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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亭笑,一本正经的转移话头:“你呢?可是单身几年的人了,没了常人欲望到来评判人家!”
梁文顿愣,脸色微红,转向窗外自嘲一笑,悠悠的说:“好吧,让我们明天开始做个性福的人。”
唯亭抿嘴自乐。
德晟开着车问身后的关之茹:“诶,到哪儿去,说个地方。”
“你约的我,到来问我。”她在身后回答。
“哦,的确,你说咱俩第一次正儿八经的约会是不是该来点儿特别的。”他调侃。
“怎么个特别法?”她嗤之以鼻的轻笑。
“比如花前月下、琴瑟和鸣、卿卿我我……总之怎么浪漫怎么来,怎么煽情怎么演。”
她盯着他后脑勺狠瞪一眼,说:“我还没吃饭呢,你不会让我饿着和你演戏吧。”
“哦,我也没吃呢!”他像是刚想起来。
她说:“饱腹才可思欲,你先把燃眉之急解决了再说。”
“也是、也是,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呢。”他从车内镜瞟着后面说:“话说这事谁有能力谁出份儿,你这么有钱,这顿饭当然由你来奉献了。”
她蔑笑:“我还从来没见过男人约会女人却让女人来买单的,和能力无关,和诚心有关。”
“噢,的确有点儿严重,我想想……这么说这顿饭一定要由我来出血了,不然就是占便宜不付本的卑耻行径了!”
她哼笑:“明白就好。”
“好吧,我请你。”
车七扭八弯的拐进一个居民小巷的菜市场停下。
她问:“干什么?”
“出血请你吃饭。”说着下车拉开后车门把她拽下来:“走,别耽搁,陪我买菜。”
她没料到,这小子可真有闲心,请人吃个饭居然这么麻烦。
他带着她进了菜市场挨个溜达,跟过家讨日子的小两口,走到一个摊,他说:“来棵白菜。”
摊主问:“要哪种?要圆头白还是要青麻叶?”
他不知,压根儿没研究过,说:“这个……得问我媳妇儿,我听她的。”转头看着她。问:“你喜欢吃哪种?”
她慌措眨眼儿,脸面泛红,想狠捶他一掌,急赤白脸一句:“随便!”说完就走,他一把给拽回来:“嘛去?还没完事呢!”
她冷脸大嚷:“买个白菜哪那么多事!”
他无辜样儿:“我这不是征求你意见吗,哪就多事了,乖,别急,照你意思随便买一棵还不成吗!”
摊主一脸同情的感叹:“好脾气,咋陶冶的,不容易。”
他一本正经的打哈哈:“是、是,谁让我待见呢,待见就得当宝贝宠着不是吗!”
旁边一位女摊主插言:“这才是好男人呢,知道疼人,姑娘,你有福气呀!”
他一脸灿烂。
她急红脸,咯吱咬牙。
不会儿工夫,一棵白菜一根葱外加一块豆腐,打包拎上往回走,她憋着气不敢再嚷,走出菜市场一口嚷出来:“怎么说话呢?你怎么干什么都不着调呢!怎么说个话就招人烦呢,什么时候都腼个厚脸皮。”
他不以为然,不急不躁:“瞧见没,又急眼叫,知道吗高声喊叫是智商抵不过的一种掩饰,绝对失水准。”
她气怒,刚要大叫,马上闭上嘴,不理他,转身拉后车门。
他一把拽住她,拉开前车门:“坐前面,聊着方便。”
“一边去。”她甩手。
他把持着不放:“正经的,咱俩探讨一下。”没费劲儿把她塞进前车座,坐回驾驶位,点火启动开上路面。
她到底听他指使,从行为到言语让他把捏控制,窝着火不知怎么发。
他正色神情的开着车说:“刚才我就是想逗你一乐,没想到适得其反,你何必当真,不会认为我叫你一声媳妇儿就真是你老公了吧!要是那么简单天下的戏就没法演了,看来这方面咱们缺少灵犀感应,得多沟通,娱乐自己其实是戏谑他人,最有水平的是别人还不知道你在戏谑他。”
她低着声音问:“你是不是总这样?”
