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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徐的晚风捎来了沧桑,也捎来了迷茫,一片片的树木和花草,摄入眼底的只是厌倦和疲惫,我感到一种孤独是方向的断落,是焦灼是烦躁,是现实事情对自己的悖离,甚至最想诅咒的人也离我遥不可及,我也无法与自己倾述和倾听。
空气中弥漫着奇异的味道,我呆呆地看着趴在不远处微眯着眼睛小憩的海弗斯,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又一股温暖的热流,我突然体会到一个真挚伙伴的价值,那是再多金钱也无法买到的情谊,是的,我已不再孤独,我看着它,它看着我,那一刻我们仿佛心灵相通,从彼此的目光之中读到了对方深沉而浓烈的情感。
“嗨,傻小子,海弗斯是属于我的!你要记清楚这一点!”看到我和青翼飞豹的感情似乎又接近了一步,弗罗多从我体内飘了出来,老大不高兴地喊了起来,“它救你可是完全为了我,它不会喜欢你这种软瘪瘪的人类的!”
“它属于谁我不管,我只知道它救了我,我会记住它的好外!”瞳光熠熠,我在平静中回应道,“海弗斯是我的好伙伴,有了它的协助,我可以完成很多不可想象的难题,你不要阻止我们的合作,因为那对你一点好处也没有!”
愣了一下,弗罗多用凶狠而冷漠的眼神瞪着我,一声不吭,如果不是因为灵魂要寄栖在我的体内,也许这句刺伤他自尊心的话还未说完,他便早已扑上来掐死我十回八回了,黑精灵本就不是一个喜欢与人共享自己私人财物的种族。
“我受了伤,左臂的骨头刚复合,现在又裂了,胸间的肋骨好象断了几根,恐怕很长一段时间我哪儿都不能去了!”微微一摇身体,就能感到一阵撕心裂肺的刺痛,但我仍尽力不让自己显示出痛苦的神色来,平静地说,“我的自愈术只练到初级水平,但身上的魔法力却足以使出至少四级的魔法,弗罗多,你能帮我使出更高深的自愈术吗?我希望能早日康复,时间对我来说极其宝贵!”
“我为什么要帮你?你不是很强壮吗?睡几天觉醒来大概又是一条好汉了!”撇了撇嘴,弗罗多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这点痛苦对你意志这么坚强的人来说可是小菜一碟,好好忍一忍吧,十天半个月的很快就会过去了!”说着,他不再理我,逗起了趴在地上的海弗斯。
“可我没有时间了,还有五天,五天就要发生战争了,我必须赶到麦坎加伦!”为他的冷漠和自私感到无比愤慨,我突然大吼起来,“弗罗多,你这冷酷的杀人狂,你难道不知道那个结果意味着什么吗?几十万人的鲜血会将把这片本就血腥的土地染得更凄凉更悲惨!”
“嗨嗨,你是在和谁说话啊?我的大骑士,大英雄!”仿佛被电触到了一般,弗罗多饱受羞辱地跳了起来,扭曲着透明的脸孔,歇斯底里地吼道,“他们是生是死关我屁事?黑暗大陆几千年都是这样杀来杀去,没有你和我,太阳照样从东边升起,西边落下,这个世界不会就此灭亡!”
“我为什么要替别人瞎操心?我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像你这个笨蛋一样吗?满腔热血,一派辛苦却换来遍身伤痕,这就是你这个白痴想得到的吗?”
“你最好给我明白一点,卡西欧斯,你只是一个人类,很平庸很普通的人类,你不是救世主,更不是上帝,你所努力的一切在这里是没人当一回事的,更没有人会因此感激你,他们相信的是力量,而不是你这愚蠢的怜悯心!”
“我……我不能容忍有人会因为我的自私而死去!”拳头握得紧紧的,我静静地看着他,心中一阵又一阵地抽痛,在云龟上饱受屈辱的一幕再次过电影一般回映在脑海中,久久难以抹灭,那坠入云层的眼泪,那直冲九天的悲笑,仿佛还在眼前飞舞流传,我无法想象同样的场景会在将来某个时候再次重演,更无法想象自己如何能再次忍受这种屈辱。
指节在发白,在颤抖,现实的沉凝和坦然,把先前的赴死之举衬托得如此轻佻,然而在承受煎熬之苦中,我对未来的信心、对生命的渴望依旧不曾泯灭,我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奔腾起伏的炽烈情感,大声吼道:“我要去麦坎加伦,我要将堕落精灵和亡灵的阴谋揭穿,我要尽一切努力去阻止一场悲剧发生!”
