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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这片静静的土地,没有痛苦,也没有欢乐。”父亲说完大步走下小桥。
接下来的几天,母亲天天到学校接我,然后做好饭等着父亲回家。父亲却一天比一天沉默,整个人一下子苍老
了许多。母亲这次回来的目的很明确,我们三个人都很清楚。想到离别,我的心很痛。如果我走了,那么在这场爱
情战争中,父亲就是一个失败者,我们抛弃了他;如果我留下来,那母亲就要孤单地流浪天涯。
8 日下午,父亲带我去逛书店,我想这也许是最后一次了。我们逛了很久,当我俩抱着书在夜色中回到家时,
房间的灯亮着,母亲不在。餐桌上的水果盘下压着一张纸条:“孩子,我走了。这两天我想了很多,你还是留下吧,
爸爸需要你。”
我拼命地跑到院子里抬头望去,满天的星星在夜空中闪烁,我仿佛看到了银色的飞机载着我的母亲从头顶上缓
缓滑过,又慢慢消失在天际。转过身,我看见父亲斜靠在门框上,眼里闪动着泪珠……
伟大的母亲,伟大的女性,为了父亲付出了一切,包括孤单地浪迹他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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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分 真爱是佛奶奶的爱情:张秀超
踏着月色回家,刚走进屋,门忽然被推开了,奶奶走进来。奶奶的神情很古怪,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似嗔似
怨,有几分威严,又有几分诙谐。特别是她的眼睛,一生暗淡无光,此刻却闪烁着明亮有神的光彩。
她走近我,当近到与我面对面站在—起的时候,她用那种目光望着我,她低低的声音说:“你又去了?他动你
了?”“你别害臊,我是问,他摸没摸你的头发。”奶奶说着,她的一只手插进我的头发,这是一种独特的动作,
她手张着,像一把大梳子,我的柔软的长发流水一样在她的指间奔涌成六道溪流。她的手掌紧紧贴着我的头皮,我
从没这样被人摸头皮的感觉,我的心底有一种痒痒的东西被触动,让我的脸一下红到耳根。我撒娇般亲昵地叫着
“奶奶”,我的手本能地抬起来去拿她的手,这时我发现奶奶的脸如我的脸一样涨红,她亮亮的目光浮着层晶莹的
光泽,这一刻奶奶好像年轻了十岁。
“奶奶你说什么呢……”
“你,甭害羞,我是过来人,我看得出。”
奶奶似乎有些语无伦次,似乎同我一样害羞,她很快走出我的屋。
我的心怦怦地跳着,半晌才平静下来。我惊讶,我悄悄地谈恋爱,父母丝毫没有察觉,可六十多岁的奶奶竟然
看得清清楚楚。他拥抱着我,亲吻得彼此喘不过气来,尔后他的下颏抵在我的头上,手温情四溢地抚摩我秀发的情
景似乎被奶奶看见了?可我敢说我们约会的那个秘密的地方,奶奶是绝不会找到的。
一段时间里,我躲避着奶奶。后来干脆找了个借口搬到单位宿舍去住了。回家拿行李那天,奶奶站在她的屋门
前望着我,我慌忙钻进出租车。
奶奶一直自己独住。尽管我们住在一个院里,尽管奶奶只有爸爸这一根独苗,但她除了年节同我们一起吃顿饭
外,平时都是独自一个人在她的房里静静地打发着时光。
爷爷没有死,爷爷同奶奶居住在一个小城里。奶奶20岁结婚,43岁离婚。奶奶虽43岁离婚,可在她25岁的时候,
他们已形同路人,缘由是那时风华正茂的爷爷热火朝天地爱上一个叫白满堂的戏子。奶奶生父亲的时候,大出血,
奄奄一息,别人紧跑着去了三次,才把爷爷从白满堂的屋里找回家。此后奶奶就很少再见到爷爷了。尔后奶奶打了
18年的持久战,终于在白满堂由青衣变成老旦的时候,也就是在我父亲娶我母亲的那年,奶奶才吐口同爷爷离婚。
此后奶奶再没嫁人,一直守着儿子过日子。
