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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是分好了,现在来分海,不然你要说有人占了你的海。”
妖怪走到海中间,鞋匠把他淹死在海里。那条沟现在还看得见,沟边高
出地面好几尺,人们在附近犁地,从不动它。有人不知道它的来历,叫它做
堤坝。
鞋匠做了好事,不要报酬,还去当他的鞋匠。
佘威夷 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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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坏女人的下场
[俄罗斯'
你们听过蛇妖的故事吗?如果听过,当然知道他的模样和他的为人。如
果没有听过,那就听我说一个他的故事,说他怎样变成一个英俊的小伙子,
怎样变成一个最勇敢的人,怎样向公爵夫人献殷勤。是的,公爵夫人长得很
漂亮,有两道黑黑的眉毛,只是太骄傲。她对有钱有势的人有时也难开金口,
对普通的老百姓,更是不睬不理,只和蛇妖常常嘀嘀咕咕,说些什么,谁也
不知道。
公爵夫人的丈夫,叫伊凡王子,他一付贵族的派头,喜欢打猎,他那支
打猎的队伍,说老实话,我们是比不上的。狗和鹰忠实为他效劳,还有狡猾
的狐狸,会跳的兔子,尖嘴巴乌鸦,各显其能,忠心耿耿为他服务。
一句话,伊凡王子有一支无敌的打猎队伍,蛇妖也怕他三分,是不是什
么都不如他呢?不!
蛇妖想过很多办法,试过好多次,要消灭伊凡王子,都失败了。公爵夫
人决心助他一臂之力,她两眼翻白,两手发瘫,病倒在床上,丈夫吓坏了,
急得团团转,不知道怎么医治。
“别的什么都没有用,”公爵夫人说,“只有狼的奶可以治我的病,我
要用狼奶洗澡冲身子。”
丈夫带上打猎的队伍,去找狼奶,他发现一只狼,狼一见到他,就跪到
他脚下,可怜巴巴地央求:
“公爵大人,饶了我吧,你叫我干什么都行。”
“把你的奶挤出来!”
狼挤出奶,还送了一只子狼给公爵,表示感谢。公爵把狼崽子养起来,
把狼奶送给妻子。妻子本来希望大夫一去不回来,可偏偏他活着回来了。没
有办法,公爵夫人只好用狼奶洗澡,冲了身子,从床上起来,什么病也没有
似的。丈夫高兴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公爵夫人又病倒了。
“什么药也不管用,只有熊奶能治我的病。”夫人说。
公爵带上打猎的帮手去找熊奶,熊发现大事不好,赶忙跪在地上,眼泪
汪汪地央告:
“饶了我吧,你叫我干什么都行。”
“好,把你的奶挤出来。”
熊马上挤出自己的奶,还送了一只小熊给他,表示感谢。
公爵又回到妻子身边,没有损一根毫毛。
“亲爱的,你再办一件事,最后一次证明你的爱情。你弄些狮子奶来,
我就不会病了,还能唱歌给你听,天天同你开心。”
为了使妻子健康和高兴,公爵去找狮子。事情不好办,狮子是一种怪兽,
他带上打猎的队伍,狼和熊满山奔跑,老鹰飞到天上,仔细观察每一个树丛。
狮子像一条顺从的鱼,跪到公爵面前。
公爵弄到了狮子的奶,妻子的病好了,高兴了,又要求丈夫说:
“亲爱的,我现在病好了,想再漂亮一些,磨坊那里有一种魔粉,要开
十二道门,开十二把锁,拐十二个弯才能找到,你想办法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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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爵去了,看来运气不错。他来到磨坊,锁自动开了,门也自动开了,
他拿了些魔粉往回走,走出磨坊,可是打猎的帮手没出来,留在里面了。有
乱蹦乱跳的,有哇哇叫的,有用牙咬门的,有用爪子抓门的。公爵站了很久,
等他们出来,没有等到,只好自己一个人怏怏不乐地回家。他肚子里难受,
心也凉了。回到家里的时候,妻子正在忙来忙去,兴高采烈,显得年轻漂亮,
蛇妖成了院子的主人!
“你好,伊凡公爵,我向你致敬,自己吊死吧!”
