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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赶了两天的路,只觉骨头就要散了。
休息了一会儿倒越发的累了一天没吃东西,肚子早饿的前胸贴后背,偏偏那小皇帝洗个澡到现在还没出来。
韦小宝瞧了瞧远处殿门外侯着的太临宫女,实在饿的受不住,下了塌去拿御案前一早备下的点心水果。
吃了一盘桂花糕,一盘水晶虾饺,又拿起茶壶猛灌一通,抓了个桔子往内殿走去。
绣有祥瑞高照得屏风后雾气缭绕,烟雾蒸腾间熏得小宝显些睁不开眼睛,脚下一个打滑显些摔倒在地,扭头一看原来是踩着自己剥下扔在地上的桔子皮。
“谁?”暗哑的喝问声拨开层层热气从前方传出来。
“是我。。。皇上?”韦小宝脚下放轻,隔着雾气向浴池内走去。
康熙眯着眼靠在池子内壁上,乌黑的发散了满肩满池,一粒粒水珠沿着因热气而泛红的双颊滑落至下额,听到小宝走近的声音他仍旧闭着双眸。
韦小宝见皇上似没有怪罪他的意思,大着胆子走近康熙,也顾不得池沿上的水气,撩了衣袍盘膝而坐。
“你倒是大胆。”康熙撩了捧水拂上额头。
韦小宝在旁细细打量他的神情,见他似没有恼怒之意,心喜之余放开了胆子剥了瓣桔子塞进口中,“皇上一向知道小宝的胆子大,幸好皇上海什么川什么的不怪罪小宝。”
康熙轻拂额头他的成语还是这么糟糕呐,“海纳百川,而且,朕并没有说过不怪罪于你。”
韦小宝听了后半句,吓得一跳,暗想,难道皇上真的要砍他脑袋?不自觉抬手摸了摸脑袋,“皇上,你真要砍小宝的头?”
“你说呢?”闲闲的问话,只把小宝唬住,忙翻身跪在地上磕头,“小宝知道错了,皇上若没消气,怎么打骂小宝都成,千万别砍了小宝的脑袋,皇上您一向仁慈,看在小宝上有八旬老母下有。。。”
“上有八旬老十老母,下有嗷嗷带哺的婴儿,饶你一命是不是?”
韦小宝瞪大了眼嘿嘿干笑两声,“皇上英明,小宝要说的话全让您猜中了,既然皇上知道小宝上有老下有小的可否不要砍小宝这颗脑袋?”
康熙冷哼一声,“据朕所知,你老娘不过五十左右,你最小的儿子已经两岁。”
小宝暗道完蛋鸟,这次皇上怕是真的要砍他脑袋,若不然怎会如此强词夺理万一再扣个他欺君犯上,胡言乱语的罪名可怎么好?“皇上英明,您也知道小宝这张嘴,向来爱胡说,看再小宝这两年来日夜惦念皇上,每到初一十五给皇上祈祷的份上饶了小宝这颗脑袋。再说,皇上真砍了小宝的脑袋,往后谁还会陪皇上解闷。”
韦小宝一口气说了这许多,偷眼看去见康熙仍是那副无动于衷的表情,心中暗自着急:他这次入了皇宫想要全身而退怕是再也不能。
“你不用在装腔作势,朕又没说要砍你脑袋。”小宝正自着急,却听康熙如是说,还以为自个听错了,“皇上,您。。。您说什么?”
“你听是什么就是什么。”
“您真的不砍小宝的脑袋了?”
