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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情了。
在一阵粗暴的拳打脚踢之后,在剧烈的痛苦中我幽幽地醒转过来,还搞不清楚自己的状况,只看见一张张面容凶狠、额上长着两根短角的奇怪家伙在我眼前晃动。
我并不知道他们就是传说中的龙族,毕竟,撇开那对龙角来说,从长相上看,龙族与人类简直就是同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双胞胎,而且只有黑暗大陆的龙族才长有这对极富特征性的短角,其他大陆的龙族因为与人类和精灵频密交往通婚而渐渐失去了这种特征化的外形。
虽然我早已听说过有关龙族这些有趣的传说,但一到面对真正长着短角的龙族时,还是一时无法反应过来,注意力首先被眼前不停晃动的人影吸引,而没有留意他们头上那有着存贮魔法元素功效的短角,龙族喜欢投掷的火焰弹很多就是依靠短角里面储备的的火元素来支持。
“嘿,这个该死的黑精灵醒了!”一个飞龙骑士轻蔑地用大头皮靴踩了一下我受伤的胸口,一下子痛得我伸手想去抓腰间的骑士剑,却发现什么也抓不到,再睁开眼时,那剑已在一个高大魁梧的男子手里摆弄着。
“剑,还我剑!”在急切之中,我像一个失去生命中最珍贵的东西,焦急而疯狂地扑了过去,双手一阵乱抓,却什么也抓不住。
看到我既着急又疯颠的样子,许多飞龙骑士感到既好笑又好玩,全都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有人甚至向门亚西丁建议,是不是一剑结果了我,因为这个疯疯颠颠的黑精灵是不会给他们提供什么太有用的情报的。
龙族痛恨黑精灵的程度并不低于堕落精灵,这并不仅是因为他们是堕落精灵的帮凶,更重要的还是因为他们手段比堕落精灵更阴更毒。
如果说堕落精灵以冷酷无情著称,那么黑精灵则是滥杀残暴闻名,每次战争结束之后,只有黑精灵才会热衷于对失去抵抗能力的老弱病残进行野蛮屠杀,他们的做法比堕落精灵更残忍凶暴,同样是屠杀,堕落精灵喜欢一大群地圈围起来,然后用大面积的魔法闪电来集体杀戮,但是黑精灵却不这样做,他们会用最残忍最恐怖的方式一个个杀死敌人。
黑精灵喜欢以残暴的形象来维持人们对他们的憎恨和恐惧,相比之下,堕落精灵的屠杀可要显得文明优雅多了,他们也仅只是在圣火节上才将残暴的一面向康罗迪亚女神展现,但那也是为了能争取到堕落女神魔力的青垂而采取的讨好行为。
“黑……黑精灵?”喃喃自语,我看到一张张极为憎恨的表情,猛然间醒悟过来,大声喊道,“我是人类,我不是黑精灵!”我很明显地感觉到他们和堕落精灵不是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我有些兴奋,更有些惶恐,我不知道他们能不能辩清是非,但我还是用力挣扎了几下,大声叫喊起来,希望引起他们的注意。
“黑精灵就是这个样子,只要有一线求生希望,他们什么样的无耻谎言都能说出来!”鄙夷地看着我身上的蜘蛛徽印盔甲,那是只有黑精灵才装备的魔法盔甲,一个不知名的飞龙骑士冷笑道,“营本,我们应该让这个搅舌的家伙清醒清醒了,要让他明白胡言乱语只会加深他的痛苦!”
门亚西丁铁青着脸,默默地点头,他也不太喜欢这种喜欢穷词狡辩、没有骨气的黑精灵,如果稍微表现出顽强不屈的强硬意志,或许还会让他产生些许的好感和同情,而现在却变成纠缠不清的局面,这可不符合他直率的个性,他喜欢干干脆脆,屈服就屈服,不屈服就不屈服,一切都明明白白的。
一只硕重的大头皮靴再次踩在我青肿不堪的额头上,将我重重地踢翻在地上,一个身体强壮的飞龙骑士恶狠狠骂道:“你这肮脏的黑老鼠,脑袋是不是灌屎了,这种时候还胡言乱语,我们可没有闲工夫陪你聊天!”
“我……我不是黑精灵,我是人……”突然间,我的声音卡住了,我骇然地发现自己的皮肤已变成了黑色,再用一摸耳朵,居然变长变尖了,不用照镜子我也知道自己的眼睛现在一定是杏仁形状的,我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极为惨白,颤声问,“这……发生了什么事?”
