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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安逸久了的人马,虽然聚集了一大群,却只会站在远处喊话威胁,并没什么实质性的动作。
源释道似乎是怕安梦镇不住场面,手里头仅有的几个亲信都给她派了过来,他自己身边并没几个人。
这让周语心里头止不住地惦记着源释道,他要是死了,魔教一乱,她要掌控魔教就更难了。
如今在魔教里,源释道的威信是最大的,其次才到长老跟少主。如果能从他手中接过清洗过了的魔教,那对周语而言是事半功倍。
因此,不论是感情方面,亦或是现实而言,源释道不死,对她都是好处大于坏处。
在又等了一炷香时间后,瞧见那群人依旧是只敢嚷嚷不敢来真的,周语终于不耐烦起来了。
她并不是个没耐心的人,只是瞧着这群唯唯诺诺的人就来气。
哪怕是会输,堂堂正正不顾生死地打一场,也比他们这样只会挑衅没实际动作来得更叫人刮目相看。
一个个都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穿得冠冕堂皇,还顶着各自的武林称号,却没有一个敢站出来对抗他们口中的恶势力。
周语心头不屑,她骑马往前驱了几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后退的人群,语气森然:
“人呢?说要灭顶魔教,如今我们来了,怎么,还不动手?”
武林中的人面面相觑,却没一个人敢搭话,就连武林盟主,也是被周语唬住了,张了张嘴又讪讪地阖上。
周语冷笑了一声,懒得再与他们周旋,双脚夹紧了马腹回头,与自己的教众道:
“走,我们回去,不必与这群懦夫多待。”
她这话一出口,倒是激怒了几个年轻的侠客,一个个都怒火朝天的模样,大喊大叫着冲上来要拼命。
周语也满足了他们,她一手按住马鞍,一手捡过身侧教众的佩刀,背抵着马鞍回旋一周后,就有几颗脑袋落了地。
不多不少,那几个冲上来的侠客她是一个都没落下。
众人骇然,未曾料到这对峙的第一天就见了血,还一次死了那么多人。
武林的年轻侠客在这个魔教少主面前,竟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如同白菜般被人收割性命。
周语在马上坐正,瞳孔有些发红,眼中也像是泛起了血色。她手上的刀寒光一闪,又是几串血珠滴下:
“你们……还有要上的吗?”
鸦雀无声,甚至还有人瞧瞧后退。
究竟是在称号与互相赞誉里生活惯了的人,血性都被生活里的虚与委蛇磨去,到了关键时刻,没一个能用。
周语嗤笑了一声,懒得多说,果断地引马回首:
“留下七人给我盯着他们,敢伸脚跨进我们地盘的,杀无赦,其他人都随我来。”
教众得令,很快就分出一小部分看守这群胆小如鼠的正道人士,剩下的大部分都随着周语往源释道那边赶去。
只是一路过去,魔教里都是风平浪静的情景,未闻得半点厮杀声。
周语行至半途,眉头一跳,发觉不对,又带人赶回源释道的住所。
她安排教众等在外面,自己孤身进去,只发现了躺在地上的源释道一人,未曾看见唐遥。
周语几步过去扶起了源释道,摸他的心跳脉搏都在,但就是唤不醒人。
不用多想也知道是唐遥搞的鬼,只是不知道她究竟做了什么,把源释道弄到如此境地。
他也曾意气风发,统领整个魔教,而如今却活不活死不死地躺在地上,明明拥有依旧年轻的身体,却如枯朽的老人般无法动弹。
周语不知道源释道能否听得到,但她还是用力地抱了抱源释道,认真地与他承诺:
“叔叔,你且先好好休息。等我查明一切,必将严惩那把你害到如此境地之人。”
她将源释道放到了床上,又静静地站了一会儿后,才往唐遥的屋子走去。
有了昨日的禁制,周语并不怕唐遥跑了。但唐遥那个人,软硬不吃,要从她口中问出她对源释道做了什么,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会有大事发生,你们可以猜猜唐遥对源释道做了什么。
☆、一一二 安梦
唐遥瞧见周语来寻她的时候,笑得花枝乱颤。
她坐在小院的秋千上,叫身后的人把秋千推得高高的,不断地升上去又落下来:
“哟,我们少主屈尊来找我,有什么事儿呀?”
