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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排的弩手躲在巨盾后面,他们必须在食人鱼号进入三百码之内便首先用十字弓对准海盗船发射,以期用猛烈无比的远程火力压制对方的射手。
看着甲板上匆忙奔跑的水手们,我像一个被遗忘的孩子一般,委屈地在人群后面大声叫喊:“需要帮助吗?我想我会起点作用的!”
没有人理会我的话语,甚至没有理会我的存在,许多人依然在忙碌自己的事情,有人拼命地拉扯帆绳,希望能最大利用风向,有人将盾牌竖在右舷栏一侧,以抵挡对方射来的弓箭和弩枪,也有人举着十字弓拼命瞄准逐渐靠近的食人鱼号准备射击,还有的人则准备好长长宽宽首尾均带有巨大倒钩的登船板,准备在靠近时将它架在两舰的舷栏之上。
因为与食人鱼号已近在咫尺距离,另外一艘海盗船不敢再随便发射弩炮,生怕会误伤了他们的旗舰食人鱼号,不过他们也不甘落后,逆时针绕了一个大圈向海狼号的左舷一侧驶来,准备用两面包夹的战术让精明老练的德罗特船长首尾难顾。
“嘿,年青人,你真想找点事做吗?”一个穿白色制服的强壮男子突然出现在我身后,大声道。
“是的!”目光一亮,我惊讶地回过头去,看着眼前这张被海风吹得有些发黑的面孔。
“拿去,用你的剑狠狠地教训那帮狗娘养的,不要怜悯他们的哀哭声!”眼睛带着凶狠和戏谑的笑意,罗司汤将手中的银十字骑士剑扔了过来,残忍地笑道,“如果你被砍下了脑袋,我只能将你的尸体扔到大海里喂鱼!”
刚刚泛升的感激之情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是恼怒之色,但我仍将银十字骑士剑接了过来,轻轻抚摸上面的雕纹饰花,虽然这并不是一把有特殊魔力的神剑,但是对于我来说,它不仅仅只是我的佩剑,更是我的荣誉,我的生命。
“骑士,从不轻易拔他的剑,一旦拔出,必将为它的荣誉战斗至死!”铮地一声龙吟,我拔出了手中的长剑,遥遥斜对着长空,做出一个十分标准的骑士出剑动作,心中默想起父亲曾说过的话,我冷冷看着他,道,“我绝不会让你看到那种场面的!”
当两舰平行交错的时候,它们已经近到了可以相互看见对方的嘴脸,甚至能数出门牙个数,双方的船员几乎同时发出疯狂恶毒的咒骂声,口水、投矛以及十字弓箭成为了第一波激烈交锋的攻击武器,经验丰富的水手往往每一击都能杀死敌方一名战士,随着两船迅速靠近,大量鲜血很快便在双方甲板上横行扩散,惨嚎声、哭喊声在人群之中沸扬而起。
“快,把锚爪扔到海盗船上去!”德罗特船长的巨吼声响彻双方甲板,“不要让他们跑开了!”
四个巨型四爪铁锚立刻弹射到了食人鱼号的舷杆一侧,牢牢地紧扣住船栏,与此同时海狼号的水手们开始疯狂地盘转机械罗盘上的转柄,希望能在收力之前将两舰靠拢在最近的距离,很快,两船便已成功地进入了拥抱状态,任凭再大的风浪也难以将其分开来。
“登船板铺上!”海狼号一个水手头目模样的黑脸男子高举起令旗大声叫喊,但很不幸的是,一把犀利无比的投斧正好砸在了他的脸上,血溅了一地都是,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嚎声,人便已软软倒下,他的尸体立刻便被后面手脚麻利的同伴拖走,以减少甲板上的拌碍物。
刀光熠熠,血腥的肉搏战很快便在双方疯狂高亢的呐喊之下猛烈地展开。
两个水兵刚刚放下机械绞链,将竖起的登船板架到对方的舷栏处,他们的身体立刻便被泼雨一般密集的弩箭射成马蜂窝,浑身不停地喷射着汩汩血泉,一声不吭便倒下,旁边几名帮忙的水兵也多少受了伤,滚在地板上哭嚎,这也引得甲板这方沸腾起一片恶毒的咒骂声以及吐口水的声音。
