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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八大股长蛇状阵型冲锋的第一梯队上百名骑兵集群,立刻沐浴在这场突如其来的死亡箭雨之中,一片沸沸扬扬的惨嚎痛呼之后,冲在最前面的其中几十名铁甲虎骑军身上已插满了不下几十支锐利的毒箭,不少人失去重心平衡翻滚下虎兽骑背,立刻便如同卷入滚滚洪涛之中般,被后面汹涌疾走的骑兵潮淹没,在沉重的铁蹄洪澜之下被踏成了泥泞模糊肉团,也有人则是死死抓住虎兽浓密坚韧的鬃毛,趴伏在背骑上死去。
载着亡人的遗体,虎兽们全目雷电如潮,伤痕累累的身体仿似披上一层血色战袍,瞪着通红的眼睛,以更狂暴粗野的浪潮向人类猛扑而去。
当第一排的弓箭手射完时,立刻蹲下换箭,躲进刀盾手宽厚巨大的钢盾下面,第二排早已就绪的弓箭手立刻从身后补上战位,将手中早已满弦的弓箭劲射而出,两队弓箭手如此轮流射击,以使箭网密不透风,不容敌人有任何喘息之机。
刚饱受第一波密集箭雨的死亡洗礼,冲近五十码的骑兵们不得不再次迎接着同样密集的死亡酣雨,在阵前一百五十码的短短距离内,很快便铺满了厚厚一层剽悍凶猛的虎骑军尸体,但所有失去主人的虎兽们并没有因此放弃战斗,它们憋着一口怒气,仍以锐利气势凶猛地扑杀过来。
不少一线士兵在半空中的闪光球照映下,看到眼前那扑面而来暴烈狰狞的凶残兽脸,许多人的脸孔都因极端的恐惧而扭曲变形成一团,一些意志薄弱的弓箭手连拉弦的指节都开始颤抖摇晃。
第一排的弓箭手站起身来,正待射出自己手中的毒箭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阴戾晕沉的天空中突然闪窜出呈奇形怪状的树枝形大闪电,猛地向四面八方伸展,仿佛要将整个天空都切割得支离破碎,而其中一道最为炙烈锐利的闪电,仿佛被人牵引一般,像利剑一样将阵前的拒马刺防御工事炸得四分五裂,一片狼藉焦土。
前线中许多猝不及防的刀盾手和弓箭兵也因此被炸成一团团可怖的焦碳,四散洒落开来,焦臭腐烂的残尸断骨沿着那被闪电击出的二十米大坑圆周一圈洒开,一时之间整个弓箭兵方阵哭爹喊娘,乱成一团,许多人惊骇失措地嘶声喊叫,一时竟忘记了要劲射杀敌。
在扑涌而来的恐惧和绝望骇潮之下,那种轮射节奏完全被搅乱了,许多士兵们看到冲上而来满脸狂暴残厉的虎骑军面孔,早已不顾号令,一个个吓得乱荒而逃,第一线的阻射阵型很快便崩溃瘫痪了,尽管后来又在监军的刀枪威逼之下回到战位。
如此惊人异变场面,直看得贾德夫仿似半截木头愣愣戳在那儿,这明显是高级的闪电魔法攻击,可是兽人队伍中又怎么会出现如此法力高明的魔法师呢?
要知道能修习到控制牵引大自然中的闪电,进行有意识地劈落攻击的大魔法师,就是在德普斯魔法公会之中也很难找出几个来,而毫无魔法修习潜资,又一向对魔法呲之以鼻的兽人们,只能凭借着无比蛮烈凶暴的体魄武力,在大地世界中纵横弛骋,他们又怎么会掌握如此高深骇人的魔法攻击呢?
