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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灵禽之后再考虑怎么处置。成天乐的目的是要毕明俊把卷走的钱给客户还回去,另一方面他也知道李轻水等警察肯定不是毕明俊的对手、不希望警方出现无谓的伤亡。
毕明俊这样的妖修,当然不敢显露身份公然挑战国家机器,但他可以逃脱警方围捕之后再换一个身份藏匿人间,绝不会甘心束手就擒。
……
梦湖美蛙饭店每天都到褚无用那里进货,在成天乐的授意下,送到梦湖美蛙饭店的大闸蟹没有在腿上绑着“正宗阳澄湖大闸蟹”的防伪标志,而是在背甲上刻字,刻的就是“褚无用大闸蟹”。
这是成天乐偶然的灵机一动,也算是一种小小的考验。在螃蟹背甲上刻字对猪妖来说是很轻松的事情,但每一只螃蟹的背甲上都刻上字迹,对常人而言也是难以想象的枯燥和烦劳,这也是对心性的修磨与穿凿。想当初褚无用也曾在螃蟹背上刻过字,后来为了省事才换成绑防伪标记,如今又重新刻字了。
为什么要刻“褚无用大闸蟹”这几个字呢?这不仅是让那猪妖证明自己“忠厚老实”,也是一种营销上的技巧。褚无用养的螃蟹与所谓的阳澄湖大闸蟹是一样的品种、一样的养殖方法,只是没养在阳澄湖里面,而他的蟹田其实比现在的阳澄湖环境更好。
且不说苏州一带的养殖户都号称自家的蟹子是阳澄湖大闸蟹,假如人人都这样叫,那便没有了特色与卖点,无非是与外地的螃蟹在比较。特意刻上“褚无用大闸蟹”,便形成了品牌与标志,无形中就给人一种暗示——这种大闸蟹与众不同,比普通的阳澄湖大闸蟹更好吃,所以卖家才会特意将它区别出来。
成天乐为什么会想到这些呢?当然是在传销团伙里学的。他当年天天听的那些课,其中大部分都是营销学内容,不如此也忽悠不了那么多人。只是传销课堂上并不是教人去做正经的营销,而是用各种似是而非的理论去包装出一个荒谬的妄想。
“褚无用大闸蟹”在梦湖美蛙饭店卖的很好,便在工商部门注册了商标,有不少回头客,还有人特意来品尝,然后又有别的饭店找到褚无用那里去进货,渐渐竟然供不应求。有一家大集团找到褚无用协商,想出价包了他所有的螃蟹独家买断经营,但是褚无用没答应,无论如何要首先保证梦湖美蛙饭店所需。他是不敢答应还是不愿意答应,旁人就不得而知了。
……
猪妖褚无用继续养他的大闸蟹,平日里仍然去小剑池洞天修炼。这处修行洞府凿建的相当不错,马妖吴燕青、牛妖黄裳、犬妖吴贾铭、狐妖张潇潇有空的时候也会进入上方山到小剑池洞天修炼,这五位妖修经常在一起交流讨论修行心得。
他们之间并没有太多忌讳,形成了世上妖修间一种特殊的关系。他们经常在一处洞府中修行,又得自同一位“高人”的指点,无形中已经形成了一个妖修小团体。这个团体的首领当然是成天乐,还有一位从未露面的“军师”——“耗子”。
成天乐也觉得小剑池洞天非常好,很适合他下一步的修炼,但他并没有打算在此炼功。一方面是因为这里太偏远,经常来回很不方便,他可不像毕明俊那样能在风景区专门弄一套别墅;另一方面更重要的原因,褚无用等五位妖修也经常在此修炼,他既然是“前辈高人”的身份,自然不会和这些妖怪抢地方,也更不好露了自己的底细。
接下来的这一段时间,成天乐仍然在金鸡湖旁的公寓里观画练功,按照既定计划去追寻新的线索。在画中依然可以看见毕明俊经常到石湖别墅过夜、化为原身遁影飞行去山里练功,但没有什么新的线索出现。
成天乐和“耗子”很快又变换了观察地点,因为随着画卷中的时间推移,已经历的往事中一个关键的事件到来了,就是有人送给张潇潇那部带窃听功能的手机。但成天乐却没有查出什么来,因为花膘膘发的是同城快递,成天乐只看见了快递员送货上门,却无法在画中得知发快递的人是谁?
