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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凤拨弄琴弦几声,铮铮刺耳。快五旬的她风华依旧不减当年分毫。带着一如既往的厉色,平步于大齐王朝。也不知怎的,她最近特喜好花哨的东西,越精致,她也就越发喜欢。
管家笑道: “那是因为公主心情好,看什么都爱。”这话颇受刘凤中听,幽雅一笑,刘凤点点头: “如今绾绾入宫。没有什么比得上此事值得我开心的。”
四拱小角,水榭凉亭之处。刘凤纤骨的食指在琴弦上来回游走,满是峥嵘杀气之兆。如今她褪下昔日素色,着上雍容华贵的牡丹高领的长袍,长长的尾摆犹如满地的牡丹花瓣。头戴公主凤凰金冠,跪坐在凉亭处。帷幕飞扬,风卷起她的发,恍然间,管家犹如见了,第一次进入程家的长公主刘凤。
那时,她满身荣光。
放眼望过,不远出走来一少女。直至凉亭处时,琴声戛然而止。刘凤未回头见少女,独自把玩自己的手指,看了看,十分满意的笑了笑。眼睛一斜,看向身后,淡然道 :“ 事成了?”
那少女点点头,恭敬道:“ 事成了。昨夜里,陛下留宿储秀宫,直至早朝。”
“腾” 一声,刘凤猛然站起身,回身快步走到少女跟前,声音带着颤,带着欣喜问道: “陛下昨夜里留宿绾绾宫里?直至早朝?”逐渐苍老的容颜缓缓放出欣慰的笑容。绾绾,你果然没有让为娘失望,不愧是我刘凤的好女儿啊。
管家退了来人,朝刘凤道: “公主,这是否证明陛下心里还有娘娘?”
笑容一凝,刘凤本是微笑的面容缓缓褪下,她摇头,却十分的笃定:“我不管他是否心真有绾绾,但。。。。”说到此时,目光寒冷咋显,一字一句道 :“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绾绾!任何人……”
她是个母亲,即便她再如何强悍,她依然是个母亲。这天下姓刘跟她又有何干,和她唯一直系亲人除了绾绾,世上再无他人。
承德殿,大臣们纷纷涌出早朝。赵毅和一官员交头相互低喃什么,一太监拦上他的去路,拱手道: “赵大将军,皇后娘娘有请。”赵毅看了公公一眼,点点头,随公公朝云秀宫走去。
翌日,易嘉浑身疲乏。撩开红帐的素手一僵,盯着火红良久,越发觉得此色十分的碍眼。眉峰一拧,将手中红帐一抛,赤足下踏。宫女立即跪道:“娘娘,请准备沐浴。” 易嘉点点头,道:“储秀宫的添置皆是我娘准备妥帖的?”
宫女点点头。
浑身疲乏的易嘉本想宫女伺候着,岂料她无意低头一瞧,立即屏退了众人,独自进入浴盆。此时的她浑身满是青紫色的吻痕,小巧如草莓般可爱。易嘉趴在浴盆边缘,想起刘紊昨日的索取与疯狂,她忍不住的浑身发热。“绾绾,你更甚已往。”他的手,所到之处,立即点燃一片火舌。当他的唇来到光滑圆润的俏肩时,他微微一顿。
那幅“冬梅迎春” 图早在她生产时已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她的额头,赫然有一朵娇艳欲滴的梅花烙。拨开她额前刘海,想必世人皆会惊叹她那绝色一笔。神秘且高雅的梅花烙。
“绾绾?你说,朕该如何是好?”褪下一切欢爱,刘紊搂着绾绾,轻抚她情色未定的娇艳。忍不住的轻啄一口,似喟叹一声 :“睡吧。” 芙蓉帐内,彼此相拥而眠。谁曾料到,这样的一双人,经历了十几年的风霜,才有了今日之果。
易嘉摇了摇头,将心中那点猜测抛诸于脑后。无论她的母亲究竟想做什么,她必须明白,她的母亲即使有再大的野心,也不会为弃她的女儿而不顾。她不正是一个母亲么?红色的罗帐,晚归的刘紊。。。一切的一切似有人暗自推动。。。
难怪事后,刘紊意味深长的唤她一声绾绾。起初心中紧张未有所察觉,事后想一想,像刘紊这等心思慎密之人,哪能未察觉,只是不点破罢了。。
沐浴过后,挑选了一件高耸翻领的翠绿长袍。再由宫女简单的梳了一发式,一切皆好后,宫女觉得太过素气,复插了株簪花。易嘉本对此不感兴趣,也就随她们去了。
