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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说告状信所反映的问题与事实不符,军政大学当时要解决的主要问题是
林彪、黄永胜、张秀川等人利用军大为其篡党夺权制造舆论,这才是需要揭
的阶级斗争的盖子,而告状信避重就轻,是干扰斗争的大方向。江青的“批
示”,本意是想整军政大学的领导人,而我们则利用这个“批示”动员全校
人员揭发批判林彪、黄永胜、张秀川等篡党夺权的阴谋,并清查与他们阴谋
活动有牵连的人和事。这样就把江青等企图搅乱军政大学的矛头指向给扭转
了。
由于江青“一、二四”,“一、二五”两次大会的煽动,师干读书班一
个学员(原空军某师参谋长),公然在校内贴大字报攻击周恩来总理。事情
发生后,我们都非常气愤。我说:“这是干扰大方向,我们军政大学不能要
这样的学员,应该开除。”当时我就给叶剑英副主席打电话报告,并请示能
不能将他开除?叶副主席说:“你是校长,你有权处理。”
叶帅当时也承受着很大的压力,他不好明确说同意,但话中的意思很清
楚,是支持我们的。于是,我们召开大会,开除了他的学籍,理由是他反对
周总理。“四人帮”也只能哑口无言。我们还把这个情况书面向周恩来、叶
剑英作了报告。
还有一次,我们学校有些同志从外面搞到一个江青的讲话,其中有攻击
周总理的内容,一位领导同志不加分析,以为是中央领导的讲话,就在学校
里进行传达。周总理当时还主持党中央和国务院的工作,江青却大造反周的
舆论,我感到这件事不对头。但由于江青还是“权威”,我们也难以公开抵
制传达她的讲话,我就直接给周总理打电话,说:“最近有人从外面搞到一
个江青的讲话,内容是批林批孔批周公的。这个讲话在军政大学执行起来很
难啊!”。
总理说:“批林整风是中央决定的,以中央文件为准,不要听信外面传
抄的东西。”
总理的话,给了我们很大支持,这样我们就有理由抵制传达江青的讲话。
然而,有人又写告状信,说学校有人(政治部主任王焕如)攻击江青。1974
年2 月28 日,王洪文在信上批示:“王焕如的这些活用意恶劣,军大党委要
严肃追查,认真处理。”过了一天,3 月2 日,王洪文又在另一封诬告信上
批示:“军政大学党委对王焕如的这些错误如何对待?军大不应该联系实际
揭一下盖子吗?”
王洪文的这两次批示都是经过江青、张春桥圈阅过的。我们压下了没有
传达,也没有按照他的“批示”去办。我向叶剑英副主席报告了这件事和我
们的处理办法。叶帅同样用默许的方式支持了我们。
1975 年周总理病势加重,中央决定由邓小平主持中央工作并任军委副主
席兼总参谋长。小平同志一上任就抓军队各项工作的整顿,开始改变了“文
化大革命”的作法。
1975 年6 月24 日至7 月5 日,军委召开扩大会议,叶剑英、邓小平在
会上作讲话,针对部队存在的“肿”、“散”、“骄”、“奢”、“情”等
问题,提出要整顿和健全各级领导班子,建立和健全有效的规章制度、编制
体制,保持和发扬我军的优良传统和作风,并提出要把教育训练放在战略位
置上。
这次军委扩大会使我们非常受鼓舞,会议作出的重大决定,正是过去我
们想做而难做的事情。会议一结束,我们马上组织传达和学习贯彻,并根据
会议精神和决定的原则,对军政大学从校党委到支部进行整顿,把一些有严
重问题的人,从领导班子里撤下来,有的调动,有的交流,有的降级使用。
对教学工作也做了调整,进一步加强教员队伍。1974 年底,我们决定把军事
教学完全恢复起来,成立军事系、政治系、后勤系筹备工作领导小组。军事
系筹备领导小组下设战略、战役、战术教学领导小组;另外训练部还直接抓
了军种、兵种、外军等几个教学领导小组。
1975 年2 月,军事系第一期开学,首届招收425 名学员,学制半年。学
习人民军队、人民战争和人民战争的战略战术;介绍军兵种,研究外军情况
