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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为了什么活到现在呢?
我又为什么抱着那样可悲的期望呢?
早就应该——这样了——
……突然旋过一阵风,下颌被粗暴的捏住。一个踉跄,几乎跌倒。
猛然睁开眼,是双燃烧了黑色火焰的冰冷眸子,宽大的胸膛和高出自己两个头的庞大身躯:清一色大人?!
冷漠的眼神从头顶扫到脚尖,放肆而残忍。想闭上眼,手力一紧,尖锐的痛从两颊传来,几乎脱臼。雪月双手不由自主的扳向那双紧窒的大手,挣扎,想逃脱——如同一只幼蚁妄想撼动磐石。
另一只手扶上雪月的脸,在左眉到下颌上下徘徊
——那里有一条长长的形同蜈蚣的疤……
抚摩的手温柔而小心翼翼,甚至是颤抖的——
雪月抬头,来不及回神,被一股猛烈的臂膀折了腰般碾如怀中……
后颈被狠狠的捏住,有人欺身而下,被咬了嘴唇
浓烈的血腥后是肆虐的舌长驱直入,尖利冰凉的齿在两片柔软的唇上撕咬啃噬、翻绞吸吮,抽光胸口所有空气一般,不能呼吸,无法呼吸,渐渐无力——
一片铺天盖地的空白中雪月失去了所有的意识,只是在昏迷之时感到有泪从眼角溢出,咸涩而苦楚——
他听到有人在耳边吹气:“雪月,你变的好丑!好脏!好恶心……”
……
再次醒来,是因为身上的寒冷。
有人毫不留情的将一盆冷水浇在昏迷的雪月身上,刺目的阳光下是凛冽的寒风,目光所及是飞旋而下的雪花,洁白冰冷而苍茫
猛然蜷缩了身子——好冷!
原来外面的世界已是深冬——
“514号,跟我来——”
一时的闪神,不知是否叫的自己,茫然的眼神空洞的望向回头厌恶的盯向自己的脸——年轻漂亮的脸,趾高气昂的脸
“快走啊!很多事情等你去做呢~~”恶狠狠的皱眉,“哼——五千名的奴隶啊~~他们的工作量不是你所能承受的了的吧?!竟然真听你的话……”上下扫视,然后转身,快步如飞,如避瘟疫
匆匆跟上,踉跄而笨拙。褴偻的单薄衣衫很快在刺骨的北风下结了薄薄的冰,赤裸的手脚一片青紫——
终于又回到了这个高入云霄的石塔
终于又踏进了这囚禁了自己十五年的华丽地面
终于又闻到了这股熟悉的遥远、隐含的樱花的味道
终于……
雪月跪在地上,拿刷子清理这间偌大的浴池,这里是清一色脔童洗浴戏耍的地方——白玉雕琢,轻纱幔帐,清澈的温水弥漫了水气如烟似雾,带这淡淡的清香——
撒完了刚采摘的玫瑰花瓣便拖了笨重的木桶尽量不被人注意的在角落擦地上践踏的水印,一推一抹,机械而麻木——
冻伤的手插进温热的水,灼热的刺痛使雪月汗流浃背,灰色的长衫早已湿透,裹了细瘦的身子,小心翼翼的挪动。长发垂在粘湿的地上,被主人毫不爱惜的拖着,委屈而悲鸣。
光洁的地面模模糊糊显出一张清瘦苍白的脸——闭上眼睛——不想看!
突然有大片水花溅到自己身上,转身,是池中那个笑声最尖锐的红发少年。湿漉的俊脸上一双放肆的水色眸子,在烟雾缭绕中明亮而摧残,他双手托了下颌饶有兴趣的望向雪月,转头,冲其他几个伙伴笑:
“怎么样?我说他是个哑巴吧?!呵呵呵呵~~~自从他来这儿我还没见他说过话,象根木头一样——”
说着,他突然走过来,揪住了雪月的头发,不顾他的挣扎甩手丢入水中——
“好轻啊——这家伙!!”朱玉看向自己的手,有点惊讶
突然被热水包裹,浓郁的热气直扑进鼻腔,几乎喘不过气来。眼前一片空白,几乎晕倒。动荡的水在脖颈间碰撞,巨大的恐惧油然而生——
父亲的手冲过来,巨大而蛮横,粗暴有力
被勒住了脖子
被粗暴的压在冰冷的水中
不能挣扎
不敢挣扎
会被淹没
不会游泳
衣服被撕裂了,血痕累累
好痛——
会被扯成两半,血肉模糊
好痛——
会被杀!!