储秀宫的宫女皆是进宫不久,且无丝毫阅历的少女,人数不足二十人。起初本是二十人左右,自安儿和彻儿搬来后,人数竟然达到五十人左右。易嘉微微咋舌之余,将宫女退了一半左右。安儿虽是公主身份,易嘉却打小教育孩子,一切自食其力为荣。不可有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恶习。好在孩子们都懂事,未回宫前,虽曾有丫鬟伺候,也只是洗衣做饭而已安儿那时候还是痴儿,易嘉也是独自一人照顾。
渐渐的,孩子们少了娇气。易嘉心里也十分的宽慰。
易嘉减少宫女的举措惹了刘紊的不快,最后只道: “由着她去吧。”这事也算是定下来了。
后宫中,也就算易嘉宫中下人最少。
宫女们起初觉得十几人照顾一主子,且一个比一个娇贵,哪能忙的过来?这些时日下来,她们能做的事倒少之又少。除彻皇子手脚不方便之外,就连年纪小小的安公主也是自己动手。宫女们不禁对这传闻中的娘娘又有了新的一番认识。
赵毅随公公走至长廊拐角处时,迎面走来一妙龄少女。带着如风一般的恬静之气,含笑的望着他。她身后跟随四宫女。赵毅朝她身后看了一眼,复看了看那少女。见她一身高耸翻领的华丽翠色长裙,挽着已婚少妇的发式。
恍然觉得,这少女似乎十分的眼熟,她身后的宫女们不禁让他心中微微犯疑。大齐后宫娘娘出行时, 身后随行宫女不得少于四人,这是大齐礼教上特意申明一点。后宫中的几夫人,他是见过的,可他实在猜不明眼前的女子究竟是谁。
“老奴参见程娘娘。” 为赵毅带路的公公拱手道。
程娘娘?赵毅纵然行军打仗多年,也未如此尴尬惶恐过。他面色一热,方才他盯住她良久,一时忘了回神。难怪方才公公特意的在‘程’字时,咬重了音。原来是提醒越轨的他。
早在赵毅和绾绾见面就屈指可数。何况十几年未见,赵毅又是带军的粗人,要他记住一女子,可算得上难事一件。就连方才他本觉得易嘉面熟,却想破脑袋也记得。更何况,早已脱胎换骨的易嘉,他就更记不得了。
赵毅方要行礼,易嘉上前一步硬生生的挡下。笑道: “赵将军,不可。”
抛开赵程二家不说,单是赵毅此人,易嘉就十分的钦佩,独闯突厥军营,颇有‘一人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那一年,绾绾在云秀宫还曾赞扬此少年, 有勇有谋,日后定会是个难得的将才,也因他,刘紊和赵凤仪才有了日后的交集,绾绾也因此走上幽闭之路。赵毅啊, 因他的锋芒毁了一女子,却造就了另一个女子。。。。
他和赵后,一个能文,一个能舞。赵家也因他们,走向了巅峰。。。。
“上次,多谢你教了彻儿,否则日后堪忧。” 易嘉露出感激一笑。在二家天平间,他能站于中间。这样的人,可谓是大齐之福啊。
“娘娘,陛下就在前面呢。” 身后一宫女道。
易嘉朝远看了一眼,颔首道:“我就先告辞了。”
赵毅拱手道:“恭送娘娘。”
岁月还是很厚待她啊,十几年华已过,他们已步入中年,而眼前的女子竟然依旧美艳惊人,不,她更胜以往。从前嚣张胆怯的性子不见,反而多了些从容和坦然。换做是以往的那些女子,场面定是尴尬万分,毕竟,没有赵毅的今日,就没有眼前女子的过去。素面的眉眼下,她竟能一人之力,拿下突厥主帅。
陛下囚禁她的过去,却改变了她的未来。。。这是好还是坏呢?赵毅看着逐渐远去的女子,凝视她片刻后方道: “走吧。”
公公在一旁早已经焦急等候,无奈这赵大将军可非等闲之辈的人物,哪里是他这等奴才催得了的?扯了扯嘴角,干笑道 :“将军请。”
云秀宫,有十三层阶梯。那是大齐一陛下隆宠皇后特意所修,意味三生十世。此陛下是个昏君,独爱美人,弃江山。此帝崩后,云秀宫本要被毁。那时,刚登基不久的太子冷声道: “不可。朕要让子孙记下此教训。”
因而,云秀宫,便依旧存在着。
每一位帝王,当他踏足了阶梯他也会醒悟 ,里面的女子是皇后,她属于大齐全人民,而非他仅有。。。。。
赵凤仪迎风而立,背影孤傲。他已不曾记得,什么时候开始,他的这位姐姐,已经开始变的冷漠。
“毅弟,你来了。”
她站于高处,朝他投来迷离一笑。没有人知道,那笑容下,那个女子是如何的倔强。可他知道,他温柔的姐姐用她羸弱的身躯,扛起了一个家族的兴亡。。。。她背负了太多。。。。
她想真实的活着,可是?她能么?