一股冷气从脚心直往上冲,他突然有一种很强烈的不安预感,一种无边无际绝望挫败的黑暗景象,仿佛铺开了的一张大网向他罩了过来。
但这还并不是最糟糕的,当那道火龙似的闪电将寨营最前线的弓箭兵方阵炸出了一个大血口子时,天空中的眩目耀眼的几十颗魔法照明弹,突然受到了一股隐秘得难以察觉的黑暗元素侵蚀,,冥闪了几下便全部黯灭消失了,并且还凭空在营寨前方树起一道水元素魔法墙。
而阵营后面的魔法师方阵再次凝神发射闪光球时,却全部击在阵前三十几米处的那堵水元素透明墙上,仅仅只噗通一声便被魔法墙体完全吞没消化了。
此时站在前排还能战斗的弓箭手们根本就看不清敌人骑兵身影,波光荡漾的水元素透明墙挡住了人们的视线,猛扑过来的虎骑军冲锋集群已变成一条条模糊变形的灰影,士兵们只能盲目乱射,杀伤效果急剧下降。
嗥!冲在最前面的一个骁勇豪壮的虎骑军大汉将手中的战刀高举而起,亢烈地仰天一记厉吼,噗地一声已从那堵透明的水元素魔法墙上透体奔出,狂呼着以更加狂暴蛮烈气势,向眼前斜伸而出的一片密密拒马刺扑了过去。
射,快射!空气仿佛凝固起来,恐惧的目光禁不住微颤起来,站在最前排的一个弓箭兵小队长扯着早已变调沙哑的嗓子焦灼大喊。
瞬息间,几十道锐利冰冷的寒矢争先恐后地没入那个强悍威猛的虎头狼人体内,不少还透体飞出,娇艳肥大的血花一朵朵在胸前爆开飞舞,他整个人立刻沐浴在一片红色血雾之中。
嗥!圆瞪着铜铃般的大眼,狠咬着带血的嘴唇,全身仿佛已经置身于一团熊熊燃烧的怒火之中,那名极为强横凶狠的虎头狼人再次发出凄厉嗷叫之声,仿佛不知痛楚一般化成一道暴烈风雷怒奔过来。
冒着热气的炙血,瀑泉一般哗哗淌到了身后的脚下,巨大雄伟的身体在淡淡光线映照下,就像一个威凛雄猛的浴血战神嗷嗷吼叫直奔而来,这种蛮悍勇猛的气魄当场吓倒了阵前一排凝弦待射的弓箭手们,众人就这样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冲了过来。
噗地一声沉闷声响,他连同受重伤的虎兽一起,没能跃过高高的拒马桩栏,重重摔在了前面的拒马刺上,五根头部削成尖锥的拒马刺将他的座骑完全刺透,其中四根长刺将他的浴血身体牢牢固定在栅栏木刺之上,浓烈喷鼻的腥血涌泉般不停汩汩冒出,朵朵血花在迷蒙寒冷的雨雾之中迅速飘开,见到如此勇烈惨厉景象,许多第一次亲临战场的士兵们无不肝胆俱裂,惊骇失色,一个个忍不住要弯下腰来呕吐,对于他们来说,这简直就是一声无比黑暗无比残酷的死亡噩梦。
然而更惨烈的噩梦对于第十一师队的士兵来说才刚刚开始。
弓箭兵们突然发现,原先还在遥远身外的战场一下子变得如临近,虎头狼人的铁骑突击速度快得吓人,一眨眼工夫便已冲到眼前,以至于许多人都还没有做好任何近身搏战的思想准备,当看到对方凶猛的骑兵突然杀了过来,一个个都呆若木鸡,手脚僵硬。
令人窒息的平静仅仅停顿了一刻,随着强劲有力的奔蹄声猛地轰鸣而起,一片仿若狂澜巨涛的凄厉吼声一下子迎面扑涌而来。
在光彩流漓、波纹荡漾的水元素魔法墙上,几乎同时透出了上百名满眼通红、蛮狠凶厉的激亢虎骑军身影。
嗥——几乎以同一声韵在仰天厉吼,疯狂暴烈的噬杀骑影像卷起的一涛惊天骇浪一般猛烈地扑击过来,冲在前面的虎骑军仿似道道剽厉滚雷,接二连三地用身体猛撞营寨前排暴凸伸长的拒马木刺海洋,惨烈的嗥痛声和木刺折断的喀嚓声顿时汇成了死亡潮音,一具具亡命暴烈的尸体很快便将密集如林的拒马刺淹成了平地,而后面的骑兵则是踩着作为肉垫的同伴尸体,跃入了栅栏后面的营寨之中,开始疯狂而狂暴地砍杀。
才一刻工夫,不仅坚不可摧的拒马木刺被暴风疾雨一般迅速被扫平,就连第一线的刀盾兵和弓箭手们也被这沉重暴烈的铁蹄踏踩成一团团模糊血腥的肉泥,堆积如山的尸体将营寨内外铺叠得仿似地狱一般。
第一线士兵的战死数目很快便以几何梯级飙速上升,在木栅栏的后面短短几米处,足足铺满了几层厚厚密密的残尸败骸,被砍飞脑袋、削飞臂膀的断尸比比皆是,但却仍不及被踩成肉浆的死尸众多,其血腥残酷的情景令人怵目惊心。
寒冷的空气中已然弥漫起一股浓烈难闻的血腥气味,殷红凄烈的血箭四处疯狂地飞溅穿射,许多人的眼里完全被这种鲜艳的死亡色彩填充住视野,根本再也看不清别的事物。
长枪队,上!黯淡的光线映在毫无血色的脸上,全身不住轻颤着,舔着青色干燥的嘴唇,贾德夫紧张而激动地将手中令旗一挥,大吼。