未等周语回答,她又伸出一只手指轻轻地点在自己唇畔:
“嘘,你先别说,让我猜猜……是不是为了教主的事情而来呀?”
她的表情不复从前的苦愁大恨,反而还带了些少女的天真烂漫,但那一双深深沉沉的眼眸却有透露出与她外表不符的阴暗,叫人这才意识到:哦,她也是个几百岁的老妖怪了。
唐遥翘起脚,一只脚点着地,另一只脚轻轻地搭在上面一晃一晃。她身后的仆从已经不再推秋千,那架秋千也越晃越慢越晃越慢——渐渐地止在了周语的面前。
周语站着,她坐着,看着是周语稍显强势的姿态。
可是唐遥却知道,现在是她占了优势。
那个女人,现在已经在焦躁不安了。
焦躁不安好啊,她最喜欢看她焦躁不安。
如一只无头苍蝇似的被她耍的团团转。
多有意思呀。
这个局……她可是等了足足有百年了。
唐遥的眸色晦涩阴暗,当她看着周语时,却又是笑起来:
“怎么办呢?我就是不想告诉你……怎么,你要求我么?”
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想告诉。
源释道就是她搞的鬼才成了如今这幅模样。
周语肃冷着脸,看着唐遥如疯子般地大笑。
她眼下的确有些焦躁,但周语很快就把情绪收敛了起来,换上一副不疼不痒的表情:
“你爱说不说,源释道的生死与我任务无关,就算你杀了他也与我无碍。”
唐遥蓦地止住了笑,扭头看着周语,漆黑的眼中不见一丝亮光。
她跳下秋千,缓缓地走到周语身前,将头凑近她的耳畔,吐气若兰:
“你觉得……他真的对你的任务一点影响都没有吗?”
唐遥又直起身子,抬起手来狠狠一拍。
随着她的拍手,空气里似有什么东西荡漾开去,到了两人身边一米左右的大圆时,又似被一堵透明的玻璃圆罩给挡住了出不去。
一者要出去,一者却挡着,两者的冲突越来越激烈,空气里满是四处乱串的气流。
很快地,还是气流更加强大些,那透明圆罩上面浮现了一道道的裂痕,又悉悉簌簌地往下掉碎片。
随着碎片一片片落地消失,周语的脑中有一时的刺痛,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世界依旧没有变化,只是她脑海中的东西却有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还愿录从她额间飞出,书页哗啦啦地翻过去,落到一页静止不动。
而周语望过去,瞳孔不由自主地就是一缩。
这个世界,她的任务是……攻略源释道。
从一开始,她就入了唐遥的局!
不,不单单是唐遥。但靠她一个人还做不出这么逼真的结界来迷惑她,让她放松了警惕,放任她慢慢地接近源释道。
是,是贺栗……
他的第一个能力就是制造结界,有了他跟唐遥的结合,才能把结界做的这么□□无缝,让她深信不疑自己的任务就是重振魔教,殊不知两人的任务一开始就是反着的。
周语此时不但思绪很乱,头也昏昏沉沉。唐遥强行打破结界的举动,让她突然清醒过来,但同时也是伤及了她的一魄,让她难受极了。
而此时,唐遥又凑上前,轻轻地与她道:
“你的任务是攻略源释道,而我的才是振兴魔教。”
唐遥的表情得意极了,她仰头大笑,笑得十分肆意,似是大仇终报似的开心。在她眼中,再也没有什么能比此刻看着周语难受更叫人开心的了。
她越是痛苦,她就越是开心!
唐遥瞪大眼睛,仔仔细细地看着周语扶着头一个踉跄地单膝下跪,她冷冷地看着,畅快地看着,然后继续雪上加霜地说着:
“如今,源释道的魂魄已被我藏入这世界任意一个人的体内,肉身死了就自动转去就近一人的身上,不生不灭。你们源的任务无法拒绝无法放弃,只有失败去接受惩罚。可是如今就算你想任务失败——也得去找到源释道杀了他,在这世界无穷无尽的人群之中。”
“否则……你只能永远地被困在这个世界之中,任务将一直进行下去,不休不止!”
