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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
徐世绩在脸上抹了一把黑灰,道:“这玩意比蒙面强啊,不用怕布块掉下来。就是脏兮兮地太难受。”
苏定方却道:“候,顾不得脏不脏了。现在时辰差不多了,咱们分徐世绩点头答应,与苏定方在务本坊分手,各自押着大车赶向武库和银库。徐世绩负责武库,苏定方负现银库。
他们所带的士兵事先并不知道这次行动的真实目地。要不然必定会有人临阵脱逃,不肯干这种杀头掉脑袋的事,所以徐苏二人没说。反正只要一动手,士兵们立成从犯,那时候就只能跟着干到底了!这种事就连戴罪立功的可能性都没有,别以为事后告发,主动承认错误,皇帝就能原谅!
他们分手的务本坊离两个要下手地地方都很近。徐世绩带着人没用多少时间,便冲到了武库,二话不说。砰地一脚就踹开了大门,直冲进去!
勋卫地人都被李勒给放假了,这里的兵丁本来就懒散,大将军齐铁舟在京时,他们还经常缺值呢,何况现在齐铁舟不在,一被放假,谁还肯半夜在这里守卫!
徐世绩带人一闯进去,见门房里只有十几个喝得烂醉如泥的士兵。再无旁人,当即下令:“把他们都绑起来,把嘴堵上!”
手下有军官问道:“他们都是咱们自己人啊,为何要绑?”
徐世绩心想:“如果不是自己人,早就一刀砍了!”他道:“这是一次实战操演,咱们假装成盗匪,突击检查一下城中各处的防卫是否有疏忽之处!你们瞧,这不就查到了嘛。把他们绑起来!”
手下兵将这才把十几个勋卫官兵绑了起来。徐世绩又命他们砸开各个武库的库门,往外面搬运盔甲,专挑铁甲往外搬!
大多数士兵都是听话的,封建士兵没有自主意识,往往是长官让怎么做,他们就怎么做,这也是为什么皇帝总不放心手握重兵地将军地原因之一,领头的要是一反,往往底下的士兵也跟着反!
可终还是有少数“不怎么听话”的兵将,忍不住问徐世绩道:“徐将军。咱们这是要做什么啊,为啥要往外拉装备呀?”
徐世绩道:“这是陈王的命令,他想考较一下京中各部的应急能力!咱们把盔甲拉出城去,然后跑上一段路,看看要跑多远才能被追上,跑的越远,说明咱们队伍地能力越强,赏赐越多!”
原来如此,兵将们这才恍然大悟,赶紧上前帮忙,把盔甲往外拉!有人想:“陈王一个小孩子怎么可能想出这种考较方法,倒也奇了!对了,不是有咱们侯爷在陈王跟前出谋划策吗,这个方法定是他想出来的,侯爷当真了得!”
由于他们这里没有流血,没有发生战斗,所以兵将们也没往太多方面想,徐世绩怎么说,他们照着做就成了!把大车装满,稀里哗啦地又往春明门跑去,春明门离这里最近,可以直接出城!
大部队一走,徐世绩立即招过数十个可靠的兄弟,四下里点火,武库里有很多木架子,放起火来,当真是容易得紧。
苏定方那里却是完全另一种情况了,到了银库之后,他叫道:“陈王有令,有流寇入京,就藏在银库重地,让我军前来搜查!”
守银库地士兵也没剩下多少,但他们却也不象勋卫的贵族少爷兵那般,能偷懒就偷懒,此时银库留守的士兵还有整整一个旅率的建制!那旅率见半夜突然跑来一大群人,还拉着十几辆大车,最重要的是这帮人身上没穿军服!
这旅率手持横刀,立于门前,喝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冒充官军,不要命了吗?”
一个满脸黑乎乎的人冲到了他的跟前,叫道:“你竟敢私通盗匪,窝藏朝廷钦犯,大罪当死!”话音还没落地,突然间挺起手中长枪,向他刺了过去!
这旅率完全没有想到堂堂大隋朝的京城,会发生这种事情,见这黑乎乎好似昆仑奴的大汉刺向自己,急忙挥刀相格,却架得晚了,被长枪刺中了小腹,长声惨叫,向后跌倒在地!身后地银库守兵吓得大叫,他们不属于战兵序列,这种杀人的场面可没见过几次,一见长官被刺倒,都惊叫着后退,只有少数几个剽悍的士兵挥刀上前迎敌!
苏定方叫道:“弟兄们,陈王有令,我军搜查之时,如遇抵抗者,一律与反贼同罪,格杀勿论!”挺起长枪,又刺死了一个冲来的库兵!
