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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叶护拿起空空地奶碗,在嘴边一扬到底,却浑然不觉根本没有喝到羊奶,放下奶碗,他道:“不错,心病还需心药医!她是为了逃婚才到的草原,如果此时有一位勇士,来到她地身边,关心她,爱护她,陪她唱歌,逗她开心,那么病也许很快就会好了!”
王世盈心想:“你呀,非得在女人身上倒大霉不可!”
统叶护低下头半晌不说话,象是在做一项重要决定,终于抬起头,道:“我和你走一趟敦煌,去见郡主!”
王世盈大吃一惊,忙道:“不不,大王怎能去敦煌,您要是领大军前去,说不定又起战火,那时想要见郡主也不可得了!不如由小臣先回去禀报安西大都督,让他派人送来郡主,大王迎出三弥山便可!”
统叶护笑道:“我是去见郡主,诚心邀请她来草原散心,如不亲自去,又怎能讨她欢喜,她又怎能知道我对她的一片心意?谁说我要领大军前去,我只带一千待卫就可以了!”
王世盈心想:“这也不行啊,如果你不领大军出汗庭,那怎么和莫泰打起来啊!”他苦着脸道:“大王难道就不怕大都督害了你吗?大王听小臣的劝,还是等大都督送来郡主,你再去迎接便是,大不了多迎出些路程,郡主同样会知道你的真心的!”
统叶护看了看王世盈,哼道:“我去迎接郡主,要经过莫泰的领地,怕是反而不安全吧!可我要是绕路去敦煌,那个大都督反而不会害我,而是要讨好我,说不定还要隆重的款待我,向我赔礼,求我不要报杀兄大仇!哦,还会多多地送我盔甲武器,还会给我金银!”
汗水顺着王世盈的额头滑下,他道:“这这,这怎么可能呢!”
统叶护冷笑着道:“因为安西大都督不是个傻瓜,如果我去了他那里,他把我害了,那草原岂不是要被莫泰一统,莫泰是什么样的人,他不会不知道吧?大都督不会傻到眼看着一个强大的汗国就在他身边重新统一,他只会想尽一切办法让我们内战!所以,他不可能害我的!”
王世盈再也掩盖不住心中的惊骇,真是计划得再好,也是没有用啊,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快!
第一百三十五章 打马东归
想要再劝,可统叶护决心已下,不听他的啰嗦,王世里,不过只是个穿针引线,赚点冒险钱的小商人而已,还没有资格对他提什么建议!
王世盈茫然地出了牙帐,突厥兵告诉他徐世绩等人的所在,他步履踉跄地去寻,找到帐篷之后,进去把事情告诉给众人!
安西将领听后无不大吃一惊,他们在敦煌策划得好好的,以为自己的计策万无一失,可没想到半路出现意外,统叶护竟然要亲自去,这要如何应对?
在敦煌他们制定计划时,都是以草原大王的身份去猜测统叶护的行为,从前两任的可汗角度去推算统叶护对待中原郡主的态度,所以他们认为统叶护最感兴趣的应该是郡主这个身份,娶谁不重要,只要这个谁是郡主就可以了!
从郡主这个角度出发,判定结果必然是统叶护在得知郡主失踪,才会领大军出三弥山,而非提前就出来,只有这样两个争夺汗位的突厥大王,才能打得起来!
然而,只从豪门王室的立场上去分析婚姻大事,不见得每次都会猜中!安西将领们忽视了很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人性中美好的一面,和这美好一面的表现形式,那就是爱情!
统叶护是一个手握大权的突厥王,可他也是一个男人,而且不是一个冷血的男人。安西将领们认为在他心中,郡主的身份才是最重要的,而其实在他心里,有郡主的身份是好,可不是郡主也没关系,只要是那名让他魂牵梦萦的少女,那一切都是好的!
大漠中那名有着乌黑长发地少女。骑在一匹黑色的骏马上,唱着动人的草原情歌,此情此景,已然如炙烫的铁烙,深深印在了统叶护的心中,让他每当在夜深人静时想起。都会忍不住露出微笑,而少女不理他,投入她情郎怀抱时的情景,也清晰地刻在他地脑海里,每当想起,心都会象是被刀绞一样的疼痛!
现在终于得知了少女的下落,他为讨欢心,自然要去亲自迎接,而且他算定安西大都督不会害他。因为他一死,草原就统一了!只有分裂的突厥,才对安西三郡没有威胁。一旦统一,安西忧矣!
