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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久,刘呈光才站起身来,脚步踉跄地跑向丽正殿旁的光天殿。进了光天殿,见皇孙杨侑正坐在一张小小的书案后,小手里攥着毛笔,正在练字!刘呈光快步走到杨侑的跟前,道:“陈王殿下,来,跟我走,我带你去见父王!”
杨侑今年还不到七岁,小小孩童见刘呈光大步走来,满脸凄容,抬头问道:“刘阿叔,父王怎么了?”
刘呈光蹲下身子,伸手抚摸着杨侑的头发,哽咽着道:“你父王得了重病,你去看看他吧,记得要祝父王早日康复!”
杨侑也不懂刘呈光说的什么意思,只是嗯嗯点头。
刘呈光抱起杨侑回到丽正殿,来到太子杨昭的床前,道:“太子殿下,陈王来看你了!”
杨昭睁开无神的双眼,看向儿子杨侑,声音干涩地问道:“怎么,怎么把他带来了?”
“陈王听说太子生了病,心中担忧,特来探病。”刘呈光把杨侑抱到杨昭的身边,让他们父子相对。
杨昭拉住杨侑的小手,温言问道:“读书读到哪儿了?”
杨侑回道:“在读论语!”
“背一段给父王听听!”杨昭说话多了,忍不住咳嗽起来。
杨侑童音稚嫩地念道:“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刘呈光知道,有些话不应该在这种时候问,可如果不趁着杨昭未失理智时问,怕是以后来不及再问了!他打断杨侑的背书,轻声道:“太子,你身染小恙,虽是无妨,可京中大事却无人主持了!要不这样,我写份奏章给皇上,让皇上改立皇孙陈王监国,如何呀?”
杨昭微微一愣,随即就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了,面上肌肉抽搐,闭起了眼睛,好半天才再睁开,低声道:“那就写吧!”顿了顿,又道:“现在城外遍地流寇,陈王幼小,无力镇抚,请父皇速速派一名大将回来,辅佐陈王,保卫京城!”
刘呈光道:“遵太子谕。可是皇上远在高句丽,一来一回途中颇费时日,而京中又值多事之秋,如果,如果……”
杨昭呼吸急促起来,在枕头上摇着头,道:“不要如果,不要如果!那冠军侯不是后离京的吗?也许还未出关,派人去给他送信,让他速速回京,让他速速回京!”话说得急了,又开始巨烈地咳嗽起来。
刘呈光眼前一亮,对啊,冠军侯不是后离京的嘛,走时还是太子亲自送他出的宫,他是太子心腹,又是勇冠三军的第一武将,有他在当可保陈王平安!
刘呈光点头道:“好好,我这就去写信,一会儿还要请太子用印!”
大兴城,通化门。
此时天色已近拂晓,留守大兴的鹰扬郎将陈化,一脸哭丧相儿的站在垛口后面,望着下面数不清的“流寇”!
一名小校道:“将军,下面那些流寇好象没多少人拿着刀枪啊,大多都是赤手空拳!”
陈化却摇头道:“你懂什么,他们是把刀枪都藏了起来,以此来麻痹我们,只要咱们一开城啊,哼哼,他们就会一拥而入,占了京城!”
旁边的兵将们紧忙拍起马屁,都道:“有将军你在,小小流寇算得了什么,就算他们诡计多端,也终被将军识破!”
更有小校道:“将军,要不咱们打开城门,出去冲杀一番如何,将这些流寇杀得落花流水,屁滚尿流!”
这句马屁可拍得太重了,不合时宜,如是平常,陈化肯定会大模大样地受了这句马屁,可现在成千上万的流寇就在城外,他还哪能再享受被拍的快感!
陈化道:“不瞒各位弟兄,我是凭着祖上的功劳,受荫做的将军,其实我哪儿会打仗啊,如果真会打仗,我能被皇上留在京城里嘛,早就跟着他老人家打高句丽去了!”
陈化虽然窝囊,可他手下却都是精兵,听陈化把他自己的老底儿都抖搂出来了,虽人人不以为然,可也不再乱出主意了,都爬在城上向外面张望!
忽然陈化一拍大腿,叫道:“我有主意了,咱们用草包土袋把城门堵死不就得了嘛,那样就算流寇数量再多,可也撞不开城门了!”
兵将们听后都是心中大骂,这是什么馊主意,外面不过是些貌似流寇的流民而己,他们这些人把城一围,堂堂大隋的京城就得堵死城门,传出去不得让人笑掉大牙,要是让突厥兵知道咱们这么好被吓唬住,那还不得南下啊!还用草包堵城门,干脆用你堵得了!