他笑:“抬举我,这是我第一次有心情和人演戏,遗憾,你没进入角色。”
她气语:“拉倒吧,那帮人都以为我是你的……”停嘴不说了。
“是什么?”他坏笑:“别人愿怎么认为是他们的事,谁也影响不了谁,你乐呵了才是正理。”摇头:“好像你并不乐呵。”又说:“行了,我今天就扮演一回老公的角色给你做顿饭,好好讨好你。”
她消了火,讥语:“你就请我吃这个,转了一圈儿的菜市场买得最便宜的菜。”
他哈哈笑:“这都看出来了!其实不在于贵贱多少,在于口味是否合适,在于一片真诚演戏的心。”
车开向她的住处,她觉得过程极尽无聊,这世界上真正无人能比的人就是特别无聊的人,无聊到物极必反充斥了新奇和期待,这他妈是什么水平,没点儿自娱自乐的厚脸皮还真做不出来,她默语一笑,忽而很想尝试这顿饭的味道。
作者有话要说:
☆、披露腹心
到了关之茹住处,吴嫂正在厨房里忙活,看见关之茹带个男人回来,就说:“今天做枣香小排和虾仁荷兰豆,要不要添两个菜?”
德晟说:“今天不麻烦你了,我当厨师。”
吴嫂看关之茹,关之茹说:“你先回吧。”
吴嫂知趣的离开,回头还看看德晟,在她印象里这是第一次见关之茹带男人回家当厨子,有点儿新鲜,她知道关之茹口叼,还事妈,有次汤里放了八角遭数落半天,讲究多,赶上她高兴还算吃得顺畅,赶上心情不好,再好的味道也能找出茬儿。虽说如此,可待遇相当优厚,比在哪儿干都实惠。
吴嫂在这干了五个多月了,这之前雇工已经换了一溜烟,她揣不清今天来的男人是她朋友还是她找来的新厨子,七上八下的琢磨。
德晟脱掉棉外套和围巾,里面只穿着半袖圆领T恤,说句“等着”志在必得的进了厨房。
她在操作台对面坐下,监工似的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不知哪个女人为了逃脱厨房就谄媚的说男人在做饭的时候最性感,于是男人因为这句话特情愿的撸起袖子显摆一番厨艺。
他裸着肌肉崚嶒的双臂,看上去很有力量,肩膀不魁厚倒很挺拔,脖颈有一道尖指划印,那是她昨晚撒疯给挠的,她忽觉得这道划痕配在那段脖子上特带彩,这是张狂的代价,是她惩治而欢的成就感。
她端详着他,他正专注的忙乎,笃志的像在干什么大事业,除眼睛带着坏样外,脸庞棱角分明,长得还算正,身材也挺有型,只是那张嘴一说话就憋得人岔气。
他忽然抬起头,和她正碰目光。
他说:“别闲着,过来打下手。”又问:“有肉吗?要点儿瘦肉。”
她从冰箱找了一块瘦肉,他洗肉切肉,动作麻利一丝不苟,又吆喝:“姜、麻椒、胡椒什么的拿过来。”
她手不熟,平时哪粘过,半天认真找全这些东西,他又说:“剥葱,洗一下,切断。”
她照着做,他转身夸一句:“嗯,真不错,一心一意干事的人我最喜欢了。”
她一听,索性一撂手,罢工样不服。
他问:“怎么了?”
她回一句:“当我特讨厌一个人的时候,如果这个人突然说喜欢我,那我就更讨厌他了,我的原则越上杆子套近乎我越鄙视。”
他笑:“好,有点儿上道,和谐的前奏都这样,我这人正好相反,当我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如果这个人说讨厌我,那我就更喜欢她了,我的原则越和我较劲儿我越有动力。”
“没脸。”她蔑语。
他没所谓,回头拿葱,那葱真让她切成俩大段,他说:“真有你的,切成这样怎么用。”
她辩驳:“讨厌,不是你说的切成段吗!”
他笑:“好吧,我表达不严谨,赶紧改刀,横着切成丝。”
她照着做,还嘟着嘴,像小学生受训后的悔过,认真的改错。
他干着活儿不经意的说:“你原先喜欢的人这么讨好过你吗?你也这样鄙视他?”
她拿刀的手一颤,直接切在自己的手上,一声轻叫,捂住手指。
他惊顿,急忙问:“怎么了?”扒开她手看,左手中指流出血,他急忙抽出纸巾裹住,把伤指攥在手心里,纠结眉头看她:“怎么这么不小心,我这刚夸你,你就要本钱。”
她不语,低垂眼帘。
他问:“有药棉吗?创可贴什么的?”
她指挥他从一个地方拿出一个药箱。
他找出药棉小心擦拭,问:“疼吗?”
