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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怀有异想的人,有再大的能力,国家都不会允许他的存在。
“我从我爸爸的造纸厂捡到那些笔记之前,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对通讯技术有这么大的兴趣,可是那笔记上面的一句话让我从此喜欢上了通讯技术,‘有生之年,不让外侮再临头。’,我们国家比外国落后了很多年,如果不拼命追赶,那么外侮肯定会再度临头,比如现在,我们国家的通讯事业发展到了瓶颈,恐怕任何一个省会城市的电话线都达到了万门级别,可我们自己,连两千门才刚刚研制成功。”
李建知道对方的目的,干脆自己把话题引申开,按照对方想听的内容说下去,
“如果我们继续发展通讯,必然要买外国产品,什么贝尔、阿尔卡特、朗讯、还有日本的nec和富士通这些企业,马上就能统治我们国家的通讯业,这就是**裸的外侮啊,我们国家的通讯命脉把握在外国人手里,甚至说不定人家在其中暗藏什么玄机,可以监听某一特定号码的通话内容,这就是国家安全方面的危机了。”
“正是这个笔记本主人提出的这种危机,让我对通讯有了兴趣,可是当我自认为已经学会之后才发现,没有钱,就算是我懂的再多也没用,这是国家整体实力的不足,就好像明知道twl不行,我们却必须得用一样。”
“所以,我要自己办企业,用最快的速度赚到钱,再去提高其他基础产业,从一个点带动一个面。”
李建说完,看向谭永胜,他这话说的简单,其中也是他对自己人生的规划,并不在乎赚多少钱,钱已经只是个数字概念。
“那你为什么不自己成立一家电话机厂,反而要承包晨光收录机厂?”
谭永胜接着问道,
“因为我拿不准政策,我们是社会主义国家,将来会成为**国家,我如果自己建厂,说小了是个体户,说大了可以被别有用心的人说成是资本家,我不敢承担这个风险,其实我想向谭部长您说上两句,我们国家就是一头雄狮,一只巨龙,可是不管这头雄狮再强壮,巨龙再长,他也没有精力去把每一根鬃毛都理顺,每一片鳞片都擦亮。”
李建偷偷的用眼睛看了一下那位老人,见他也在认真倾听,继续说了下去,
“只要这鬃毛还在雄狮身上,鳞片还在巨龙身上,不会脱离身体,那就不要管着鬃毛吸收了多少养分,鳞片带走多少空气,所有的一切还是雄狮巨龙自己的,只要坚持社会主义的根本,坚持公有制为主体,适当的让个人发挥主观能动性,应该更好。”
李建突然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措辞,因为这有一种给伟人讲课的感觉,这些其实都是伟人自己提出来的,李建只是照着后世的课本宣科而已。
“你觉得我们现在应该把研究的重心放在那里?发展的重心又放在哪里?”
谭永胜紧接着问道,李建觉得,这不应该是一个邮电部部长的问话,那很明显,他是替人问的。
“国力有限,肯定是能急速提高整体经济水平的优先发展,国防科技不能丢,半导体技术不能丢,通讯技术同样不能丢,可以用发展换发展,就是像我一样,用一样技术发展起来换回来的钱,去支持其他技术的研究。”
“发展的重心,当然就是国计民生的根本咯,这点我不懂,不过我知道,一些能源,电力,水利交通一定要牢牢掌握在国家手里,不能让外国人染指。”
李建只是说不能让外国人染指,却没说不能利用民间资本,后世垄断企业的那些贪腐也是隐藏在其中的**,可是民营资本中或许会有外资的影子,这个李建是把握不了的。
第三十七章讨价还价
整整一个上午,基本上都是谭永胜问,李建回答,把他关于通讯业走向,国家发展重心,经济社会形态等方面的理解都说了出来,其实他还想把潜艇、导弹、大飞机方面的知识一股脑的都写出来,可是他不敢,这才是第一次见面,就算他说出去,国家也不可能用,更何况,他现在已经头疼欲裂,根本没办法再多说什么。
而他之所以忍着头疼,期间不断的用喝水上厕所来缓解自己思考的时间,不就是为了让那位老人的脸上浮现出一些笑意么。
转型期,连伟人也需要提出来摸着石头过河,一切没有前例可循,必须要有胆略进行试点,李建就是想给自己争取一个试点的机会。
“你把你那个电话机更新换代之后可以申请专利的内容整理一下,过几天我让人联系你,帮你找一个海外关系,先把海外的专利拿下来,至于国内的专利,现在处于保护阶段,你还不用担心,毕竟我们是第一年实行么,大概要到年底的时候统一把这一批专利放下去。”
谭永胜敲了敲桌子,似乎是看到李建的疲态,决定结束这次接见。
“你的人,帮我申请专利,可别专利申请回来,变成了邮电部的东西,那我可就是替他人作嫁衣裳了,这些无绳电话,换回来的可都是美元,谁不知道咱国内就缺这玩意,邮电部恐怕也缺的很厉害吧,你们下属那个厂……”
李建咬了一下嘴唇,强迫自己清醒过来,这个时候一定不能晕倒过去,而且一定要把担忧说出来,国内摘桃子这种事情经常发生,但是当着这位老人的面,恐怕没有人敢摘桃子吧。
“你,唉,我谭永胜只要还在邮电部长的位子上一天,就保证你的专利所有人就是你李建。”
谭部长皱了一下眉头,这小子这么说话,如何让身后哪位看待自己,堂堂部长还要与民争利么!