喘着粗气,脸色苍白的长枪士兵们嗷嗷直叫地以人贴人密集阵型向落足未稳的虎骑军们挺刺而去,长长密密的枪矛一时之间汇成了一堵星光闪烁的荆棘枪刺之墙,呼地齐排向前涌去。
尖镝熠熠,血珠喷溅,很快在离寨缘十几米的缓冲距离内,歪歪斜斜地倒满了一大排失去重心平衡的虎骑军尸体,从枪杆上淌下来的浓浓凄血将许多长枪士兵们手都粘得湿湿稠稠,滑不溜手,许多人那近三米长的长枪上像羊肉串一般同时插着两、三名躲闪不及的虎头狼尸体。
虎骑军那猛烈的冲击势头,一刹间便在长枪武士面前硬生生地停顿了下来,荆棘枪林之墙上到处挂满了血迹斑斑的尸体,而地上层层叠叠堆垒起的死尸之海更是令人触目惊心,显然,利用这缓冲距离形成的枪林之海涌刺的阵地反击效果,对付半兽人功效显著的同时,用来对付蛮横强暴的虎头狼人也同样有效。
前排的虎骑军倒在枪刺之下,形成堆积如山的尸墙,后面的骑兵跃不过这道厚厚的死亡之墙,只得摔了下来,立刻便被一排枪林刺透身体,就这样尸体越堆越高,热血越流越多,许多长枪士兵都已变成了殷殷血人,但谁也不知道身上流的是自己的血还是兽人们的血。
战势瞬息万变,胜利的天秤一时之间稍稍向第十一师队倾斜,贾德夫见此情景,立刻示意身旁的旗号手,将代表轻骑兵出战的幡旗平放下来。
轻骑兵的幡旗一倒,阵队两翼早已严正待发的骑兵团见此情景,立刻嗷嗷吼叫着包抄而出,迅速从寨营左右两个偏门杀出,他们绕过敌人正面锋芒,快速插到后方截断虎骑军的退路。
如果此时冲锋的仅仅只是虎骑军的话,贾德夫派出的以灵活机动著称的轻骑兵的出战时机是捏拿得十分到位的,但由于大雨迷雾影响视线的关系,而且他又失去了魔法闪光球的照明探路,不仅没能把握好敌人虎骑军的数目和方位,而且一点儿也没有发现跟在虎骑军后面有一段距离,但人数却十几倍大于前面的庞大步兵洪澜,更可怕的是他完全忽略了兽人阵营中有来自擅长魔法攻击的地精妖人魔法师部队。
令人惊心动魄的闪电像一条条浑身带火的赤练蛇再次出现,它们划开晕暗的雨幕,仿佛道道苍厉的利剑一般,将死亡触手猛地伸向大地,轰轰轰,长枪队伍中几乎同时爆开了十几个巨大的雷火,许多猝不及防的士兵们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便已然化成一团团恐怖焦烂的黑碳,翻滚飞腾到半空中,然后礼花一般向四周洒落,在被凄锐闪电击陷的几米深的大坑周围密密铺满了冒着黑烟的尸体。
整齐鲜明的长枪方队立刻便被击得失去了章法,整个队伍变形混乱起来,枪林之墙上一下子就出现了好几个由焦肉烂尸堆积而成的死亡缺口。
死亡缺口的周围,许多人都被这来自天空强大的闪击力量带倒而痛晕过去,因为当时是人贴人紧密排列,所以一旦倒下就被周围的尸体和人群挤卡得无法动弹,有的甚至窒息而亡。
而幸存下来的士兵们根本就无法阻挡早已杀得满眼通红、不断咆哮的虎骑军,在一轮又一轮精光闪闪的马刀的肆杀暴斩之下,许多人像碎散开来的蝴蝶片一般被扫进了死亡之潮中。
后面的虎骑军一个接一个地补上战位,踩着由人类和虎头狼人共同堆垒起来的尸山向人类后面的士兵狂扑而来,才半晌儿的工夫,长枪武士绷紧的神经便在这波涛汹涌一般血腥惨烈的屠杀中崩溃了,眼前到处是狂冲暴走、马刀闪闪的虎骑军,他们尽情地发泄着先前被完全压抑住的暴戾和怒恨。
一字长蛇形的长枪队伍很快便扭曲变形,混乱不堪起来,一大片重重叠叠凄厉惨痛的嘶嚎声和凄恻刺耳的哭喊声,一下子便在人群之中像开了锅似地沸腾而起,许多人为了更好地躲避虎骑军的砍杀,纷纷扔下手中长长的铁枪,一脚深一脚浅地踩着同伴们的尸体四散奔逃,很快便将后面支援上来的重装步兵方队的去路给完全封闭住了。
但这种封闭也仅只是暂时的,在凶残的虎骑军们一番毫无怜悯的疯狂屠杀之下,来不及躲闪的长枪士兵尸体很快便堆积如山,残断破碎的肢体不停地飞舞洒落,垂死的幸存的人们仿佛置身于一副无法形容血腥残酷的修罗地狱场景之中。
而冲出的左右两股轻装骑兵队虽然凭着高速的机动性能,很快便掩抄到虎骑军的后翼,击溃了滞留在后方的大批虎骑兵部队,但在他们刚想将两股骑兵在中央方向合拢之时,奔跑赶到的虎头狼步兵洪潮一下子便将他们的身影完全淹没了,那恐怖情景就仿佛大海漫堤一般。
一波波穿着简单轻便盔甲的虎头狼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