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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连忙解释:“宝贝,要不是你,我怎么能在第一天就看清了他们重视外表的本质呢?”
哈哈!根据27年的经验,男人都重视女人的外表,无一例外,真要追究例外,也有一个,就是——江宁。
怎么又想到他呢,晚上我坐在电脑前面看蜡笔小新对着商店里的MM说:“要不要吃青椒?”笑到胃痛,突然就想起那个男人,在学校对面的香水鱼店里,看着我一根根挑掉的尖椒牛柳里的青椒,重新夹到我的碗里,凶巴巴的说:“哪有你那么挑食的,这东西多有营养,全部吃掉。”
我不理他,直接夹到烟灰缸里,冲他眨眼,笑得无比灿烂:“你当你是谁啊?你叫我吃我就吃?”
他脸色转青,很快恢复,说:“你那么挑食,难怪那么瘦。”那句话,竟让我觉得有丝温柔。
……
就是那次了,我送花不成的那次,我正式跟中文系的江宁结下梁子。有的人吧,你要不认识他,他就跟不存在似的,但是认识了,就到处都能碰到,大概就叫冤家路窄吧。
被拉去保卫处的第二天,我在学校的三食堂排队打饭,三食堂靠近女生宿舍,少有男生光顾,偶然碰到几个,也都是名花有主的那个“主”。轮到我买菜的时候,食堂菜盘里红亮亮香喷喷的狮子头还剩下一个,我说:“我要狮子头,半份炒黄瓜。”话音没落,另外一队的师傅就打走了那个狮子头,我的师傅只能摇头说:“换一个吧。”
我郁闷,相当郁闷,抬头看那边,端着乘了狮子头的饭盆走开的,居然就是——江宁!
匆匆的要了一份小排,我就追过去,他对面刚好有个空位置,我也就不客气地大声坐下来,心里想:我就不信看见我你还吃的下饭。
他倒真是吃不下饭了,抬头看我,没有表情,换到边上的那一桌,我也跟着坐过去,照样的动静很大。
换了三张桌子后,他无奈的看我:“你想怎么样?昨天的事情我不对,但是我真不喜欢被人骚扰。”
“我有骚扰你吗?送花呀,你犯得着那样说我吗,要不是我行的正坐的直,指不定就被警告处分、留校察看、开除学籍了!”
“哪有那么严重,你一天几次的冲到我的寝室,还冒充我妹妹,我看你也不是什么正直人士。”
“我不是说了帮别人送花吗?就因为你整天到处招摇撞骗,害我们家薛冰当你白马王子,要不然你当我希罕哪!我都不待见你!”
他挑眉,“是那个外语系的薛冰?”然后自言自语一句,“怎么也这么无聊。”
我在桌子下面重重地踢他,反正也没有形象可言了,在他面前,干脆恶性恶状:“说谁呢?谁无聊?幻想无罪,爱情有理!懂不懂?”
他看我一眼,站起来,转身走开,然后很不小心的将菜汤滴到我身上,那是件白色的esprit的T恤,等我发现,他已经在水槽边上吹着口哨快乐的洗碗。
我的名贵的,帮老师做了一个月cad才换来的T恤,让我再次愤恨那张脸。
再后来校报要出一次关于海洋水环境的专刊,让中文系和海洋系合作完成,中文系派出了强大的阵容,打头的就是大才子江宁,我们系宣传部长急召我去,曰:“养你千日,用你今日,你不出头,谁出头?”
那时我经常帮着妈妈翻译文稿,算起来语文水平还有点高,比起那些进了大学就跟中文say goodbye的工程类学生们多少有那么点才华,所以,最后在宣传部长和学生会主席答应我一人一顿肯德基之后我,勇敢的,应战了,当然其中还有些曲折的缘由,本系宣传部长和学生会主席都强烈渴望成为薛冰小姐的裙下之臣,几次三番被我挡走,对我有很深的个人意见,也难免会借机在系主任面前美言:“98水工的周慧是个人才!”
当然,是个人才,能者多劳,劳者多能,那是没办法的。
江宁看见我的时候多少有点诧异,我迎向他的目光里有战神的火焰,他温和一笑,走到我身边,轻轻说:“用衣领净能洗掉的,我试过了。”
我咬牙切齿,他暗爽的对着大家说:“就一个星期时间,我们努力点,做期漂亮的校报,刚好有个省内的校报大赛,能成功的话也是给我们中文系长脸。”
我们宣传部长怒吼:“是学校,怎么这么小团体主义?”
