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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出神地凝望网球场,“慈郎~”平静无波的声调带着冷硬,我赶紧回神,“是!”
迹部环胸站在眼前,银灰色的发微微翘着,没了部室那张画像里蛊惑的笑,眼角的痣在灼热的阳光下闪着冷光,气势逼人,“部活迟到,罚跑球场50圈!”。——我果然没猜错,真不知道那个看上去就很软弱的小肥羊怎么忍受得了这种差别对待,比赛中的友好想必也是做给别人看的。不过话说回来,罚跑好像不是你迹部的风格吧?
等等,50圈?我脸色瞬间蜡黄,眼前这个长得恐怖的跑道,只怕要跑到小肥羊口吐白沫,倒地身亡为止。“咕噜……”肚子突然响起,这才想起——“我已经整整一天没进食了!”不好!居然想着就冲他吼出来了!按照青学部长的标准,这下肯定50圈都不止了!
我忍不住舔舔发干的嘴唇,不敢去看迹部的表情,绝望地瞟瞟周围,很多人都停下来望向我们,还走过来一个,发色墨蓝,透过镜片的眼睛,细细长长,闪着狡黠的光,“怎么了?迹部?又欺负我们小慈郎?”轻佻的声线,第一感觉就是讨厌——副部长忍足侑士。
厌恶地撇过脸去,却看到迹部柔和下来的表情,眼神闪过一丝不明的色彩,他转头对着练习场君临天下般的喊道:“继续练习!你跟我来。”最后降下音来的一句是对我说的,然后率先走出球场。我慌忙应声跟上,转身时瞥到忍足看着我的奇怪笑眼,真是个莫名其妙的人,懒得理他。
然后听到一声夸张的咳嗽,顺声望去:休息处的一团火红分外惹眼,精致的脸上是耀眼的笑,手搭在一个高出他很高的人的肩上,另一只手冲我摇着球拍;他身前那人一头清爽的银发,看向我的笑容和煦温暖;火红脑袋身后一个束着长发的男生,眼神锐利地扫过来:“嘁!每天都这么无聊!”不耐烦的声音,转身去拿水袋;另外一边坐着喝水的两人,一个有着鹰一般鸷猛的双眼,另一个头发长至耳轮,面容清秀,带着一丝阴柔的美。
摇着手臂回过一个大大的笑脸,我转身走出网球场,看来之前还是想错了,小肥羊,不赖啊!看来即使是十四五岁的小娃娃都对小肥羊这种类型毫无抵抗之力啊。
抬头看到前方一个孤傲的背影,忽然想狠狠抽自己一耳光——刚才居然在这个十四五岁的小娃娃面前将霹雳无敌小公子的强悍气势都丢尽了!
部长迹部
网球社部长室(啧啧!)。
“这是什么?”看着身前雕花大理石书桌上那肥肥厚厚有黄有白的一陀,我的嘴角剧烈地抽搐着。
“特级糕点师的特制蛋糕!居然敢给本大爷忘记。你吃得还少吗?”坐在书桌后的迹部双手环胸,倚向靠背,斜睨了我一眼。
“是让我吃吗?”迟疑地问出口,我疑惑地望向他,刚才的盛气凌人哪里去了?
“你不是一天没吃东西了吗?”他撇开脸,口气僵起来,这算什么,喜怒无常?
这种小女生吃的东西!可是,想到书包里那块奶油蛋糕,莫非小肥羊喜欢?所以才一个一个都拿蛋糕来喂?
“嗯,那个,今天不想吃甜的。”小公子可坚决不碰那东西!
“嗯?”忽然认真起来的语气,“难道生病了?所以才翘了一天的课,还不打算参加部活?”松开的手放在桌面上,直起身体。
这个都知道?不愧是冰帝的头头!难道之前在球场发飙是因为这个?部员翘课关他鸟事,没听说华丽的迹部大爷居然这么鸡婆还喜欢幻想哪。
不过倒是正合我意:“稍微有些不舒服,吃不下。”声音软下来,我垂下脑袋,摸了下有些发昏的额头,唉,一日三餐果然不能少,想不到无敌小公子也会有饿得老眼昏花的一天。
他突地站起来,抓起我的胳膊就往外拖,“跟我去保健室!”不容拒绝的语气。
我顿时慌起来,立马抓住房门抱住,用力扯着胳膊,“不用!不用!我身体比十头牛都壮实!休息一下就好了。”切!手劲比小绵羊大!