及未来反侵略战争初期贯彻积极防御战略思想的若干问题等。进行师防御、
军运动战进攻的图上作业和沙盘作业,研究人防、城防等问题。为了使学校
教育同部队训练相结合,我带领军事系学员到大连学习城市防卫课题,在旅
顺海军基地学习海军知识,之后到沈阳军区参观加强步兵团平原地防御打敌
坦克实兵演习。
1975 年,军队在以邓小平同志为首的领导下,各方面工作出现了生机。
军政大学也发生了大的变化。这年秋,叶剑英副主席要我多关心一下军队的
训练,多到部队作些调查研究,向军委提出改进意见,我遵嘱办了。同时也
有些担心,主要是对江青他们几个人不放心。我深思熟虑了几个月后,决心
向毛主席写封信,要他提防那几个人插手军
队。信还没有发出,接到唐亮的电话,要我回京参加一个重要会议。什
么内容,他在电话中没有谈,等我回到北京
才知道是“批邓反右”,要我们“转弯子”。一听到这些,我
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想给毛主席的信,也就不敢再发出
了,一把火烧掉了。接着全国、全军也掀起了所谓“批
邓”和“反击右倾翻案风”运动。
一搞运动,教学秩序又被打乱了,训练计划也被挤掉。
1976 年2 月,军事系、政治系第二期和后勤系第一期开学,原定三个系
学制均为一年,但由于运动的冲击,训练计划
大部分没有完成。如军事系原定军事训练时间为60%,结
果只完成了45%,很多课程走了过场。
军政大学党委一班人在对待运动的认识上比较一致,就像上一年搞批林
批孔一样,不明着反对,但也不积极行动,我们只是奉命行事,搞些面上的
学习和批判。当时,北大、清华和一些地方单位把邓小平当作敌我矛盾批判,
我们也收到两本所谓批判的靶子,但没有印也没有传。有人提出要印要传,
我们托辞顶住了。奉命到清华大学去听“四人帮”同伙迟群、谢静宜的所谓
教育革命介绍,我们派人去听,但根本不表态,回来也不传达,不宣扬。
当然,学校内部也不是一池静水,社会上的风吹草动在校内也会引起波
澜。1976 年2 月,有人收集北大、清华的一些东西,要塞进政治教学里去;
本来训练计划是经过校党委讨论决定的,“四人帮”一搞“批邓”,有人就
提出要修改训练计划,反反复复搞了几次;还有人企图以不突出政治,不抓
阶级斗争来打我和唐亮。但这些人毕竟是少数,校党委和部系党委总的说是
团结的,稳定的,也是经得起考验的,少数人想跳也跳不起来。特别是唐亮
和我,在抵制“四人帮”的问题上,完全一致,互相默契,且互相关心。
批林批孔时,王洪文总是想挑动军政大学揭所谓的“阶级斗争盖子”,
有人企图把揭批的矛头引到唐亮身上。当时有人同我谈话,说唐亮怎么怎么
不好,我一听就知道他们的用意,不表态,示以抵制。 1976 年“天安门事
件”后,上面要求各大单位开“声讨会”,并要求将主要领导谁参加了、谁
未参加的情况,向上面作报告。我对开“声讨会”很反感,就有意不去参加。
唐亮为了保护我,特别交代办公
室起草报告的同志,要写上:“萧克因病没有到会”。报告起草好,唐
亮看了觉得还不行,又改为“萧克同志因病发烧了没有到会”,使我免遭“四
人帮”的纠缠。这也说明,办公室许多干部,也同我们一致抵制当时“左”
的淫威。
军政两领导团结一致,就利于党委的团结,形成政治上较一致的领导集
体(客观上是党委多数同志对“左”的不满),对“四人帮”进行了必要的
抵制和斗争。同时也花了很多精力整顿和恢复教学工作。教员队伍建立起来
了,教材、器材和设备慢慢搞起来了。我们认真组织了马克思主义基本理论
和军事教学,培养了数千名学员。军政大学时期,全校绝大多数同志是认真
工作的,并给我们很大支持。正因为这样,我们才能在政治斗争形势复杂严
峻,政治运动连续不断的情况下,始终保持稳定,坚持优良的建校传统,为
以后的分校建院打下了好的基础。
1976 年,对我们国家来说是多事之秋。周恩来总理、朱德委员长、毛泽