他回头:“一般校报都是中文系的天下不是?”
……
那一个星期,知道我和江宁朝夕相处的薛冰坐立不安,第二天主动来我们学生会帮忙,海洋系宣传部长和学生会主席立刻振奋精神,以十二万分的热情投入到工作中去,以二十四万分的热情投入到为薛冰同学服务中去,中文系的几个女生对此相当不屑一顾,几个男生却有点蠢蠢欲动,唯有江宁连头都没有抬一下,一直埋头在文字当中。
我就想:薛冰呀,还是有点眼光的。
薛冰在我们这里帮衬,偏偏喜欢挨着江宁坐,又碍着美女的面子不肯做得太明显,死活拽我坐在她和江宁中间,时不时地装着问:“慧慧啊!怎么还没好呢?我还等着你陪我逛街呢!”
我无奈的看周围的人民群众,职位比较大的那两只流着口水看着薛冰,说:“这个工作比较辛苦,周慧暂时不能走的,要不然我们去帮你买点东西吃吃。”
雌性的几只斜着眼睛瞟薛同学,嘴巴动动,都是一副不以为然地表情。
还有几只雄性也都不失时机地露出发春的目光,12万伏的电压向我军袭来,以至于我不得不往江宁身边挪一小点位子,唯恐成为共和国和平年代的邱少云。
可唯独最该有表情的那个什么反应都没有,基本上就像个植物人,对外界刺激不能作出应激反应,我于是踢他一脚,指望他的病情稍有缓解,没几时,果然收到良好的效果,他回踢我,用了类似跆拳道黑带的十成力量!
我痛呼出声,薛冰也跟着尖叫:“怎么啦?怎么啦?”
我说没什么,踢到了桌子,旁边的植物人才终于抬起头来,看我一眼:“怎么这么不小心,写个稿子还能踢到桌子,你多动症了?”
薛冰的笑声制止了我准备痛扁他的欲望:“哈哈,江宁,你真逗,我们家慧慧还真有点多动症,晚上睡觉会从床上摔下来,幸亏她睡下铺!”
江宁看我,笑得我浑身发毛:“是吗?”
我于是用尽力气捂住薛冰的嘴巴将她拖出去,直到女生厕所,恶狠狠的警告她:“你再拿我的丑事到处显摆,我立马告诉江宁你连说梦话都全是他的名字!”
薛冰,在我的武力镇压下,接下来几天,贤良淑德,天天给我买夜宵,供我差遣,当然,夜宵一定是10份的,她先给我,然后顺时针分发,第二个就是江宁……
江宁倒是骨气得狠,每天给她夜宵钱,其他几个人也不得不出血,唯有我快乐的吃,一个仔都不花!
3
校报做到最后第二天,薛冰终于吃不消无聊决定和寝室里的波波去压马路,我也乐得耳根清静,其他一干人却仿佛突然失去了热情工作的动力,当天晚上工作不到一个小时,几个男生不约而同以各种理由纷纷离开,偌大的学生会一下子空荡荡起来,我誓要坚守阵地,因为我们系只剩我一个,我走了,谁关门呢?中文系的两个女生看见江宁没走,也按兵不动,搞得我相当郁闷,为了这个该死的校报我已经浪费了多少个本该拿来睡觉、聊天、逛街、看小说的美好夜晚,闷在这里写东西,查资料,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自由,但是自由啊!迟迟不肯降临。
江宁还是老样子,跟老僧入定似的,我就想这家伙疯了吧,怎么能这么热爱工作呢?将来我要是当Boss,铁定招他做我的员工,真是个人才啊!为人民服务成这样,估计雷锋是他舅舅,可要是雷锋是他舅舅,那他妈该多大年纪呢?难道是晚年得子,那智商会不会有问题呢……
这么想着,天马行空的,我就到了一种无人的境地,以至于看着他哈哈的笑了半天把他笑傻了我愣是没感觉,到最后他忍无可忍,在我耳朵边上怒吼一声:“你疯了吧你!”
我才猛一个惊醒过来,跳起来骂他:“你神经有病啊你!把我耳朵震聋了!”
他好整以暇的坐下去,斜着眼睛看我:“像个白痴一样看着我笑,你还好意思说了?”
我有吗?我陷入回忆里,没想出来什么时候我对着他笑过呀!
中文系那俩女生估计看我回忆得挺痛苦,小声地提醒我:“周慧,刚才,你确实对着江宁笑得毛兮兮的。”
我战栗的想,完蛋了,我失忆了,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呢?