我并不知道,这一切正是优索雅美琳这恶毒魔女搞的鬼,为了掩饰自己可怜女孩形象的伪装,她用变形术将我完全变成了黑精灵的模样,这样,无论我说什么,龙族的人也绝不会相信了。
“好了,我不管你是不是假装糊涂,我现在要你马上告诉我这里发生的事情,嗯,先从那个石化女人说起吧,那是怎么回事?”门亚西丁一把将我毫不客气地提了起来,冷冷地盯着我红肿的眼睛,凶狠道,“我们龙族战士不会折磨一个失去抵抗能力的俘虏,但是却会处死一个不听话的黑精灵!你最好给我想明白了,没有你的情报,我们照样也能从别人那儿打听出事情的真相来,你是选择生还是死,全凭自己的一句话了!”很明显,他所说的“别人”正是指床上那个正在换装的可怜女人——优索雅美琳,一个有着美丽外表和蛇蝎心肠的堕落精灵女孩。
狠狠地瞪着这个脑袋不开窍的家伙,我粗粗地喘着浊气,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说好,如果真要回答的话,我希望用人类的身体,用朋友的身份去回答,而不是现在这副样子。
心中充满了矛盾和痛苦,我透过门亚西丁的耳梢,我能看见远处一边换装一边吃吃偷笑的优索雅美琳,这个心机极为恶毒的堕落精灵,她不仅成功地算计了我,也成功地算计了这儿所有的飞龙骑士。
我突然明白了她先前所说要打入龙族内部的话是怎么回事了,以她那倾国倾城的美貌,性感诱人的魅力和柔弱女子那楚楚可怜的形象,完全能博得龙族人们的信任和好感,当她顺利地接近龙族核心人物之际,她的狰狞面目也将展露出来,但到了那时,巨大的灾难也将降临在他们的头上。
一想下去,我仿佛就能看到一个熊熊燃烧、惨厉人寰的血色天空,一个满目疮痍、山河失色的破碎家园,一个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惨烈战场,只要这个蛇蝎女人愿意,这一切都完全能变成现实。
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恐惧和愤怒,我用力撕扯着嗓子,指着那哆哆嗦嗦蜷在床上的可怜女孩,大喊道:“快把她抓起来,她是堕落精灵,她是……”
话音未落,啪地一声,我的左脸已然中了一记无比愤怒的重拳,门亚西丁狂暴的拳头将我的牙齿击碎了好几个,紧接着腹部被坚硬的膝盖猛地顶了一下,我便像烂泥一般软瘫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呕吐着鲜血。
胸腹一片火辣辣的剧痛,我可以很清楚地数出肋骨折断的根数,要不是为了保持清醒的头脑,我不停地用指甲撕扯着条条血痕的手臂,深刻见骨,用剧痛让自己保持清醒,否则早已晕死过去。
门亚西丁面色极为铁青地看了一眼那个娇小可怜、惊魂未定的受伤女孩,很抱歉地点头表示歉意,然后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左右人将我拖到外面广场上去,以免让优索雅美琳被这暴力场面惊吓,他可不想再给这个饱受蹂躏的女孩在精神上再遭受任何的无谓的刺激。
几个强壮的飞龙骑士很粗暴地将我拖到了外面空旷冷漠的龟背广场上去,然后像烂泥一般将我重重摔在地上,幸灾乐祸地看着我狼狈不堪的丑态,有些人瞧我居然一声不吭,骨头蛮硬的,还建议是不是再下重手好让我能开口说话。
我此时感到无比的委屈和痛苦,心中难受得就好象要被揉断肠胃一般,为什么自己总是好心地想帮助别人,却每每受到粗暴的对待和严酷的折磨?
也许从一开始介入这场对我来说完全是陌生的战争就注定是一个错误,我与战争中的任何一方都没有一点利害关系,却同时要享受双方严厉无情的敌对待遇,我突然感到骨子里深深的疲倦和孤独,在这个世上,兰蒂朵,也只有兰蒂朵才能成为我心灵乃至于情感上的唯一寄托,我现在才真正发现,我是为谁而活在这个世上的。
看着惨淡而阴郁的天空,我眼前仿佛出现了那个清纯秀致、圣洁高贵的美丽女孩面容,我忍不住流下了忧伤悲楚的泪水:“兰蒂朵,你在哪里?你是否还相信我会回到你身边,保护你一生的那个承诺?你是否还会相信?”
那一刻,我几乎无法控制自己悲痛欲绝的情绪,我知道我辜负了女孩的期待,我就算是用尽最后的生命去努力,也无法完成自己的许下的诺言,我感到心如刀割,痛苦地难以呼吸,如果兰蒂朵因为我而受到任何伤害,我就算死去,灵魂也永远受到煎熬和折磨。
“你在说什么?”皱起眉头,门亚西丁见我嘴唇微张,饶有兴趣地上前一步,道,“说大声点,说真话还有活命的机会!”