“你不高兴?那朕明日就让多隆砍了你。”
“不是不是。。。小宝只是太高兴了,谢皇上,皇上万岁!”韦小宝听得皇上饶了他,一时兴奋的从地上爬起来坐到康熙身边,似是又回到幼时那般,瓣了掰桔子讨好的送到康熙面前,“皇上,小宝特意为您剥得桔子,您尝尝。”
康熙暗道,还不是自个儿想吃,这会儿高兴了就说是特意剥给朕得,韦小宝你真真是胆大。
康熙心中虽如此想,却也未在开口揭穿他,只张了嘴任凭小宝把桔子送进去。
小宝连着喂了皇上几掰桔子,起身脱了外衫跳到水中,忙着挽起袖子给皇上捏肩。
他这手功夫在众多爱妻的服侍下早学得炉火纯青,此时按在康熙肩上的力道不轻不重拿捏精准,伺候的康熙舒服的连声叹息。
韦小宝见康熙闭着眼很是受用,手下越发的起劲儿,一路沿着脊背滑到胸前腰侧。康熙被他伺候舒服,随着他的手势配合的翻转过身趴在池子上。
两年不见康熙瘦了许多,小宝不曾想他身上更是精瘦,光滑的背脊细瘦的腰身,双手所到之处肌肤弹性十足,任是谁见了这幅身躯都要忍不住感叹。
小宝忙碌间抬眼望向趴俯在池边的康熙,散乱的发丝遮住了他大半容貌,只露出侧面小半张脸。
微闭的眸,半启的唇,滑落肩头的水珠还有眉间隐隐的倦意。。。韦小宝只觉胸中一阵躁热,池水蒸腾间下腹也跟着躁动起来。
那些多年来强压下的异样在此时竟翻腾而出。
他想起当年初进宫时见到的那个粉雕玉琢的娃娃,而今却己是英明睿智的帝王。
几十个春秋眨眼而过,可是无论眼前的男人怎么变,心中那个曾经放声大哭纵歌长笑的小玄子从来不曾在记忆中抹去。
韦小宝平日甚是机灵,只是这次见着康熙时,种种过往涌上心头,那些被他强压下的百般思绪跟着浮上心头。
那日离开皇宫时躲在角落里见到男人孤寂的背影,那日大醉后痛哭声时却未曾说出口的话,此时强压在心底深处的念想,仿若一座大山般压得他喘不过气。
来个初吻~
连日里赶路,康熙倦极,此时被泡了热水澡,又被小宝伺候的舒舒服服,不知不觉竟熟了过去。
小宝连唤几声皇上,见面前的男人没有丝毫反应。大了胆子靠过去,拂开遮住他半面颜的发丝,一声叹息泄出口。
午夜梦回,想了千百次的人如今就在眼前,任韦小宝再是聪明也没料到今日会是这般光景。
世人皆知韦小宝爱美人爱银两爱热闹,却又有几人能真正懂他?
他的七个老婆如花似玉,他是极喜欢的,但随着年岁渐长,他却越发不确实,这种喜欢是否和爱有关。
爱,这个字太过沉重,他韦小宝担不起,在明白自己心意时刻意选择把这个字忽略,他逃了。他想做回以前那个洒脱的韦小宝,于是他在忽略之后带着他的美女老婆们走了。
那晚大醉大哭之后的话,终是被他压在心底。他以为一辈子不会开封,却不曾想再次遇到这个男人,翻云覆雨间竟是难逃万丈红尘。
小宝心下酸楚渐涌,拂开他额间发丝,轻轻印下一吻。
十几个春秋,弹指即过。眼前之人早不是当年那个会哭会笑的小玄子了,可他似从未忘记一般,似是不知眼前这人会是随时要他性命掌管大清江山的帝王。
韦小宝强收敛心神,抱起睡熟的男人,抹干他身上的水迹抱着他绕过道道屏风放到东暖阁的龙床上。
细心的盖好的被子,小宝看着面前人的睡颜,再次把吻落到男人眼角眉梢。虽是在睡梦中,男人的眉头仍是紧皱。又有几人能想到这具单薄瘦削的身躯竟然挑起整个大清的千万百姓,万里江河。
小宝苦笑一声,伸手在男人唇上摩挲片刻,低头在那紧抿的唇上印上一吻。
这一吻之后,心情竟是渐渐好转,大了胆子暗想,亲一口也是亲,两口还是亲,索休多亲几口。
想到这里,嘴下毫不迟疑,对着那看似冷硬实则柔软的唇连亲数下方才作罢。
指尖轻摸的抚过男人瘦削的脸颊,随后放下龙帐,脱着满身湿衣向后殿浴池走去。
龙账放下那瞬间,本该熟睡的人忽尔睁开双眸,怔怔看着消失在外的人影,复又重重闭上眼,拉过被子,高高的遮住泛着水气的眼睛。。。。。。
一生一代一双人
五月里韦小宝官复三等鹿鼎公,同纳兰一道随扈古北口外避暑,皇上对他的恩宠愈加浓厚。
韦小宝再不似年少时那般放肆,言行举止难寻昔日情形,众大臣不解,昔年相熟的曾问为何,
小韦笑而不答,外人道鹿鼎公比起往昔越加高深莫测。
韦小宝任别人怎么说,全不把这些言语放心里。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这官做得极不安稳,前仇旧恨皇上打从他进宫后再没提过,也正因为不提,才让小宝心里没个底儿,保不准日后惹怒了皇上,一句话下来把他脑袋砍了。
另有一事,皇上赐了府邸给他,却不让他接七位夫人们过来,小宝初时不解,后来想到当年带着她们回京一道被皇上制,后来机关算机步步为营方才离了京,现下若把她接来,万一日后出了事免得把他们牵连进来,就算他日要逃出京城,外边也有人接应不是?
