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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奇怪,为什么这么想当仆役服侍我?”她微笑着挡掉他在胸脯上作怪的手。
“因为这是至尊无上的荣耀啊!”他调侃。“美人鱼是光溜溜的。你是美人鱼啊!我为你更衣,何错之有?”她一丝不挂了,他突然跟在她的眼前,把她当女神般的崇拜。“你和美人鱼的差别是——你有一双腿。但是.这条美腿是属于我的。”他狂乱不已,用手将婚纱礼服套在她身上,一副为之疯狂的模样道:“婚纱就当做是蓝色的海浪,而你的双腿就在海上晃动……”
裙摆真的像是海浪,他就在海浪上爱她。他躲在蕾丝衬底下,尽情地爱抚她的双腿,他的唇沿着到她最隐密的深处。她顿时感到四肢无力,只能任他摆布。
他把她放在地上,长长的裙摆就被当做是床,就像是海浪,他们在海面上漂浮着。
他比海浪更猛、更强,她全心全意迎接他、附和他,接受他的力量
美人鱼啊!美人鱼!
他不断地呢响,在最后一刻来临时,他叫吼,她则紧紧攀附在他身上,双腿夹紧他的腰,不肯放开。
她是他最爱的美人鱼,他则是她的王子。
她对他道:”我只想跟你在一起,这才是全天下最重要的事,因为,时间是无法回头的。
童话中的美人鱼在陆地的时间很短暂,王子会横她的心恩吗?
他只是不断地亲吻她,好像要弥补数日来对她的冷落。
重复的翻云冒雨,重复的欲仙欲死……她能感受到他真正的爱意。他绝对是爱她的,她无庸置疑。
她不相信,难道,她真的会与美人鱼的下场相同?
她想跟他在一起,哪怕是一分一秒也好。
当他再度独自一人出门时,她又陷入前所未有的低潮。
他没有把她的话当真啊!昨夜缠绵时说的话,他却充耳不闻?
她真的分分秒秒不想离开他。
婚礼的日子快到了,他难道不知道吗?
一个奇异的想法在她心中升起,无论如何,她是无法忍受没有他的日子。她只想看他,见他的面,就算是偷偷摸摸,在远方悄悄地望着他也好。这样,她就能心安,不会再莫名其妙的恐慌。
他也许不想让她尾随,但她难道就要傻傻地听从吗?她也可以采取主动的跟随啊!她想,这一定是个好法子。
如果,他出其不意地见到她出现,搞不好会欣喜若狂,抱着她在原地打转。她妄想着,不禁傻傻地笑起来。她抬头看着日历,婚礼的日子,就快到了……
她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他开车开得好远,沿路似乎都陷入沉思中,没有注意到她的尾随。
大海!海浪狂啸!他又来到海边?
但他明明对她说要去办公啊!不过,她立即单纯地自圆其说:他本来就喜欢与海浪为伍啊!多年以前,他就是习惯每天一大早去游泳,现在一定也不例外。他会下海游泳的。
但当他停下车子,却只一径地往旁边的安养院前进,夜愁不经意他睁大了双眼,事情出乎她的意料。
他去安养院做什么?拜访谁?
为什么他从来都不告诉她?
他身边到底还有多少秘密,她无从知悉?
她绝对会尾随到底。一个做妻子的有权知道丈夫所做的一切。
她躲在岩石边,默默注视着远方的他。就像当年,幽子躲在岩石后偷窥夜愁和愿焰的模样。
然后,她看见了,亲眼目睹了。
她整个人霎时分崩离析。
他推着一个坐轮椅的女人出来。一个熟悉得挥也挥不去的鬼魂,再次硬生生地出现在夜愁面前。
是她——是幽子?
她没死?原来她一直没有死——
幽子一直是她一生最大的宿敌,也是她心底深处最深的痛楚——一种痛不欲生的苦楚,深深凌虐着她的灵魂。
一直都是这样……
当幽子第一次出现时,成了父亲寺刚忍野的情妇,让她的母亲失宠,逼不得已离家不知去向,让她同时失去母亲和父爱。寺刚忍野眼中只有幽子,她以美色攫获一切。
而当神武愿焰——她的丈夫出现时,幽子还是不放过她。再次用美色抢走了愿焰,做他的情妇,让他背叛了夜愁,他们甚至一起跳海自尽……
历史不断重演,为什么?她无语问苍天。
每每她要成为人妻时,幽子就会出现,成为他的情妇,然后,情妇总是会取代妻子的地位……
她无解,心中有千万个疑惑。
她紧紧咬住下唇,玉唇泛出瘀青,最后,甚至渗出鲜血。而她已经对一切置若罔闻。
在阳光灿烂的早晨,她见到他们并肩在海边的沙地上,老鹰在天空飞翔,仿佛全世界都在为他俩展现丰采,而只有夜愁——陷入黑夜般的阴晦情绪中。
多讽刺!