陈化却很不自觉,非认定这是个好主意,摆出长官的架子,下令道:“听我将令,招集民壮来,把城门给本将军堵死!要快,不许偷懒!”
兵将们无法,只好依令而行!
过不多时,东方现出晨色,一轮红日从地平线上喷薄而出,大兴城外霞光万道,这将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好日子!
突然,远处的流寇忽然大叫起来,声音越来越大,似乎发生了什么要紧事一般!过不多时,就见晨光之下,一名剽悍的勇士,骑在一匹白马之上,手舞长矛,向城门冲了过来!
这名勇士威猛之极,一边策马狂奔,一边长矛疾刺,把挡在他马前的流寇纷纷挑开,成百上千的流寇向他拥去,可还未等靠近勇士,被他长矛一逼,便又如海水般向两侧分开!
陈化跳到垛口上,手搭凉棚眺望,叫道:“那人穿的衣服少了一只袖子,难道这便是赤膊上阵不成?厉害,厉害!”
看了一会儿,又叫道:“那人马后还有一人,竟是一骑双乘,这马不错,驮着两个人还跑得这么快!不过,马后面还跟着一个人,那是谁啊,蹦蹦跳跳的?”
忽然有小校叫道:“那,那不是冠军侯吗?”
“什么,是冠军侯?”
“真的是冠军侯!”城头兵将一齐拥向垛口,伸长脖子往下看!
陈化突然叫道:“是冠军侯,他得知京城出了危险,所以千里回援,单枪匹马赶回来救咱们!除了他,谁还敢一个人独闯敌营!”
兵将们听到冠军侯的名字,都兴奋起来,人人举起刀枪,站在城头上大喊:“冠军侯威武!”
第六十九章 … 一不小心,就成官最大的了
李勒跃马跑向通化门,周围追来的人越来越多!没跑出多远,他便发现原本流民们叫着的“杀马吃肉!”逐渐变成了“他有匹好马,抢了他的马!”听到这话,李勒就知道,碰上真正的流寇了!
见前面有一名流寇挡路,手里提着根长矛,李勒二话不说,从马上跳下,抬脚虚晃,待那名流寇躲闪,他飞身欺到近前,一记重拳击到流寇的脸上,打了他个满脸开花,夺过长矛,回转身几下突刺,将跑来抢马的几个流寇尽数刺死,这才又重新上马!
流寇们见他一出手就放倒了好几个,都是大吃一惊,纷纷后退,叫道:“狗贼厉害!”李勒没有穿官服,否则他们就要喊狗官厉害了!
李勒大怒,喝道:“谁是贼,你们才是贼,倒来反咬一口!”一举手中长矛,将围在身前的流寇吓退,这才又纵马向东面奔去。
还没等拐过城角,就听后面有人叫道:“臭小子,你给我站住!”李勒回头一看,竟是紫阳真人追来了!
李勒心想:“哎呀喝,这老头儿本事不小啊,吃了我的十全大补料,竟然这么快就醒过来了,真是了不得!”他哼了一声,也不答话,接着纵马奔跑!
从北边拐过来,东城第一个城门便是通化门,不过虽然是第一个门,但距离拐角却还有两里多的路,李勒马前涌来无数的流寇,这些流寇与普通饥民不同,看穿着竟然可以和郡兵相比,不少人都穿着皮甲,甚至其中有几个还穿着铁甲!
流寇们见李勒单骑闯营,纷纷纵马迎了过来,其中一名四十多岁的大汉,骑在一匹枣红马上,对李勒叫道:“这位兄弟,看你衣着不象是官军,是哪里的好汉,可否愿意停马一叙!”
李勒心想:“开什么玩笑,让我停马?我一停马,你们把我一围,如果叙得不爽,我还跑得了吗?”把长矛一摆,也不答话,直向这些人冲了过去。
众流寇见他骁勇,其中几个生猛的,举起兵器就冲了上来,与李勒厮杀!可不成想,李勒长矛几下突刺,就送这几个生猛的兄台,一起去见了阎王!
领头大汉眉头一皱,心想:“这人是谁,怎地如此厉害?”
忽听旁边有人叫道:“咦,我认得他,上次我和单大哥他们进京,见过这人,他好象叫,叫什么来着?”一时竟想不起李勒的名字。
领头大汉道:“去叫单兄弟来,认认这人!这人如此厉害,如能为我所用,将大大有利咱们山寨的发展!”一名流寇打马离去。
李勒左突右刺,硬生生地杀出一血路,流寇虽然人数众多,可在他的突刺枪术之下,竟无一合之将!
