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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怎样调查我呢?”拉尔夫纳起闷来。
看到别人出了错,布莱德美滋滋的。“我以为那个记者是个诬告老鼠的讨厌鬼。”这是他对这次讨论的贡献。
卡小姐问,她是否找不到更好地表达自己意思的办法了。
过了一会儿,布莱德又说:“我认为那个记者只是说了她想要说的话,而一点也不管我们。”
一个男孩子说:“我爸爸说,登坏消息比登好消息卖得多。”
每个人都同意,记者把他们学校说得那么坏,就是为了多卖一些《奎卡理查之声》报,这样做是卑鄙的、不公平的,是耍小聪明。他们在学校做的是好事,她应该这样说。
麦丽丝说:“我认为我们应该都给报社写信,就说这篇报道不真实,这里现在和过去都只有一只老鼠。”
“这主意太棒了,麦丽丝,”卡小姐说,她对新的计划总是很心切。“我们可以叫我们的文科班写信稿。然而,我想我们应该小心,要讲真话。”
当然了,五班的学生是爱讲真话的。他们总是讲真话的,除了偶尔爱小小地撒个谎。
卡小姐继续说:“我们能断定学校里就拉尔夫这一只老鼠吗?校长告诉我,读了昨晚《之声》报上的文章,今天早晨咖啡室的工人报告说,一袋糖上有个洞,流出的糖上有尾巴痕迹,四年级的老师报告说,他们班用种子制做的镶嵌画,种子没了;图书管理员说,有些邮书用的口袋碎片撒在地毯上;一年级的老师还说她发现一瓶浆糊上有牙印。”
这些消息使班上一片沉默,只剩下拉尔夫自己承受着一种自责的不安。他仅仅是一只小老鼠,努力适应这个世界,他不是有意惹出这些麻烦的。
麦丽丝说:“也许还有别的老鼠,我们可以再把拉尔夫抓住,给他找个女朋友,然后举行一个老鼠婚礼。”
“噢,对。”女孩子们向往地说。
对这个建议男孩子表现得很不文雅。拉尔夫也是。
“我们不知道拉尔夫在哪儿,”卡小姐说,“也许我们应该等到调查之后再写信。最终学校可能会发现更多老鼠。”
那些一直打算给报社写信表示愤怒的学生们,不得不同意了。
“可是卡小姐,”劳莉娅说,“你的名字不是黑迪吗?”
卡小姐笑着说:“是的。”
“可这个记者怎么管你叫斑壁?”劳莉娅问。
“她一定是把笔记上的字母搞混了。”卡小姐回答得挺有趣儿。
拉尔夫可没有看到什么有趣的东西。调查是什么意思:猫还是带夹子和毒药的灭鼠人员?或者使致命的烟雾透进大厅的烟熏法?那种发出声音只有老鼠能听见,却能把它们哭爹喊娘赶进黑夜里的电子驱鼠器?
拉尔夫能肯定的只有一件事。他必须从伊文·杰·斯尼德小学逃跑,他必须尽快逃。
8.拉尔夫说话了
拉尔夫对于到处躲躲闪闪、藏在手套和靴子里、偷吃四年级的镶嵌画上带有肢水味儿的种子还有吃糖,都已经厌烦了。有一次他听到孩子们说吃糖多了会烂牙的。斯尼德小学就要开始的灭鼠运动使他感到紧张,这都是因为他天真地离开了小客店,以为这样就能挽留一个老人。拉尔夫觉得这一切都错在自己身上,这样做好事真不值。
拉尔夫不想被让发现,就离开了麦丽丝的靴子,他悄悄溜到窗下的书柜里,坐在一排卫生课本后面,考虑着种种大问题:像不公平的生活啦,对善良的老鼠没有自由和正义可言啦,什么的。
拉尔夫真渴望回到小客店,但他知道即使有办法回去,也没办法对付那些小同胞们的冷嘲热讽。他们一上来就要求知道摩托车怎么了,紧接着他们还会说,摩托车坏了活该,因为他太自私。
“我要去别的地方。”拉尔关决定。也许他会搬到奎卡理查镇的哪家饭店。现在正在化雪,再没有被埋没的危险了。可是,他的脚可能会冻坏,甚至他自己都可能淹死在哪个泥水坑里。因为正与让生着气,所以不求他帮忙。和脚相比,拉尔夫当然更需要别的交通工具。
拉尔夫用心琢磨着。如果他能拿到摩托车的碎片,如果他设法咬下一根卡小姐那结实的头发,那么他或许能把摩托车重新绑好的。
当拉尔夫坐在课本后面思索的时候,它并没有被五班的人忘记,他们发现老鼠的问题要比用生词造句有意思得多。
孩子们举起手来,又提问了:“可是卡小姐,难道你不认为我们应该找找拉尔夫吗?恐怕会有人踩着他的。”“卡小姐,他们要怎样调查学校里的老鼠?”“卡小姐,他们要毒死拉尔夫吗?”