孤独,无助,悲伤,绝望,疼痛,麻木——八岁时的记忆——潮水般的汹涌——
想呼救却找不到可以求救的名字——
“不——”张开了嘴想喊,想求饶。几双手突然按在头上,被用力压入水中然后猛然拎起,在突然压下。晕眩的意识中听到有笑声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浓烈的破碎——
拼尽了全身力气甩出手去,想推开身边的人——
“呀——”一声尖叫,众人顿时安静下来
摇晃欲坠的雪月稳住身子,靠在池边大口喘息,
侧头,
恍惚看到朱玉胸前四道血痕和他泛青冒火的脸——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想道歉,但找不到说话的方向
“啪——”一个耳光打在脸上
狼狈的扑倒在水中,长发漂浮水面如同瞬间绽开的雪色白莲
摸索着趴在池边,大口的喘气。心脏又开始绞痛,天地间只听到自己粗重的呼吸,心跳如鼓,几乎要破胸而出
“清一色大人——”红发少年突然冲出去,光洁莹白的身子紧窒而修长,拖了水花,妖娆如清夜下盛开的幽昙“那个奴隶伤了我——您看~~”未语欲泣,好似疼痛难耐——
艰涩的抬起头来,雪月看到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池边的清一色
慌张的爬起,湿漉漉的、不堪的、蹒跚的、卑微的站起来,长发贴了脸颊,水珠滚进酸涩的眼,沿着脸角一路滑下,渗入骨髓的湿——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
“人家不依——清一色大人,他用那么肮脏的指甲伤了我啊——”眯起双眼望向清一色眼睛深处,看里面闪动的光点,稍纵即逝——
红发少年突然抓住雪月的一只手拉到清一色面前:紫黑色的手指,其中有些地方开始溃烂,红肿一片,颤抖而焦灼——呈现在所有人面前——
“不要——”
仓皇缩手,抖抖的把手藏在身后,肩都在颤
承受下红衣少年凶恶的瞪视
“请不要这样——”
“那玉儿想要怎样呢?”清一色开口,平淡而没有涟漪——
“奴隶伤到了主子都是怎么惩罚?!”
“用鞭子!”水里有少年突然出声,兴奋而尖利
“那就打他20鞭子好了——”少年转身,盯向雪月,目光深沉
“……好”清一色低头,吻上朱玉的脸“你高兴就好——”
雪月闭上了眼睛
试着反抗,但拼尽了力气还是微抬了手无力举臂,全身微颤着被两个强壮的人摁在一根冰冷的柱子上,手臂环抱,沾水的牛皮绳捆了手腕,整个背无力的袒露在执鞭人的眼中
呼啸而至的鞭子抽在背上,全身僵硬,肌肉抽痛、痉挛,火辣辣一片如被火烧。咬破了下唇,抱紧了石柱,双手不由自主的挣扎,手腕蔓延了血痕,眼前一片金色的空白——
牙齿要咬碎一般
不想出声
不肯出声
——朱玉停手,丢开手中的鞭子,一脸的不满:“好无趣!都不吭声——”
被松开了手,瘫软在地
有人踏在脸上:“喂!赶快起来收拾一下,脏死了!!”厌恶的转身,飘扬而去,白纱抚了脸,一缕清香——
一路娇笑,还有清一色宠溺的低语——渐远——
终于蜷缩了身子,剧烈的咳嗽,摊开手——是刺目的红……
……
7悸哭
雪洁白而轻盈,在风中飞舞,偶有几片从窗为飞旋进空洞而冷清的走廊,落在地上慢慢染上一片无人问津的白——寂寥而破碎的颜色。
这是条偏僻的楼道,在最高处的阴暗地处。因为高所以刺骨的冷,因为冷而无人会可以留意——除了雪月
那里有一把琴,雪月曾经用过的,曾经。
匆匆的穿过飞扬的雪,目光空洞而呆滞。
只在如水的深夜,万籁寂静,双手扶上这把琴时,在悠扬的音色在冰冷的夜空中荡开时——心境是平静的
身体是放松的
目光是有生命的
雪花落满长发,撒在细长的琴弦——晶莹一滴水珠,闪着璀璨的光,映出琴边人温柔的笑——倾国倾城
……
渐渐熟悉了这个已经全然陌生的环境,知道清一色现在最宠爱的是优一,众人口中提到最多的是优一,优一少爷,他的妖艳,他的靡丽,他的放纵,他的人性,他的矫情,他的肆无忌惮,他的无情——还有他在清一色眼中的无法替代的重量——
最宠爱吗?