“等等,蛇妖,”公爵说,“我听你的,但是我不愿意窝窝囊囊地死去。
你听我唱三支歌。”
公爵唱了第一首,蛇妖听得津津有味。乌鸦只顾啄死了的野兽,没有中
圈套,对公爵喊:
“再唱,再唱,公爵。你的队伍冲出了三道门!”
公爵唱了第二首,乌鸦叫喊着:
“再唱,再唱,你的队伍冲出了九道门!”
“够了,别再唱了!”蛇妖发出咝咝的响声。“伸出脖子,上吊!”
“听我唱完第三首,蛇妖。结婚前我唱过这首歌,临死我也要唱一遍。”
公爵唱完第三首,乌鸦又叫起来:
“再唱,再唱,伊凡公爵,你的帮手在砸最后一把锁!”
王子唱完歌,伸出脖子,最后一次大声说:
“永别了,人们呵!永别了,我的打猎的队伍!”
打猎的队伍平安归来,急急忙忙赶到了,把蛇妖咬成了好多节,鹰和乌
鸦啄死了公爵夫人。公爵一个人过着孤独的日子,领着打猎的队伍活了一百
年。
佘威夷 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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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 龙
'波兰'
在军械匠的作坊里
在军械匠梅尔希奥尔·奥斯特罗加先生的打铁坊里,人们在热火朝天地
干着活儿。工匠们正在完成给普沃茨克城防官大人制作的豪华的骑士盔甲的
最后工序,两个男孩鼓动着大风箱,大熔炉里的火熊熊燃烧。在金红色的烈
焰辉映下,梅尔希奥尔·奥斯特罗加先生,这位军械行业著名的师傅,正用
钳子夹着一大块烧红的铁,就要在铁砧上打造成剑。
这把剑连同甲胄、头盔、护肩、膝甲构成全副战斗装备,城防官大人明
天就要来取。
这副甲胄真体面!用的是最好的钢,磨得跟镜子一般无二,镶嵌了最纯
的银子,带有一枚金质的钦斯托霍瓦圣母肖像,领子上还镶有骠骑兵十字。
这副甲胄要成为著名的军械艺术的真正杰作,梅尔希奥尔师傅预先已对
它大大赞美了一番。
打铁坊里,两个孩子在一大堆铁锭后面玩耍:一个黑头发的小男孩和一
个金发小姑娘,他们是兄妹俩,都是奥斯特罗加先生的孩子。男孩总是男孩,
喜欢玩骑士的游戏:他找到一块薄铁做了一把弯曲的战刀,像土耳其马刀一
样,他拿着这把战刀左挥右砍,俨如一名战士。小姑娘开头瞧着哥哥耍刀,
不久便厌倦了,当兵打仗引不起小姑娘们的兴趣。
“马切克!”她向哥哥喊道,“我们到市场上玩去:市场上人多热闹,
很愉快,太阳很好,我们出去跑跑,瞧瞧售货亭和货物。”
“等一等,哈尔什卡,让我再耍几下就跟你走,到哪儿都行;虽说我在
铁匠房里很愉快,这儿有许多有趣的东西:梭镖、锁子甲,宝剑,多好玩!”
他把小战刀挥了一两下,便往地上一扔,两人一起朝门口走去。奥斯特
罗加师傅看到孩子们要出门,便叫喊道:
“哪里去,小家伙们?”
“到市场上去,爸爸。”
“去做什么?”
“看看,跑跑,见见世面。”
“去吧。不过你们要当心,到妈妈那儿吃午饭可别晚了。还有一样:千
万不能到歪圈街上的那幢破房子里去。那儿发生过许多不幸的事。有什么东
西吓唬人,怪叫。愿最神圣的圣母保佑你们,可别碰上坏事!”
“我什么也不怕,爸爸!”马切克逞强地叫道。
“可我什么都害怕,爸爸!”哈尔什卡尖声尖气地说,“我们不会到那
儿去的!”
“那就好,祝你们长得健健康康的,孩子们!”