食人鱼号的海盗们就像网架上的葡萄一般爬满了整个桅杆的防护网,他们不顾暴露在投斧和弩箭的射程范围内,拼命地将手中的抛爪和钩索扔到了海狼号的桅杆上,然后疯狂叫喊着像荡秋千一般从食人鱼号这力抛荡了过来,有不少的人才荡到一半,浑身就已插满了投斧和弩箭,一声不吭地跌进了波涛汹涌的大海里,但更多的海盗却不顾生死地飞荡过来,不断举起十字弓向海狼号的水手射击,一时之间,鲜血喷射的声音,骨头断碎的声音以及凄厉嘶喊的哭叫声交织成一团,形成一首残酷激烈的死亡交响曲。
战斗呈现出白热化的状态,海狼号的水兵们和海盗开始了你死我活的肉搏战,在双方的甲板上到外都可以听到刀与剑、斧与矛的激烈相碰声音,敌我死纠烂缠,互相扭打撕杀,情况无比紧张、激烈而又错踪复杂。
在将一个抛荡过来立足未稳的年青海盗推下大海时,我决定将战场放在对面那艘食人鱼号的甲板上,以争取接触到更多的敌人。
登船板上此时正挤着好几个面目不清、浑身浴血的身影,他们不时发出恐怖而残忍的叫嚎声,每一下刀光闪过都有人摔进海里,战斗异常火热残酷,每个人的血管仿佛都亢奋地都要爆炸。
海狼号的五个水手已经先后倒在了中央的厚板上,在暴雨般猛烈交织的箭网笼罩之下,根本无法冲击对面的甲板,而海盗们却接连不断地成功抛荡过来,与己方士兵混战成一团,这无异于士气和信心是极大的打击,情况一下子变得十分危险严峻。
此时,海盗们不仅扫清了登船板上的水兵,而且反过来开始大批向登船板这边拥来,本来用做进攻的登船板一时之间竟成为了对方反击的工具。
那一刻,我果断地跳上了中央厚板,用身体挡住了蜂拥而至的海盗们,手中银十字骑士剑在海风和阳光的濯洗之下闪耀出气势逼人的耀眼光芒。
登船板的对面,几乎所有的叫骂声和喊杀声立刻向我一人迎面扑了过来。
第七章
一大群面目狰狞的海盗高举着刀和斧,愤怒而凶暴地从两船连接板的一端向我冲了过来。
冲在最前面的四个人突然发现那个手拿骑士剑的年青人不知何时已到了身后,他们想回过身来时,喉咙处喷射出的鲜血却让他们惊恐地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已经中了剑,四人哭嚎着捧着致命的伤口翻下船板,坠入浪花飞卷的大海之中,一下子便失去了踪影。
见此情景,后面的立刻失去了勇气,拼命往别人身后挤去,有人嘶声哭喊道:“十字弓,投斧手,快射啊!”
目瞪口呆,就像是中了魔一样一动不动的十字弓战士很快便醒悟过来,纷纷举起弩弓和投枪向我射来,可惜他们还是慢了半拍,因为我已经冲进了铺板了终端一侧因恐惧而发不出尖叫的海盗人群之中。
迅猛的弩箭追随着我快速移动的影子拼命射着,很快便将那一群不知所措手脚慌乱的海盗们射成了马蜂窝,一时之间鬼哭声、叫骂声伴随着扑腾飞跃的凄迷血雾,弥漫在食人鱼号的甲板上。
“拦住他,拦住他!”一个脸上有十字疤痕的宽脸海盗站在舷栏边大声喊叫。
两个勇敢的海盗举起刀和剑冲了上去,一秒钟后他们发现自己已跃到了空中,脚下是不停翻卷着白沫的海浪。
“你,快上!”眼里仿佛要喷卷出火焰来,那个脸上有十字疤痕的宽脸海盗怒气冲冲地一把扯过身前不停后退的一个年青战士,恶狠狠道,“否则,死!”
被这凶狠无比的巨瞳一瞪,那个年青海盗脸色已吓成了一张白纸,他用力地点点头,道:“是……是,诺桑斯基老大!”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足勇气举起了手中的宽刃斧头向我冲了过来。
一脚踢飞了一个靠近身旁呀呀吼叫的海盗,我撇了一眼那个脸色发青、几乎是跌跌撞撞姿式冲过来的年青海盗,手中十字剑才刚抬起,那年青海盗便吓得浑身痉挛不止,两眼一翻便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晕死过去。
“这个没用的笨蛋!”像一只暴跳如雷的野兽,诺桑斯基怒不可竭地从背后拔出了一柄宽刃巨剑,大声咆哮道,“没胡须的狗,你死定了!”
一道寒光闪过,宽刃巨剑重重地砍在了舷栏之上,将木头劈去了一大块,但我却已闪到了他的身后,灵巧地躲过了这声势惊人的重击。
“没胡须的狗,难道你只会躲避吗?”仿佛只是挥舞着极轻的树枝,诺桑斯基狞笑地转过身来,再次高举起宽刃巨剑,道,“这把剑斩过三百五十九人的脑袋,你将是第三百六十个!”