紫阳真人拳打脚踢,打飞了几名拦在前头的流寇,对李勒叫道:“臭小子,把我的秘笈和灵丹还来!”脚下一蹬,飞身跃起,踩着一众流寇的脑袋向李勒追来!
李勒要一边跑一边杀人,速度大减,片刻功夫就被追上。紫阳真人腾空飞起,直冲李勒扑来,伸手一抓,刺啦一声就将李勒的一条袖子扯了下来!
紫阳真人哈哈大笑:“臭小子,看你这回还往哪儿跑!”
忽然,马背上的长孙无垢叫道:“老爷爷,你难道不想上茅厕吗?”
紫阳真人脸色登时一绿,不提还好,总还能憋得住,可一提他肚子立刻就疼得受不了了,叽里咕噜地乱叫起来!李勒的十全大补药不但能把人迷晕,还能让人腹泻不止,紫阳真人内力深厚,蒙汗药不能把他迷得多久,可泻药他就没法了,拉肚子可和内力多深无关!
人有三急,其中上茅房这一急是无论如何也没法忍的!紫阳真人一捂肚子,他可不想当众拉裤子里,无可奈何之下,只好暂时放掉李勒,先去找地方蹲一会!
李勒纵马再奔,不管不顾地向通化门跑去。
一个流寇跑到那领头大汉的跟前,道:“报大当家的,北城的玄武门有人突围,好象是搬救兵去的!”
领头大汉啊了一声,道:“原来竟是声东击西之法,派一个如此厉害的人在东城乱搅,然后他们派人从北城突围,嘿!”把手一挥,他道:“分兵去堵玄武门,不能让官军去搬救兵!”
不少能打的流寇向北而去,李勒顿感压力大减,这才能顺利冲到通化门外!可紫阳真人不知又从哪里窜了出来,连喊带叫地追了过来!
李勒心中暗骂:“拉的倒挺快的,就是不知屁股有没有擦干净!”
此时天光已然放亮,就听前面城墙上无数兵将在喊着:“冠军侯威武!”
李勒心想:“离得这么远都把我认出来了,可又为什么不出城相助?”一路连劈带刺,直冲到护城河岸边,这时城上早有士兵绞动盘索,将吊桥放了下来,李勒纵马过桥!
待紫阳真人追来,城上乱箭齐发,守城士兵可不管他是谁的师父,谁敢往跟前凑乎,就把谁射成刺猬,不但阻住紫阳真人,连追过来的几十个流寇也一并射退,待李勒过桥,又绞动盘索,将吊桥升了上去!
紫阳真人大袖飞舞,将飞来的羽箭拨开,后退几步,叫道:“臭小子,快点把东西还我,要不然我老人家就要施展水上飘的功夫,过去抓你啦!”
李勒呸的一声:“你要是会水上飘的功夫,早就过来了,还用得着大喊大叫吗?”护城河足有十几丈宽,似一条小河相仿,紫阳真人说能过来,纯属扯淡!
转念又一想:“这老杂毛武艺高强,没准儿会想其它法儿过来,不得不防,如果总缠着自己,倒也麻烦!”他道:“你想要回东西也成,咱们就来打个赌,我在冠军侯府里等你,将秘笈和丹药放在正厅房梁之上,你晚上来盗,我等你到天明,如盗得走,就算我输,秘笈和丹药一起还你就是,如果盗不走……哼哼,我要你在一年之内替我办三件事!”
长孙无垢在身后小声道:“他不会信你的,老爷爷其实不是坏人,你别骗他,东西还他就是!”
“嘘,别提醒他,这些东西对他至关重要,关心则乱,他会上当的!”李勒小声说道。长孙无垢便不再说话。
紫阳真人怒道:“你当我好骗是不,这个赌对你来讲一点损失都没有!不过我老人家不怕,答应你便是!如我赢了,我要你脱光衣服,围着城墙裸奔三圈儿,一边跑一边大叫我是冠军侯,我是个大混蛋!”
李勒叫道:“祼奔就裸奔,谁怕谁呀!一言既出!”
“驷马难追!”紫阳真人甩袖而去!
李勒回头笑道:“瞧见没,他还是上当了!”
长孙无垢想了想,很担心地问道:“如果你输了,真会脱光衣服围着城墙跑吗?”
李勒笑道:“当然不会,我在赌注上加了时间,可他却没有,我答应跑不假,却没答应什么时候跑,明天是跑,明年是跑,五十年后也是跑,就怕他没那么长的命来看了!”
长孙无垢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你真狡猾!”
李勒抬头叫道:“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