传出浑厚的男声。在这嘈杂的铺子里,尽显霸道。
夏松荫也不回头。只是轻轻抿了抿那杯搁置的凉茶,皱了皱眉,茶凉了,实在是难喝的紧。
“黄警官公务繁忙,29分40秒,这回好像破了您迟到的纪录。”轻笑一下,眼里流出点坏,冲着隔壁的服务生道,“麻烦给这位先生来一杯——凉茶……”眼睛一直盯着这位打扮太过朴素的警官,平时的他制服肩章,衣冠楚楚,但每每与他冬虫草见面时换了行头,也是,夏松荫想,对一个被定性为“叛徒”的人来说,见面就变成了偷摸的勾当。
“潽洱,谢谢……”黄sir马上接口,刚才还云里雾罩的服务生听到潽洱,急忙点头。
“人一走,茶就凉。黄警官不想尝尝这凉茶的滋味吗?潽洱哪会有凉茶好喝……”继续喝着那杯薄荷,心里的火气没有被浇灭。从当了卧底那天开始,“等待”仿佛成了他人生中必修的课程,恨透了这两个字。
“你小子还好意思说。敢打到警局热线上找我,你有种。没把你逮起来,你小子是命大。”
哼。冷笑一声。明明是你黄警官把我弄得现在不黑不白,不清不楚。却好意思在这里跟我讲经。
“好啊。黄大警官还是把我抓进去,省着您老人家心烦。却说,这凉茶的滋味果真不好喝。”眼皮也不抬,淡淡的抛出这句话,弄得眼前的这位上司无言以对。
拿这个夏松荫没有任何办法。从心底里他着实喜欢这个年轻人,办事果断,滴水不漏,近5年的时间,宋波没有独揽香港府邸的“娱乐行业”,眼前这人,确实担下的不是一点半点的功劳。
“行了。说说吧,这回那个波哥给你派了什么任务?”
“……”夏松荫没有回答。只是从怀里拿出照片递给黄sir。
看了一眼照片。“没想到,没想到,黑白两道全体都在找这个男人……不过,他的确长得够俊。”
夏松荫猛然抬头。“警方也在找他?〃
“我有说过这话吗?我只是说‘黑白两道’,至于怎么理解,咳……”
“原来如此。呵,白道上的人什么时候也惦记起他手上的东西了?”夏松荫靠在椅子上,懒懒地说。
“宋波也知道东西的事?”黄sir看了一眼夏松荫,“也罢,既然那个黑煞什么都知道了,我也就没必要瞒了。我们派出密探去找这个人,警方也要这东西。因为有了它,宋波就真的被逼到了墙角,只能束手就擒。我们现在欠的就是逮捕他的证据,而这个人的到来真是雪中送炭。现在最重要的是东西不能被他们先找到。”
“所以,黄大警官派给我的新任务是……”夏松荫盯着黄sir。
“拿到东西交给我。”
“你们一黑一白全都要这个人,”夏松荫猛然大声起来,立即怔住,压低声音说,“你们都要这个人,可是香港这么大,随便一个地下仓库都够他躲个十五二十年,我去哪儿找他?”
夏松荫此刻的发作不是没有道理。且不说找不到此人,就是找到了能怎样,怎么骗人家手上保命的东西。欺骗?哄诈?把人当兄弟然后悻悻的背叛?或者怎样,找个女人色诱?这些下三滥的勾当,他想都不要去想。也做不出来。
“这事儿没有选择的余地。”黄sir知道他觊觎什么,“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骗也好,欺也好,背叛也好,什么都好,你知道的。你没有权力选择!”
……
夏松荫把头深深的埋在手里。紧皱着眉。两难,两难。自从做了卧底就再也没有自由,告诫自己只是立场不同而已,但是这回他要去做骗人的勾当。哼,真是够了!