神武愿焰啊!她呐喊:“我怎会傻得任你玩弄,傻得相信你的真心?傻得为你守寡,傻得以为你真的爱我,一次又一次原谅你——?
像是心跳般的声音练绕在她的脑海里。
我的丈夫背着我与情妇偷情!
看着他们亲呢地在一起,夜愁一脸不甘愿,她不经意低下头,瞥见脚底下石缝中的松虫草。
松虫草?她好久没见到这花儿了。
如今,在地狱的边缘游走间,花儿仿佛与她心动相印似的。
她望见海浪,又望望松虫草。
海浪——又将她推入怎样的情海狂涛?
松虫草——她吃语哨响:我不要做寡妇,我不要做寡妇……
她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家的。
宽广偌大的豪华空间,她却感觉像监狱般的冷冷清清,她的心仿佛冰天雪地。
她呆呆地坐在一旁角落里,没有意识,灵魂做被毁灭般,嘴中不停地道:“我不要做寡妇,不要做寡妇……”
她像念咒般,念了不下千逾万遍,才无神地又遭:“我不做寡妇,难道又要当情妇吗?”
到底是情妇适合,还是寡妇好?
她失神地走向厨房举起一把刀,冷锐的刀锋,好像随时欲无情地夺走任何生命似的。
她必须发泄,她拿起口红,用刀子逐一切削,红色的颜料慢慢散开脱落,粉末撒了一地。然后,阳台的风一次,把红砂散开,就像血践了满地。
血——她想起什么?“杀”这个字莫名其妙地跃入她的眼前。
她杵在原地,一动也不动,直到他回来。
夜晚,原焰又回到了她的身边。
他几乎被她吓得魂不附体,这时候的她,不像是人,倒像是女夜叉,如鬼魅一般。
她跪在阳台上,黑夜笼罩。冷风一吹,她的衣服微微抖动,蓝色的衣服看起来就像是漂泊的幽灵。
不好的兆头袭向愿焰全身。
他抬头看着种,深夜一点了。他知道,她一定又在等待他,他有说不出的抱歉,只是,幽子快死了,最多只剩三天的寿命。他的压力很大,心情很沉重,面对一个曾经认识过的人,她的离开总是令人怆然的。
他犯过错,犯下因幽子而背叛夜愁的罪,但由于也因他受了不少的折磨,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他——现在,他只想为由于有生之年,做一些弥补,陪她走完人生最后的道路,这是他对幽子的赎罪方式。
他小心翼翼地走向她,把外套脱下,走到她的背后,冷不防将外套包住她,佯做无事,笑逐颜开地对她道:“你这样会着凉喔!快做新娘了,难不成要流着鼻涕上礼堂啊?”他逗她,只是,她却不再有笑容。
她的声音冰冷,他有点毛骨惊然。她没有回头,不再热情地欢迎他。“你回来啦!你终于又回到我身边了!”
她的话有着说不比的诡异讯息,他的心一沉。“夜愁——”目光写着哀伤,他想,还不是说出真相的时候,终有一天,他会让她明白的。他转移话题,将头往前一探,好奇地问:“你整天都待在阳台啊?”
“是啊!”她声音平板地回答。“我想看——”
他自以为是地打断她。“你想看海,是不是?你想着蓝色。所以,只好到阳台来,把天空当做是蓝色——”
她幽幽一笑。“错了,你错了!”她终于回首面对他。他惊惊震惊不已,她的又深深刻划着痛与恨。
是什么让她改变这么大呢?才一天,她几乎已变成另外一个人。“我不想再看到蓝色。”她轻哼。“我只想看到鲜红的血色,所以我把唇膏弄成粉末,你瞧,风一吹,像不像是鲜血泪泪流出的样子…”
“夜愁——”他低嚷,随即勉强展露笑靥,一把将她揽在怀中,当她是小孩子般地呵护、宠爱她,脸上透出无限的爱意。“你全身好冷啊!”他佯装直打哆嗦的样子。“你需要我的体温喔!”说着,抱着她就朝浴室走去,他提出一个计划。“我们来洗温泉,洗个鸳鸯浴。”他贼兮兮面对她,而她却冷漠地盯视他的眼睛。
他诚挚的眼眸中找不到一丝虚假。他眼中真爱的光采是那么盈满、逼人,他是真的爱她啊!
