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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哥眸子干净轻柔,似是不舍,轻微摇摇头,“不要,夏天陪着我不许走开。”
“好,我不走。我永远在你身边,不会离开清哥的。”她低声说下一个或许是戏言的承诺。
夏天还不知道她对清哥的感情,只道是不舍,因为清哥要离开了,她心中惶恐不舍,害怕想哭。
“不离开。那夏天、你娶我吧,我要一直在这个家里,我不要当你哥哥。你会嫁人么?你会离开这里么?”他眼睛微微眯着,像是支撑不住了,精神不济。口中的话问的奇奇怪怪。
是痴傻的清哥、还是正常的清哥,夏天分本分不清。
子墨和顾南城站在门边,隐隐能听到房内他的话。子墨眼中含泪,她并不是个轻易哭泣的人,只是觉着心酸。
清哥、你到底想要的是什么?你若说出来,一定帮你完成。
“你若想哭便趴在我怀里哭,别让夏天看见。她肯定会更加难过。”顾南城伸手环抱小娘子,低声说。
“我不哭,清哥没事、夏天也没事,我为何会哭,我还要去帮夏天照顾清哥,你先放开我吧。”她微微推开顾南城,带了小脾气。
他是无奈却带了宠溺,“好,你如何都好。你先去里面,我去看看洛尘和安然。”
家中气氛低沉,两个孩子出气的安静,坐在一侧倒是不哭不闹,连平日最闹腾的小白狗旺旺都安分的趴在窝里。
子墨刚想进去,夏天却从里面出来,眼泪婆娑,擦干之后抓着子墨的手,“娘,我们出去,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好,夏天有什么话只管说,我能帮上忙么?”子墨问的小心翼翼。
夏天是个骨子里很强势的姑娘,有着天生的大女子主义,不知是否和她的教导和顾南城的培养有关。
她在夏天面前一直端的是温柔和气,听得夏天的话,若是有异议再做商讨。
夏天出来,轻微带了门,“娘,我现在来不及和韩家退婚,我得先和清哥成婚,你和爹爹肯定会答应我的对吧。”夏天也是紧张。
她一个情事不懂的豆蔻小丫头,竟然开口问这样的话,心中有羞涩也有担心。
“你想好了么?”子墨抓着夏天的胳膊,低声问她,语气也有慌乱。
若是清哥真的离开,那和清哥成婚之后的夏天,她该如何?
“娘不要担心,我只想和我的家人在一起,即使、我说、万一清哥离开的话,我也不会嫁给别人啊!”她笑着说,眼泪顺着面颊流。
子墨心疼不已,抱住夏天,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像是婴幼儿那般哄着,“好,夏天怎么说都好,我和你爹爹肯定不反对。”
“那韩家的婚事,等些时日,我亲自上门退婚。”
“不着急,我们现在便去准备你和、清哥的婚事。”
两个孩子,一个是亲生女儿夏天,一个养子清哥,她如何舍弃?哪个都不舍的。
这其中,当属子墨是最难抉择。
当初顾南城不在家,是她和夏天相依为命,在食不果腹的情况下,是夏天陪着她,她带着夏天存活下来。
这其中的感情,不是简单的母女两字可以说的清楚。她心疼夏天,不想她嫁给一个即将离开人世的人,偏偏那个要离开的少年是她当成亲生儿子一样养了多年的清哥。
她又如何舍得,让清哥走的这般遗憾。
左右为难,她也不知道如何是对的。
在夏天看不到的地方,小娘子另一手掌紧握,眼眸含泪。娇弱的身躯似是站不稳,却还要坚强的去安抚夏天。
顾南城无法上前帮忙,夏天的软弱从来都只给子墨,她在顾南城面前像是铜墙铁壁,从不示弱。
安然抓着顾南城的手,看着前面,“爹爹,娘和姐姐为什么要哭,我不想让她们哭。”
“没事。一会儿就好了,安然你带着弟弟去小叔叔家玩。”顾南城低头看着两个孩子,心中温暖。
“不要去了,我还是留在这里吧,我也不问就是了。”她嘟嘴,带着小情绪。抓着顾南城的手却不敢放开。
顾家有喜事?