想起方才笑吟吟的女子他觉得,她活的,本就很好。虽然废黜之后,却十分的坦然。
“陛下提起长安宫的那场火起,就在昨日!”赵凤仪面色苍白,平静道。
“陛下说什么了吗?”
赵凤仪看了看弟弟,轻声道: “陛下怀疑,有人作祟。”
什么?赵毅大脑一轰。有人作祟?能在刘紊头上动土的,能在长公主刘凤头上动刀。全大齐没有几人! 看着赵凤仪那别有深意的笑容。。。
不,大齐或许有一人。。。。
【PS。第四章为空章】
第五章
“出宫?”刘紊挑眉,眸色缓缓暗沉下来,声音冷硬道:“不行。”
易嘉听后,心中一急,扯紧刘紊的袖口,盯着他暗滔汹涌的眸子,软声相劝道:“臣妾有法子去寻萧乡子前来为彻儿治病。陛下也知晓,彻儿的病,是拖不得的。”
她胜雪的肌肤依旧草莓朵朵,即使衣着高耸翻领的袍子,颈项也随处可见那隐藏在暗处的小草莓,刘紊只要俯身一瞟,便可看的清楚。
他阴郁的面容稍一缓,心中某处深深牵引其中。他知晓,二个孩子她珍若自命,可她却与赵凤仪不同,太子是赵家的命脉,赵凤仪护他,宠他本没错,刘夕也深得他的青睐。七岁般大的刘夕,他已经很有未来君王风范。无论是言谈举止,亦是行为作风上。无疑,刘夕都得到了不少人的认同,其中也包括他。
而,彻儿的出现,是他们所有人的意外,那张一模一样的容颜,同他一般冷俊,小小年纪,他就能洞悉一切的睿智。刘紊,他不得不承认,彻儿,已经深入他的心脏!刘夕固然好,可他终究少了帝王气势。
刘紊凝视眼前的女子,绾绾把彻儿教导的。。。。很好!很受他的欣赏。。。。
后宫女子,没有意旨岂能出宫?何况她本是废黜之后,如今能在后宫转悠已是刘紊的恩赐。况且他没有将她幽闭储秀宫,易嘉就十分的感激了。她明白,提出此要求有些不合礼数,可想到彻儿的病。。。。易嘉内心暗自纠结,霸道的刘紊既然说出口的话,哪有收回的道理?
强硬如他,霸道如他,果断如他!本想出口质问刘紊,无论如何他也是彻儿的父亲,可到口的话硬生生的吞了回去。她知道,倘若一个权力之颠的男子,被人指责,哪会好受?如是反倒弄巧成扯,易嘉那到时就得暗自后悔了。何况,她眼下又有求于他。无奈之下,只好软声相道。
就在刘紊和易嘉相对峙时,扬才问犹豫一番后,上前歉意的朝易嘉一笑,俯耳在刘紊跟前说了几句。
刘紊的眸子煞时转冷。朝易嘉看过一眼,道:“此事稍后再论。”
易嘉立即悲愤的看刘紊一眼,弯腰行礼道:“那臣妾告退了。”声音酸涩,带着倔强的僵硬,上扬的音调可看出易嘉隐忍的怒气。
“绾绾。。。”刘紊拧眉,一顿,道:“罢了,你先且退下。朕事后找你去。”
易嘉低头不语,心里烦闷。忽然鼻尖刮过一股风劲,知晓刘紊已离开。忿忿的抬头,不料看到扬才问那张错愕的岁月容颜。易嘉估计那愤恨的模样吓着他了,微微轻了嗓子,含笑道:“公公有事?”
扬才问毕竟是经历过岁月的人,瞬间面容如常态。恭敬道:“娘娘也别为此事和陛下怄气了。陛下自由主张,您尽管放心便是。”说完,别有深意的看了易嘉一眼,含笑而去。
独立于风中的易嘉,沉默片刻后,转身而去。
“娘娘?”
易嘉淡然道 :“我没事。”
响午时,刘紊正小憩。扬才问步履匆匆的踩着小碎步,发出扑哧扑哧的声音。本就无睡意的刘紊皱眉道:“什么事情且先隔着。”扬才问嘴角抽搐,发出哭腔,唤了一声:“陛下!”