成天乐记住了这个快递员,在“耗子”的提议下,他把这件事交给了李相庭。李相庭找到了当初那个快递员,但快递员早就忘记了这码事;李相庭又追查了快递公司的单据存根,但也没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这条线索追到这里就断了。
成天乐在元神定境中观画,而画中的他正是春风得意之时,坐稳了交易部总经理的位置,业绩节节提升,员工们都拿到了年终奖。转过年来到了春节,画中的成天乐离开苏州,回家过年相亲去了。
等成天乐再看到自己回到画卷中时,又迎来了另一个关键时间,便是那位交易部的副总经理任铮将要辞职离去。上一条线索断了,成天乐本没指望这条线索能有什么重大发现,却没想到竟找出了任铮的下落!
190、天网恢恢,抬头三尺见神明
至于任铮,成天乐与“耗子”在他离职前就盯着。这位外汇交易部的原副总经理生活看似很简单、很有规律,日子过得比总经理成天乐要轻闲多了。他经常借口跑外勤夜里不去上班,实际上白天也没什么事,就是在苏州一带游山玩水,晚上回家照常睡觉休息,还经常带不同的女人回去过夜。
“耗子”是越看越生气,忍不住在成天乐面前骂道:“我帮你做总经理,操心劳力,而他倒好,拿着高薪却一天到晚什么正经活都不干!”。
成天乐苦笑道:“不干活就对了,他既然是毕明俊的同伙,早就知道这个外汇交易部是怎么回事,还会操心什么业务呢?……你现在骂他挺起劲,想当初你揽总经理的活不是更起劲吗?他如果插手业务太多,你恐怕会更不满意的。”
“耗子”想了想也笑了:“是的呀,他当初是总公司安排的人,我们看着不顺眼,又没有权力把他辞退掉,自然是眼不见为净了,还巴不得他不上班、别管事呢!”
日子很逍遥的任铮在离职前几天变得忙碌起来,几乎每天都要去总公司,并不是汇报日常工作,而是在毕明俊的董事长办公室里关上门不知说些什么,每次私谈的时间都不短。有时候成天乐隔着大厦的窗户可以看见他们聊天,但在画卷里却无法听见声音。
任铮辞职后的第三天就离开了苏州,在园区火车站坐高铁走的,上的是一趟开往南京的火车。成天乐在画卷中的追踪到此为止,元神定境观画,移换场景的速度再快也追不上高铁,况且他已打开场景之外的地方是看不见的。
但成天乐并非没有收获,他至少有两点很重要的发现。首先他发现了目前“法力”的极限。所谓法力是一种很难形容的东西,并不是能在仪器上读出数据的力量,只是一个笼统的概念。自古以来人们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去概括。于是便称之为法力。元神定境观景能容纳的范围有多大,也意味着某种能力的强弱。
据说人的大脑能记忆存储的信息量相当庞大,庞大的超出想像,理论上可以记住有生以来见到的每一件东西、听见的每一句话。所区别的是。有人能回想起更多,而有人却有很多事想不起来,那些信息就像埋藏在无法翻阅的记忆深处。
但是人的一念之间,又能清晰的浮现出多少信息?闭上眼睛试想一下,勾勒一幅你熟悉的画面,能够在脑海中显现出多少细节、这些细节又能清晰到什么程度?精神越专注、心境越投入这幅画面便越清晰,到达极致处便是元神内景的概念。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也是每一个人的“法力”。
成天乐这段时间观画,在画卷中打开了很多场景。但我们平常所见的场景,只是自己走过的地方,受到见知的局限。比如说我们每天去一栋大厦上班,其实远不了解这栋大厦的全貌,所见到只不过是大厅、电梯、走廊、自己公司的办公室、午饭的餐厅等等,对自己家住的小区了解也是如此。
成天乐在画卷打开的场景,就是他走过的路径。虽然看似走遍了苏州城内外,其实还是这座城市很小的一部分。前一阵子他在上方山一带寻找毕明俊的落脚点,几乎把那片山野都转遍了。画卷中场景打开的范围极大。他的法力相比以往深厚了许多,接下来再去追踪任铮的行踪,却突然发现再打开新场景变得吃力了。
所谓吃力并不是他在画卷中的追踪速度变慢,而是在元神中展开的画卷已经到达了一定的范围,需要更强的法力才能打开更多的新场景。明白了这一点,成天乐意识到不能在画卷中漫无目的的乱走了,虽然随着法力的增长他能展开的世界更大,但世界是无限的,他的元神中能同时展现的见知却是有限的,必须要有重点。
他也提醒了“耗子”。“耗子”闻言也暗中注意。“耗子”打算除了按照计划在画中盯着几个重点区域之外,先把苏州城中重要的园林都逛完了再说。足不出户能游遍苏州,是一种不可思议的美妙体验。
第二个重要发现是关于任铮的。在任铮离职之前,除了去飞腾公司见毕明俊之外,最常去的地方是一家银行。根据成天乐已掌握的资料,那并不是外汇交易部的开户行也不是与飞腾公司有合作的银行。包括任铮本人的工资卡都不是在那家银行开户的。
画卷中虽然能移换场景观察,但却不能跟着任铮进到银行里面看他干什么?成天乐通知了易老大,让易斌去调查这个线索。成天乐提供了准确的时间和地点,银行应该有监控,就不知过了这么长时间后是否还保留了当初的影像资料?