为什么?他可以前后判若两人呢?
“你在看什么?”他捏提她的鼻尖,挑眉问。他是无可挑剔的丈夫,永远心甘情愿做仆人,他帮她褪去衣裳,然后,火速地将自己的衣服脱下。
“没什么。”她呆滞道。“我只觉得你看起来很累。”
疲惫!是的。她竟能看穿他。他其实不仅在身体或心理上都承受着巨大的煎熬,他佯装不露痕迹道:“是工作上的累,所以才更需要你的惩籍。只要有你,我就精神百倍了。”接着,总是带给她欢愉的手,为她全身涂上沐浴乳,像是魔术师般地制造泡沫,一下子,她全身都是泡沫了。
泡沫?她就像是美人鱼,活在虚伪假象的世界中。
在这节骨眼——她终于看穿这点了,只能一味笑自己太傻、太来、太痴……
她坐在浴缸边缘,像木头人般地任他摆布,不见笑容,他紧张地皱起眉。“美人鱼,你今天怎么六神无主,愁眉不展?”
她不言不语。
为了讨她欢心,他说了一个令她振奋的消息,他蹲在她面前,笑脸迎人地直视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生命中巨大的风暴。“我今天联络到石川了。”他注意着她面部表情的变化,可是,他却失望地看到她无动于衷。“我告诉他我们要再结一次婚,并邀请他做证婚人,他答应了。
她还是面无表情,似乎是就算知道石川,如她父亲般重要的人,也激不起她笑的欲望,更令他错愕的,是她的胡言乱语:“最好不要叫石川来,他来了,看到的只有丧礼,没有婚礼。”
他目光一闪,暴跳如雪地将她摔入池水中,吆喝:“你今天很奇怪幄!看样子,是要在水里清洗清洗…不过,不会只有你一个人,我下来陪你,顺便帮你洗!’他如阿波罗的壮躯,就这样与她一起落人宽大的浴池中。
她措手不及地跌入水中,狼狈的模样可见一斑,而他耐心十足,欣喜地接下替她消理的工作,附在她耳边哼着歌,为了就是要取说她。她闭上眼睛,这份温存,让她的心纠葛,最后,他又不断唱着:我爱你,我爱你……在她听来,她竟感到阵阵鼻酸。
他叹口气接紧她,不经意道:“我爱你,永远不要怀疑我对你的爱。”
他如果不是真心,又怎么会如此说?他没有经过修饰的态度证明他是至情至爱的人。她突然睁开眼睛,鼻子红红的,落下泪珠,如水蒸气融和,也因为这样,朦胧中,他看不出她在哭垃,也看不到她的内心。
她哽咽道:“我害怕失去你的爱——”
他对她的说法根本不以为然。“傻瓜!我对你的爱比你知道的还深,我永远不会让你失去我,也永远不能没有你。”
他凝视她,彼此的心灵在眼波中交流,默默宣示爱的诺言,比任何言语还有意义。
他吻她,轻柔得像是要冒犯她。
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傻,就算是他在演戏又如何?她怎能奢望他说实话?
男人——就是有这种精湛的演技,可以同时欺骗妻子和情妇。
对于男人——爱情和偷腥是两回事。只是,女人却甘之如信,心甘情愿受骗。
她终于明白,当年,为什么他宁愿自己去跳海自尽,也不愿伤了她的心,说出他移情别恋的事实。
他永远不忍伤人,永远不会杀死自己最爱的人,所以,宁愿毁了自己。
而她所不同的是,会杀死自己最爱的男人……
她笑了,但却是冷笑中带着彻彻底底绝望的笑。
她只能再拥有他三天,然后,婚礼就将来临。
这三天,就当做是她这辈子最美好的回忆吧!
她又叹口气,头枕在他的颈窝。“我知道你能保护我的。你是我这一生中的白马王子、我的丈夫。”她伤心欲绝,欲佯装真清道:“我不该怀疑你对我的爱。
“知道就好。”听她这么说,他总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