“嗯?”他停下来,拧着英气的眉回头看我。糟糕!用球拍想想都知道小绵羊绝对说不出这么朴实的话来!我忙不迭岔开话:“那你看我能不能先回家?”趁机抽出小绵羊纤细的小胳膊,切!扯一下就红了,太弱了点吧。
迹部看了一眼我的胳膊,突然展颜魅惑一笑:“本大爷开车送你。”
切!他还真当自己是皇帝了,说句话就是圣旨。不过想到根本不认识回去的路,我还是立刻谄媚地把脸笑成一朵花:“非常感谢!”
迹部愣了下,丢了句“那还不快走?”转身向前。我捏捏脸,难道态度转变太快,笑容太假,意图表现得太明显了?甩甩头,管他!能回家就好。想起那个隐在水汽后的笑脸,心里像腾起一股气体,暖暖的一阵轻松。
回家就好!?忽然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直到前面传来不耐烦的催促:“还走不走了!”
我紧跟在迹部身后,又是一阵七拐八拐,看来以后必定免不了经常迷路了。想到之前遇到的问题,赶紧挤出笑忐忑地凑上前:“那个,迹部,你知道三年一班在哪吗?有个认识的人在那里。”
迹部斜了我一眼,“怎么关心起这种问题了?你不是只要睡觉和蛋糕就行吗?”这样说着,还是将食指优雅一挥,“看到那边几个冲本大爷聒噪的女生没?她们身后就是,你们班隔壁。”
“哦~”松了口气!没想到这么轻易就成功。但是听到他对小绵羊的评价,有些憋气,不过居然对这种问题一点都不起疑,看来小绵羊的生活和他说的也差不到哪去。看看远处之前看到的众多高贵建筑中的其中一座,没想到居然是教学楼。那几个女生只因迹部的随手一指就激动起来,“迹部!迹部!”的疯狂叫喊,真替她们感到惋惜。
不过话说回来,为什么之前的23年就没有一个女生对我表示青睐呢?本来吧,太极暂且不提,因为没什么机会在人前展示,其它像实习医术,尤其是针灸那么出色,老头都说要把他珍藏的一套绝版银针当出师礼送给我,运动方面羽毛球打遍全校鲜有敌手,长相更没的说,用老头的话说是深得他老人家年轻时的精华。而问题就在那1米6不到的身高,害得我从中学就形单影只度日如年!难道这就是为什么我永远只能是霹雳无敌“小”公子?再从脚底往上扫一眼小绵羊这身体,再一次叹息自己命运惨淡,也就最多1米6刚出头吧。偷偷瞟一眼身边这位,居然只能看到肩膀,真是天地不仁哪!
正为自己的凄惨人生唏嘘不已,迹部一句“上车吧。”把我拉回现实,他拉开一扇前门,可是他莫名其妙的在笑什么?
一看眼前的车,呼!还好不是那款加长版的斯特莱斯!拉开后车门准备正跳进去,却被迹部阻止,“坐前面,你不是不舒服吗?后面容易晕车。”强硬的声音。不过想想也是,尤其是空腹的时候最容易晕车。便点头同意。
身下软软的触感,车子缓行的微微颤动,耳膜像处于真空中,有些压力,再加上血糖不足,无一不是催人入眠的咒,而我几乎毫无抵抗之力,很快就缴械投降,臣服于这个咒语。
朦胧中有身影晃动,费力地将眼皮撑开一条缝,刚醒过来时的眼睛像有一层水膜铺在瞳仁上,面前的一切都变得不真切,只觉得一只手轻轻地贴上额头,柔柔的,带着些微舒服的凉意,神智开始飘忽,身体像处于半空中,浮浮沉沉,眼皮也越发重起来,缓缓滑下,不想睁开。
“没有发烧,应该是太累了,一天没吃饭,肯定饿坏了。”轻柔的声音,像是耳语般细腻。
“妈妈……”陌生的发音,就那么自然而然地从唇边泄露出来,胸口有些发热。
“不用担心,没事。”安抚的声音细雨一样在空气中飘洒,似乎是坐在床边。偏了头去,对着旁边轻声说:“把粥端来吧,慈樱,应该可以了。”然后稍远处传来一声脆脆的应答:“是!”是个女孩子。
“早上好像就有些不对劲了,我却没有注意。没想到连蛋糕都没吃。”是早上那个声音,此时却是自责的语气。脑子里浮现出一张英气的脸,眼窝稍深,黑色的发。
“不怪你的,次郎。”这才感觉到另一边也站了一个人,放低了的男中音——爸爸?