青筋扭曲跳跃,虬突的肌肉因为鲜血的灌注而发红,他大吼一声再次冲了过来,这一次,宽刃巨剑那凌厉恐怖的锋芒中一下子便带出了一连串新鲜的血珠。
一个浴血身体痛苦地滚倒在地上,血淋淋的下半身抛出了好几米远,亲眼目睹着自己的另一半身体在抽动挣扎是怎样一件恐怖的事情,一个凄厉的惨叫声很快便传遍了整个食人鱼号甲板,闻者无不毛骨悚然,甲板上所有的海盗见此情景,无不吓得心裂胆破,灵魂出窍。
剑尖在木质地板上轻轻划出一道浅浅的痕迹,我缓缓地从桅杆阴影背面走了出来:“很遗憾,那第三百六十个并不是我!”冷峻地看着对方因充血而发红的眼睛,我知道他的愤怒已经沸扬的极点。
“那你就做第三百六十一个吧!”拳骨喀嚓作响,指节在发白,诺桑斯基仰天咆哮一声,狂暴地冲了过来,浓烈厚重的血腥味已将他刺激得血脉贲张、两眼通红,仿佛就像一只发了疯的巨兽正对着猎物张开血盆大口。
狂热无比的思想从灵魂的最深处猛烈地迸发出来,迅速将全身血液引沸到了极点,诺桑斯基的虬突肌肉仿佛发酵的馒头迅速地膨胀起来,本就高大的身骨也暴长了许多,仅仅一眨眼之间,站在我面前的这个疯狂家伙仿佛变形长个一般,一下子长得格外的高大巨硕,我本已极为高大,但此时竟还矮他两个头,看着他那一双赤筋暴跳竟比我的大腿还粗的手臂,我就情不自禁倒吸一口凉气。
“嗷——”仿佛身体亢奋地都要爆炸开来,诺桑斯基疯狂地举起了宽刃巨剑向我身子砍来,这一次,他的力量不仅浑雄厚重了许多,而且气势更加猛烈惊人,我竟有种直面雷霆的恐怖感。
闪了几个来回,我终于被他那巨大的长剑带出的恐怖的风刃扫中了肩膀,整个人立刻便呈九十度向桅杆射去,还未等我从一堆缆绳中爬起,诺桑斯基手中的巨剑已出现在我的头顶上,一张狰狞噬血的脸孔让我脊梁骨淌汗。
如此狂暴的气势以及这惊人的力量让我震惊到了极点,这家伙简直不是人,而是野兽,疯狂蛮暴的野兽,强横霸道的野兽,我突然明白了,站在我面前的大概就是传说中所有战士里面最疯狂也最恐怖的奥索姆巨灵族的狂战士。
这一雷霆巨剑硬生生地将我背后的整根主桅杆砍断,我的人已灵巧地从他的两胯之间滑了出去,掠到了他的背后,但我的发丝却已根根竖起,额头冰凉。
两人怀抱粗的主桅杆发出恐怖无比的喀嚓声,所有的海盗无不惊恐万状地抬头看着那摇摇欲坠的巨大桅杆,一时之间竟都骨软筋酥,不知所措,而我同样深深地震惊于他那无比惊人无比恐怖的腕力,尤其是他居然还是那轻松自如的样子,就仿佛砍断的只是一棵白菜杆头。
尖叫声很快便在食人鱼号甲板上沸腾扩散,海盗们突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便开始乱成了一团,你推我攘拼命寻找着掩体暗角躲避,有不少人干脆直接抱着救生圈跳下了船舷。
一阵海风吹过整个船体摇晃了几下,终于那巨大的桅杆失去了平衡斜斜地栽了下来,当场就将甲板砸得一片稀烂,许多海盗捧着压在桅杆下面的双腿大声哭嚎不已。
地板上喷溅飞射的血液象蜘蛛网一般迅速向四处扩散漫延,仿佛被恶鬼追赶一般,所有的人都惊恐万状地向船的两头没命逃去,生怕自己会卷入这个可怕男人的力量飓风之中。
“没胡须的狗,今天你死定了!”转过身来,诺桑斯基改用双手握剑,向我一步步进逼,怒气冲冲地吼道,“你这低贱的狗东西,我要将你的肠子都挤出来,放到脚下去狠狠地踩!”
被他那毫无掩饰的粗野咒骂气得胀红了脸,我握紧了手中的长剑,决定要好好地让这个只知卖弄肌肉的家伙尝尝苦头,他的力量虽大,但却并不是无懈可击。
疯狂的劈斩重复进行着,诺桑斯基仿佛不知疲倦似地挥舞着巨剑,以极为准确的步法一步步地向我逼来,挡在我们之间的任何物体无不被他那巨大而猛烈的力量撕绞成碎片,很快甲板上被他那似乎有着无尽摧毁力量的巨剑扫荡出一个空旷的圆场,再无任何遮眼拌脚之物,而我已退到了最后一根桅柱上,紧紧背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