在 古 市 场 上
市场上一片嘈杂,吵闹。身穿五颜六色服装的人群在市政大厦周围转悠。
市政大厦自豪地耸立在广场中央,在它下方远一点的地方是富丽的楼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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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想买的东西都能在这些房子里买到。这儿的亚美尼亚商店出售用金线和银
线交织的土耳其织物,波斯地毯和印度面纱;那儿有家苏格兰商店经营海外
的呢绒和布匹;另一个地方,一个长胡子的神情庄重的土耳其人,嘴上刁着
长烟斗坐在柜台后面,柜台上堆满了无花果、枣子、葡萄干和各种糖果,叫
人看了馋涎欲滴;还有一处德国人或荷兰人开的玩具店,漂亮的洋娃娃、小
马、小狗、皮球,应有尽有,使人看得眼花缭乱,真想把它们都据为己有。
马切克和哈尔什卡机灵地在人群中钻来钻去,像两条鳗鱼;这也好看,
那也好看,他们自己都不知道看什么好,到处都是漂亮的东西,他们就是在
市场上转上一年半载也看不完哩。
有一个地方,忽然响起了鼓声,吹起了笛子,洋铁盘子叮当响。出了什
么事?原来是黑头发,黑脸蛋儿的吉卜赛人用链子牵着一头驯化了的熊。这
是怎样的一头熊呀,上帝!它什么都会。吉卜赛人用匈牙利口音很重的半通
不通的波兰语对它讲话,命令它做什么它就做什么,想都不想一下。
“小熊,向尊贵的先生们美美地鞠个躬!”熊便鞠躬。
“小熊,老太太们怎样从河里挑水?”熊便用一根棍子吊着两个水桶挑
在肩上,一歪一扭地走着,像喝醉了酒。
“小熊,新娘子在婚礼上怎样跳舞?”
熊又一蹦一跳地跳了起来,叫人笑弯了腰。
当马切克和哈尔什卡正看得起劲的时候,突然有人用手遮住了他们的眼
睛,挡住了那有趣的场面。
“猜猜,是谁?”一个欢快的声音说道。
“瓦鲁希!瓦鲁希!”兄妹俩高兴地叫起来。“我们从声音里认出了你!
放开手,别挡住我们的眼睛,让我们一块儿看熊表演。”他们一回头:果然
是瓦鲁希·克莱普卡,箍桶匠彼得·克莱普卡十岁的儿子。
瓦鲁希是他们的老朋友了。他是个滑稽、可爱的小男孩,就是有个大毛
病: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调皮鬼,恶作剧、捣蛋、顽皮的事不知干了多少;
父母对他一点办法也没有。他不止一次保证要改正缺点,要听话,可那有什
么用!过几天就忘了,有时几个钟头之后便照样恶作剧,对这样坐不住的孩
子谁受得了!
熊还在表演,吉卜赛人的帽子里已经收集到了许多小钱,其中还有几枚
银币在闪光。孩子们朝前走了。
他们似乎是注定要倒霉,因为他们正是朝着歪圈街的方向走。三个孩子
跟着一群人向前移动,当他们从一幢古老的破房子旁边经过时,瓦鲁希停住
了脚步。这正是军械匠提起过的那幢凶宅。
“你们等一等,”瓦鲁希低声说,“我告诉你们一件事,给你们看件东
西。”
“什么?什么?”兄妹俩好奇地问。
“就是……让我们沿着这些台阶下去,到这幢老房子的地下室去。”
“你说什么,瓦鲁希?”哈尔什卡叫道,“你怎么能说这话,开玩笑也
不行。那里面很可怕!爸爸说过。”
“哼!可怕,可怕……吓唬小孩子!我告诉你们,那里面有着了魔法的
宝贝。昨天上午我朝地下室里看了看,告诉你们,太阳照进里面的时候,有
个东西闪闪发光,我的眼睛都被刺痛了。一准是金子!”
马切克迟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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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我们下去一会儿,把宝贝拿给爸爸,妈妈。他们该多高兴!你想
呢,哈尔什卡?”
“我不下去!”哈尔什卡坚决地说,“我无论如何也不下去!”
“唉,你这个胆小鬼!”瓦鲁希讥笑说,“你不想就别去!我们两个去,
对吧,马切克?”
说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