“最后一次。黄sir;我帮你最后一次。过后,放我走……”
“……”黄sir没说话。只是用手在桌上画了一个数字。21。
“第21路口。今晚10点,等在那儿,你会找到你等的那个人。”
温港之夜
如果说香港的雨是淅淅沥沥下的很不情愿的话。那么,温哥华的雨便如太阳东升西落一样正常。同样的点点灯海,同样的一片汪洋,不同的是人的命运,所有的一切在彻夜间消失,暗淡,失去光泽。
温哥华也有一片维多利亚港。
这里是午夜爱情的起始。现在也该在这里画上句点。
“佑和,这里风大。你的身体……”轻柔的女声唤回他的记忆。哦,仿佛有一点点凉了。不察觉还不知道已经入冬很久。
温哥华湿冷湿冷的气息,夹杂着雨水,荡漾在空气中,总是多一点点感伤。不知道从何处来的平静,听到清优的死,于佑和只是愣了愣,身子颤抖着埋在被子里,只是那薄薄的唇被齿咬出了血,腥腥的,辣辣的,原来自己的血没有甜味。本以为睁眼间会看到妻子熟悉的脸,没想到一切的希望都在那突如其来的连环打击中变成了绝望。
“依雯,”喉咙紧了一下,毕竟是3个多月来的第一句话,“这回离开,不知道……”他说的很轻,她却听得很真。
“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海水继续拍打。刚才从医院逃脱的一段仿佛都在这寂静的雨夜里变成童话。只是故事中的王子和姑娘骑着白马踏出了黑色的山谷。仅此而已。
依雯从哥哥手下的监视中把于佑和带出了医院。光明正大的走出去,没有人敢阻拦。陆依雯用银色的剪刀抵住自己的喉咙,一句话也没有说,就这样走出了医院。
“告诉我过程。”于佑和紧闭着眼。
“你父母被我哥控制了起来。他没有想到你还会醒来。至于清优,她死在上海。死因不详。你们家的资产全线冻结,已经转至我……陆依鹏的名下,他们要你的命是因为你手上的证据。”她闭着眼一口气说出这些话,接下来迎接的该是怎样的翻天覆地,她不知道。
于佑和身子在颤。轻轻的,却还是震的这夜生疼。
“什么证据?”于佑和浑身都疼,此时的他喘气的力气都没有。
“那些电子文档,通信,录音,等等,都在那个U盘里。有你爸的,我哥的,还有和香港帮会私通的,近几年集团与黑白道的往来,私运的买卖,和大陆企业的密合,这些都被你爸记了下来,所有的一切证据,都在那个U盘里。”
“可是我根本没有那个证据。”
“他们以为你有。因为……因为最后一次见到是在清优那里。”
“所以就杀了她?”
……
狠狠地蹬着眼前这个已经泪流满面的女人。于佑和觉得自己全身的气力都在走失,消失的速度他自己控制不了。
“他们说,如果你不死谁也不会心安,所以,佑和,你现在很危险,你必须离开温哥华。赶快找到那个U盘。只有有了它,你才有力气说话。他们只道是你手里握着他们的把柄,在没有拿到证据之前不会对你下手,你不能让他们知道其实你手里什么都没有。”
再也听不下去……
“这所有的一切,什么证据,杀人,合作,霸占,资产冻结,这一切的一切,我什么都不知道!”几乎是用吼的,于佑和最后一丝气力全部用在发散声音上面。努力的喘着气,捂紧胸口,几乎是攥着。把白色的袄攥出褶子。
“我求求你,佑和,我求你,平静一下……”也是撕吼,是忏悔,是哀怨,这个女子几乎想用自己的性命换回他失去的一切。
“咳咳……”震颤的抖着身子。努力保持平衡。脸色在雨夜里白的吓人。
“佑和,你怎么了?你别吓我。”陆依雯搀着他几乎是用拖的进了汽车,“我们去医院,我们回医院。我带你走,佑和,你撑着。”发动引擎……
“别……别回医院。”于佑和努力地说。“不能回医院,回去之后我就插翅难飞了。不能回去。你……把药给我。”
喝了药,平静了许多。冷笑一声,看着手上的药瓶,他笑自己的无力;笑自己的无可奈何。
“一个U盘,杀了一个怀了孕的女人。毁了一个家庭,夺走了这家人的一切,最后把一个人逼得不得不亡命天涯……哼,你不觉得很可笑吗?而最可笑的是,这个被追杀索命的人竟然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逃……〃于佑和眼角滑过一滴晶莹,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再说话。他只想睡觉。好好的睡觉。
“佑和,至少你还活着……至少你还是你。”
怀中的那个人已经睡了。像个孩子。睡脸那样的安静,英俊帅气。活脱脱一个王子,看着这样的睡相,任谁也不会知道他的痛,他的伤,他的眼泪。
清晨的温哥华。Richmand一片金光灿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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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哥华机场。
“在香港,记得找这个人。他会帮你,至少他会帮你把药配全。”依雯递来手机,屏幕上写着:小柯,第21路口。然后是电话号码。“记住了我就删除了。”于佑和点点头。
“这人姓柯?叫什么?”
