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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宁远?好名字,宁静致远。”丁依轻笑着掩饰自己刚刚的尴尬。杨逍也轻笑,“你又‘以名取人’了,都说了让你改改的,呵呵。”丁依低着头,静静的裂开嘴笑了,怎么这人总是让她笑的这么没形象呢。
“丁小姐,我敬你一杯,初次见面,以后还要多来阿姨家玩儿才是啊。”坐在清瘦男子张宁远旁边的一位中年女士起身举起酒杯。“这是副市长张林的夫人”丁依起身之际,听到杨逍在耳边轻声说。
“阿姨,您客气了,您就和父亲一样叫我依依就好,您是长辈,该是依依敬您酒的。”丁依本就是大家闺秀的风范,虽然不善于应酬,说话却是沉静得体。市长生日,市长千金作陪,副市长夫人开了第一杯,其他人就陆续开始了一轮敬酒。
这一桌喝得是红酒,丁依其实有很好的酒量,也懂得品酒,加上年纪小,不会虚与委蛇,别人敬酒的喝完了,她也不好意思不喝,所以杯杯酒都是实实在在喝到肚子里面了,一点没有浪费。正喝着,杨逍在边上拍了拍她的手背,探过身,在她耳边说,“傻丫头,这么喝下去,等下就要钻桌子了”
她侧过头看着他,那人虽然嘴角是戏谑的笑容,眼里却有着淡淡的关心。她就这么怔怔的看着她,忘了移开视线。杨逍伸手夹了一筷子铁板牛柳放在她碗中,“发什么呆,吃点东西。”她有些恍惚的笑了,低下头吃他给夹的菜。吃了两口,抬起头,正对上对面一双清清亮亮的眼睛带着一点点痴迷的神色专注的凝视着她。
她愣了一下,起身对着那人举起酒杯,“张…先生”她犹豫了一下,还真不太好称呼,叫‘张公子’太奇怪了,‘张大哥’没那么熟悉。“感谢你来给我父亲庆祝生日,敬你。”年轻男人一怔,脸更红了,手忙脚乱的站起来,“丁…小姐…”“叫我丁依好了。”丁依主动把杯子伸过去碰杯,神态落落大方。男人顿了顿,“那你…也叫我张宁远吧。”丁依轻轻浅浅的笑了,“好。”男人愣在那里,眼里痴迷之色更重。旁边的张太太在桌子下面拽了拽他,他才回过神,说了声谢谢,把酒喝了坐下了。
丁依坐下来,杨逍贴着她耳边戏谑的说,“小丫头不得了啊,张公子去年在国外某传媒大学研究生毕业归国,现在在电视台做编导,也算是风流才子了,你看你,把人家魂儿都勾没了。”丁依脸红了红,“我没有”声音软软糯糯的,杨逍心中微微一动,似乎有小猫在上面轻轻挠了一把。
那边两桌已经敬了一轮酒,这边的夫人小姐公子们也开始纷纷过去敬酒。杨逍也站起身,轻叹了一声,“唉,人在江湖啊”。丁依歪着脖子看他,原来他也有身不由己的时候呢。殊不知,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么娇俏可人。因为喝了一点酒,她原本白皙的脸颊带着淡淡的桃红色,柔软小巧的嘴唇也染上了一层绯色,眼睛雾气蒙蒙,眼底深处却星星一样闪烁着,而睫毛像蝴蝶的翅膀一样忽闪着遮蔽着星光。杨逍看着她愣了愣,手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已经伸出去,轻而亲昵的在她的脸颊上拍了拍,转身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心动只在一瞬间,唉,明天要虐杨逍了,心疼一下。
☆、就这么相信我?