许良在得到子墨的口信时,还是吓了一跳。莫非这顾家也是想用坊间传言,冲喜救命?这可不是胡来。
“是娶了媳妇还是嫁了姑娘?”许良看着赵强问。这赵强便是过来接许良过去的车夫。
娶媳妇的话自然是清哥,嫁人的话,那就是顾家少东家了。
“这个、不好说,您还是过去吧,喜事需要您,清哥的病也需要您。东家夫人交代了,必须请您过去。”
许良上车,到了顾家才发现,家中装扮倒是热闹,来来往往的人,不停的忙碌,也有人在烧菜不知酒席。
和其他喜宴毫无差别,唯一差的便是,这新娘子一身喜服站在外面忙碌。
手中用了个精致的瓷盘子端着东西,许良走了过去瞧着她道,“恭喜啊。”
“多谢。”夏天轻笑,端了东西走开。
许良站在远处,看着张灯结彩的顾家,现在才知,不是娶媳妇也不是嫁人,不,可以说是,即使在娶媳妇又是在嫁姑娘。
原来是夏天当了清哥的媳妇,这喜事、他的祝福。
伸手从腰间扯了玉佩出来,随了礼。
安然和荷香在盘点东西,过来帮忙的有祥林嫂一家,刘花儿带着孩子也过来了,这是大喜事。
除了顾家之人和许良之外,没有人瞧着这是件悲婚事。
夏天端了东西进入屋内,瞧着里面的清哥,已经穿了红袍,坐在床边,眉眼之间带了喜色,越发显得英俊清秀。
见夏天走近,清哥伸手摆摆,想让夏天过到身边来。
子墨一直在跟前,轻声喊了夏天,“快些过来,清哥应该是有话想对你说。”
“娘,我来扶着清哥。”夏天走近,手中的东西放下。
那是特意给清哥熬制的乌鸡汤,滋补身体。
子墨点头离开,今日的她也换了一身淡红色的衣衫,也是配合夏天和清哥的婚事,看着喜庆。
这场婚事看似滑稽荒诞,其实,有种压抑的心塞,谁也不能说、谁也不想说,也不敢去说。
子墨站在门口,抹掉眼中的泪,瞬间带了笑,招待着大家吃饭喝酒。
顾家有钱,招待大家吃的东西自然不差,因为是清哥和夏天的婚事,他们办的浩大,却又碍于清哥的身体情况,也不敢大肆吹拉弹唱,只是请了村子里的要好的人家,还有镇上一些常往来的人。
如,许良、何管事、杜员外等人。
祥林嫂瞧见子墨,立刻走了过去,“小娘子,恭喜啊。真是没想到,夏天和清哥竟成了一对。”
“他们感情本就好。”子墨轻笑解释。
“我们都知道。”
清哥是小娘子收养的,和夏天自然没有血缘关系,自然能成婚。而夏天又极为强势厉害,想来和清哥成亲,也是不想让夏天嫁人而带走家产。
清哥是养子,一直养在顾家,虽说是清哥娶了夏天,但村子里的人都知晓,暗中却道,是清哥从养子成了倒插门的女婿。
☆、008 双生子
何管事闲散坐在掌柜椅子上,手边放着茶水,他端着心思不定,不知再想什么。
突然张口大喊,“来人。”
“公子,您吩咐。”茶楼的人一般不称呼何管事为公子,这人一瞧便知是何管事家中的人。
“去备些好礼给顾家送去。”他轻声说了句。
“公子说的好礼可是?”那人站在原地,手中扒拉一个小算盘,他的算算送出去礼物成本是多少。
“真是和那人一个德行,走着也不忘打算盘。”何管事白了那人一眼,瞧着无语。“给我准备最好的礼物送过去。”他也是恼火了,语气不善的大喊。
拿着算盘的中年男子踱步离开,嘴上嘟囔不短:我可要盘算好了,万一赔本了怎么办,公子不成亲,送出去的礼肯定会收不回来的。
屋里刚安静一会儿,却听外面小厮走近喊他,“管事,外面有人,说要和您做生意。”
“是谁家的?后街的王家还是前街的孙家?”
“都不是,这次来了两个,一个是开玉石铺子的楚家,还有一个是名不见经传的年轻男子,管事可是都见、还是都不见?”
“玉石铺的楚家?那个楚连啊,一身软骨头。两个人一起见了。”做生意他岂能推辞不见。他是商人,他不会拒绝任何可以挣钱的机会。
何管事过去,隔着门瞧着房内坐着的人。
楚连双腿翘着,左右晃荡,看似玩世不恭说来也是不成大器,毫无定力可为。相对他旁边而坐的年轻男子,倒是本分老实,手放的整齐,双腿放的距离也是极好。
一身正服穿的刚好,可能眼前这人长的高大一些,衣服被撑起来好看的很。
“你们找我谈生意?”何管事轻咳一声走进问道。
年轻男子起身,转头望向何管事,低声想说:
却被楚连插了话,“何管事,我是前面那家玉石铺子的楚连,您可还记得?应该记得吧那日还和你说过话。”
“哦,不记得了。”何管事瞧着他,一如既往的无视。虽是不喜却不会不给面子,“那你这次前来找我是何事?”