很在意吗?
脖颈上的一处刺刺的痛
隔了这么久——竟然还会痛……
被领进这间格局精致,淡紫色水晶房间时,血液在刹那间凝结,惨白了脸:看到自己曾用过的房间,熟悉的轻纱幔帐散挂一室,婉转流转在丝滑而过的风中扬起缕缕清香——有人披了雪白的发,柔顺而明媚。飘扬转入纱帐,转头,半掩了清秀的脸,纤细而干净,他笑,温柔缓慢一波清澈的碧水荡漾而开。手指轻捻漫步,琴声悠扬,展若欲飞碟翅,粉色迷离,亮丽晃了眼,朦胧一团细雨中半开的脸——似曾相识,那是曾经的自己……
被推进隔间,那人离去。不忘回头恶狠狠的训话,似乎不皱了眉毛显不出他的高贵;不瞪了眼睛摆不出他的威严:“利索一点儿!这可是优一少爷的房间……”
拖着木刷一下一下推过光滑的地面。久跪于地的膝盖有紫色的淤血,刺骨的痛。小心的蹲着,腿脚有些麻木,直起身来,看窗外飞舞的细雪——银白的一片——被雪掩埋了的一切真的——好干净
“扑通——”门外大厅好象有人倒地,半天不起
推开门出去,是清一色
隔了老员都能闻到扑面而来的浓重的酒气
喝醉了吗?
清一色躺在地上,粗暴的撕扯衣领,皱起眉头,痛苦而不耐
没有别的仆人进来,现在还不到凌晨——
犹豫在三
走过起,努力想将那个高大强壮如山的人扶起,身侧有一张宽大的沙发——
“清一色大人!清——”真的好重!踉跄几步终又放倒,大口喘气竟有些不支了,“清一色大人,请不要睡在地上……”跪在他的身侧,明知道自己说什么他可能一个字也听不到——
还是去叫人好了——
起身欲走,突然被抓住了脚踝。
惊呼声未曾出口,有人粗暴的压过来。身体撞在地上,冰冷而生疼
“清一色大人!!”一双手开始撕扯衣服,酒气扑上脖颈,温热而肆虐,引起一片惊慌的晕眩。
“清,清一色大人——我,我不是优一——”感到一双有力的大手开始在身上不客气的游走,雪月挣扎:是把我误认成优一了吗?
身上人一僵,玄机伸手扯住了雪月的头发,转身将挣扎惊喘的人按到在沙发上
“清——”
被按压在沙发边沿,象狗一样屈辱的趴着,强大有力的手压了后颈,无法回头,整张脸几乎陷进有紫丁香花清香的沙发几乎无法呼吸,却更明显的感觉到身后施虐人的狂暴如燃烧燎原的火焰——
“不,不要——”声音开始颤抖,扭动挣扎
衣帛车裂,刺耳的响声——身体骤然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顿时僵硬,不由自主的战栗——
双手紧绞了椅背,低泣出声。赤裸的肌肤可以感觉到肆虐而灼热的扫射般的瞪视,如同舔噬——
“求,求求你——”刚要开口,侧腰突然被握
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