杨逍去敬酒的功夫,丁依已经把每一样菜都吃了几口了。这家饭店的菜做的很不错,该浓的浓,该清爽的清爽。尤其是苦瓜炒蛋,她自己炒总是把握不好火候,很难炒的这样清脆。只是可惜了,这一桌子的人的心思都不在吃饭上,白瞎了一桌好菜。让丁依感觉微微不自在的就是对面那双总是落在她脸上的痴痴凝望的眸子,她只能假作不知,但到底有些难堪。终于熬到那人被他妈妈拖去敬酒,丁依才松了一口气。
杨逍走回来大喇喇的在她旁边坐下,她闻到一股酒味儿,就侧过头看他。这人真奇怪,人家喝酒都是越喝脸色越红,他可倒好,越喝脸色越白,现在白的都有些不正常了。“你没事吧?”她低低柔柔的问。过了好几秒钟,他才沙哑的说,“没事,有点累。”丁依正要回过头,不经意间看见他的额角有细细密密的冷汗渗出,眼角扫见他的手虚搭在胸腹部。
“要不要喝一点汤?”丁依转过头,眼睛看了看桌上的菜,似乎都有些凉了。“不了,没胃口”那人的声音没有了一贯的慵懒和痞气,反而微微的颤抖,似有痛意。
丁依刷的扭过头看着他,“胃疼?”杨逍低着头,隔了好久,才缓缓抬起头看着她,“嗯,有点。”他低低的应了一声。怪不得脸白的像死人一样,胃不好还喝酒,这人怎么回事?不知为什么,丁依心里有点微微的疼。“你跟我上来一下好吗?”丁依轻柔的说,随即站起身,向各位点了个头,离席往楼上走去。杨逍想了想,也缓缓起身跟了上去。
刚刚进了丁依的房间,杨逍立刻靠在墙上,弯下腰,一手撑着膝盖,一手狠狠的顶着胃部,轻轻哼了一声。丁依吓了一跳,“怎么疼的这么厉害?”赶紧扶着他躺在她的床上。杨逍脸色苍白,满脸的汗,前面的头发湿漉漉的贴在额头上,身子微微蜷着,不断地吸着气。都这样了,这人还硬是扯着嘴角笑,“傻丫头,你就这么把一个男人带到自己的闺房了?”丁依怔了一下,脸色微红,语气却严肃,“事宜从权。”这下轮到杨逍怔住了。
“有带药吗?”丁依的声音很轻柔,也许痛的实在厉害,杨逍已经没有力气调侃她了,只是把脸埋在枕头里,皱着眉轻轻摇了摇头。丁依侧着头想了想,起身倒了一杯热水,用双手捧着走过来。
“干嘛?”杨逍勉强的挤出两个字。丁依有些不好意思,“我屋里没有热宝也没有热水袋,只好换个方式给你暖暖胃了。”说着把杯子放在床头柜上,自己跪在床边,红着脸伸出双手隔着衬衫覆在杨逍冰冷的胃上,画着圈轻轻的揉着,一下一下,很暖很温柔。杨逍愣住了,脑子出现片刻的空白。多年以后,当杨逍一个人躺在床上痛的冷汗直流的时候,再想起这一刻,便是心如刀绞。那么柔软温暖的一双小手,明明早就已经伸向他,他却闭着眼睛蒙着心,轻易地就把她弄丢了。
“胃这么冰,能不疼吗?”丁依似乎轻轻叹了口气,把手收回来捧着热水杯暖和了一下,又覆盖上去轻轻揉着。杨逍觉得肯定是自己疼的太厉害了,脑子也跟着罢工了。他完全搞不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只觉得一双温暖的小手,软软的,揉着自己的胃,很舒服,渐渐的自己原本冰冷的胃就有了些暖意。多年以后想起,也许早在这一刻,她早已经揉软了他的心。
过了一会儿,丁依自言自语道,“现在应该没那么冰了。”然后起身走到他的脚边,爬上床双腿跨坐在他脚的两侧,把他的休闲裤挽到膝盖处,两只小手的拇指一左一右的在双腿的膝盖下方大概三寸的地方用力的点按着。一边按,一边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认真的说,“杨逍,你胃不好,你就要记得,这里有个穴位,感觉到没有,就是我现在按的这个地方。这个穴位叫做足三里,点按足三里可以很快缓解胃痛,就这样点按。”说着低下头,眼睛看着他的腿继续用力的有节奏的按着,“感觉到了吧,以后如果再疼就让人给你这样按,用双手拇指,左右腿同时按,200下就可以,过一会儿就没这么疼了,很管用的。”
杨逍看着丁依的头顶,心里有奇异的暖流流淌。自从他懂事起,他爸爸杨刚就每天只忙着两件事:挖门盗洞往上爬,或者在外面找女人。而他妈妈肖红,似乎把毕生的精力都用在了看着杨刚,不让他找女人的事情上面。对于他,他们都没有空管,当然,也没有多余的心情关心。因为没人管,生活没规律,他很早就有胃病,大概也就是高中时候吧。最近几年一个人住,更是想起来就大吃大喝,想不起来干脆不吃。加上应酬多,总喝酒,这几年来胃疼对于他早已经是家常便饭,他每次都是用手狠狠顶着胃,闭着眼睛扛过去。就连夏雪,从小一起长大,在一起也有两三年了,也从不知道他有胃病。这似乎还是第一次有人注意到他胃痛,也是第一次有人这样给他揉揉,还找出个奇怪的穴位按来按去。他不习惯被人照顾,因为通常,没有人照顾,这种感觉对于他来说很新鲜,很奇怪,令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过,令杨逍觉得更奇怪的是,不知道是丁依揉的太温暖,还是她按的那个奇怪的穴位真的有用,平时疼起来不扛过个把小时不会消停的胃,今天竟然没一会儿就慢慢缓解下来了。丁依见他渐渐躺平了身体,呼吸也没有刚刚那么沉重了,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温柔的问,“杨逍,你好些了吗?”