杜如晦听完王世盈的转述,一拍大腿,道:“这可糟了。难道说统叶护对长孙姑娘深埋情种,以至于不能自拔?”
徐世绩则摇头道:“谁能想到他是个多情种子啊,象这种事情咱们以前只在书上看到过,哪会想到当真发生!”
刘弘基叹气道:“完蛋了,如果他去敦煌,咱们都没法扣押他。如果不放他回去。那个叫莫泰的突厥大王必会借机登上汗位。遇到了这种便宜事,你以为他会客气嘛!”
徐世绩想了想。低声道:“要不然等统叶护走到半路时,趁其不备,咱们把他给做了,然后嫁祸到莫泰身上去?”
杜如晦却道:“就算嫁祸到莫泰身上去又能如何?统叶护没有子嗣,谁能替他报仇?他一死,三弥山的突厥兵反会被莫泰吞并的,那时莫泰可不就真的当上了可汗!”
徐世绩叹气点头,道:“说得也是,咱们不但不能杀统叶护,还得保他平安,这么说来咱们不成他地保镖了嘛,还是不收钱不落好的保镖!”
从来不在会议上发言的席志远,忽然问道:“如果统叶护死了,那么继承他王位地人是谁呢?是射匮的儿子吗,射匮有几个儿子?”
王世盈道:“听说有好几个,都是小孩。可这些小孩是没法打起来的,挑拨他们打架就免了。要想和莫泰斗,除非其中一个王子拥有强有力的后盾,有个大臣辅佐他,否则同样免谈!”
席志远哦了一声,低声道:“找不到合适地继承人,看来也只好保着统叶护回敦煌了!”
杜如晦骂了句:“这狗娘养的统叶护竟然吃准了我们不敢动他,看来挑拨他和莫泰互斗的事,也应该被看穿了!现在只希望乞失必和莫泰能打起来,只要他们两方一开战,咱们就扣押统叶护,然后出兵突厥,灭了这帮狼崽子!”
刘弘基坐在帐门口,挑起帐帘向外看去,道:“大人呢,怎么还不回来?他早点回来,大家也好商量商量下一步的计划!”
徐世绩也爬了过来,在他身后向外看,看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回过头来对王世盈道:“你去看看,把大人找回来,汗庭是危险之地,他一个人在外我们不放心!”
王世盈点头答应,从帐里出来,找突厥兵打听李勒的下落!
帐外游弋着不少突厥兵,他们并不靠近安西将领地帐篷,表面上看是对安西使者地尊重,绝非软禁,而实际上,游弋地突厥兵一层又一层,只要安西使者们敢起幺蛾子,那就不好意思,乱刀砍下,一个也别想跑了,包括王世盈在内,别看他刚上突厥人的官,谁也没把他真当回事儿!
一名突厥兵道:“你是问那两个和尚啊,被押到灵堂去了!”他一指后庭方向,“那边那个最大地帐篷就是!”
王世盈从怀里取出块金饼,塞到那突厥兵的手里,笑道:“这位兄弟,你能不能带我去找他们呀?”
突厥兵接过金饼,揣入怀中,看了一眼周围的突厥兵,笑道:“大王倒没禁止你在我们这儿走动,可你也看到了,我有任务在身,不能带你去,要换个人领路才行!”
王世盈忙又取出几块金饼,道:“些许意思,给大伙儿买点酒喝。兄弟,你不能指派个人陪我去啊?”
突厥兵见他出手大方,心里着实高兴,又接过金饼,笑道:“有什么好找的,不过两个和尚而已,估计这时候早就死了!”他收了贿赂后,才说李勒和觉远死了。看来是个收钱的老油条!
王世盈一愣,忙问道:“什么已经死了,他们不是去灵堂吗?”
突厥兵按了按口袋,道:“这个嘛,让我想想啊,他们是去做什么的呢?”
王世盈从手上取下一个粗大的镶着宝石地镯子。又塞给突厥兵,陪笑道:“他们不是去诵经,还能去干什么啊?”
突厥兵大喜过望,心满意足地笑道:“还可以去做肉供啊,不过不是供给大汗,而是供给他的那些寡妇,让她们撒气用的!”
王世盈只感头重脚轻,晃了几晃,道:“我得把他们找回来!”心下惊慌。又从怀里掏出一串珍珠,塞给突厥兵,“这位兄弟。这位大哥,求你快快带我去!”
这突厥兵几乎乐晕,再也不刁难,带着他向灵堂赶去。一路上直夸王世盈大方,难怪大王封他做了千户!