“也不是什么大事,想麻烦何管事帮个忙,如何和顾家牵上一些关系。”
“哼,你胆子倒是不小,想和顾家牵上关系。这个恕难相助。”何管事面上客客气气的,心中却道:这楚连真是胃口不小,敢想和顾家牵上关系。
现在的顾家已经有稳定的顾客来源,怎么可能和楚连这样小的商贾合作。
楚连还想再说,却被何管事直接忽略。他走到那年轻男子面前,瞧着他,眼睛不眨。
“清哥?”他低声轻问。
知晓这人不是清哥,他还是问了出来。
太像了,简直太像清哥了。
他昨日去参加婚礼,并未瞧见清哥,却听了顾家小娘子说,是清哥和夏天的婚礼。
眼前这人,他敢断定不会是清哥。
“您认错了,我叫温情。”
“温?这个姓不常见?”何管事瞬间恢复平常,坐在少年身边,伸手示意他也坐下。
“我从母性,我母亲便姓温。”年轻男子轻笑,语气甚是和善,像是从不曾发脾气般。
一双眼眸透着温暖,和高达修长的身躯不同,男子长的非常清秀俊美,五官立体,鼻梁高挺,嘴巴轻薄,眼含笑意,似是春风。
怪不得何管事会认错,以为这人是清哥。若不是熟悉清哥的人,肯定也会认为这人便是清哥。
不管是五官立体就是这浑身的气息都极为相似。
年轻男子微微周围,手放在胸口,眉头似是打结般。
“你怎么了、身体不适?”何管事瞧着他,微微带了关心,应该是看着像清哥才带关心的。
“没有。只是近来胸口一直疼痛难忍,缓一会儿就没事了。”
男子蹙眉,这胸口的疼痛还是他从宋家堡出来之后,才开始疼痛的。说来也是奇怪,他身强力壮根本不曾受伤,怎么会胸口疼。
“街上有大夫,不去先去看看,万一是病要及时医治。”
“不用,我身体很强壮不会生病。多谢您了。我这次来想和您谈一些东西……。”年轻男子并不想多说,快速转了话题。
这个何管事瞧着不如外界传言那边凶狠暴躁,反而很好说话。他心有戒备。
趁早谈了生意,他还要回到养父养母身边。
家中那群羊也不知爹娘有没有按时去放,应该瘦了不少。他担心这家里情况,又想跟着商队出来挣钱。
房门打开,偷偷摸摸的声音从中快速闪了进去,夜色微微,房内女子正百无聊赖的玩弄她手中的珠宝玉石簪子。
瞧见来人,心中大惊,“你怎么来了,门外可是候着两个丫头。”楚素娥压低声音喊道。
千万交代不许楚连再进来,怎生现在却还让他进来了。
“我是趁着她们离开的空余进来的,怎么?这几日不见又想我了?”楚连嬉皮笑脸的说,伸手摸向楚素娥的胸前。
“放肆,赶紧出去。”楚素娥心中犯了恶心,现在是越发觉着楚连污秽肮脏,当初怎么会和他厮混在一起,真是瞎了眼。
“出去做啥,你不正是想让我过来,你这春心荡漾犯了寂寞,不正是需要我来填充。”流里流气的语气,说着从青楼窑子里学来的淫秽话。
楚素娥不敢再乱来,她心中存了分寸,兴许再过些时日她便要回去了,万万不敢在这个时候再和楚连扯上关系。
她快速转了语气,拿了一把珍珠项链放到他手中,“我的好哥哥,你且拿着这珍珠项链出去潇洒,我不管束你。我身体不适你也不要乱来。”
“可别是哄我就是。”楚连不说客气话,拿了那珍珠项链塞到胸口衣服里,手上也不忘占便宜,抓着楚素娥的手左右摸索,甚是猥亵。
楚连是典型的欺软怕硬,对楚家祖奶奶他是怕的很,像过街的小老鼠,对着楚素娥却像为虎作伥的假气势。但楚素娥厉害一些,楚连就不敢这般欺负她。
偏生楚素娥觉着,她是女子却和男人混在一起,还睡了这么久,怕是被楚连抓了把柄,心中担心,却更加生怯,自然不敢和楚连撕破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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