“如果……我真是黑精灵,那是不可能活下去的,是这样吗?”鲜血爬满了整个脸孔,使我看起来显得特别狰狞可怖,看着他那张不动声色的脸孔,我平静而骄傲地大声笑了起来,“说与不说,有用吗?你们从一开始就不相信我的话,我就算将真的说出来,你们也不会相信的!”
说着,我艰难地向龟背外延处爬去,身后,正拖出一条时稀时浓的血带,一阵又一阵深入骨髓的剧痛让我全身仿佛要燃烧起来一般,但我却咬牙忍住了,无论我受到怎么样的折磨,我都不会在人前吭出一个声来。
我突然想起那个被尸巫法师杀死的蓝精灵,在临死之前他不也这么爬行过吗?他的痛苦,他的绝望、他的恐惧都将再次在我身上重演,我感到这是命运女神对我的嘲笑。
“你想干什么?”门亚西丁好奇地瞪大眼睛,一边随意地摆弄着我的骑士剑,一边小心地在我身后跟着,嘲笑道,“莫非这种时候,你还认为自己逃得了吗?”
眼睛坚定地看着前方浩瀚无边的云海,我一声不吭,继续埋头向龟壳的边缘爬去,两百米,一百米,五十米,十米,九米,八米……三米,两米,一米,最终,我咬着牙关以非人的毅力爬到了龟背的边缘,这其间不知又流淌了多少鲜血,忍受了多少心灵和肉体上的疼痛。
我回头看着满脸惊异的门亚西丁,既骄傲又开心地扬起头,吃吃笑道:“没有人能决定我的生死,只有我自己才能!”
说着,我用力一扭身子向下面波浪般连绵起伏的群山重岭栽去,一刹那间,天与地在我眼前交错飞舞,整个身体就像纸片一样在天空翻滚坠落,我感觉那一刻自己就像一个挣出精神牢笼的鸟儿,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享受到自由而快乐的空气。
我笑了,大笑,笑得满眼是泪,在泪光中我仿佛看到父亲缓缓走近的身影,在他的背后,还有众多穿着银色盔甲一脸骄傲和高贵并列的十字骑士。
我来了,我终于来了,我展开手臂向他们大声呼喊,我开心地迎了上去。
云层之上,在所有人都没注意到的地方,倏然间划过一道极为锐利的飞影,直向我飞坠的身体扑来。
“海弗斯,是海弗斯!”我在即将晕迷过去之际隐隐听到弗罗多在心里小声说,“它果然来了,来救我们了!”
第二十四章
沉郁的暮色好象悬浮在浊流中的泥沙,在静止的时候便渐渐沉淀下来,太阳西坠,蕙风的纤手,挽着咯血的流霞,到处在天空涂满苍茫的烟流,披一身苍白的云纱,山麓仿佛从深沉而浓厚的暮蔼中轻步而出。
树叶开始落了,一片,又一片,绚美的叶片无声地离枝,以一种优雅醉人的姿势飘落,静静地融入苍茫天地之中,抬头看那仅仅瞬息之间的凋零身姿,我能领悟到一种凄怆之美。
我静静地躺在山冈一处背阴的草地上,鲜血仍在流淌,染湿了我的衣服,也染湿了这片草地,我的身体火烧一般,炽烈的剧痛潮水似地汹涌而来,这一切我都能咬牙忍住,但是,我却为自己无法融入这个陌生的世界而暗暗哭泣。
绵长而遵劲的寒意无时不在地袭击我的身心,悲伤的灵魂始终在孤独中长途跋涉,我就象一个披着散发四野歌吟的盲人,寻找着心中的梦境,却也将自己走进怅然若失的寒冷冬季里,我突然感到最深的孤独便是最深的宁静。
手指微微动了一下,我不自觉地去摸腰中的骑士剑,可是却摸了一空,我突然醒悟过来,那把剑还在那个该死的龙骑士的手中,我的心在滴血,拳头微微颤抖着,我可以失去身边所有的一切,哪怕是生命,却无法忍受失去手中的剑,那是父亲的尊严和荣誉,我仰头默默地注视头顶那片阴郁而惨淡的天空,无言以对。
徐徐的晚风捎来了沧桑,也捎来了迷茫,一片片的树木和花草,摄入眼底的只是厌倦和疲惫,我感到一种孤独是方向的断落,是焦灼是烦躁,是现实事情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