……
谭部长安排人专门带着张智化他们三人安置好了住处,邮电部直属的信达宾馆,各方面的条件在这个年代都属于中等偏上,邮电部不是一个很穷的部门,尤其是对外接待日渐增多,门面不能太差。
张智化坐在李建的房间床上,看着李建,不知道自己的话该不该说,这个李建胆子太大了,居然敢跟邮电部的谭部长讨价还价。
而且谭部长的保证,竟然对他来说没有任何作用,李建这是硬逼着谭部长写了一份类似于保证书的东西,承诺部里帮助李建解决海外申请专利的事项,但是不得从中赚取任何好处,对于申请后的专利,没有任何权利,如果要使用,需要经过李建的本人同意。
这样的话,人家邮电部为啥要帮你去申请,等你李建造出来产品之后,邮电部想办法搞到一部,拆解之后照着样子去申请,反正你李建没有海外关系,没有美元,想到国际上申请专利,那是门都没有。
“李建啊,其实你今天上午的话可以委婉一点说,邮电部在国家部委之中也是很强权的部门,而且谭部长这个人,很强势,你这么说……”
李建早就知道张智化赖在他的房间里不走是什么意思,无非是怕李建这么做把邮电部得罪了,顺势让邮电部今后对江淮省或者说江州市另眼相看。
比如现在江州正在考虑的万门机计划,邮电部是要出一半钱的,这些用掉的外汇,算作邮电部对地方的扶持。
“张书记,我这么说其实是为了江州跟江淮省考虑啊,你想想,如果专利权不在我李健手里,而是在邮电部,或者说专利权在我手里,但是被免费授权给了邮电部,换做你是谭部长,是让邮电部下属的企业生产呢,还是不让他们生产,而是坐视我们江州自己生产无动于衷。”
李建很多话没说,只是开了个头,意思已经全都表达出来了,无绳电话在国际上还是空白,面对发达国家这么强的购买力,如此巨额的外汇,邮电部能不动心么,这就是从江州市的嘴里夺食啊。
对外出口企业不交税,因为什么,不就是卖出去的东西,老外付的是美元,而这笔钱经过国家转手,交给你的时候,就按照当时的汇率换成了人民币结算。
这等于给国家创汇,对于国家来说,江淮省创汇可以,江南省创汇一样可以,放在哪儿生产都一样,可是对于地方政府来说,别人的外汇可是跟自己没有一点儿关系。
这一点张智化早就考虑过,可是他不认为,李建之所以不放心专利权,是为江州考虑,他觉得李建是怕受制于邮电部,而没办法赚取巨额的利润,按照张智化的印象,李建应该是那种不顾一切想发展的科技狂人。
李建却是不是为了江州考虑,他是要做出一个姿态,一个给伟人看的姿态,他还有无数的好东西没有拿出来,这只是第一步的试探,他这么做,邮电部和地方政府没有人来劝他把所谓的专利让给国家,那就是真正的尊重了知识产权,想必那句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应该也要出来了,对科学家的尊重也落到实处。
一个国家只有真正的尊重科技,才能发展科技,李建是知道国家的最终发展方向,所以才敢如此赌一把,否则若是被强令将专利权上交,对于李建来说,也没什么太大的损失。
等上两三年的时间,等到伟人发话之后,一切依然回会到正常的轨道上来,只是耽误了通讯行业发展的黄金时间,让这万门机这一块儿本可以不丢失的阵地拱手送人,如同历史上真实发生的那种惨状一样而已。
“好,有你这句话,要是邮电部不出面,我回去就算跪着求,也得求省委帮你把这个专利申请下来。”
