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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和我记忆中婆婆的笑容似乎有些重合,但又有些不一样。我分不清楚,只是下意识的很喜欢他的笑容,也喜欢上了这个刚刚才有的亲哥哥。
老爸老妈带我回了纽约,回到了我真正的家,一座华丽的出奇的私人山庄,原来我真的是有钱人家的小孩哦。老爸说这只是其中的一套房子,如果我不满意就再换别的地方甚至是别的国家。我摇了摇头,房子再多也都一个样;对我而言唯一可以叫做家的地方永远都只有那一个。
老爸老妈对我真的很好,就像要弥补多年的亏欠,对我百般宠溺,我的任何要求他们都予以满足,即使是我刻意的任性。他们还买下了我和婆婆一直住著的那栋房子,答应每年都会陪我回去住上一段日子。可我依然不快乐,心里空寂的发慌,虚无一片。婆婆不再了,已经成为富家大少爷的我还能做什麽,我可以为之付出的人已经没有了。
我不知道自己从什麽时候起开始注意离哥哥,或许在他第一次对我笑的时候我就开始注意他了。喜欢他的笑,喜欢他对我的温柔,喜欢他给我的熟悉安心的感觉。和他在一起,就像被久违的温暖包围,仿若水中的氧气弥足珍贵,让我沾上了就舍不得离开。
我开始粘在他身边,整日围著他打转,寸步不离。他什麽也没说,任由我霸占了他身边所有的位置,不容其他人的涉足,连老爸老妈都不行。他的纵容滋长了我的任性,独占的欲望也越来越强烈。有时候我会故意和他吵架,不理他,看他焦急担心我会很开心,因为这表示他很重视我,即使我的心底隐约察觉他的重视远不及我对他的依恋那麽深。另一个原因,是和他吵架後他就会亲手做一份蛋炒饭来哄我消气,虽然远比不上婆婆做的好吃,但我依然爱吃。
後来哥哥开始接手家族企业,工作的时间越来越长,也常常不在家。但是哥哥陪我的时间并没有因此减少,因为我执意跟在他身边,即使是出国我也照跟不误。我无法忍受他长久远离我的感觉,那是被深埋的痛苦记忆,被我自己加上锁沈在心底。我害怕那种绝望的感觉再次涌现,所以我紧紧的抓牢他的手,以为这样他就会永远在我身边。
可是我错了,我抓牢了哥哥的人,也抓不牢他的心。从什麽时候起,哥哥的话中多了一个他,一个我全然陌生的他。哥哥谈起他的时候总会满眼温柔,但是那温柔是不同於对我的那种,是我从未见过的充满爱意的温柔。我知道,哥哥爱上了那个他,那个在我们回家小住时偶遇的他。
我察觉到了即将失去的危险,却无能为力。对哥哥而言我只是他宠爱的弟弟,至亲的亲人,仅此而已。无论我怎麽想,怎麽任性,怎麽撒娇耍赖,哥哥对那人的感情依然愈见浓烈。我让寒去查那人的身份,知道了他是钱家的大少爷,一个美丽的男人,和他的弟弟一起接受了整个钱氏企业,同时也经营著一家在上流社会颇具知名度的牛郎店。是的,一个和哥哥一样美丽温柔的男人,诱惑了哥哥的男人。
我们还在巴黎的那一天,我在一家华裔老人开的饰品店中看中刻一套水晶制的国际象棋。我爱不释手,就让哥哥买下,哥哥向往常一样满足了我的要求,但是准备付帐时说了一句话:“他也很喜欢水晶制品,也喜欢国际象棋,你们还真像啊。”我只觉五雷轰顶,心里又恨又恼,一把拉住哥哥的手把他拉出了店。哥哥有些奇怪我前一刻还那麽想要,怎麽这会儿就不买了,但是也没多问,只当我是突发了脾气。我在他面前的喜怒无常,他早就习惯了。
为什麽我要和那个抢走了哥哥的人想象,为什麽哥哥要在我面前提起他。我怨恨那人得到了哥哥的爱哥哥的心,更怨恨他们是彼此两情相悦。但我更气自己,看过那人的资料後,居然无法讨厌那个和哥哥有相似味道的他。
“离哥哥,抱我。”我坐在床边注视著一脸担忧的哥哥,一字一句的说。哥哥上前搂住了我,像往常一样摸了摸我的头。我推开了他,望入他温柔的眼眸,重申我的话:“离哥哥,抱我,就像你抱那个人一样。”我想那一刻我疯了,气昏了头恨蒙了心,但是说出的话已经没办法改变。我看著哥哥惊愕的表情,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对他表白:“离哥哥,我爱你,就像你爱那个人一样爱你,所以,我要你抱我。”
哥哥呆呆坐在那,一时说不出任何话来,尔後才低声不敢看我的说了一句:“对不起。”我笑了,没有生气没有恼怒甚至没有妒忌,只有无尽的释然和一丝不甘心。我用尽全部的力气把他推出了门外,然後关门上锁告诉他其实我刚才是在开玩笑他不用担心我现在我累了要睡觉。
听著哥哥远去的脚步,我泪如雨下。婆婆离开时我都没有哭出来,这次却哭的那麽伤心,因为我知道虽然哥哥还在我身边,但我已经失去了他。他只会是我的哥哥,不会成为我的爱人。他的爱,已经全部给了另一个人。
只是,我真的不甘心,至少我也要见那个人一面,我要亲眼看看那个得到哥哥爱的人是个什麽样的人。或许见到那个人,我就能真的对哥哥放手,不再阻碍他的幸福。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