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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画卷,所以走得并不快,这才会被那辆越野车追上。
既然碰到了这辆车,成天乐也稍微加快脚步不紧不慢的远远跟在后面。而车里两人正在议论他呢,王书记说道:“这荒山野岭的,突然冒出来一个人,谁知道是不是歹徒呢?”
司机:“王书记说的对,走在这种路上,还是小心点的好!……刚才那个人好像要步行去武陵乡哎,如果真是来旅行的,胆子也太大了。”
议论了几句成天乐,话题又聊到了武陵乡。司机有些不忿道:“王书记大老远的来上任,武陵乡也不派人来接!”
王书记:“老李呀,这话待会儿在酒席上也只有你来说,我是不好直接点他们的。但你今天也看见了,他们出来一趟也真不容易,开车恐怕得走一天,当天也回不去。我昨天就说了,要他们就在乡里等着好了,我也没想到五十公里的路这么难走。……就不知道那边的条件怎么样,工作生活是不是方便?看来这个乡一把手的实缺,也是个苦差事啊。”
司机老李:“话恐怕不能这么说,在这个乡当一把手,说不定还是难得的肥缺呢。外人从来捞不着机会,王书记您是第一位。”
王书记:“哦?”
司机老李:“这个乡在深山里面,户籍上有六百多人,但常驻人口只有二百多人,大部分人常年在外面做生意,据说都挺有钱的。这些年市里、县里布置下来的工作,这个乡就从来没有过麻烦、全部顺利完成。像这种环境的地方,换别人都会申请贫困补助的,可武陵乡从来就没申请过。
看看这条路吧,是他们自己集资维护的,乡里面也通电、通电话、能上网,还有手机信号基站,也都是他们自己集资弄的,没有要财政拨款。计生工作、各项检查从来没出过毛病,也没有一个上访的,说明那地方相当不缺钱啊!只是天高皇帝远,一直是肥水不流外人田,现在王书记当了一把手,好处恐怕要比想象的多得多。”
王书记笑了:“你说得我像是土皇帝登基似的。”
司机老李:“可不就是嘛,可不能小看那个地方!而且我还了解到,那个地方民风很开放啊,有很多姑娘家的,根本没结婚就生孩子了,居然还没闹出乱子来。有的是在外面打工回来生孩子,有的就是在乡里生孩子。只要不违反政策或者按规定交了罚款,也就随他们自己的便了。”
王书记瞪大眼睛,极感兴趣的追问道:“哦,居然还有这回事啊?”(未完待续……)
744、云崖横钢索,望桥徒兴叹
见王书记感兴趣,司机老李眉飞色舞道:“当然也不是家家户户都这样,但经常有这种事,我听计生委的人说的。……王书记,据说武陵乡的姑娘一个个都特漂亮,很多都是难得一见的大美人啊。到那种地方当一把手,可能不仅是个肥缺,而且绝对艳福不浅。”
王书记不禁眉开眼笑,语气却很镇定的说道:“我是去任职的,很多方面的问题需要注意,不能造成不良影响。”
司机老李笑出了声:“王书记,你这么年轻还没结婚呢,单身男人搞对象有什么不可以的?再说了,当地的民风你也知道了,平时多关心关心乡里的留守居民,和女干部们多沟通工作和感情,这也是应该的呀!……武陵乡的妇女主任去县里开过会,我见过,是个千娇百媚的美人儿,我就从来没见过那么漂亮的女子。”
王书记的眼睛亮了:“是真的吗?”
司机老李:“我哪能骗您呢!我当时都惊呆了,心里就想,只要能抱着这样的女子亲一口,这辈子也就值了!”
车中两人就这么一路走一路聊,艰险崎岖的旅程受到了某种欲念的驱使,在期待中也变得不再那么枯燥难熬。成天乐一直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到了下午快三点的时候,算算路程已经有九十多里了,他突然又听见了另一辆汽车的声音。
奇怪的是,那辆车不是从对面开来的,而是越野车从后面追上的。那是一辆小型货车。车斗空着没有装东西。成天乐在来路上分明仔细观察过各种印迹,至少半个月内没有车经过的痕迹。那么越野车怎么会追上一辆同向行驶的货车呢?