来到灵堂,见一帐的女人,却并无和尚在内,王世盈再也没法冷静,叫道:“那两个和尚呢?”
一个年轻的女子拍手叫道:“怎么又送来一个。只是这个看起来不如刚才那两个小和尚强壮!”她还以为王世盈也是肉供。
突厥兵忙道:“王大人是大王新封的千户。可不是肉供!”
王世盈跺脚叫道:“那两个和尚呢。快快告之我下落!”
突厥兵罗里罗嗦地也不过是想多要贿赂,见王世盈真地急了。便不敢再多说废话,必竟人家是千户,他只是个十夫长!拉过王世盈道:“应该扔到尸洞里了,我带大人去找!”
帐外守卫的突厥兵道:“扔到尸洞里的人,找也没用,何必白费力气!”
王世盈却不听他们的话,让那突厥兵带路,赶到了尸洞,踢开枯草,他见这洞如此之深,差点一头摔进去!稳定心神后,又想拿钱让突厥兵下去把尸体拉上来,可突厥兵谁也不愿,都说洞中冤魂大多,有恶鬼,给钱再多他们也不下去!
王世盈急得几乎就要自己下去,他再顾不得什么多余的,一路狂奔回了帐篷,把事情一说,安西将领大哗,一起奔了出来,跑向尸洞!
他们这么一惊一乍的,把突厥兵也吓了一跳,急忙上前阻拦,说什么也不许他们离开帐篷,安西将领大急之下,就要动手,可他们进汗庭时,刀枪已被搜走,打不过突厥兵,又被连推带搡地押回了帐篷!
进帐之后,杜如晦嘴唇哆嗦着道:“晚,晚上偷偷去找大人的尸体!活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此时他也无法再保持镇定了,李勒被杀,安西大都督府瞬间崩溃,一切皆休!
程咬金哭道:“表舅,一定要给表舅报仇雪恨!”他忍不住又想出去!
徐世绩按住他,道:“不要大叫,小心让突厥兵听到!”
刘弘基擦着眼泪,道:“说不得了,大人要是死了,那咱们半道上非要宰了统叶护不可,将他乱刀分尸,剁成肉泥!”
杜如晦稳住心神,低声道:“估计他们晚上会加派人手,不会让咱们出帐的,大人的尸体不一定能寻得回来!”
程咬金急道:“难道就让我表舅地遗骨流落异乡不成?”
王世盈道:“不如花钱买通守卫,让他们把大人的尸体给咱们弄回来?”
杜如晦却摇头道:“越这么做,越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从现在开始,咱们要对突厥兵越发地恭顺,不能让他们起疑心,等出发后,半路上再折回来。老刘,你脑子灵活,骑术又好,这事就交给你办,回来后在夜里摸到后庭去,把大人的尸体找到,多带几个人帮忙!”
刘弘基点头道:“好,我定会找到大人的尸体,带回中原安葬!”
紧接着杜如晦咬牙切齿地道:“剩下的人,在半路上把统叶护做了,如果找不到机会,那就把他直接骗到敦煌,千刀万剐给大人报仇!”
安西将领一起点头,赤红着眼睛,都把拳头握得嘎巴嘎巴直响,心中发誓,定要报此大仇!
李勒可不知发生了计划之外地事,猜不到堂堂突厥大王竟然会是个痴情汉,更想不到手下们以为自己死了!他带着觉远和纳都,半夜里寻到一处突厥牧民的营地,偷了六匹马,骑上就跑,往龟兹城赶去!
觉远见李勒偷马,竟然和他大讲佛家理论,引经据典地说不该偷盗!结果就是,屁股上挨了李勒无数大脚,光头被敲了无数暴崩,被修理得再没脾气,只好骑着马带着纳都跟在李勒身后。路上又不停地感化纳都,说做人不可学他义父!纳都冲他翻了无数白眼儿,感觉这个师叔的脑袋里似乎缺点儿什么!
一路马不停蹄地飞奔,临近龟兹,李勒卖掉一匹马,换了突厥人的衣服,扮成普通突厥牧民,等着和王世盈他们汇合,可直等了四五天,也不见手下来到,情知他们可能是在寻找自己,这才耽搁时间!
他在来时居住的客店里留下封书信,请老板转交给王世盈他们,信里只说同伴无事,叫他们立即赶回善,一切按原计划进行!
再不离开,怕乞必失已经把奴隶送到善了!李勒带着两人离开龟兹,从来时的路向东绕,打算取道去善!
在大草原上走了几日,倒也平安,没有意外发生。
这一日天色将晚,他们来到一片荒原,正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