“嗯,你还挺有办法的。我得谢谢你啊,丁依,要不又要扛很久了。”杨逍的声音又带着一些慵懒的笑意了。见他好了,丁依准备爬起来下床,这才发现,两个人的姿势,似乎有些尴尬——杨逍仰面平躺在床上,她双腿叉开跨坐在他脚边。丁依迅速起身爬下床,站在床边,微微有些不自在。
“喂,丁依,你是不是女孩子啊,你怎么这么随便就把一个成熟的男人领到自己床上了呢?就这么相信我?”杨逍一边撑着身子坐起来,一边调侃道,凤眼斜瞄着她,眼尾几乎没入发际。他的声音懒懒的,有种带着疲惫的性感,动人心弦。
丁依刚刚按摩用了些力气,有点气喘,脸也有点红,刚刚平息了一下,脸色也恢复了正常,听他这么一说,脸又腾地红了,睁大眼睛诧异的望向他。看见他嘴角的戏谑,知道他又是在逗自己呢,清浅的一笑,“刚刚你是病人,我,就算是医生吧,对,赤脚医生。医生帮助病人不分男女。”说着歪了一下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波光粼粼,样子恬静可爱。
“呦,那您这不是无证行医吗,丁大夫。”刚刚还痛的蜷成一团的某人,现在已经有精神拿别人开涮了。
丁依又笑,还是轻轻浅浅的,丝毫不见一点恼怒,“看来真的不疼了,真好。”这声‘真好’轻轻柔柔,似羽毛拂过心尖,杨逍的心,无缘由的漏跳了一拍。
丁依看了看他,又说,“看,出了那么多汗,等下出去吹了风容易着凉,胃病本身就怕凉。这样吧,你去卫生间冲一冲吧,我去给你拿一件我哥哥的T恤,你们两个身材差不多,应该可以穿。”说着没等杨逍说话,转身走了出去。
杨逍看着她纤细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衬衫刚刚痛得厉害的时候都揉皱了,而且,这一身的汗味儿,也确实难受。于是他起来乖乖去洗手间冲澡去了。心里还想着,别说啊,被她这么一折腾,真不疼了,从来没有一次就这么一会儿就过劲儿的。
杨逍痛痛快快的冲了个澡出来,丁依已经没在房间里了,床上放着一件叠好的白色T恤。杨逍穿上T恤和自己的裤子,抬眼间看见刚刚床头柜上的那杯水。突然想起,刚刚那丫头捧着杯子暖手的时候,杯子上面还冒着热气呢,她是用自己的手当成暖水袋给自己暖胃?这个傻丫头。杨逍的心里,也说不上是酸是甜了,只是胸口暖暖的感觉,很安心。
下午,宾客们在院子里搭台子打起了麻将。丁傲、杨逍、张宁远和区长的儿子钟鑫凑成了一桌。杨逍坐下的时候,丁傲扫了他一眼,目光移开又迅速回来,“哎,杨逍,你这件衣服怎么好像我也有一件呢”
杨逍瞄他一眼,痞痞的说,“这不就你的那件儿吗,我衣服上弄上酒了,到你那里随便找的。不是,怎么着,穿你一件儿衣服不行啊?”丁傲大手一挥,“行行行,杨少爷,从小你就拿我东西跟拿自个儿的东西似的。”其他两个人看他俩你来我往的贫,都跟着笑。
丁依刚刚给杨逍又揉又按的,也折腾了一身汗,就洗了个澡,在屋里睡起了午觉。起来的时候,听见院子里麻将声声,中级似乎夹杂着杨逍懒洋洋的声音,“丁傲,你这是借酒耍赖啊,不管,给钱给钱。”丁傲的声音的确含着醉意,“就十块钱,你瞅瞅你那样,得,给你。”丁依听着,想象着那个人说话的时候懒懒散散的斜着一双眼,带了一点痞气的样子,笑容爬上嘴角,这人,怎么这么有趣儿呢。
整个下午,丁依就拿着一本儿书坐在窗边,耳边不时的传来那人拽拽的声音,“胡了,给钱给钱”,或是懒懒散散的,“靠,丁傲,你怎么什么牌都胡啊”,还有故意气人的,“宁远,怎么又是你点炮啊,太客气了,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有时候丁依听到下边热闹,就往下张望,不经意的,目光总是掠过某人飞扬的发尾。丁依的书一页也没翻过,整个下午都靠在窗边傻笑。作为大家闺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