“貌似叫什么宏。我忘记了。”
“可靠吗?”
“完全可靠。他……呵呵,和你很像。只是没你那么聪明。对了,这是信用卡和支票。钱全在上面。”
“不谢。”
告别的时间少了些伤感。因为他没有那么多的时间。
登机。加航AC267飞日本。
次日。日航YCU2飞新加坡。
次日,新航76A飞上海。
次日,国航A187重回新加坡。
再次日。新航1675飞香港。
带着追他的人一路飞过了大半个地球。直把追他的人劈的四分五裂,晕头转向,从来没见过这样玩命的人。一路走来不喘不歇,一刻不停。买票退票,换票改票,各种语言,各种安检,登机记录也查不到。这些人只得分了几路人马大海捞针,其实在新加坡机场的时候人就已经跟丢了,这些人碍着面子,不敢跟陆依鹏说。等到陆依鹏知道的时候,手里的碗被摔碎了,气的。那可是只翡翠碗,价值百万。撂下一句话,“于佑和,你有种。这些个饭桶,杀不了他一个也别回来。”
于是,香港的维多利亚港,海风中站着的那个风衣飞动的人,7日,他的辗转,惊心动魄没有人知道。因为这个人太过优雅,太过聪明,谁也看不出他的长途跋涉,惊险万状。
第21路口
“21路口?21路口?”香港哪会有这条路?几乎被折磨得发了疯。
下午6点整。
夏松荫掐断了最后一根烟卷。两半,一如从前,扔进烟灰缸。查了半天的地图,也没有找到这条路。索性合了地图倒在床上。眼望着天花板。这个屋子,辗转12次之后的暂时避身所。12次的辗转搬迁,5年以来,几乎每天都没有安心睡过觉。一直处于亢奋的紧绷状态。不敢松懈,这个灰色的身份不允许他松懈。
抄起烟盒准备拿烟。却发现烟盒已空。只剩下些许的烟丝在盒子里晃来晃去。于是起身,穿衣,来到楼下的便利店。
“冬虫草来啦!”打招呼的阿伯是便利店的老板。很喜欢这个年轻人。
“阿伯,小贝还好啊?”上一次阿伯的孙女急性阑尾,是夏松荫送去的医院。
“多亏了你啊,小贝每天都说起你!”
“阿伯,跟你打听点事!”犹豫了一下,“第21路口是哪条路啊?”
“21路口?”老人皱眉回忆,显然他也不知道。
“没事,阿伯,还是谢谢您。”夏松荫走出便利店,路找不到,他冬虫草简直是打人的冲动都有。
“先生要找21路口?”身侧传来一个男音。
回头看去。那人的距离很近,半米不到,夏松荫几乎是反射性的向后撤了一步。暗自骂一声,做这行这么久,连一个陌生人靠近都不知道,自己确实是欠收拾。
这一步撤的让身侧的这人也吓了一跳。警备心理这么高的人他还是头一回见到。
再看一眼眼前的这人。夏松荫惊了一下,不得不惊讶。这人几乎和照片上那人长相无异,只是多了点憨劲,少了点精明。多了点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