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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松荫,别来无恙啊——”声音从脑后传出,那支枪堵在太阳穴,他没有转头也没有回头看来人是谁。
曾经的凉茶;今日果真品出了味道。这余味驻口的感觉,无法言喻。有时是好茶,驻口之久滋味尚存,有时是苦茶,莫不是无可奈何又怎会残留这般久?
鼻子冷哼一声,侧头看着柯志宏脑后同样指着的枪。手下紧了紧袖子,这袖子真的不合适。而后慢慢扭头,很慢,慢的夏松荫都不敢肯定那是他自己的身体——“这是你五年来第一次喊我的名字!别来无恙吧,阿si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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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佑和手扶在心脏上,又是一阵痛。
于佑和拿出手机,握在手里,这手机是那个人的,他离开之前什么都没拿走,仅是随手掏出了夏松荫的手机揣在自己兜里。他犹豫了一下,拨通了柯志宏的手机号,“嘟——”一声,“嘟——”两声——……
呼叫不在服务区。紧紧皱眉,这两人在干什么?
“先生身体不舒服吗?”
于佑和转身望着Nichole,勉强笑了一下,“没事,我没事,谢谢!” 忽然想到什么,继续说,“晚宴什么时候开始?”
“下午6点。所以你有时间去睡一觉。晚上再来演奏。”她仔细地说,脸上是淡红的粉光,衬着这女子精致的美。
“谢谢。不知道休息室在哪儿?”
“哦,这是房间钥匙,你是琴师,有自己的休息室。在顶楼。楼层有些高,不过风景很好。”
“嗯,不谢了。”接过Nichole手里的钥匙,这个双目炯炯的女子,美丽清澈,还带着点利落爽快,对着一名刚刚认识不久的琴师大方的吐露自己的爱人。于佑和望着她,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索性笑了笑,转身绕过屏风,刚要走进前厅,猛地退了回来躲在屏风后面!
大厅中此时围满了人群,那里聚集的一群黑衣男子身后走出一个人,于佑和闭眼都知道那人是谁,陆依鹏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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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松荫,这个名字,嗯,确实很久没有喊起过了!”黄锦仁握了握枪柄,侧头看着他。“你的确是个人才,可惜时局不对了!”
“在黄sir眼里,想必没有什么是对的吧!”
“咔嚓——”顶在柯志宏脑后的枪膛一上——
“慢——”夏松荫盯着黄锦仁的眼,“你要我的命,何必牵扯别人?”
“你的命,我要,于佑和的命,我也要,”
“但是我不是——”
“你闭嘴!”夏松荫冲着柯志宏大吼,说你是他你就是。转头重新盯上黄锦仁的双眼,“我们两个的命都在这儿,你拿走吧,长——官——!”他故意拖长了那两个字,一字一顿,清晰刺耳。侧抬着下巴,不屑一顾,没错,是“不屑一顾”。从来没有这样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的上司。
“唉,冬虫草,你别怪我。”曾几何时,也许是从于氏财团这个case之前,他还认为夏松荫是他最信任的警探。直到现在他还是,只是那声“冬虫草”再怎么叫还是显得苍白刺耳。
“只是——杀了我可以,杀了他?”露出两个不深不浅的酒窝,闭眼一笑,“怕是您没法交差了!”
“你怎么知道?——”刚一出口便知说走了嘴——
“哈”夏松荫轻叹一声——“猜得没错,黄警官还有后台,难道你的后台没有告诉你‘拿到证据再杀人’吗?”话里带着刺儿,听上去刺的对方狠狠咬牙。
“拔枪——”
夏松荫猛地看了他一眼——
“拔枪啊——怎么?你看什么?你是我带出警队的,既然要死也要对得起你手里的枪!”黄锦仁说着往后退了一步。
“……”夏松荫心里一阵痛,很痛,从刚才就没再停过的痛,紧紧皱上眉,从腰间拿出枪,抬头看着这位他跟了5年的警官,记得刚出警校时的他一无所知,一步一步走到今天,也许是巧合,也许是注定,总之眼前这个与他指枪相对的人是他尊重了多年的上司。“阿sir,”微微一瞬的游离,“如果我挂了,你放过他,杀了他你照样找不到那证据,你不是一直想要那个证据吗?”夏松荫此刻只想保住柯志宏的命,至于以后,以后再说吧!自己怎样还是未知数。低头看看空空如也的枪膛,子弹——不是在炸仓库的时候就用光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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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佑和压平轻喘的心跳,深深吸上一口气。不行,这样出去被陆依鹏抓到岂不是前功尽弃,可是望望四周,这里一个小屋四面都是玻璃,没有逃生的可能。转头看着前厅,陆依鹏的人遍布各处,他自己做在厅中最正中的餐桌上,等等,旁边那是——依雯????