她不说,抬眼看他,他郑重不苟的包扎,忽然闻着什么:“操,油开了,等着。”转身跑过去关火。
她伸着中指头等着,他快速回来,直奔那根手指,伤口垫着药棉仔细包上创可贴,然后握在手掌里,说:“看你还怎么再伸中指鄙视,行了,坐一边等着吧。”转身去做饭。
她呆呆的坐着,指尖隐约疼痛,还有他手掌的余热。
他喊问:“你有什么忌口的吗?有就赶紧说。”
她呆然呓语般:“我最讨厌八角的味道。”
不到一个小时他端上两碗米饭和一盘菜,那菜是碾碎的豆腐和瘦肉丁揉成一个个小丸子,外面再用白菜叶包裹一层蒸熟,撒上葱丝,淋上烧热的花椒油,清香淡雅,如琥珀般晶莹剔透,里面的馅料一目了然,她眼皮一眨,让那面相吸去目光,伸近鼻子闻了闻。
“尝尝。”他说。
“这叫什么菜?”她问。
这眯眼想一想:“这叫披露腹心。”
“披露腹心?”她懵然。
他解释:“瞧见没,透过白菜叶能清楚看到里面的东西,所以叫披露腹心。”哼哈一笑:“我瞎起的名,吃吧。”
她极为兴趣的拿起筷子,问:“你怎么会做这个?”
他答:“和我妈学的,每次我回家她都给我做这道菜,一来二去我就学会了。”
“看不出来你还挺擅长厨艺。”
他自嘲:“在高难度生存模式下,不得不锻炼一下自己,要成为一个八面玲珑掌握多种技能的牛人才行。不过说实在的,我也就这道菜能拿得出手。”
她夹起一个放进嘴里,满口怡香,清爽鲜嫩,这正是她喜欢的口味,刚要夸词,他说:“好吃吧,味觉是比感情忠诚的东西,一个人要是喜欢某种味道,那她一辈子也就不想离开他了。”
她脸一绷,愀然变色,马上回对:“这菜差事,不是我喜欢的味道。”
他双手一摊,无奈一笑:“得,刚才的话算我没说。”又说:“有酒吗?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应该庆祝一下。”
“特别?什么特别?”她懵晕。
他思顿,沉默片刻说:“哦,今天不是我们第一次约会吗,当然特别。”
她不屑轻笑:“这么当真,好吧,我先配合一下你的妄念。”
她拿出一瓶酒放在桌上:“瞧你这顿饭请的,还让我搭上酒。”
他意味深长回道:“各有付出才会更在意结果。”
那是一瓶巧克力香槟,他倒满两杯,彼此轻轻相碰,各自饮酌。
他道:“这酒很适合浪漫一番,只是不太适合老爷们儿口味。”
她回道:“是我喜欢的,适不适合你我根本不在意。”
他笑,放下酒:“之茹,你为什么总和我较劲儿?为什么我说什么你都和我反着来?”
她答:“因为我们是有协定的交易,因为我们是对手。”
他回道:“好吧,那只有较量了,我们有十个月的时间,哦不,是九个月,已经过去一个月了。”他看着她:“这九个月我们好好相处,既然你非要和我死磕到底,那你就配合一下,你的功力就是抵抗我的感情,看我是否能感动你,我会在所不辞,奉献我的所有,不论心灵沟通感官刺激还是非分欲念,你需要哪种我都奉陪,怎么样?”
她蔑笑,像是对他的狂言妄词早已习惯,不惊不燥,回道:“没问题,只要你能受得住打击,我一定持之以恒和你对抗到底。”
他点头笑:“绝对受得住打击,别忘了,那什么很厚很厚很厚。”
饭足酒尽,他松懈的燃起一支烟,眯眼看她:“够上道,我们的确志同道合!”
她说:“我这不能吸烟。”
他把烟湮灭:“你看我配合的多好,你合理的要求我们还是可以达成共识的。”看着她说:“但我告诉你,我绝不会离开,不会滚蛋。”
她轻松一句:“好啊,倒要让你看看结果。”
他索然无味的一笑。
他穿上衣服戴上围巾,说句:“今天到这。”没句道别就往外走,走到门口回过身说:“明天等着,我还约你。”不等她回话就出了门,人影消失。
她原地坐着,呆愣一瞬,酒杯里还剩着酒,她拿起轻酌自饮,摸摸伤破的手指,饶有兴趣的举在眼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