张智化瞬间义薄云天,似乎这一瞬间,他也想通了,谭永胜不让他们走,岂不是已经侧面说明了,邮电部基本上同意了李建的提法。
这一住就是三天时间,李建不知道张智化跟罗容光看出来了没有,那天混在所谓专家组里,一声没吭的哪位老人是谁,毕竟老人的样子经过精心掩饰,跟平时的相貌大不相同,这才是张智化他们来的工作重心啊。
期间李建又被那些专家拉去实地探讨了一些问题,当然是李健讲的多,他们听得多,而李建时间有限,只能是在答题思路和方法的大方向上对他们进行疏导。
这些专家都是装满水的暖瓶,想把另外一些思路灌输进去,总需要一定的时间。
第三十八章父子谈心
张智化来北京果然是有另外的目的,李建住在信达宾馆,张智化却去了另外的地方,按照李建了解,那应该是后世被称为驻京办的江州驻北京办事处吧。
李建回去的时候,也同样不是空手而归,拿着谭永胜转交的一纸红头文件,李红军承包的晨光收录机厂被国家体改委试点组选为体制改革试点,允许李红军对晨光收录机厂进行股份制重组。
而且李建还得到一个好消息,股份制重组,国家并没有对晨光收录机厂以土地厂房等固定资产折股的时候要占百分之五十一的股权,也就是说,李红军私人可以绝对控股。
一日一夜的火车在红头文件鼓励之下,李建觉得根本没什么影响,他拙劣的表演看在老人眼里,其实就是为了这一个政策,至于李建知识的来路,居然从研究所的研究员到邮政部的谭永胜,没有一个人来问,这才是李建最担心自己圆不了的谎啊。
看来多学政治是有好处的,黑猫白猫理论在这儿绝对试用,只要对国家发展有好处,李建又不是敌国特务,就算是知识来路成迷,也被忽略不计了。
“儿啊,你那个女同学给你送奖状来了,之后又来了两次,好像找你有事儿,你要是没事的时候去学校看看。”
刚踏进家门,李红军就告诉李建,林晓丹来了,至于李建和林晓丹的关系,李红军还希望自己猜的没错,可是事实看起来好像没那么回事。
“学校,算了吧,我上学不是为了去上大学,我是为了去上大学而上学,哎,老爸,我说不明白,咱去厂里看看吧,最近马粪纸箱子不好做了吧,咱县里甚至整个江州市的小厂子基本没了活,那些有生意的大厂从造纸厂就订货了,根本没咱的事儿。”
李建本想告诉李红军,他上大学,为的是人脉,国人向来有一句话形容知识分子,文人相轻,因为古时候的知识分子就可以用文人来代替了。
文人相轻,也就是互相瞧不起,同时也从另外一个侧面反映了,文人之间的论资排辈,你一个三本毕业的学生,在清华北大的学生面前,很难找到什么自尊,除非学术上的成就让他们无法企及,可即便是这样,也难保他们心里不腹诽几句,一个破烂学校出来的……
李建,要的就是一个名分,和一个平等交流时候,他们能认真听你表述的机会。
“前一阵子连轴转都忙不过来,这几天好了,干半天歇半天,幸亏有印刷厂那批新闻纸撑着,要是光造马粪纸,咱就差不多干一天歇五天了。”
李红军指着那边还在干活的工人,有些踌躇,开工才能赚钱,上个月这些跟着他干活的老伙计都小小的赚了一大笔钱,当然这一大笔是相对于他们以前的工资来算的,却也让他们兴奋了许久。
可是挣多少钱,肯定是由干多少活儿来决定的,目前整个春江,甚至整个江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