她怎么——也来了香港?于佑和深锁剑眉,到底要牵连多少人?
于佑和犹豫了一下,转身看向Nichole;“小姐,能不能帮我个忙?把这个递给那边那位正在拿酒的小姐?”伸手将那块早停了的腕表放在她手里。“拜托!”
Nichole很奇怪。没错,她是很奇怪,这个琴师优雅的不似凡者。却又似心事重重,半句不想多言。似乎不是琴师,却还是个弹得一手好琴的清利男子。应该没有理由拒绝。“好。”
依雯不同于别的女子,她很聪明。仿佛生来就是为了一个人而生的。于佑和在于她,似乎比她的命还重。以至于接到于佑和的死讯,她呆呆的望着巴罗的壁画三天三夜,不吃不喝。她觉得她能在那里找到他。此时,她握着手里的腕表,那表似可以闻到他身上优雅的气味一般,望向屏风后面,那个侧影那般的熟悉,他——还好好的就好。
月光 4
“佑和,你——瘦了。”
从后面抱住他的身体,很清,比冬日的阳光更加清漫,更加——寂寞。再见到已经是几经风霜,但是他——仍然完美,只是玉太过无暇,难免就是瑕疵。
顶楼的休息室,一切都安静的出奇,只有两个人的呼吸深浅不一。
于佑和拿开她的手臂转过身抱住她,很轻很轻的抱住。女子的眼泪不争气,像脱了线的珍珠一滴一滴滑落,滴在他的手上,很热,不同于他身体的冷,只是那温度间的隔差,便注定了距离,那距离——近于咫尺,远于天涯。
“我——”
“什么都别说,我明白。”依雯很懂,她懂得这个男子就算如此仍是不属于他。
于佑和放开抱住依雯的手臂,抓住她的双肩送远。盯住她迷离的泪眼,“你明白什么?”
“明白——你过的不好。”
于佑和浅浅一笑,“我很好。我妈好吗?”
“她——嗯,很好。”依雯逃避的眼神还是提醒了于佑和那一瞬间的倦怠。
“你不会撒谎。”盯住她的眼神像是要把她看穿。
“佑和。其实现在很好。伯母出院之后没再回家,”她挣开于佑和桎梏她的手臂,转身看向落地窗外,这儿的风景——很凉。“她现在在云南,她说那里是她的回忆。她说你结束一切之后可以去找她。但如果你想离开,只要让她知道到哪儿去找你就够了。”
应该猜到了。于佑和轻轻叹口气,胸口还在痛。以前每次陪清优看电影,电影快要结束的时候他总是会轻轻叹口气,现在,他还原这个动作,因为快要散场了——一切的一切都要结束了。
“你哥——没有怀疑?”
“他不会管我。他把我当成疯子。”转身盯上于佑和的双目,那双眼她看到就想迷离,眼泪就要滑落,赶忙转过头拭去眼角的雾,“我把他引开让你有机会离开大厅,然后我再来顶楼找你。其实我一直都不相信,他告诉我你死了,我从来都不信。”伸出手掌,手心里是那块过旧的表,“这个,给你。”
“这个,你拿着吧!”于佑和顿了顿,“做个纪念。”
“什——”
下一秒间,依雯倒下去的身子被于佑和接住,收回覆在她颈间的针,把她抱在床上,盖好被子。轻轻撩开她的发,那笑融化在天地间,幻化成七彩的蝶,绕身飘舞间清雅疏离,“醒来之后就忘了我。”
…
“老规矩?”夏松荫站在黄sir对面,5米距离。
“你进警局那天我怎么跟你说的?”