韦小宝最是惜命,凡事都要为自己留三分余地,想透了这层就把接她们过来的事情给搁置在旁,只在每月里着人代写几封家书,另寄银两回去。
七月底皇上回京,着手安排南巡之事,朝中忙上忙下,连着一个月没和皇上说上话。
时值九月中旬,天气转凉,出行事宜的安排将近妥当,小宝得了空去找纳兰。
他今次复了官,同纳兰一道陪在皇上左右,时日久了两人渐成好友,因此得了空便会去找纳兰解解闷,倒是那些个赌场去的少了,妓院更是压根没想过。
秋日里的渌水亭外,残荷片片,落叶萧萧,柳树叶子黄的黄绿绿的,凉风吹来柳枝拂在小宝脸上,麻麻痒痒。
远远的瞧见亭中一人,背对亭子幽然而立,青衫寂寥,那样子,仿佛随时驾鹤西去般。。。
韦小宝心头莫名一跳,不知怎的竟生出丝丝凄凉。。。
韦小宝放轻了步子迈进亭中,只见亭中石桌上文房四宝样样具全,旁边摊开着几本书,和一些零乱的纸张,纸张上面压了块白玉纸镇。小宝拿起那块纸镇,触手温润,光洁细腻原是块上等的和田玉。那玉石上面雕有双龙戏珠的图案,两条小龙栩栩如生,中间那颗珠子是块镶上去的碧玉玛瑙,小宝拿在手中仔细端详,知这块纸镇多半是皇上赏赐的。
他放下手中的纸镇,见最上面一张字体清瘦,笔锋刚柔并济,只是小宝细看下总觉得有笔锋过处总有股凄迷孤苦之意。他拿起那张纸一字字看下去:
一生一代一双人,XX两处XX,相思相X不相亲,天为XX?X向XXXX,X成XXXX。XXXXX牛X,相XXX。
韦小宝不大识字,这一首词在他看来竟有大半个字不识得,抓耳挠腮,念了几遍还是没念个完全。
“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 相思相望不相亲, 天为谁春?
浆向蓝桥易乞, 药成碧海难奔。 若容相访饮牛津, 相对忘贫。”
“啊,原来是这么念的。”韦小宝拿着纸再一字字对照,接连重复几遍,心头猛跳,不知怎的竟想到了小玄子。。。
纳兰原本在发怔,不曾想随口念了昔日这词身后竟有人答腔,收敛心神转身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韦小宝敛了心神坐在石凳上,“我来了有一会儿了,想什么这么入神?”
纳兰淡淡道,“没什么,忆起亡妻不觉入了神。”
纳兰的事情韦小宝多少知道些,细看之下,纳兰眉间那点愁倒比初见时更为明显,他最是会察颜观色,也不接纳兰的话,当下换了个话题。
“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相处□。这首词写的很好,比我以往读过的都好,只是这词里面为何有许多无奈凄苦啊?”
他说了这话,见纳兰神色哀愁,忙道,“我读书不多,不过是随口说说。”
纳兰强自笑了笑,“不过是首旧作,念记亡妻一时有感而发。”
韦小宝当下恨不得咬了自己舌头,本想岔开话题绕了一圈又绕回来了,绕是他聪明机警一时也冷了气氛。
纳兰倒是不甚在意,“月底皇上南巡,韦兄得了空也可回家省亲。”
“说是这样说,到时只怕忙得前脚不沾地,回家一事也不急,倒是纳兰你不要总闷着,对着那些书啊集啊累死人了,多出去散散心才好。”韦小宝把纸放回去,又拿起那块和田玉的纸镇摩挲。
“整日里以书为乐,也不觉得怎么闷,皇上还在忙着南巡之事?”
“皇上整日里都忙,一天睡不了两个时辰。这玉是皇上赐的吧?”
纳兰笑了笑,望着小宝手中的玉石眉间有了几分柔和,“幼时陪皇上读书,皇上见我喜欢便赏赐给我。”
一块玉留了这么多年,韦小宝若有所思的看向纳兰,抚摸几下玉石递到纳兰手中,似不经意道,“皇上赏赐的东西,应该收好,有十几年了吧?”
纳兰淡笑着接过玉石,“己有二十个年头。”
犹记那年都还很年幼 一(算是番外?)
那一年康熙八岁,纳兰九岁。
奉了太皇太后的旨,纳兰进宫作玄烨的陪读。
初见时,玄烨一身月白短袍,脖间围了一圈貂绒毛领,带了个雪白的貂皮帽子,脚蹬鹿皮小靴,细细的辫子垂在身后,一双眼珠漆黑如墨,看向纳兰的眼神无限欢喜。
“你是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