在外边度过一段潇洒浪漫的日子,到快结婚的时候,我又搬回家住。母亲给我做了四套行李,都是找左右邻居
婶子姨妈做的,奶奶的针线活儿是出了名的好,可奶奶这次没有摸过针,奶奶说她命相不好。
出嫁的头天夜晚,洗过热水澡,坐在浴室的壁镜前,抚摩着自己丰腴美妙的胴体,当想到这圣洁的玉体在明晚
的这个时候,会发生惊天动地的裂变,一段美妙的人生由此打上句号时,我的心怦怦乱跳,羞涩地低下头,不敢再
抬头看镜子。这时,外面传来轻轻的敲门声。我慌忙去开门,是奶奶。奶奶手里捧着一件东西,用红布包着。
奶奶这晚的目光很慈善、温和。
我的头抵在奶奶的怀里,我哭了。奶奶一只手抚摩着我的头发,一只手轻轻地拍着我的后背,如儿时哄我逗我
玩一样。“奶奶,他——爷爷爱过你吗?”这话是在无法自持的啜泣声中断断续续挤出来的。这时,我似乎明白了
我哭泣的缘由。
“爱过,他很会爱女人。要不,那个戏子不会等他等白了头发。”奶奶的情绪一下子被我的哭声渲染到极致,
她自语似的说,“他也爱过我,那时我也是你这样的岁数,那时这塞外小县城还没有多少人,没有多少房子,周围
是大片大片的荞麦地,一眼望不到边的荞麦。我们就在荞麦地里——你可别想我们在地里做了那事,不会,那时不
会。那个年月把那事看得比命还珍贵,只是在那里他第一次亲了我。他亲了我的头发,他说我的头发有股荞麦花的
香味,每回我们在一起,他都是这样亲我的头发。”
我的眼泪不知什么时候止住了,心底一股热流奔涌而出。我听得一脸潮红,我看奶奶,奶奶的脸如我—样红。
这时奶奶将红布包打开,里边是一个长方形的薄棉垫,雪白雪白的。我不解地望着,不知奶奶拿这个东西做什
么,奶奶笑笑,她说:“带着,明晚合房时用,记住。”奶奶说罢走了。
我抚摩着这白如云团样的东西,心里又不安起来。母亲在晨曦初露的时候,起来给我上妆,我把白垫子给母亲
看,母亲抚摩着微微叹了口气。她告诉我,奶奶进爷爷家的时候,奶奶的婆婆在她带过去的衣物中反复翻找,后来
没有找到她要的东西,于是,她给奶奶一块白绸子布,要她第二天早晨交给她。次日奶奶将溅满桃花红的白绸布给
婆婆,婆婆一脸喜气。后来爷爷死活要抛弃奶奶跟那个戏子结婚,他的父母也死活不认他了。婆婆临终把祖业留给
了奶奶,这也就是我们现在住的三亩半地的大四合院。
花车来了,我上车了,回望着家门,这时我看到门前老柳树后闪出一张苍老的面孔,那是奶奶。我大声哭起来,
我的哭与婚嫁礼节性的哭很不协调,但我无法控制,因为我的泪是从心底流出来的。
希望自己的后辈能够得到幸福的爱情,这是所有长辈们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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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分 真爱是佛天使的优雅:陈岚
在这个城市黄金地段里的最高档的写字楼里,幽静的长廊,晶亮的电梯,行走着一朵朵百合花似的女白领,纤
细的高跟鞋从身边有致地叩打而过,若有若无的香熏袅袅不去。惟独她,和这样精致优雅的环境,多少有点儿不融
洽。
她是一家广告公司的平面设计师,经常漫不经心地穿一条工装裤,扎一条潦草的马尾,和一群工人说笑着在现
场施工。即使不是户外工作的时候,穿上套装的她,也是粗糙地散着一头长发,像是一个从乡下来的野人,被笨拙
地包装在一件时尚的衣裳里。
同事们也不说她,这世道,谁没事替别人闲操心。偶尔有几个女同事点拨她注意仪表,她歉意地笑笑:“我手
笨,不会盘头发。”对别人一头整齐的鬈发和发髻报以坦率的羡慕。
岂止在这个写定楼里显得不合适,她在这个以时髦闻名于世的都市里,也显得老土,每个单身女性周末都会有
人约会,而她,每个周末都是孤独地加完班,出门,一个人搭公车离去。
直到某天她忽然间将结婚请柬放在同事们的桌上。
从老板到打字间的小妹,都大大地跌了一回眼镜。
拿来请柬,吃惊地念着那个名字:“就是17楼的某某某吗?”