“就你这样吗?”轻蔑地摇了摇头,弗罗多冷漠地撇了我一眼,讥笑道,“你现在可是一个黑精灵模样,还未到麦坎加伦,那附近巡逻的龙骑兵就能将你撕成粉碎,在他们的眼里,黑精灵是残暴和邪恶的代名词,以正义自诩的他们可不会对你产生任何的同情和怜悯,你将象头野狗一样被人杀死,然后抛尸在荒郊野外!”
拳骨咯咯作响,内心暗暗淌血,我因跌宕起伏的情绪而浑身微微颤动着,弗罗多说的没错,以我这副黑精灵模样,就算真的到了麦坎加伦,他们也不会相信自己的话,去,只能是送死,没有人会在乎一个黑精灵的死活。
“其实你应该庆幸变成这个样子,以黑精灵的模样出入神殿山是不成问题的,你可以很容易地以卓伦斯黑精灵身份混上山去,找到那个该死的堕落精灵,然后替我宰了他!”弗罗多用欣赏的目光兴致勃勃地打量着我一身黝黑的皮肤,哼哼地笑了起来,“那个堕落精灵手法真是精致,居然能将你变成这么一个维妙维肖的黑精灵形象,就是人偶师的伪装术也不过如此!”
“我不是黑精灵,我是人类!”心灵上的荆棘总是将自己的内心割伤,我狠狠地瞪着他,一字一字道,“神殿山我是会去的,但绝不会是以黑精灵的面目,而是以人类骑士的身份去!我会亲手宰了优索弗尼亚,但不是为了你!”
眯着一双阴险可怕的眼睛,弗罗多冷冷地看着我,半天不吭一声,一股浓厚奇异的魔气在空气中凝聚,没有人能这么放肆地在他面前说这种话,虽然他已失去了肉体,但召唤魔法的精神力却还在,只要他念动一个咒语,我连一秒钟也不可能幸存,但这一次,我却例外了,许久,他突然将手向旁侧轻轻一甩,那股凝聚的高压魔气弹迅速消失在空气中。
“你在羞辱我!”目光阴阴凉凉地凝视着我,他一个字一个字慢慢地说道,透明的脸上却显得云淡风清,看不出任何激烈情绪,“但你说的对,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自己,正如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自己一样!我们只是因为有共同的目标而走在一起,所以,我们不是伙伴,更不是朋友,我们只是在相互利用彼此的价值,有一天分道扬飙,我们也许还会是不共戴天的仇敌!我不会隐藏对你的仇恨,就如同你从不隐藏对我厌恶一样,如果将来有一天你会死去,我希望杀你的那个人,是我!”
“你现在中了那个堕落精灵的变形术,只有她才能解得开,如果你真想回复人类的面貌,恐怕真的得象她所说的那样,跪在她面前痛苦地哀嚎才能实现!”眼睛眯成一条令人无法揣测的细缝,弗罗多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堕落精灵的手段可是千变万化的,你的骄傲和倔强只会让你承受更多的痛苦和折磨,在这个大陆上,妥协和低头并不是一种屈辱,而是谋略!”
“我不会向她低头,绝不会!”额上青筋暴起,我怒视着他,大声吼道,“我更不会跪在她面前哭泣求饶,我会杀了她,用她的血来偿还我承受过的痛苦!”
“如果她再次手无寸铁,再次可怜楚楚,你真能忍下心来举起长剑杀了她吗?”目光中被一股黑色浪涛无止境地淹没,弗罗多用冰冰凉凉的语气奚笑道,“你可是一位高尚的骑士,你肯降下尊严来做这种令人蒙羞的事情吗?”
他那深沉而凝重的话,象响雷一般重重地撞击在我颤动的心壁上,气息一下子变得凌乱起来,我的大脑中完全被骑士的字眼占据,父亲的骄傲和自信,让他从不对女人举起惩罚之剑,禀呈着父亲的遗志,我又如何能做出违悖他意志和信仰的事情来呢?
不知沉默了多久,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艰难地点头道:“我会的,会的!她滥杀无辜,残暴不仁,杀死这样一个邪恶的魔女正是我辈本分!”
“如果你真能杀了她,那你的人类面貌或许可以自动回复,不过那并不是绝对的事情,因为你不知道她在你身上下的诅咒之中是否还隐藏着更深一层的恶毒诅咒,也许她死了,你的情况会变得更糟,你或许会变成其它更恐怖更丑陋的怪物。而这一切也只有她才能替你解除,你仍是有求于她!”嘴角边浮起一道讥讽的笑意,弗罗多冷冷道。
顿了一下,眼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他慢条丝理继续道:“堕落精灵的魔法可不是象你想象中那么简单,他们的诅咒是不以时间和意志为转移的,除了他们自己,无人能解开这层魔法!”