卡小姐放下手里粉笔,放弃了讲课的打算。
“卡小姐,”让说,“我肯定咱们这儿只有拉尔夫一只老鼠,那些事都是他干的。”
让的话给了全班找到拉尔夫的希望。“我知道我们该怎么办了,”麦丽丝说。“我们可以设法让他从印台上走,这样他就能留下紫色的脚印,我们也能看出他是不是去过咖啡室和图书馆或者其他地方了。”
拉尔夫叹了口气,紫色的脚印!这就是麦丽丝和她的好主意呀。
同学们立刻指出,爪上的颜色很快就没了,这样拉尔夫就得不断地回到印台上,哪里有这样的老鼠呢。不管怎么样,先要找到拉尔失。
“好了,同学们,”卡小姐说,“在学校主管人的调查结果出来之前,我们什么也不能干。如果你们保证安安静静地做拼写练习,我就去问问店纳先生,他打算怎么处理这事。”
学生们下了保证。他们当然能安安静静地做了。老师不在教室的时候,他们每回不都安安静静地写作业吗?拉尔夫爬到一本书上看着。
卡小姐前脚刚离开教室,麦丽丝就采取预防措施,打开门,自己放哨。老师的身影一消失,所有的人立刻都小声说开了。纸条飞来飞去。让从兜里掏出破碎的摩托车,对布莱德说:“看你干的事!”
拉尔夫后爪站在一本书的上面,能瞧见摩托车的残骸。摩托车毁坏的程度绝不是卡小姐的头发所能修好的。他的摩托车断成两半,消音器摇摇摆摆,弹簧叉弯了,车把拧了麻花。拉尔夫见了心里很不舒服,难过而且愤怒。
布莱德皱着眉头发问:“你为什么不给他再买一个?你可是个富裕的孩子呀。”
“为什么该他买呢?”拉尔夫想,“是布莱德弄坏的。”
“我没有钱。”让的回答使布莱德吃了一惊。
“那你怎么整天住旅馆呢?”布莱德问。
“因为我妈妈在那儿工作,”让说,“我和服务员们一起在厨房吃饭。”
“哦。”显然,布莱德对此一无所知。“你爸爸在哪儿?”
“我不知道。”让对这个话题很敏感。“我想在什么地方吧。”
“嘘!”麦丽丝发出了警报,她跑回了座位。
“所有人的头都俯在拼写的字上,跟老鼠一样安静。”拉尔夫想。
卡小姐笑眯眯地走到教室前。学生们都仰起脑袋,等着她的回话。“罗斯曼先生,也就是主管人,今天早晨给唐纳先生打电话问过斯尼德小学的老鼠问题。”她告诉学生们。“唐纳先生说,他认为问题并不像记者渲染的那么严重。罗斯曼先生说这太好了,因为自从投票通过了第十三条计划,而且税收削减,学校所在行政区连一个灭鼠人员的费用也担负不起。唐纳先生劝他不要着急,他要让考斯特先生夜里放上鼠夹,看看会怎么样。罗斯曼先生说,预算内5个鼠夹的钱还是足够的。”
“鼠夹?”拉尔夫想,真是开玩笑。
“这就是所谓‘调查’吗,”有人问,“一个电话?”