17楼的某某某,不仅是业内骄子、留美归来的精英人士,更生得气质不凡,英俊逼人,是楼内20至35岁间未婚
女性垂涎的黄金单身汉。
一群掩饰不住妒忌的女人叫嚷着,逼她好好招供,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把17楼的桃子摘到手的。她睁大眼睛,
茫然地说:“有天他主动在楼下等我,说送我回家。就这样认识的。”
“乱讲,那家伙出名的眼睛生在额角上,没事怎么忽然要求送你回家?”
她努力想了想:“他说对我注意很久了,等了一个多月才下决心来约会我。可是我在那之前,一点儿想不起什
么时候遇到过他。”
她不是个撒谎的人,对众人的疑问也十分困惑。众人只得把问题留到婚宴上去轰炸新郎。
“第一次注意她,是在公司楼下的餐厅里。”新郎揽着爱人的腰,微笑着说,“她从门里出来,我正在上台阶,
她推开玻璃门出来后,并没有立即放手,而是站下看着,完全下意识的举止里带着对别人的体贴,那个瞬间,她真
是飘逸又优雅。我回来后认识的多数女性,都已经学会矜持地等着男士为她拉开门,却没有一个人能像她这般真正
的行为自然高贵。”
“第二次注意她,是隔着餐厅玻璃,看见她在看一本书,一边看一边掉眼泪。我走进去看她,原来是一本讲述
人和狗之间情感的书,我递给她纸巾,她傻乎乎地接过去,说声谢谢,擦掉眼泪,继续看书,连正眼都没看我一眼。
我才发现,她是一个注重内心世界的体验、对外界尘世很多世俗的价值观漫不经心的女孩。”
“最后让我下定决心追她,是我看到她在公司联谊会的自助餐上,拿好满满一盘子的薯条,放在一边,却不碰,
等结束的时候打包拿走。把自助餐上的食物带走,是件很失礼的事,她却做得从容又自如,像是没注意到周围异样
的目光,我真觉得十分吃惊。后来我在楼下清洁女工的工作台上看到那只包得整整齐齐的餐包,我问过女工,才知
道,原来女工家里的孩子非常喜欢吃薯条,可是又没钱经常带孩子去店里吃,因此每次自助餐会后,都偷偷去收拾
一点儿带回家去。结果被她注意到了,她就给女工说,最后去收拾的薯条也许已经弄脏了,以后就由她事先拿好一
部分,包好了送下来。”
对着众人,他抚着爱人的长发:“我庆幸,能娶到这样一位天使。”
爱世界的人,才能得到世界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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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分 爱情味觉前世今生:苏虹
她是一个在佛前守候的精灵。有一天在看明镜里的尘世的时候,她看见了一个男子,一身深蓝色的衣,在街市
上平静地站着,孤独而高傲。精灵一下子被打动了,她指着那个男子对佛说:佛,你可以满足我一个愿望吗?佛微
笑着,看看手中的花,对她说,你要什么?精灵说,我要去陪伴那个男人。
佛依然微笑,他问精灵,你知道什么是陪伴吗?精灵有些疑惑。佛继续说,陪伴,就是把你的生命永远地融进
那个人的生命里。精灵仿佛有些明白。可是,佛说,你是精灵,他是人,他不过只有一百年的寿命,你却是永生的。
精灵有些慌张,问佛,那我要怎样才能有和他一样的生命呢?佛说,你要变成人,你要经历红尘。
精灵说,那佛,你把我放到红尘里吧。佛说,红尘苦。精灵说,可是红尘中有他。
佛说,红尘是海,你不会水性。精灵说,我会攀着自己的信念。
佛知道精灵的坚决,于是对她说,红尘苦,我给你三样东西,一是美丽,一是财富,一是聪明。三样你只能选
其一,第一次,你要什么?精灵看了看明镜,说,我要美丽。佛挥了挥衣袖,对精灵说,你去吧。
精灵于是化成一个美丽的女子。可是除了美丽,她一无所有。她成了青楼中一个苦命的妓女,每天弹着琴,坐
在人前凝视着那双眼睛。那个男子依然一无所有。他没有钱,只能远远地坐着听女子的琴。女子固执地把自己头上
的青丝抛给他,他捧在手心。
女子被一个高官看中,要纳为小妾,女子不从。女子忧伤地看着那个男人,把一把剪刀刺进自己的心怀。
女子重新变成精灵。佛问她,第二次,你要什么?精灵说,我要财富。佛依然挥了挥衣袖。精灵于是变成了一
个富豪的女儿,应有尽有,偏偏没有爱情。女子依然固执地爱着那个男人,甚至把她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