“你的意思是说,只有……她真心诚意帮我解除魔法,否则我永……永远也无法回复成人类的样子?”仿佛一道晴天霹雳击在心坎上,我身体猛得一颤,倒吸了一口凉气,结结巴巴地问,“你的意思就……就是这样吗?”
“没错!”弗罗多津津有味地欣赏着我的窘容和惧色,笑嘻嘻道,“当然,如果你有足够的魔法经验,再覆上一层变形魔法让自己变成人类的模样,只是以你现在浅薄的魔法经验来看,那简直是无法想象的,而且弄不好还会因为与这黑精灵的这层魔法面貌相冲突而毁了你的面目。不同性质的魔法是既冲突又融合的,它们并不像水和油那么简单的关系!”
“没有堕落精灵,我也能找到破解的途径,我能的!”拳头上的筋条一扭一跳,我喃喃自语,一遍又一遍地为自己加深这种信心,仿佛在这种加强的肯定语气之中,我真的相信自己能找到破解途径一般,但我心里的另一个声音却清楚地告诉我,我无法做到。
“我要你帮我用自愈术治疗!”摇晃了一下乱哄哄的脑袋,试图将头脑中乱七八糟的东西抛掉,我再次狠狠地瞪着他,我现在必须尽快恢复好身体来,我没有时间再和你浪费嘴皮子了,如果你不帮我的话,就算有一天上得了神殿山,我也未必会替你杀了优索弗尼亚!”
“你在威胁我吗?臭小子!”扭曲着狰狞脸孔,两眼透射出可怕的寒光,弗罗多突然飘到了我的面前,在我脸前不到一根指节的距离停了下来,歇斯底里地咆哮道,“你这愚蠢的东西也敢威胁吗?我就算只是一个幽灵也能将你杀死几百遍!”
“如果你能杀得了我,那就来吧!你看我会不会皱一下眉头!”将胸口挺得直直的,我昂声大吼道,“我有自己的意志和思想,我不会听从你的派遣和指挥,我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我也愿意为此承担这一切的后果!”
恶狠狠地看着我,弗罗多好半天才拉开与我的距离,回到海弗斯的身边,怒不可竭道:“你还是想帮那些该死的臭龙族,他们有什么好?他们既不相信你,也不接受你,他们在这个大陆上生活了几千年,也让这个大陆动荡和混乱了几千年,他们不需要别人的怜悯来养活自己,如果你真有力量,就该首先登上神殿山上,杀了那帮堕落精灵,而不是在这里救几个注定要死去的臭龙族!”
他顿了一下,再次咬牙切齿大声咆哮道:“如果你去了,你会送命的,而我也会因此完蛋!你这愚蠢的人类,你别想指望在这件事情上让我来帮你,我不会为帮一个想去白白送死的傻瓜而搭上自己的命!告诉你,这一次我是绝不会帮你的,我以卡洛斯黑暗之神的名义起誓!”
“你真的不愿意帮我吗?”用沁人肺腑的冰与火的目光冷冷地凝视着他,我铁青的脸上溶解着冰川和霜河的色彩,我一个字一个字问。
“对,我不帮,你别再想威胁我!”弗罗多恶毒地伸了一下中指,冷笑道,“让你的骑士情操见鬼去吧,我已经受够了你这笨蛋家伙的愚蠢行为,我不想再去冒险,海弗斯能救我们一次,并不意味着它还能救第二次!”
“原来是这样啊!”肌肉绷得紧紧的,我惨然地微笑,手在草地上突然一摸,便抓到一个有着尖锐棱角的石块,然后狠狠地往自己的头上猛砸,只听啪地一声,激烈而腥红的血沫立刻大股大股地冒了出来,哗啦啦地将我半张脸盖住,使我的面目变得更加狰狞扭曲,我忍着剧痛大声问,“难道这样你还不肯帮我吗?”
说着,我再次用力将石块往伤处猛砸,露出森森白骨的额头仿佛被刀割被针扎般刺痛无比,整张脸都被冒着白泡的红色血沫掩盖,我痛得深身冒着冷汗,手脚几乎要蜷缩成一团,但我仍不甘心地死瞪着弗罗多,任凭着这一浪浪钻心的剧痛将我全身包围。
没有人能改变我下的决心,我已发誓,哪怕明知会付出生命代价,我也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