卡小姐笑了:“这就是。”
同学们都关心拉尔夫的安全,一个个又感到失望。他们希望会有点振奋人心的消息,比如来了一队穿白制服的人,学校再放几天假。
“如果考斯特先生没抓住老鼠,我们就给《奎卡理查之声》报写信吗?”劳莉娅问。
“对。”卡小姐同意。
“可万一考斯特先生抓到拉尔夫了呢?”有人这样问。其他人也随声附和。
拉尔夫被侮辱了。难道他没有用找到一个跑迷宫的新办法来证明自己的智力吗?他对鼠夹了如指掌。当他刚刚长到能离开窝的时候,妈妈就带他去看旅馆厨房里一个上了诱饵的鼠夹,向他说明了鼠夹的危害。
“我们只能碰运气了,”卡小姐说,“这件事先这样吧。把讲写练习做完。”
五班整个上午都做拼写练习。午饭时候,有的女孩儿一边喊:“拉尔飞,你在哪儿?你在哪儿?拉尔飞。”一边把饭盒都收集起来。
拉尔飞!拉尔夫绝不答应这么一个傻名字。他注意到布莱德是最后一个离开的,似乎不热心跟别人一同吃饭。
突然,拉尔夫的愤怒爆发了。他不管布莱德看起来是否孤独,也不顾布莱德会发现他会说话,只是决定要亲自解决这个问题,让那个男孩知道点什么。
拉尔夫从书上轻轻跳下来,匆匆跑过地板,蹿上布莱德的牛仔裤。布莱德走出教室,又慢慢地穿过大厅,拉尔夫用爪子指甲狠命地抠住他的裤子。
卡小姐锁上教室门,一眼看见布莱德,就用手搭在他的肩上说:“有什么要我帮忙的事吗?”
“我挺好的。”布莱德说。
“如果有什么事要我帮忙,请告诉我。”卡小姐放开布莱德,走出大厅。
他俩都没注意到老鼠就抠着布莱德的牛仔裤呢。拉尔夫爬上布莱德的腿,爬到他的T恤衫上。
布莱德一定是感觉到了拉尔夫的脚指甲,因为他低头看了一眼。
“你——你这个恶棍!”拉尔夫说,“你把我摩托车弄坏了,那是我搬家的唯一工具。我太小了,蹚不过泥坑去,而且走着也没有骑摩托车好玩,特别在过水坑的时候。”
布莱德盯着拉尔夫。“你能说话?”他说,似乎不敢相信。
“我当然能说话啦,”拉尔夫说,“尽管不是所有人能懂,但我能说。”
“可我怎么就懂你的话呢?”布莱德问道。
“你属于那种人:孤独,对轿车和摩托车感兴趣。非得这样的人才听得懂我的话。”当拉尔夫接着往下说的时候,布莱德好像还沉浸在这个回答中。“你怎么这样孤独呀?又不像让似地刚来这个学校。” “这不关你的事,”布莱德说。可是,当他意识到自己已经承认了这一点时,就反驳说,“我不孤独!”
“噢,说出来吧,”拉尔夫哄着他,现在他确实渴望了解,“你告诉我吧。”
布莱德固执地一言不发。
“你知道,我只是一只小老鼠。”拉尔夫提醒他。
“唉,我和我爸爸还有阿菲——我的狗生活在一块儿。父母离婚了,妈妈再也不和我们住一块儿了。没有她真孤独啊。”布莱德吐露了真情。
“唉,太糟了,”拉尔夫表示同情。他自己的妈妈整天唠唠叨叨地责备他,可他现在还很想念她。“让也很孤独,因为他是转学生,”拉尔夫告诉布莱德,“你们两人应该团结。”
布莱德噗哧笑了,这是拉尔夫第一次听到他笑。“我才不信这一套呢,”他说,“一只老鼠来告诉我怎么做。”
拉尔夫的感情受到了伤害。“不信就不信。”他说。这使他一下想起了自己的摩托车。
“哦,别生气呀。”布莱德为伤害了拉尔夫的感情而抱歉,“让我们成为好朋友吧。”
“我们会成为好朋友?”拉尔夫用冷漠至极的声音吱吱着,“你想把迷宫做得难上加难,你推倒了我的朋友,弄坏了我的摩托车。我们还会成为好朋友吗?”
“因为一一”布莱德欲言又止。“你看,我不知道让把摩托车还有你装在兜里。我想他是个富裕的孩子——哦,别介意我怎么想。那真是你的摩托车吗?”
“是。”拉尔夫带着怒气说,“一个男孩子给我的。”
“哇!”布莱德惊叹道。“一只有摩托车的老鼠!你能骑吗?”
“现在坏了就不能了。”拉尔夫说,“好了,把我放下来,你去吃午饭吧,我需要休息一会儿。你知道吗,老鼠通常夜里活动,我要在白天睡觉。”
“卡小姐把门锁上了。”布莱德提醒他,“你千万别在大厅乱跑,要不该被踩着了。”
“没问题,我能从门下进去。”拉尔夫说。
“你会再和我说话吗?”布莱德问,同时用那只没吊着的胳膊把拉尔夫放到地上。
“也许会,也许不会,”拉尔夫答道,“看情况吧。”拉尔夫含含糊糊地回答了这么一句,把自己变得扁扁地钻到门下,溜进了空荡荡的教室。在教室里,他钻进麦丽丝的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