这状况很蹊跷,实际上只能说明一件事。那货车应该是从武陵乡方向开过来的,然后又在路上掉头开回去,恰好就出现在越野车前面。成天乐这么想着,一遍展开神识留意查探,并没有发现谁施展神通法力的痕迹。
越野车司机在下意识的按喇叭,但是这种路上是没法超车的,除非到了两边没有峭壁的开阔地带,前车停下来勉强把轮打到路基外,后车才能小心翼翼的擦过去。
行驶中不可能超车。越野车只得跟在货车后面,又走了不远,终于看见了人烟痕迹,还有一座令人目眩的索桥。这条路直通一道断崖,在断崖边缘的山林间有一片平整的空地,盖了一栋白色的二层小楼,小楼后面是个小型的变电所。
有电缆线从地下冒了出来,通过两座塔架连向断崖对面的塔架。两道断崖间是近千米深的谷壑,底部有一道激流奔腾。激流在不远处拐了一个直角弯。水流拍击悬崖的轰鸣声站在崖顶就能听见。从这道断崖到对面的崖顶有二百多米宽,凌空架着一座索桥。
成天乐不久前曾穿越横断山区,对各种索道和索桥已经不陌生。在旅游观光者看来,横断山区险峻秀丽的群峰、雄伟磅礴的谷壑。都是大自然的美景;但是对于自古生活在那里的人们来说,那些都是日复一日必须面对的艰难险阻。自古以来,当地山民的的交通以及运输都离不开索道。直到今天仍是如此。
最早的索道与索桥,都是竹藤制的。用坚韧的竹篾绞成粗索,固定在谷壑两端巨大的岩石上。下方就是深渊与奔腾的激流。如果并排拉几根索,并用横筋固定在一起,装上栏杆、铺上木板,便是原始的索桥。这种索桥的承载能力和使用寿命都有限,维护起来非常麻烦,但是相对造价比较低。
古代高级一点的索桥和索道,主结构是铁链,比如红军长征中曾经飞夺的大渡桥,桥板下面铺设就是碗口粗的铁链;而在现代,多用钢索为主结构。
现在很多人到风景区旅游,大多都乘坐过索道,粗索上有的吊着带安全扣的座位,有的吊着封闭式的轿厢。
但是在偏远山区简易式的索道,可远没有那么安全与舒适。最简单的是滑索,也叫溜索,安装在峡谷两端,一头高一头低,挂着滑轮利用自然的重力滑过去。滑索如果吊着轿厢的话,往往就像一个大铁笼子。利用重力的滑索通常需要一对,一根是滑过去的、另一根是滑过来的。
滑索太危险,用起来有时简直像玩杂技。也有的山区可见几根钢丝绳拉成的平索,下面吊着来往轿厢用绞盘控制,而且很多地方的绞盘往往是人力而非电动。
更方便的就是索桥了,成天乐见到的就是一座新的现代索桥。它使用钢丝绳为主结构,利用锚碇、连接器、震动调节器组成构件,把多根横跨峡谷的钢绳固定,两侧有软栏杆,上面还铺设了桥板,可以走车。
这座索桥应该就是外界出入武陵乡的咽喉要道,看上去修建的年代并不久。而在桥两边的高崖上,仍然保留着传统滑索。桥左边左边有台阶通往高处,一根钢索倾斜着连向对岸,下面吊着个竹编的大筐,这筐大得可以装下一个人加一头牛。
人坐在筐里,筐通过挂滑轮在钢索上可以直接滑到对面去,筐上还连了一条绳子,从这边还再能拉回来继续用。而在右边,也同样有一根滑索,高点以及竹筐都在对岸的高崖上,人也可以从那边滑过来。索桥开通之后,已经用不着乘坐这种惊心动魄的吊篮滑索了,但当地人仍然保留着它们,仿佛是一种象征也是一种纪念。
崖顶空地上的那栋二层小楼,门是关着的并无人影。小货车经过楼门口踩油门加速,冒着烟冲上了索桥。钢索在震颤、晃悠,仿佛随时就要把这辆车给癫下去,但它还是忽忽悠悠的过了桥,转了一个弯消失不见,那路仿佛仍不知通往何方。
后面越野车司机突然看见一道断崖和一座索桥,不由自主的减速了。就在这时,路边小楼的门开了,里面蹭、蹭窜出来两条汉子,一人拿着小旗、一人胸口挂着哨子,站在桥头伸手拦下了越野车。
司机老李摇下车窗,探头喊道:“你们是干什么的,干嘛挡路?”
拿旗者也喊道:“车不能再往前开了,这座桥不能过!”