他手下士兵多为乡勇,本来就是他自己拉起来的队伍,见将军这么干了,都嗷嗷大叫着冲上来,乱砍乱刺,眨眼睛功夫就把那些敢过来拼命的剽悍库兵,放倒了十来个!
隋朝自立国至今,大兴城整整一代人没经历过战火了,库兵们个个都见过杀鸡,却不是个个都见过杀人,一遇到这么凶悍的敌人,都吓得大叫:“有流寇冒充官军,杀人啦!”转身就跑,到其它地方搬救兵去了!
那名被刺倒的旅率一时不得即死,躺在地上,断断续续地道:“你们,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啊!”一只大脚重重地踩在了他地伤口上,旅率登时死去,在临死前的一瞬间,他只看到奔过来的人个个都是脸色漆黑,不知是不是从阴间跑出来的鬼怪!
苏定方带人冲进银库,叫道:“反贼就在仓库中,搜!”士兵们冲上去砸开大锁,闯进库房,库房里不是装着金砖银锭的箱子,就是数不清的锦缎丝帛!
士兵们刚刚杀了人,见血之后,又见到这么多好东西,神经亢奋到了极点,无不借机偷偷向自己怀中藏,反正夜半更深的,谁能注意到自己!人人都存了这种想法,人人都在往怀里揣,不多时见无人约束,竟然已开始明目张胆地抢了,至于他们是来抓“反贼”的这件事,早就被抛到九霄云外了!
苏定方一边命令心腹手下立即装车,尽量都装黄金,一边亲自开始点火!
血腥,火光,金银,狠狠地刺激了士兵们的神经,人人都在大喊大叫着,将银库翻了个底朝天!
第九十一章 意料之外
光中,苏定方擦了把汗水,要说不紧张是假的,必竟的是掉脑袋的事,他其实也害怕,只不过不能在手下们的面前表现出来而已!可让他吃惊的是,他的手下倒是干得热火朝天,比他这个当主将的还要生猛!
见十几辆大车都装满了箱子,他叫道:“反贼出城了,大家快追!”
喊完之后,却见手下士兵象是没听见一样,还在抢着金银,一个往外跑的都没有,就连自己身边的心腹,也都满眼放光地盯着散了一地的金银,几个定力稍差的,竟也跑了过去,抓起金银往口袋里揣!
苏定方的汗又冒出来了,心想:“糟糕,局面要失控,当初策划时只想着当兵的要是跟我们不是一条心,该如何应对,却忘了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句话,为了重赏都可以不要性命的厮杀,何况现在岂止是重赏,简直是遍地金银,能拿多少就拿多少啊!”
他又叫道:“大家快撤出城去,皇帝的御林军来抓咱们啦!”这回总该怕了吧!
谁知,大抢着的士兵只是一愣,随即竟有人叫道:“将军莫慌,御林军算什么东西,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苏定跳脚大骂:“都不许抢,这些金银都是皇帝老子的,他的东西你们也敢拿,不要命了吗?”
一名士兵叫道:“谁借我个口袋?把你的借我使使!”
就听有人骂道:“我也要用呢,你把衣服脱下来包不就得了!”
急中生智,苏定方忽地大叫:“侯爷来啦,快跑啊!”
士兵们这才惊慌起来,呼啦啦,背着大包小包,蜂拥而出。刚上大道,就见远处跑来一队官兵,却不自己人。估计是那些逃跑的库兵搬来的救兵!
苏定方叫道:“春明门,快!”士兵们立即取道向春明门跑去,他们得了金银,可不愿意再吐出去,跑起来速度快极,片刻功夫就奔到了平康坊和崇仁坊中间的大道上。
这两个里坊已然靠近东市。里面的居民多数都是外来做生意的,还住着不少的混混流氓,龙蛇混杂,是整个大兴城里面最乱的两个里坊!
听到大街上有响动,不少睡得晚地人都出门来看热闹。有人叫道:“咦,着火了,好象是银库那边啊!”
“银库失火?那咱们要不要帮忙去救火啊!”立即就有人想趁火打劫了!
后面追兵来得快,虽然并非是战兵。可蚁多咬死象,比苏定方带来的士兵可多多了!见事情不妙,苏定方跳上一辆大车。抽出腰间横刀,嘡地将箱盖砍破,接着一脚将箱子踢到了车下,金子顿时就撒了一地,在火光的映照下,闪闪发光!