不过忘性大是我的大优点,几分钟后,我指着电脑上的一篇关于国外海水环境研究的论文叫嚷:“江宁,来看来看,这个体裁很好,4版刚好有个空,把它翻译一下正好用得上。”
他走到我身后,看了中文的简译稿,半晌冒出一句来:“好像是英文原稿,中文那么一点点,要全文翻译呢?”
我抓住脑子里电光火石般的灵感,说:“薛冰呀,人不是学外语的么,叫她来帮忙就好了,你一声令下,我一个电话,她敢不来?”
他“切”我一声,没有下文。
权当没听见,掏出新买的手机,屁颠屁颠地给薛冰发短消息:“美人速来,江郎召!”然后怪声怪气的念给身边的三个人听,读到“江郎”的时候,声音尤其发嗲,搞得中文系的俩女生吃吃的笑,江宁的脸则完全扭曲。
But,他扭曲他的,关我P事,我依然舒舒服服的在网络上搜索下一个题材,顺便等着薛冰必然会带来的美食,最次也该是新丰的肉包了,晚饭正好没吃饱,要不西溪路门口的那家糖炒栗子也不错,唉,薛冰拿来不成了熊姥姥的糖炒栗子了?!我有一搭没一搭地想,完全罔顾身边人的情绪。
如果薛冰是悟空,我一定是她的五指山,哪怕她在我的中指边上嘘嘘,终究还是在我的手掌心里,几分钟以后,气喘吁吁的她出现在门口,我很快乐的回头拍江宁的肩膀:“江郎,看看!”
他白我一眼,很认真地跟薛冰说翻译的事情,倒是薛冰可能因为跑步太快心跳过速过度兴奋造成肾上腺激素大量分泌,最后导致平时看来不笨的大脑暂时短路,冒出来一句:“我以为什么事情呢,翻译找我干吗呀,你们不是有周慧吗?她经常帮她妈妈翻译英文原著的,人家妈妈是专业的翻译。”
这小妮子,我费尽苦心帮她,让她跟帅哥多相处,多交流,尽量展现她除了外貌之外的长处,以消除男人心目中固有的美女皆是胸大无脑的概念,最后将江郎手到擒来,what a happy ending!可是她一句话,前功尽弃,倒成了我在逃避作业了,虽然……呵……我确实不想浪费脑细胞来翻译这些东西,在家里帮妈妈好歹论字算钱的,一篇专业论文可以赚老妈千把大洋,可在这里呢?顶多在系主任的心目中画出更深刻的一道痕迹:周慧是个人才!
我不是老牛,我不拉破车。
后来我在江宁的白眼中战战兢兢、义愤填膺的将那篇文稿翻译出来,当时薛冰已经意识到到自己错失良机,不停地给我找错:这里这里,周慧,你前后颠倒了;这里这里,这个好像翻译成不稳定流更好……
我充耳不闻,刚才让你当英雄不当,现在打算让我当狗熊来衬托你的英雄,滚一边去。再说了,专业名词你懂什么呀,竟添乱,我恨恨地想:从此不做红娘。
从此不做红娘,不过是存在于想象,毕业这些年来,我给单位大大小小的年轻同志牵线搭桥13次之多,成功率61。5%,已经被誉为我局历史上最年轻牵线数目最大成功率最高且自我牺牲最大的红娘,某一次,新来的副局长一听见我的名字,就说:“知道知道,就是那个很会帮别人结对子的小姑娘么,我在农业局就听说了,我们那里的大龄青年都很向往你们系统啊!”
看!姑娘不出门,名已天下闻!
我这么想着,心里还是有点疙瘩,要不是薛冰闹的,我哪来这样巨大的荣誉?因为我配给我们单位那些姑娘的雄性全都是薛小姐淘汰的半成品,被我一双慧眼发现了他们的剩余价值,又给社会创造了可观的婚姻效益。
那天晚上稀里糊涂的回忆从前的往事,早上醒来我对着镜子呐喊:“啊!不在睡眠中美容,就在失眠中崩溃……”我的熊猫眼啊!
偷偷地拿走妈妈的一对倩碧眼贴膜,做贼似的,然后佯装无事的跟妈妈打招呼:“我今天早点去上班,正好让老爸开车带我一段。”
老妈对敌情完全不察,说:“不吃早饭了?你要再瘦下去还能见人么?已经是白骨精了,你还想做什么?白骨吗?……”
幸好老爸英雄救美,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