“不过,我又怎么会这么忘恩负义地对待给了我无尽生命的姐姐你呢?这情况也不是无解。”
唐遥的声音轻柔极了,仿佛周语真的是她爱戴的姐姐,她对她只有濡慕没有恨意,她是真心要帮她出主意似的。
她眨了眨眼,带着笑诱惑着周语:
“姐姐你杀尽天下人不就好了么?总有一个人的身上有源释道,你揪出他,灭了他的魂魄就是任务失败,这样你就可以见到秦丰了啊。”
唐遥似乎被自己想出来的办法逗着了,她又顾自笑了一瞬,尔后瞧向周语,满眼戏谑嘲讽,漫无边际的阴暗浮到眼中:
“你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正人君子没有什么过错,那么如今,你选啊!是要你一己私欲杀尽天下人早点回去见你情郎,还是被困在此处生生世世外出不得!”
她最后一声的喊声中叠加了不少修为,声音入耳,周语就是一口血喷出。
周语才接受了自己任务被隐瞒替换的消息,就又要被唐遥气着。虽说她出任务的经验要比唐遥久,能力要比唐遥强,但现在到底是受了结界强破与急火攻心的印象,自己又没实体只是个魂魄状态,一时间竟是吐血不止。
唐遥于是更加痛快,她本是想再次刺激周语一下,但破结界与趁周语虚弱攻击她都耗费了不少力气,此时若周语被逼急了拼死与她不死不休,那倒是得不偿失了。
她咬了咬牙,还是选择放过了周语,转身下到山下,发泄似的把那一群武林人士杀了个精光。
在最后武林盟主倒下的瞬间,魔教教众一派心悦诚服,魔教的威望也是大涨。唐遥的还愿录上终于浮现了任务完成的字样,她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虚空,带着一个诡异莫测的笑。
周语,这次你若能出来,我们再斗过。
周语惨白着脸色下山。
一路上皆是残肢断腿,足可以看出唐遥杀人是有多么疯狂。
现在的这个世界,源释道还在,只不过不知被唐遥藏在了哪处;安梦也还在,唐遥走了自会有复制了她性情的傀儡替她维持世界周转。
而周语……她也在这里。
就如唐遥所说的,要想要回去,要不找到源释道完成任务,要不杀进天下人灭了源释道任务失败。
找到源释道,那是大海捞针。哪怕就算是历尽千辛万苦地找到了,她还需唤醒他再把他带回他的身子里。
再不幸些,在她找到他时,他的身子已经老去没了,那她就得去攻略一个鬼魂。
还真如唐遥说的,倒不如杀过去来得快。
可是问题又来了,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是与周语任务有关可以肆意杀的。杀一个两个或许还在法则允许之内,但杀尽……这后果,是谁都无法预料的。
唐遥她,真的把周语逼到了一个进退两难的绝境。
茫茫人海,谁都可能身上附带着源释道的灵魂,有可能杀的第一人就是寄主,有可能要杀到最后一人才是。
谁能预料得到?谁能探测的到?
周语浑浑噩噩地下山,还要躲着那些魔教教众,她与唐遥身份对调后,她才是武林盟主的女儿,而她的所有助力却又都被唐遥砍断,死在山上山下的片片草丛里。
如果她被魔教教众抓到,他们可不会像之前那么诚惶诚恐地匍匐下拜,现在该是举着刀就砍过来了。
周语魂魄受伤严重,又急火攻心,此时并不适合与人对抗,只能憋屈地在草丛中躲着走。
她一边走,一边又是吐血,心中岂止是愤怒生气。
对任务无从下手,心乱如麻。
对自己……贺栗竟然都背叛她!
她究竟是如何欠了他们两人,竟让他们联合起来把她害到这般境地!
贺栗,唐遥,很好,实在是很好!
周语又咽下一口血,此时她的眼睛已经有许多猩红,只是她自己还不自知。
她望向天际,入目漫天的血色,那些鲜红却又渐渐地凝聚成了同一个名字。
唐遥。
我们不死不休。
秦丰做着任务时,心头猛地一跳。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心悸的感觉了,自然,不会是为了这个世界愚蠢的人们而心悸。
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
周语出事了。
秦丰与周语从最初的世界相护扶持到现在,她的一举一动一个呼吸都牵扯着他的心绪。
纵然秦丰是个冷面不善表达的,但融进了血肉魂魄里的东西,却是如何都改变不了的。
周语在哪里出的事?她出了什么事?
与她相隔了不知多少个世界的秦丰无法得知。
他只能压下心中的担忧,不断地放弃任务,去万千个世界碰那渺小的偶然,希望在下一个世界可以遇到她,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