后面的追兵奔到近前,都是一愣,看着满地的金子,忽地大哄一声。冲上前来猛抢!如果金子被放到库里,他们自是不会起非份之想,可现在被扔到了大街上,那还客气什么,只要捡得一锭,一辈子就都吃穿不愁了,还当什么兵,吃什么饷啊!
见追兵停止追击。满大街地捡金子,苏定方忙又踹下了一箱金子,又是撒得满街都是。这时候,忽然街道两旁窜出了大批的混混,一个个口中叫道:“有金子啊,大家快来捡啊,没主儿地东西,谁捡到就归谁!”竟是席平带着手下,赶来凑热闹了!
混混也冲到街上抢金子,那些追兵顿时不干了。本来他们自己人抢来抢去的,就已经开始厮打起来了,现在又有人来,他们立刻叫道:“有盗匪啊,有盗匪抢劫银库啦!”
这一喊不要紧,把旁边两坊的人全都惊动了,他们本来只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站在自家门口张望,忽听有金子好捡,顿时就跑过来了!
苏定方在车上喘了几口粗气,忽然扯脖子大喊:“银库着火了,大家快去救火啊!”他手下的士兵听他这样叫喊,也跟着叫了起来:“银库着火了,那里没人,大家快帮忙去救火啊,别让金银烧化了,那就捡不起来了!”
街上已乱得不行,无数的人都在向银库方向跑去,他们都知道城中守兵不足,眼下大乱之时,他们就算是抢到了金银,除非倒霉透顶,被当场抓住,否则根本没法儿查到自己的头上,人人都抱着侥幸心理,都想趁着大火捞上一笔!
一座低矮的破草房前,站着一条大汉,他在门口已看了半晌,刚开始倒也没起什么心思,本以为官兵可以镇压下混乱,可现在却发现混乱越来越大,连官兵自己都在往银库那边跑,说是要去救火,可到底想要干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
大汉回过身,进了屋子,他地家非常之穷,家徒四壁,连桌子都没有,只有墙边一张破床,上面坐着他的媳妇儿,他媳妇儿怀里还抱着个小孩儿,小孩被外面的叫喊声惊醒,害怕地偎在母亲怀里。
大汉从角落里找出一个包袱皮儿,抓在手里,就要出门。他媳妇儿忽地拉住他,叫道:“孩儿他爹,你要干什么去?”
大汉回头道:“我去帮忙救火,你没看到大家都去帮忙了嘛!”
“你别骗我,我知道你要干什么去!”他媳妇儿急道:“咱家虽穷,可还没到要饿死地地步,犯王法的事儿可不能做啊!”
大汉嘿嘿笑道:“帮忙救火怎么能算得上是犯王法,难道眼睁睁地看着银库被火烧掉,就是奉公守法了?”
他媳妇儿道:“官场上的事儿,你可别在掺和了,难道吃苦头还没吃够嘛,咱们都落到这步田地了,你怎么还不长记性!”
大汉哼道:“正因为落到这步田地了,所以才要想别的办法!你就别管了,看好孩子,我去去就回!”大踏步出了家门,向银库方向跑去。
这时的大街上已经不能用混乱来形容了,满大街都是人,都在乱叫,都朝着一个方向跑。那些本来要追苏定方的官兵被人群阻住,又见银库方向火光冲天。他们只好又往回跑,纷纷大叫道:“救火,救火!”
苏定人一路疯跑,到了春明门前,只见城门大开,门旁横着几十具尸体。看衣着是守门官兵,徐世绩已经把门攻开了!
见他到来,徐世绩跑了过来,叫道:“老苏,你怎么搞的,你不过才带了十几辆车,怎地这么久才到,我还以你出事了呢!”
苏定方叫道:“别提了。差点儿就过不来了。你的那些车呢?”
徐世绩指了指门外:“刚刚出城,我这方面顺利得很,就是刚才打城门兵时遇到点麻烦。不过已经解决了,但我队里的士兵有些人心不稳,我怕哗变,不敢带着他们去烧皇宫了!”
苏定方哼了一声,道:“我带手下去便是,你把这些大车也拉到老窦那去吧,让他赶紧走人,千万不要耽搁!”
徐世绩点头道:“晓得,你自己也多加小心!”
两人刚要分手。忽听有手下士兵叫道:“不好,城北来了好多地兵,不知是谁的队伍,但肯定不是咱们地!”
徐世绩和苏定方同时大惊,一起向北面看去,距离太远,看不清旗号服装,但这么多人夜半疾行。肯定不会是百姓或商旅。
苏定方道:“不对呀,这事不对呀!难道大人没有将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