然后就听到细碎的脚步声,“粥端来了。”刚才的小女孩,上扬的语调。
“嘘!小心吵醒哥哥。”妈妈的声音,然后好像接了过来,轻轻吹了下,“来,慈郎,这个是菜粥,咸的哟。”
微微张开嘴,入口的是一丝绵软,还有菜叶的清香,说是咸的,却是淡淡的咸,恰到好处的温和。一下一下仔细地咀嚼,就听到吹粥的声音,咽了下去,再张开嘴时就总会触到已经回到唇边的瓷勺,也是薄薄的凉。
“明天次郎有事吗?如果忙的话,我就先停下店里的工作,送慈郎去学校吧。”“爸爸”轻语。
“没什么重要的事,学校的论文也不急,还是我去吧,对道路也更熟悉,顺便还可以送慈樱。”次郎哥哥的声音在稍远处响起,像是站在床尾,然后是手轻拍脑袋的声音。
“嗯~”妹妹慈樱,该是小学生吧,那稚嫩的声线,十岁上下的样子。
然后粥就吃完了,嘴被柔软的布料擦了擦,“还要吗?”更加柔软的声音。
犹豫了一下,轻轻点头。
“慈樱再帮哥哥盛点粥来,少一点,晚上不能吃太多,肚子会不舒服。”轻轻吩咐着。
“知道了。”然后又是一阵碎碎的脚步声。
“爸爸和次郎先休息吧,已经不早了,等下慈樱回来也让她去睡,这里有我就行。”朝身后的人说着。
“好,你也早点回房间吧,慈郎没有大碍。”好像是拍了拍妈妈的肩膀,爸爸说了声“我们就先出去了,次郎。”然后是哥哥的应答,还有门外轻轻的脚步声。
接着,慈樱也就回来了,听了妈妈的吩咐,离开了。
我睁开眼睛,因为隔了很久,水膜已经消散了,眼前的面容第一次清晰地看到了,陌生的五官,细致地排列在柔和的脸上,眼睛不大,却是最引人瞩目的焦点,熟悉的感觉似乎是来自灵魂的最深处,心脏竟然有些疼起来。
“多大了,还撒娇!”忽然又模糊起来的脸庞佯怒着,伸手轻抹我的眼睛,离开时沾上了些水滴。“还吃吗?”轻搅着勺子问我。
“当然要!”声音不自觉提高了点,竟然开心起来。
妈妈轻轻地笑了,舀起小半勺粥,移到我正开口等着的嘴边。
静静地躺在柔软的褥子里,刚刚吃的粥好像全部变成了蜂蜜,在胃里温暖着,这种甜竟然感觉很不错。
难怪小肥羊那么喜欢甜腻的蛋糕。
夜很深很静。
激动人心的一课
“哈……”我有气无力地趴在书桌上,接二连三地打着哈欠。
本来还以为日本的教学会比中国的应试教育丰富多彩一些,对上课还抱有很强的期待,所以一早五点不到就爬起来,把家里人都吓了一跳,直到我以饿狼猛虎之势把早饭扫荡一空证明自己绝对身体倍儿棒,才消除了他们的恐惧心理,然后照例送我到学校,尽管路根本就不远。看来以后要和他们商量着买辆脚踏车自己骑着上学了,说起来我的适应能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强大。
看看讲台上拿着本《国中数学》自顾自讲得唾沫横飞的厚底瓶般的眼镜,好像也不怎么理会角落里半死不活的我,索性直接闭眼梦周公去也。
正梦到和老头子以极快的脚法抢灌汤包,忽然左侧传来空气的急速流动声,想偷袭?心下冷笑一声,没门!也不想想早多少年那不入流的蹩脚手法在小公子这里就失效了!先是不动声色,待气流的鸣响刚好传至耳边,将脑袋轻轻一偏,躲了开去,嘿嘿!
“咚!”身下却猛的一震,手臂一麻。下意识睁开眼睛,不期然对上一样东西,黑板擦?不是老头的拳头吗?愕然直起身子,发现所有人都用极为诡异的眼光看向我,包括讲台上那位。
“怎么了吗?”我疑惑望望四周。原来还在上课啊,看看桌子上的黑板擦,还有那个面色发绿的厚底眼睛,顿时怒火攻心:对着白白嫩嫩毫无防范的小肥羊居然下得去这样的狠手,简直天地不容!要不是这身体里现在住的是霹雳无敌小公子洛翔,那小肥羊岂不要惨遭毒手?只是睡个觉而已,也不想想自己的课有多么令人难以忍受!
正待起身发难,那厚底瓶竟先开了口:“芥川同学,请你上来写出这道题的答案!”
What?狗血镜头这么快就给我遇上了?
我为难地,慢腾腾地站起来,有些瑟缩地走上讲台。厚底瓶以为挽回了面子,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