司机老李:“怎么不能过了?我刚刚还看见一辆车过去,这不是通往武陵乡的路吗?”
吹哨者一指桥边道:“这么大的牌子,上面写着字呢,你们看不见啊?”顺着他的手指方向望去,桥头左侧果然立着一块牌子,上面写道“此桥为武陵乡村民集资修建,为方便当地居民出行。禁止在桥上追逐打闹,以免发生危险;禁止超重、超载车辆通过,否则一切后果自负。”
司机老李指着牌子问道:“你们是看桥的吗?”
挂哨者点头道:“是的,我们是在桥头值班的。你这辆车不能过桥,否则发生危险事小,把桥压坏了就麻烦了。”
司机老李推开门走下来,很不满的嚷道:“为什么刚才的货车能过去,我的车就不行?”
拿旗者冷冷道:“这车超重。”
司机老李:“这越野车比那货车还重吗?你们有没有长眼睛!”
拿旗者:“刚刚过去的那辆车我认识,就是乡里的,在这座桥上走过很多次,不会有问题的。但你这辆车底盘比较重,过桥会有危险,假如真出了事可不得了!”
司机老李看了看这两个人,又俯身对车内道:“王书记,他们是乡里看桥的,说我们车超重,不让过去。”
王书记坐在车内道:“我明明看见一辆卡车过去了,他们是不是故意刁难外来车辆,想敲诈?……不知道我是来干啥的吗?快告诉他们,赶紧让开!”
司机老李有了底气,又走回车前道:“你们知不知道车里坐的是谁?”
拿旗者:“管他是谁,也得下车!你们这车不能过桥,否则出了事情谁负责?”
司机老李:“是来武陵乡上任的王书记、新任乡党委书记王崇庆!你们没有接到通知吗?”
挂哨者一愣:“王书记?我好像是听说尤书记退休了,县里又派了一名书记过来。”
司机:“现在王书记已经到了,就在车上坐着呢!你们不让王书记过桥,那就打电话到乡里,要他们派车到这儿来接。”
挂哨者扭头看着拿旗者问道:“卢白,车里是新来的王书记。他们非要过桥,怎么办?”
名叫卢白的拿旗者答道:“卢雾,你去问问站长吧。”
路边的小楼后面就是武陵乡的变电站。以往由于来往武陵乡须穿越断崖、交通不便,所以就在这个位置修了一栋小楼。在索桥未通之前,如果上面布置什么检查工作,要求有关人员必须到当地的,经常也只是到达这栋小楼为止,乡里的人员就在这里接待并汇报工作。
这栋小楼既是接待处也是变电站的办公室,索桥修成之后,变电站的值班人员同时也负责守桥。因为这个乡的人口很少,人手实在有限,很多工作人员都身兼数职。(未完待续……)
745、非在斯道中,莫入此乡关
变电站的站长也姓卢,名字叫卢霜。所谓“站长”,只是乡里任命的、根本没级别的“干部”,他此刻闻讯跑了出来道:“是王书记到了吗?我知道今天有这回事!但是你们的车确实不能过这座桥,就把车停在变电站门口吧,派马车送你们过去,还有一段路呢。”
司机老李的声音提高了八度:“马车!这年头还有马车,拉草料还是拉肥料的?让王书记坐马车进乡里!……你是变电站的站长,也是乡里任命的吧,是不是也得听王书记的?”
卢霜解释道:“我们这个变电站,同时也是守桥的值班室。乡里有规定,禁止外来车辆擅自过桥,怕索桥发生危险,假如桥坏了,来往交通也就断了。”
王书记终于忍不住打开车门下来了,神情很威严的说道:“我坐的车是外来车辆吗?乡里如果有规定,那么现在我就重新规定。刚才明明有一辆卡车过去了,我这辆车也能过得去,没有人会追究你的责任,就算有什么问题的话,我负责!”
就在众人争执间,成天乐背着旅行包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绕过了越野车和正在交涉的众人,优哉游哉的径自上了桥。其实离得很远他就分辨清楚了,到了近前则感应得更为清晰,桥头刚开始出现的是两只鹭,拿旗的是白鹭、名叫卢白;挂哨的是灰鹭、名叫卢雾。
他们当然不是以原身出现,是化为人形的两位妖修,后来又出来的那位卢站长则是一只灰鹤成妖。看来成天乐已经找对了地方。如今的武陵乡应该就是五百年前的那个妖修村寨,就连在村外守桥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