东主席相继辞世,“四人帮”加紧进行篡夺党和国家领导权的阴谋活动。广
大人民群众对“左”的路线和“四人帮”的倒行逆施越来越不满,反抗情绪
不断积聚。
1 月8 日,周总理去世,举国哀悼。追悼会那天,我跟着总理的灵车,
一直到了八宝山。一路上,看到成千上万的人民群众自发地站在马路两边,
送别总理。那个场面,我是第一次看到,路两侧是黑压压的人墙,街道两旁
三层、四层楼和楼顶上也都是人,秩序并然。人们发自内心地呼唤着总理,
为这位长期为党、为人民工作,又在“文化大革命”极为艰难处境中支撑局
面的伟人去世而哀悼不已。当时我就想,人民群众这样怀念总理,也是寄托
着一种对“文化大革命”和“四人帮”不满的情绪。
果然,总理去世后,越来越多的人到天安门广场以悼念总理为名,宣泄
这种不满情绪。我和唐亮当时与广大群众心情是相通的。上面通知不让去天
安门,我们传达了,却并不严格执行;军大有不少人去天安门,有的还抄回
一些反“四人帮”的诗词,我们都知道,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后来发生了“四五”事件,镇压天安门广场的群众,很不得人心。虽然
中央发了文件,但我们心里都不赞成,感到,“文化大革命”是最脱离群众
的。民主革命时期,我们也犯过“左”倾错误。但那时毕竟是打国民党,反
对帝国主义的。而“文化大革命”是打从枪林弹雨、血雨腥风中冲杀出来的
革命干部,是打一心一意搞社会主义建设的革命群众,是打国家急需的掌握
了科学文化的知识分子。这样打下去,岂不要把我们党打垮,把我们国家和
民族打垮?所以,对“文化大革命”和“四人帮”的倒行逆施,虽然不公开
说,但在行动上采取不同方式加以抵制。这个办法在军政大学是成功的。我
是校长,同政委有默契;我们又同若干人有默契,事情就好办多了。在共同
的思想状态下,我们对许多事都心照不宣。
“天安门事件”后,上面要求各单位清查去天安门的人。虽然我们知道
什么人去了,只要大家不讲,我们也不去追
查。一方面是想保护一些同志,一方面也是为了抵制“四
人帮”祸国殃民的罪恶活动。
1976 年10 月,华国锋、叶剑英领导一举粉碎了“四人
帮”,真是大快人心。华、叶下决心办这件事,是顺应了民心,也顺应
了历史潮流。当时大家都有一种解放的感觉,历
时10 年的一切浩劫终于结束了,我们的党、我们的国家摆脱了严重危机
和动乱,有了新的希望。
粉碎“四人帮”后,大约用了一年时间,揭发批判江青反革命集团的罪
行,对他们篡党夺权、反党乱军的阴谋
活动进行彻底清查。在这期间,我们利用一切机会开展教学活动。 1976
年秋冬,在连云港举办了一个抗登陆研究班,
为部队培训军事干部,沿海军区派了130 人参加。
从1972 年6 月到1977 年6 月,5 年时间,军政大学共招收12 个班次,
学制少则3 月,多则一年,共训练军事、政治、后勤学员6600 多人。1977
年11 月,中央军委决定
以军政大学军事系、政治系、后勤系为基础,分别组建军事学院、政治
学院、后勤学院三所学院,均隶属中央军委,
由三总部分别进行业务指导。军委任命我为军事学院院长兼第一政委,
唐亮为政治学院院长。这样,我们又分赴新
的岗位,开始了新的征程。
第三十章军事学院八年
1978 年1 月,军事、政治、后勤三个学院正式开始办公。三个学院的重
新成立,是粉碎林彪、江青两个反革命集团,军队的教育重新被提到战略地
位的结果。1977 年下半年,军委连续召开会议,作出整顿军队,加强军队现
代化建设的决议,并通过了“办好军队院校”和“调整、重建院校”的文件。
到1979 年,全军共新建33 所院校,连同原来的84 所,共计117 所,大体恢
复了“文化大革命”前的状况,同我主持全军训练工作时期的情况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