易老大仍然派李相庭去负责这件事,李相庭查到的第一个信息是——任铮在这家银行没有开户。那么任铮去银行要么是给别人汇钱或办理其他业务,要么他就另有一个账户、户名却不叫任铮。
李相庭继续在查,而成天乐又给李轻水警官打了个电话。他告诉李轻水,自己一直在调查飞腾公司一案,没有找到毕明俊的下落,却有另一条值得注意的线索。外汇交易部原副总经理任铮在离职前后多次去了一家银行,但那家银行里却没有他的账户。
调查这种事情,警方的速度可比易老大快多了。以前查不出来是因为没有线索,成天乐提供了准确的时间、地点和人物就好办多了。李轻水两天后就给成天乐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任铮在那家银行曾有开户,存入与汇出过巨额款项,但户名不叫任铮,而叫云一帆。
警方想查这件事并不难,因为他们有权调阅各种监控资料,并拿着任铮的照片去银行让员工们辩认回忆。银行内部有监控录像,银行外面也有警方的各种监控,有些信息已删除,但有些信息仍然保留着。在成天乐指出的时间和地点,果然看见了任铮,经过调查,发现他在银行办理业务时所使用的名字却是云一帆。
在银行开户是实名制,需要提供身份证。云一帆可能是任铮的另一个身份,或者任铮是化名,而云一帆才是他的真名,警方和成天乐现在要找的便是这个“云一帆”。李轻水本不必将警方的内部调查结果告诉成天乐,但他还是说了,并没有透露具体的细节,只是告诉成天乐:信息无误,任铮确实在那家银行开户了,用的名字却是云一帆。谢谢成天乐提供的线索,有什么新的发现再及时通知。
警方现在要抓云一帆,而成天乐却想抢在警方之前找到这个人,于是立刻通知了易老大。这一次易老大的速度可比警方快多了,接到消息的当天晚上,李相庭便带人赶到了南京。两天后的一个凌晨,正在南京郊区一处农家小院中熟睡的云一帆被人“请”走了,天一亮就被带回了苏州。
那时候,苏州警方还在向各地警方发出协查通知呢,刚刚确定云一帆最近的登记住址在南京玄武湖附近,抓捕人员还没有派出去。云一帆的登记住址在市区,但本人却住在郊区,李相庭先找到了他。
……
云一帆就是任铮的本名,他原是南京郊区的农家子弟,读书一直读到大专毕业,后来进城搞装修,并拉起了一支小装修队曾在苏州接活。他前两年赚了钱,在南京市区买了套商品房,警方先查到的住址就在那里。而云一帆又在郊区弄了块地,用小舅子的名字建了一个独门小院,布置的很舒适,如今与老婆孩子都住在那里。
李相庭带着手下打开的院门,然后很有“礼貌”的敲响房门将正在熟睡中的云一帆惊醒,很“客气”的请他出门去谈一笔生意,车就停在院门外等着。见此架势,云一帆不去也得去了,他的腿发软几乎走不动路,而老婆孩子都被吓着了。
李相庭就站在旁边着等,云一帆强打精神挤出一丝笑容,回头对老婆说不必担心,他出门谈谈生意就回来,千万不要和别人乱说云云,言下之意就是提醒她不要报警。云一帆知道李相庭是易斌的手下,能摸到这里来他就得认栽了,只希望老婆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