“你说,永远不把背留给你的敌人,除非你信任的人。”可是他悖逆了这话。第一次见于佑和,那时的于佑和是他的猎物,他的背就暴露给了他,他用那根没有杀伤力的钢笔成功骗住了他。然后,车库,两人背靠着背,似要融成一体,并肩作战。再然后,摩托上一黑一白的身影交织成最美的阳光,他的背依旧暴露给他。
只有他——
那一瞬间的走失,失神间心头是一阵闷痛,感应这种东西真他妈的诡异。这家伙一个人究竟又想干什么……
可是不容许他多余考虑,于佑和,也许你是对的,也许就算死我仍旧找不到你,因为我的“背”早就留给你了,背对着你,我要怎么找到你?
“好,说得好。如今你我背对着,那‘转身枪’还记得吗?“
“记得。转身——眉心。”他答得利落爽快。
“好——那就开始吧——”
1:阿sir,我从来不想杀你——
2:可我也不能让你杀他——
3:那——
……
月光 5
敬酒调侃的声音——暗乐之声交织。宋波的婚礼果然气派。一声一声震得于佑和微微皱眉,他——更喜欢教堂的赞美诗下见证的婚姻,只是,就算如此,还要说出那句话“一切照旧——”——该死,夏送荫,你能不能安分点!
于佑和轻轻晃晃头,想把那种沉重的感觉扫出身体。他本能的握紧拳头,电梯下沉的那一瞬间,他被失重的感觉惹得想吐。也许是眉心锁的太紧,心头那股痛感更加的强烈。
为什么心越来越痛——我以为这样最好,我一个人面对一切,你可以安安心心地活着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安心一点,踏实一点?
究竟要怎么样,我们才可以不要彼此撕扯?
于佑和清楚地知道他要去哪儿,此刻的他,正在那条通往“真相”的暗道上。只是这路口拐得太急,左转右行究竟怎样才是结束?他突然记起21路口酒吧的那杯“柠檬美人”,如果我活着出去,我会在那里等你——电梯打开,默默地抬起头,摸出白色的手套,戴上,依旧安静,依旧优雅。就算天塌地陷又能怎样,“午夜”的小艇上,那个寂寞俊俏的王子悠然的喝着红酒,他——依然这般,不曾改变。
一步,踏上红色的地毯,这毯子像染了血的草垫,一如往昔。
一步,转身迈上石阶,那石阶很陡,玻璃下透出奇异的光,映在他身上。
……
第一次——看到他阴冷寒光似的脸——第一次——他竟然冲进了报仇的冲动——因为离真相越近,那种冷厉的心情越是强烈,罩的他喘不过气。
身体顿了一顿,等——那个身影——下一秒间,于佑和已经闪身躲进一堵过墙后面,透过暗光看着眼前纠缠相吻的两个身影——双手捂紧胸口——颤栗,噬咬,侵蚀,腐烂,萎靡——他们——***************123转身——结束吧——没想到先走的人是我——Leo,不用再找你了,你试试看能不能找得到我!?
上枪——记得酒吧记得小艇举枪——……
记得海风记得巴罗瞄准——眉心……
记得午夜……
记得——“有你有我”扣下扳机——咔嚓——空枪的声音,枪里空空,没有子弹。
“砰——”……
……
那,容我带走这一切,没有我,要懂得好好保护自己要懂得按时吃药懂得不要那么心痛——“啊——”中枪的喊声——……
很久,久的可以月明星稀好几个世纪——久的可以绕着太阳转好几个循环——只是——为什么——明明听到了枪响,而自己的枪里并没有子弹,为什么,自己还活着??
夏松荫慢慢睁开待死的双眼,眼前的一幕让他呆了!
黄锦仁在他面前5米处抬枪跪下,手里的枪掉在地上——口中溢出鲜红的血,一滴一滴滴在地上,只说了一句话,“我杀不了你——”夏松荫想都没想就上前扶住他,让他靠在自己身上。阿sir——“其实——我的枪里也——没有,子弹的,咳……我该——再狠心一点——!只是,没办法——他们——还是——灭——了我的口——因为,我——下不了手——你快去……”
最后一句他附在夏松荫耳边说,很静很静,静的风都会呆滞掉——几乎是气若游丝的说出这些话后,黄锦仁死了。一如他说的,永远不把背留给敌人,除了自己信任的人。所以他在转身背对着夏松荫的时候,他退掉了所有的子弹,同时也看到了不远处吉普车上的杀手,当他转身的那一刻,他知道那些杀手也同时举枪对着他,他——虽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